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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第一娘子漢 第六章 教訓那對狗男女(2)
作者:寄秋
  “你在干什么,誰準你抱她。”一看到親生女兒奈親熱熱地投入別的男子臂彎,滿臉羞惱的錢平南不快地一吼。

  “噓!小聲點,別嚇到孩子,瞧你一臉兇神惡煞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來討債!表n重華語氣輕柔如三月春風,大掌輕輕拍著懷中小人兒的背。

  “嚇到她又干你何事,那是我……別人家的小孩,你一個不知打哪冒出的家伙,少用你的臟手碰她!睕]有他的允許,錢家的孩子怎么能不認生父,轉投他人懷抱。

  女兒剛出生時,他也疼愛過她一陣,想著給她攢嫁妝,日后讓她風光的嫁出去,只是……錢平南忍不住看了新妻子一眼,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人的心是偏的,一碗水無法端平,得了美玉就得舍棄花開正艷的海棠,孩子倒是成了其次。

  韓重華的眼神謙和!拔艺f過了,我是大夫,為人看診治病,不是什么不知來路的家伙,你們誰若有身子不適盡管來找我!

  “我們不需要大夫,你走,把孩子放下,少多管閑事!笔裁创蠓颍置魇切“啄,長成這樣的男人只會招蜂引蝶。

  此時的錢平南一肚子酸氣,認為一心求和離的妻子是勾搭上別的男人,難怪下堂后不吵不鬧的,原來有人等著她。

  他被“妻子”讓人搶了的不甘蒙蔽了雙眼,渾然忘卻是他一逼再逼,逼得前妻無路可走,棄病中的前妻于不顧,這才狠狠地逼死她,他卻過來認為前妻不貞,紅杏出墦。

  有因才有果,他先貪慕富貴翻臉無情,而后才有前妻的冷漠相待,若無一個段錦如,夫妻倆豈會勞燕分飛。

  “我管的不是閑事,而是家事!表n重華笑笑地走到低眉垂視的女子身側,伸手攬住她細肩,兩人之間夾著一個板著小臉的喬弘書。

  就像是一家四口,他們并立在一起的感覺很是溫馨,看得被排擠在外的錢平南氣憤不平,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幾時成了別人的?!

  “你……你們……你水性楊花……”

  憋得臉色發紫,他只能從齒縫間吐出這一句。

  “水性楊花又沒有賴上你,你逃過戴綠帽的羞辰,不過新少奶奶可說不定,瞧那肚子不只一個半月吧!你得查查她有沒有婚前失貞,硬是把別人的種賴到你身上,讓你替人養孩子,畢竟王八滿街爬,不差你一個!

  喬立春一說完便起身帶著孩子離開,巧施計謀的在生性多疑的錢平南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他想讓她難過,她又何必讓他手過,鹿死誰手各憑本事,她可不是站著挨打不還手的人,誰想折她的腰她就先把誰的腰打斷。

  “看到了沒?”

  二樓雅座,一名錦衣男子一口含住自帶的梨花白,慢慢地任由酒氣沁鼻再咽下,神色愜意。

  “看到什么?”

  他只看到一場好戲。

  另一名穿得很風騷的紅衣男子坐姿不正,斜倚著扶手,看向窗外飛過的野鴿。

  “那個女人!

  “如何?”他對帶著孩子的女人感興“你沒瞧見她那一手嗎?”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哪一手?”他目光迷離,像是在困惑。

  “悄然無聲的取過小女兒頭上的珠花,扳下上頭的小珠子彈向丫頭和婆子,讓她們近不了身!痹跇巧系乃麄兛吹靡磺宥,底下的一舉一動盡入目中。

  “你覺得有趣?”他冷冷一瞥。

  “你不認為嗎?”錦衣男子反問。

  “我只感到一絲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困惑?”呋!這是什么回答。

  “你沒發覺她的手法似曾相識嗎?”

  他看過某人使過,超乎神技的精準。

  當時那人為了“勸服”他,直接以花生米彈向他雙腿,為此他的兩條腿麻了一整天,連路也不能走。

  “怎么,遇到熟人了?”他取笑,“你不問她像誰嗎?”他笑得詭異。

  錦衣男子一臉慵懶的睨視!罢l?”

  “戰鐵蘭。”

  “戰鐵蘭?!”他倏地坐直,目露精芒。

  “她的神情、她的氣度、她的口吻,連她倨傲睨人的眼神都有七成像。”唯一不像的是太過收斂,少了他所知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她一向以戰家鐵軍為傲,巾幗英雄男兒。

  “戰鐵蘭不是戰死沙晏山谷了?”人死得透了,是他親自棺殮,皇上下旨追封英武大將軍,正一品。

  與其父齊名。

  “你以為是戰死?”他冷笑。

  “難道不是?”他挑眉。

  紅衣男子呵呵的低笑。“你看過她身上的傷嗎?是從后背往前透胸貫穿,她的親信女兵滿臉悲憤的泣不成聲,說將軍是被人害死的!彪m沒點明是何人,但可以推測是誰下的手。

  可惜那個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處處受到打壓,他原本屬意的領軍之位被橫空奪走,誰也沒想到一紙圣旨,東北軍的軍權全部轉移由雍王接手,成為皇家軍隊。

  雍王是皇上第四子,年少有為,年僅二十四。

  “她是被自己人所害?”錦衣男子震驚不已。

  他但笑不答,仰著頭讓另一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為他倒酒,接回原先的話題!案腥さ氖牵瑯窍履莻女人居然跟那廝走在一炔!

