苗嵐勛訝異的挑起眉毛。
她扯了下嘴角。“那時候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她是我第一個交到的朋友,我不想她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跟我疏遠,一開始她以為是魔術覺得很有趣,我們之間別扭的氣氛也因為這樣而化解。
“沒多久我在無意中碰到班長的手,感應到她會在上體育課時因為跳箱沒跳好而摔到地上,我心里很掙扎,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但那時候我還在生她的氣,而且我也不知要怎么跟她講。
“爸爸曾經交代過我不要向別人透露預知的能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說,內心一直在掙扎,結果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提,體育課的時候她果然受傷了,鼻子整個撞在地上,流了很多鼻血,看到她流那么多血,我很不安,后來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小婷,小婷一開始不信,但我做了一些事來應證我的能力,之后她才真的相信我可以看到別人的未來。”
“她嚇得不敢跟你做朋友?”苗嵐勛揣測地說。
晨風苦笑地搖頭!耙婚_始是有點嚇到,但小孩子大部分都會覺得很有趣,小婷也一樣,她覺得很新奇,還叫我教她一些咒術,我告訴她這些咒語一定要符氏的人才能發揮,但她不相信,覺得我是故意不教她,后來我沒辦法,只好教她一些簡單的,但她的資質沒有姿恰好,所以學得很慢。
“上了四年級后,我們沒有坐在一起,不過感情還是很好,但她開始會有一些讓我困擾的要求,比如她很討厭某個人,她會希望我用一些咒術讓那個人倒霉,我跟她說我不能做這種事,我媽交代過,符氏的咒語是不能拿來害人的,一開始她還會聽,但后來她會不斷跟我說;只是小小惡作劇,不傷人的好不好?
“我想她可能只是好奇我到底能不能做到,有一次我真的讓她弄煩了,就跟她說只能一次,以后絕對不行,她很高興的答應了,所以我就小小的惡作劇了一下,讓一個討人厭的同學滑了一跤。
“我以為這件事就會到此為止,可是小婷過沒多久又會希望我用咒術做一些事,像是讓老師肚子痛,這樣就不用小考之類的,那時候我因為覺得困擾所以回家跟爸爸說了這件事,爸爸跟我談了很久,我也聽進他的話,決定不在小婷面前用咒術,因為她已經對咒術產生依賴,覺得咒術能幫她解決所有的問題。
“可是這就像所有的癮頭一樣,沉迷下去是很快的,但要戒是很難的,我們兩個也因為這樣鬧得有點不愉快,我以為時間一久就會好,可是沒多久又發生了一件事,小婷不小心從學校的樓梯上跌下來,扭傷腳還跌破頭,額頭上縫了好幾針。
“從那時候起,她就變得很奇怪,有一點怕我而且不想跟我講話,最詭異的是她竟然開始跟我們三年級的班長熱絡起來,愈來愈疏遠我,而且那時候同學問開始有奇怪的流言傳出,說我是巫婆什么的,我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但我卻連什么原因都不曉得,后來我在上學的途中堵住她,問她為什么,她很害怕,叫我不要害她。”
苗嵐勛的嘆息聲讓晨風停頓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很吃驚也很受傷,原來她以為她會在樓梯摔跤是我用咒術害她的,那時候我真的很傷心,不過我還是跟她說我不可能害她,從她的眼中我看出她不相信,她說如果不是我用咒術害她跌倒,那我為什么不事先警告她,只要我警告她,她就不會受傷了。
“我不是每件事都會感應到,我還記得那時候很生氣地跟她這樣講,但她不信,她反問我,你不是說你看得到未來,你看到了可是卻沒告訴我,你故意的對不對,就像你當初看到班長會受傷你也故意不告訴她!
當她說完這句話時,兩人間有著短暫的沉默,而后他長嘆一聲,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她詫異地推了下他!拔覜]這么脆弱,都是陳年往事了我不需要安慰,而且我說這個也不是要你安慰!
