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一日,舉國歡騰,新的一年之始,也是黃歷上宜嫁娶的大吉日,更是余家潔和謝以之的大喜之日。
憑著陳阿好那樂善好施所建立起的龐大人脈,加上謝以之的父母都是公務人員,于是上自政府官員,下至左鄰右舍,在席開六十桌的風光場面下,整個婚宴顯得熱鬧極了。
今日的陳阿好,那福泰圓潤的身材穿起開叉的大紅旗袍,肚子上掛著珍珠項練,臉上薄施彩妝,氣質高貴典雅。
在陳阿好努力推銷下,好不容易才將女兒出清,更能將多年來包出去的紅包連本帶利地賺回來,讓她是笑到闔不攏嘴。
這場喜筳除了新娘和新郎外,另一對引人注目的就是伴娘和伴郎——由余家琪擔任伴娘,謝以之的哥哥謝以和擔任伴郎。
此時,約莫再過一個小時,喜筳就要正式開始。
新娘休息室里,新娘秘書正在幫余家潔做最后的補妝,余家琪看著余家潔一臉的喜悅,也感染了滿心的喜氣。
“沒想到口口聲聲說不要結婚的人,居然真的嫁出去了!
“我也沒想到。就像是在作夢一樣,我居然會嫁給謝以之。”余家潔笑盈盈地,藏不住好心情。
“家潔,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因為姊妹倆只相差一歲,向來都是互喊名字。
“羨慕嗎?如果你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子,想要跟我一樣步入結婚禮堂,我會很有良心,絕對不會取笑你的!
余家琪很想告訴余家潔關于白秋虎的事,只是最近余家潔太忙了,雖然婚事有兩方的家長負責籌備,但因為余家潔還在電信公司上班,又挺著大肚子,因而還是讓她忙到筋疲力竭。
于是,很多事余家琪說不出口,心想等到婚禮過后再找時間跟余家潔說,或許可以聽聽余家潔的意見。
這時,新娘休息室走進一個氣質婉約的美女,讓兩姊妹暫時對話。
美女的表情有著幾分悲傷,完全不像是來祝賀。余家琪感覺很詫異,她并不認識這個美女,于是她問余家潔:“她是誰?”
“謝以之的前女友!庇嗉覞嵚柤纾荒槦o奈。
那不就是馬郁琴?也就是白秋虎的前女友!余家琪大眼微瞇,緊緊瞅著馬郁琴。“請問,你有什么事?”
“我想跟家潔談一談!瘪R郁琴臉上有著凄苦。
“沒什么好談的。不送,請你出去!庇嗉溢鲹踝●R郁琴,將馬郁琴從上打量到下,就怕她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白秋虎和謝以之都喜歡過這個女人,這個纖細柔弱得像水一樣的女人,美得像是那些宅男喜歡的女神,該說是謝以之和白秋虎都有著相同的品味,還是馬郁琴對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余家琪看著馬郁琴的卑微,聽著馬郁琴口口聲聲要余家潔離開謝以之,甚至大言不慚地說謝以之愛的人是她,還詛咒余家潔的婚姻不會幸?鞓。
沒想到馬郁琴是來鬧場的!
不過余家潔的心情很好,倒是沒有發脾氣,只是淡淡地交代:“家琪,去叫你姊夫來!
一聲姊夫,讓馬郁琴的臉色更難看了。
余家琪點頭,走出新娘休息室。
事情是男人惹出來的,為何女人總是為難女人?要找就去找罪魁禍首,沒道理由女人來收拾。
余家琪來到喜筳的入口處,看見謝以之正在招呼進場的賓客,目前來的賓客還不多,大多是至親好友。
“姊、夫!边@聲姊夫她喊的有點不甘愿。
“家琪,什么事?”
謝以之是科技新貴,在竹科手機大廠擔任研發經理,有著理工男正經老實的神情,不過今天的他一臉春意,那股笑意想藏都藏不住,尤其余家琪這一聲姊夫喊得他心情亢奮。
相對地,余家琪卻沒有給謝以之多好的臉色!澳愕那芭疡R郁琴現在正在新娘休息室,正在找我姊的麻煩,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謝以之臉色微變!榜R郁琴?她來了?”
“不是你發喜帖讓她來的嗎?”當然這是故意損謝以之的。
“當然不是!”
“馬郁琴說你只是因為一時寂寞才跟我姊在一起,真是這樣嗎?”余家琪故意這么說,心里有股氣,氣自己長得不如馬郁琴漂亮,更氣白秋虎曾經被馬郁琴吸引過。
“你別擔心,我去處理。我不會讓家潔受委屈的!敝x以之趕緊往新娘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余家琪也相信謝以之不會讓余家潔受委屈,雖然這個男人正經八百,不會說甜言蜜語,不過他卻以實際行動來表達對余家潔的愛意。
見謝以之離開,余家琪從皮包里拿出手機。直接按下快速通話鍵,手機一接通,她都還沒說話,就傳來熱切的聲音。
“家琪!”
“小老虎,你現在人在哪?”