  聞言,錦衣男子笑意蕩漾。“那廝叫韓重華,他救過你的命!

  “呸!不過在我身上劃個刀口子,硬逼著我吞難以下咽的苦汁,折騰了我七天七夜,這條命閻王不收倒差點被他收去!辈回摾溲娽t稱謂,眼中只有病人,沒有貴賤。

  “那是因為你中毒了。”危在旦夕。

  “死不了!彼麩o所謂的搖手。

  “沒他你就死定了。”他不知道當初的情形有多兇險,一度救不回來,那附骨的毒太過惡毒。

  “死了也好,和戰將軍作伴!蹦桥耍辉撍。

  驀地,他眼眶一澀,進了異物般的難受。

  再也看不到她了……那個一身戰甲,騎在馬背上揮舞紅纓搶的身影,她飛揚的笑聲始終意氣風發,宛若一抹艷陽。

  心,緊縮著,思念著逝去的人。

  面上小有惱色的喬立春,她目光如炬的瞪著某人的后腦杓,惱他自作主張。

  “你還沒吃飽?”

  帶著笑意的韓重華未回頭,逗丟著咯咯笑的女娃兒。

  “少顧左右而言他,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挑明了就沒意思!痹陲堭^她氣都氣飽了,哪還記得才吃幾口。

  他低笑。“我是出自一片好意,讓你早下決心,你也看見那對男女的態度了,日后絕對不會少找你麻煩,他們要是發起狠來對你下毒手,暗箭防不勝防!

  “所以你成了我的退路?”不嫁他為妻她就有應付不完的煩心事,一個善妒、一個爛心爛肺,好一對下作的狗男女。

  喬立春想起錢氏夫妻,他們是她最大的困擾。

  聞言,他笑得更大聲。“別想得太慘,怎么不說珠聯壁合,天作良緣呢!我們的緣分早就注定,不然怎會做鄰居?”

  從小到大,一墻之隔,他還帶著她玩耍過,上樹捉鳥、下水撈魚、看同一本書,同一位夫子啟蒙,而后各自又有了不一樣際調,然后再碰面,他們已非當年的童稚無知。

  第一眼初見,楚楚可憐,令他心生憐憫;第一次再見,他心有不舍,興起想好好照顧她的念頭,慢慢地那分心情變了味,他有些心動,想把她納入臂彎中細心呵護。

  她沒好氣的一橫目!澳銜粫胩嗔,我還沒決定,你這人太好險了,不太妥當!

  “怎么不說我心細如發,為人寬厚,見佳人有難挺身而起,以螳螂擋車之勢力保風中小花。”他不承認卑劣,只是審時度勢,看到有漏子就鉆,趁機正名。

  韓重華那伸手一攬肩,一切的樸朔迷離就清明了,他讓人清楚地明白到他們就是一對,他是她的男人,難怪錢平南要氣急敗壞了,上竄下跳的直跳腳,他不要的下堂婦依然是他兒子女兒的娘,怎么能不要臉的搭上別的男人,讓他顏面大失、頭頂發綠的眼見前婦另覓歸宿。

  這是男人的面子問題,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了別人。

  “你也知道自己是螳螂,還跳出來找死,錢少奶奶是縣令千金,官官相護,她爹若和本地縣官連成一氣,你的醫館還開不開?或是之后擺著兇臉的衙役一天三次來查案,是你也吃不消。”被人盯著什么也干不了。

  “我不是有你嗎?請個山神娘娘來坐鎮,牛鬼蛇神不敢靠近一步!彼蛉に簧須F的兇戾氣比衙役還厲害。

  喬立春臉一紅的輕啐。“少拿我來消遣,我還想多打幾頭野獸,給我家貝姐兒添妝!

  姑娘家的嫁妝要從小準備起。

  “娘——”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小臉紅撲樸的喬雅音軟軟地喊娘,喊得人心口軟成一團泥。

  “餓不餓?”這丫頭傻乎乎的,她摸了摸肚子,想了一下。“餓。”

  “本來想帶你和哥哥吃點好的,沒想到遇到掃興事……”好好的一桌菜沒吃幾口,想來真可惜。

  “春兒,前面有個面攤,我們讓老板下碗餃子面吧!”韓重華雙目含笑的回頭一刻。

  “誰準你喊我的名字,還有,放手。”喬立春小聲的喝斥,想抽回突被大手握住的小手。

  “不放。”他得意的嘴角微揚。

  “韓重華……”你是徹頭徹尾的無賴。

  嘴角上揚,一口白牙閃閃。“去掉姓氏我會更滿意。”

  “你……無恥。”她氣得想咬人。

  “不無恥娶不到老婆呀!我都高齡二十五了,再不娶就成了白發蒼蒼的老頭!彼龀隼蠎B輕咳的樣子。

  想他滿頭白發的模樣,她沒忍住,噗嗤一笑!盎钤撃憷隙鵁o妻,油嘴滑舌的,誰敢嫁!