“我知道。”他說!笆俏倚枰参,我的眼淚要掉出來了!
笑聲突然沖出她的口,她再次推他,還白了他一眼,“你可不可以正經點!
他抱緊她,嘆了口氣!皩Σ黄,風!
她皺眉。“又不是你的錯,道什么歉?”
“我是為三年前的事道歉!彼粥皣@一聲。
“三年前你也覺得被背叛了吧!”
“都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你聽好……”他捧起她的臉,眼神與表情少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而是少見的嚴肅!拔易屇阆氲搅四莻小婷嗎?”
她搖頭。“不全是,狀況不太一樣,是姿恰讓我想到她!
“什么意思?”他皺眉。
“她受傷的事我沒事先感應到。”
“風……”
“只要我關心的人,我幾乎都感應不到。”她嘲諷一笑!斑@樣的能力到底有什么用?”
“風……”
“說起來實在很諷刺,這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搖頭。
“這樣垂頭喪氣可不像你。”他擠壓她的臉頰,讓她的臉變形的擠在一起。
她生氣地打開他的手!澳愀陕?”
“不要胡思亂想。”他盯著她,黑眸閃過一絲憂心!澳阒滥阕畲蟮膯栴}是什么嗎?”
她皺眉,沒回應。
“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薄拔覜]……”“你有!彼驍嗨脑。“你爸開導過你的話,你從來沒聽進去嗎?!一提到父親,她轉開頭去。“你……”“要回家了!泵鐮敔數穆曇艉鋈辉谒麄儽澈箜懫。晨風轉過身,姿恰怯生生地叫了聲,“阿姨,你在生氣嗎?”她立刻拉開笑容。“沒有,阿姨想睡覺所以出來吹吹風!弊蒜冻鲂Α!澳愕氖趾芡窗桑 彼种獾募啿伎戳艘谎。“很痛。”姿怡點頭!跋ドw也痛!泵鐛箘仔Φ;“想要我抱就說一聲。”他伸手抱起她。姿恰笑嘻嘻地摟著他的脖子!鞍⒁棠愕轿覀兗宜X!薄鞍⒁谈阋粯,要睡自己的枕頭才睡得著!泵鐛箘渍f道!拔颐魈煸賮砜茨。”晨風對姿恰說了句。“好,阿姨再見!
晨風微笑地向她以及苗爺爺說了再見后才走出騎樓去攔出租車。
“我跟阿姨說幾句話!泵鐛箘追畔伦饲。
晨風攔了輛出租車,打開車門時,苗嵐勛走過來跟她說了句,“別胡思亂想!彼麅A身快速地在她唇上親一下。
她惱火地瞠起眼,這人真是愈來愈得寸進尺。
“別讓我擔心!彼f了句!巴砩衔以俅螂娫捊o你!
他眸中的憂慮讓她的怒氣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嘆息,她沒說話,彎身坐進車內,苗嵐勛關上車門,看著車輛離去。
現在他終于弄清楚困擾她的心結是什么,之前她會提分手應該也是這原因,但是要怎么解開這個結呢?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
到底要不要買這個呢?
夕川站在貨架前,猶豫再三,瞧見有人朝這兒走來,她不好意思地繞開,在雜志架前假裝翻閱,等到人走開后,她才趕緊走回架前,拿了包裝盒躲到角落看說明。
嗯……說明很淺顯易懂,問題是她要怎么跟索日開口?想到這兒她的臉染了淡淡的紅暈。
她應該先買,還是跟他討論過后再買呢?
萬一先買了他不高興,或是尺寸不合,想到這兒,她的臉更紅了,怎么辦?她心慌地走來走去。
還是先跟他商量好了,不然他一定會生氣的,轉身要將商品放回架子時,卻正好走進一個人懷里。
“你在做什么?”索日抱住她的腰。
夕川整個臉都紅了。“你嚇了我一跳!彼幕诺貙⑹址诺胶箢^,他不是還有五分鐘才下班嗎?