“我早就等在飯店一樓、”喜筳在四樓舉行,可憐的白秋虎卻只能坐在一樓大廳等候。
“那你現在立刻上四樓來,我在收禮臺前等你!
“我馬上到!”白秋虎得到余家琪的準許,快快的掛斷手機,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四樓飛奔。
白秋虎多想從一早就參與這場盛會,只可惜他目前的角色只是余家潔的國中同學,余家琪不但沒公開兩人的關系,更不準他太早露面,只準他在晚上六點半拿著紅包準時來喝喜酒。
他卻按捺不住,早早在下午四點就來到飯店,希望能藉機跟余家琪說說話,其實更多的是不安心。
伴郎是謝以之的哥哥,也是個黃金單身漢,白秋虎就很擔心,很多伴郎和伴娘會因為美好的氣氛而互看對眼,那他好不容易剖白的心意豈不是要白費?
這讓白秋虎郁卒了一整天。他不是不相信余家琪,而是對自己沒信心,因為那一場火辣辣的激情過后,余家琪突然對他冷淡許多,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
他也明白她是因為恐慌才會跟他發生關系,他算是趁人之危,可是事情做都做了,他可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下定決心不再讓她離開他。
白秋虎快速抵達筵席現場,在看見余家琪時,他那鳳眼瞬也不瞬地凝看著眼前的佳人。
余家琪的體態豐腴,穿著露肩平口及膝純白小禮服,長發綰起,露出白皙頸項,少了以往的冷漠,多了優雅的風情,唇角微勾,性感魅力破表。
“家琪……”她今天好美!他真怕她會被伴郎拐走。
“白秋虎,你的前女友在新娘房找家潔的麻煩,你說該怎么辦?”
“啥?什么前女友?”聽到她口氣不悅,他這才注意到她那緊繃的表情。白秋虎摸不著頭緒,一雙鳳眼極其困惑地看著她。
今天的白秋虎難得穿上筆挺的西裝,少了那股豪爽的江湖味,多了成熟穩重,是個非常吸引女人的猛男帥哥。
半個月前的那一夜,一早醒來,余家琪就滿心后悔。她想她當時一定是被恐慌給淹沒,才會被白秋虎的甜言蜜語給灌到昏頭,以致于那么輕易就跟他上床。
他會不會以為她很隨便?畢竟他們連談戀愛都沒有,就直接進階到轟出全壘打。
她仍是氣惱他。就算他還愛她,她都不該這么輕易原諒他,畢竟他曾讓她空等待那么多年,他大可在他母親過世之后就回來找她,可是他沒有,且還逍遙快活的到處沾花惹草。
俗話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容易被精蟲沖腦;而她是不是正如余家潔所說,身體成熟到一個極致,才會被卵子所駕馭?
她氣自己這么容易被他魅惑,就算再害怕也不該輕易讓他沖破防線,于是這些日子來她以忙余家潔的婚禮為由,有意地閃避他,也在閃躲自己太過愛他心。
“你不會這么快就忘記馬郁琴吧?她現在人在新娘房里跟我姐嗆聲,說謝以之愛的人是她,要我姐不要嫁給謝以之。”
白秋虎濃眉深鎖!霸趺磿@樣?”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要馬郁琴回去找謝以之,結果她之前就去找謝以之想要復合,還對我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你不要生氣,我去看看!卑浊锘⑾霠克氖,卻被她有技巧地閃躲開來。
“我已經讓謝以之趕過去了,不過他恐怕沒空處理,你最好把馬郁琴弄走,不要讓她來婚禮鬧,我姐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如果被馬郁琴破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彼滔潞菰挘恋拇笱壑背蛑。
“我知道。”唉!他真的會被馬郁琴害死!就因為他曾經跟馬郁琴交往過三個月,偏偏這件事余家琪是知道的,讓他實在難以擺脫馬郁琴所造成的陰影。
于是白秋虎跟隨余家琪來到新娘休息室,馬郁琴一見到白秋虎,顯得非常驚嚇;雖然她知道白秋虎是余家潔的國中同學,但沒料到白秋虎會進來新娘休息室。
白秋虎向余家潔和謝以之道喜,承諾一定會包上大紅包來賠罪。雖然馬郁琴來鬧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他還是有道義上的責任,畢竟他曾經要馬郁琴回頭找謝以之,若不是他這樣建議,或許馬郁琴就不會三番兩次找這對新人的麻煩。
余家琪不僅眼神銳利,口氣也極冷,就像十二月的寒流來襲!鞍浊锘,大紅包倒是不用,個人造孽個人擔,麻煩你把馬郁琴帶走!
白秋虎狼狽地看著余家琪!昂美玻視阉龓ё!
白秋虎對馬郁琴好言相勸,要她不要再鬧事;馬郁琴自以為隱瞞得很好,沒讓白秋虎知道她的前男友是謝以之,而這個秘密卻在這當下在眾人面前攤開,讓馬郁琴有著無地自容的羞愧。
于是,馬郁琴只能乖乖跟著白秋虎走出新娘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