  “你怎知我油嘴滑舌,想嘗一嘗?”

  他擠眉弄眼。

  見他乍然靠過來的放大臉龐,心慌的喬立春往后一閃!皠e鬧了,再鬧我翻臉了!

  “唉!錯過機會了,你可別輾轉難眠,心心念念求之不得……你知道兩家的圍墻不高,你喊一聲我就翻墻過去!蓖登檠!沒嘗過的滋味,肯定樂在其中。

  “我剛買了一把短刃,尚未見血,你要不要試試鋒不鋒利?”他越說越露骨了,只差沒往她被窩鉆。

  老男人的臉皮,厚不可鉆。

  韓重華悶笑地加重握她手的力道。“最毒婦人心。”

  “不夠毒還不讓人生吞活剝了。”她指的是錢氏夫妻,若她不硬氣,今兒的虧就吃定了。

  聞言,他目光一冷。“不會了,我不會讓人動你一根寒毛,要讓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并不難,我是大夫,懂毒!

  毒殺。

  聽著耳邊男人的聲音,喬立春的心頭一暖!俺悦姘!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一暖。“吃面吧!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好,吃面。”他滿臉笑的抱著“女兒”、牽著“妻子”、帶著“兒子”朝路邊的面攤走去,找著位置一一入座。

  說是餃子面,其實就是餛飩面,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說法,面攤老板很快地上了三碗熱騰騰的湯面。

  照例地,要了只小碗,將其中一碗餃子面分成兩碗,放在兩個孩子面前。

  只不過以往做這事的是喬立春,如今換成眼神溫柔的韓重華,他細心的卷起面條吹涼,喂向張開的小嘴。

  “你不必這樣……”他做得太多了。

  “我樂意。”他一口一口的喂食,在喬雅音吞咽時再換回嵌子,大口地吸吞眼前的湯面。

  喬立春動容地將吃不完的餛飽夾到他碗里,惹得他側目一視,眸光更柔。

  她臉紅道:“別誤會,我是投桃報李!

  “沒誤會,我很喜歡!彼Φ煤軞g,顯見心情非常偷悅。

  去他的喜歡,當他一樹桃花滿街走,人見人愛嗎?喬立春在心里腹誹,櫻唇卻不自覺上揚。

  一家“四口”安靜進食,歲月靜好。

  驀地……“爹,還要!眴萄乓粢宦晪绍浬ひ簦瑑蓚大人都頓住,神色復雜的看向一臉純真的小女娃,內心翻騰不已。

  “好,爹喂你!毖劭粢粺岬捻n重華夾起面條再輕吹幾口,面涼了才讓孩子入口。

  “……你為什么喊韓叔叔爸!彼昙o雖小,但不致于認不出親爹,剛才還見過。

  “因為他很疼我呀!對我好的才是我爸。”喬雅音咧開小米牙,沖著感動莫名的男人直笑。

  “對,我是她爹,你少阻止我們父女親密呢!”軟呼呼的小女兒,他的,誰也不能跟他搶。

  父愛泛濫的韓重華雙眼柔得能滴出水來,彷佛世上的奇珍異寶都不如喬雅音一椴頭發貴重。

  看到女兒恢復光辨的笑臉,喬立春既感傷又鼻酸,感覺好不容易擁有的女兒被人搶走。

  “寶哥兒,你呢?”

  喝著湯的喬弘書眉頭一皺,他抬頭看了娘一眼,又瞧著咯咯笑的妹妹,勉為其難的一點頭。“反正我欠一個爹。”

  什么叫他欠一個爸,難道他想有很多的爹嗎?喬立春的眼角抽了一下。“你不想原來的爹?”

  孩子對父親都有一份孺慕之情。

  “他,不好!眴毯霑∧樢击觯皖^喝湯。

  誰不喜歡父親,喬弘書亦然,在段錦如沒出現前,他是錢家最受寵的嫡長孫,人人都寵著他、讓著他,疼他如寶。

  可是錢平南的冷漠無情打破了他對父親的尊崇,他親眼目睹父親對母親的傷害,以及不要他們的堅決,毫不留情的將母子三人趕出家門,不聞不問的任他們自生自滅。

  父親的影像在他腦中漸漸淡去,另一個人的身影則越來越強大的進入,兩道影子交迭著,最后韓重華強悍的勝出。

  他不見得有像妹妹那么喜歡韓叔叔,但是他希望家里有個比他更高更壯的男人,能保護他娘和妹妹,他力量太小了。

  “人品呀!真是無可比擬,孩子們眼實,春兒,你幾時要嫁給我。”他得找媒人,淮備聘禮。

  喬立春雙頻發燙的啐了一口。“等你墓草長得比我高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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