“藏什么?”他注視她滿臉紅暈。
“沒……沒有!彼岬卣f。
他將手伸到她背后,拿出她掌心里的東西。
包裝盒上面印著穿得很少的一男一女,來到這兒后,他覺得很驚奇的是這兒的女人可以穿的很少,還有那種什么都沒穿的,第一次看到時還真讓他吃了一驚。
“這是什么?”他問。
“那個……”在這里她怎么解釋,夕川尷尬地不知怎么啟口!拔覀兓厝ァ厝ピ僬f。”
見她一臉尷尬,他也沒再追問,上次工地的人借了一本寫真集給他,里面的女人穿的很少,甚至根本沒穿,回家后問她,她也是支支吾吾講不出話來。
那本寫真集拿回家后,真是讓大伙兒都開了眼界,連阿比甘莎都搶著要看,差點把紙都撕破了。
“普布呢?”她轉個話題,話才說完,就見到他在外頭跟兩個人說話。
當她跟索日走出商店時,那兩個陌生的男人朝她笑笑地揮了下手。
她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誰,只能也笑笑的響應,可是心里納悶著。
“我看你每天都來接他們!毙鄹缧χ乳_了口。
“嗯,你們是……”
“他們沒跟你說喔!”雄哥開始解釋阿義在面店跟索日的沖突,后來兩人又在路上互相撞上,差點打起來。
夕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跟索日起沖突的就是站在他旁邊的阿義。
“這叫作不打不相識。”雄哥笑笑地下個結論。
夕川不知道要接什么,只能靦腆地笑了笑。
索日在對夕川說;“我們走吧!”
“等一下,等一下!毙鄹缱柚顾麄冸x開。“我想大家做個朋友,我請你們喝酒,那個你翻譯一下!
“他們聽得懂一點!毕Υㄕf。
“我不想喝!彼魅罩苯泳芙^。
“我不喜歡喝!逼詹家矒u頭。
“喂,你們什么意思,很不給面子!卑⒘x看不下去。
夕川被他突如其來的壞脾氣嚇了一跳。
索日沉下臉。“你們很煩!
“索日……”
“你講什么,敬酒不吃吃罰酒!卑⒘x大吼一聲。
“好了啦!”雄哥喝住阿義,對夕川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勉強!
“不好意思!毕Υ▽λ麄凕c個頭。
索日直接抓著她的手往前走,夕川回頭又看了他們一眼。
“雄哥,真的讓他們走?”阿義小聲問了句。
雄哥皺下眉頭,這兩個人有點難搞,他試了幾天,他們還是很不起勁,愛理不理的,是不是直接放棄他們另外找人比較好?
可是要怎么跟遠哥交代?
就在這時,他瞧見那女的又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他點根煙,看著他們離去。
“怎么了?”索日在夕川回頭看時問了一句。
夕川望向他搖搖頭!皼]什么,只是他們……”她輕蹙眉心!八麄儾皇呛芎玫娜。”
“主人感覺到什么嗎?”普布問了句。
“一點點,我的能力還沒完全恢復,只能感覺到他們的一點想法,你們還是不要跟他們太接近比較好。”夕川擰下眉心。
“我們沒跟他們接近!逼詹嫉馈λ麃碇v,反而跟工地工人比較能自在相處,那個雄哥跟阿義只是想掌控他們,對于權力這種東西,他跟索日都太熟悉了。
畢竟他們以前都是奴隸,是被掌控的一群,所以對權力這種東西很敏感,索日想必也感覺到了,所以對他們都很嚴厲。
這里雖然不像南詔有所謂的奴隸制度,但若是以人性的角度來看,其實都沒差別,總是有人喜歡命令別人,讓人聽令于他,權力的滋味是很容易上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