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聿東冥安排好所有眼線,緊盯住這次軍艦采購所有參與的軍火商時,回到家時天色已屆昏黃,甫踏進大門,他便看見目不轉睛專注盯著電視屏幕的花朵朵。
“在看什么這么認真?”隨手將車鑰匙丟在桌面上,聿東冥坐到她身邊,好奇的看向電視。
電視購物?而且還是妙用拖把組合,她怎么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你、你覺不覺得那……個主持人好、好厲害?我觀察……了她好久,她講話好像、好像都不用換……氣耶!”花朵朵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急著和聿東冥分享,聽到她斷句斷的奇怪,語焉不清又有點大舌頭,他回頭一望才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哪里是專注,瞧她一雙水凝大眼根本是近乎癡呆。
“你喝酒了?”
“沒、沒有……”花朵朵偏著頭思考了一下,“又好……像有!
她對著他傻傻的笑。
什么好像有,瞧她的樣子分明是已經喝醉了!不過她哪里來的酒?聿東冥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她酒窖的位置,“你自己偷帶酒來?”
“怎、怎么可能?我不……喜歡喝酒,酒又不……好喝,呵呵!”
似乎覺得自己說話的音節七零八落很好玩,花朵朵說完又癡癡的笑了兩聲。
“那你有沒有吃什么奇怪的東西?”他耐著性子問。
“放、放心,我今、今天一……整天只有喝你……放在冰箱里的飲、飲料,我確定那是果……汁!
果汁?看著她酒醉還不自知的模樣,聿東冥又好氣又好笑,眼神不經意的瞥見桌上特殊彩繪華麗精致的空瓶。
這不是詠情珍藏的玫瑰香檳嗎?這女人居然把高級的法國香檳當作果汁喝,這香檳道地香醇后勁十足,她干的幾乎一滴也不剩難怪會醉成這副德行,不過詠情是怎么回事,這么好的酒不放在酒窖,干嘛亂塞進冰箱啊?該死的是他竟然沒留意到冰箱里有酒。
“冰箱里一大堆飲料你不喝,怎么偏偏挑中這一瓶呢?”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瓶、瓶子……很漂……漂亮耶!上面有畫畫,聞起來很香……香,喝起來也很好喝唷!”
見花朵朵又咯咯笑個不停,聿東冥的嘴角不禁也跟著彎出一抹上弦月,“傻瓜,有這么好笑嗎?”
“真、真的很好……喝!這、這邊還有一點……點,請你喝!”
花朵朵拿起桌上酒杯一臉豪邁的想遞給他,渙散的意志讓她連人帶酒杯一起往他身上撲,聿東冥趕緊接過酒杯攙扶住她。
“好,我知道很好喝,你累了,先去樓上休息好不好?”
花朵朵堅決的搖搖腦袋,“你先喝!
酒醉的人最大,尤其是酒醉的女人特別囂張,聿東冥沒打算和她僵持,順著她的意,一口將杯內的淡粉色液體飲盡,“好了,你現在可以乖乖去休息了嗎?”
“你抱、抱我上去……好不好?”她噘著小嘴可憐兮兮的要求。
聿東冥注意到她今天一點妝都沒化,和他所預期的一樣,在層層彩妝下的確有如出水芙蓉般我見猶憐,小巧的鵝蛋輪廓鑲著細致的五官,彎彎兩道柳眉,不點而朱的粉嫩唇辦,他惡作劇似的輕撐開她半瞇的雙眼,不意外在迷蒙中眼神中見到黑白晶瑩分明。
花朵朵像是在抗議他的動作,決定收回方才的請求,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打算自己走回房間,只是才走沒兩步,她就感覺天旋地轉一陣頭昏眼花。
她狼狽的跌坐回沙發上,懊惱的扁起了小嘴,聿東冥忍不住搖頭輕笑,“都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打算逞強爬樓梯?”
“我沒、沒……不是分不清東、東……北,我是因為腳很痛、痛……站不穩,否則才不……會拜托你抱、抱我!”她倔強的揚起小臉抬高雙腳瞪著他,一臉認真的提醒他,她還是個傷患。
“你的腳還在痛?不可能吧,我幫你敷了我親自研發調配的藥膏,傷口雖然不會這么快痊愈,但行走上理當不會有問題才對!
好在這女人今天穿的是棉質短褲,否則這樣粗魯的大動作早就讓她春光外泄啰!
被戳破借口的花朵朵完全發揮了酒醉耍賴的特權,抿著小嘴賴在沙發上,說不動就是不動,擺明了賴定他要抱她上樓,不知道為什么,他越是不肯動作,她越是想挑戰他耐心和他盧到底。
想他聿東冥可是馳名海內外的神醫,居然拿一個酒醉的小女人沒轍,傳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吧,聿東冥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好幾口氣,沒辦法,誰叫這女人現在是他的責任,就當工作需要吧。
他認命的打橫抱起花朵朵大跨步往樓梯走去,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就突然騰空的花朵朵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接著從她小嘴里流泄而出,小手勾著聿東冥的脖子,長腿不住踢來晃去的,就像在坐游樂園里頭的游戲設施般樂不可支。
“。 辈艅偛缴想A梯,花朵朵無預警的尖叫把聿東冥給嚇了一跳,這女人不會醉到產生幻覺以為他把她摔到地上了吧?
“怎么了?”
“眼睛、眼睛閉起來啦!”
“眼睛閉起來我要怎么走路?”這是哪門子奇怪的要求,敢情她大小姐打算嘗試撞墻或摔下樓的滋味?
“不管、不管!”小手捂在臉上,花朵朵還嫌不夠似的埋在他胸膛前,不肯抬起頭,“沒有化、化妝,不讓你看。”
“為什么沒化妝不讓我看?”這女人反應也太慢了吧,現在才想起來是素顏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不想……”花朵朵好不委屈的在他懷里扁著小嘴。
“總有個原因吧?”聿東冥不曉得自己想聽到怎樣的答案,他訝異自己竟然感到期待。
花朵朵歪著小腦袋,好像有很多不想讓他看到她素顏的正當理由,又好像沒有任何原因就是只想讓他看到她美美的時候,“唔……很多、多字,人家懶的……說!”她現在頭昏腦脹的,要她解釋這么多真的好強人所難喔!
她一臉認真讓聿東冥傻眼了好半響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以確定她此刻絕非故意嘴硬裝傻,他完全相信她真的是因為懶的說太多字,哈哈,這女人也太妙了吧!
“你在笑……笑什么?”他的大反應讓花朵朵好奇的抬起小腦袋。
“沒有,沒什么!彼矐械母粋喝醉酒的傻女人解釋這么多。
“你不要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在想什么,我告……告訴你,不……管你猜什么原、原因……我都會說你答……錯了!”花朵朵自以為聰明的呵呵笑著,小手還故意比了個大大的叉叉手勢。
見她醉成這樣,聿東冥也不想去爭辯追問什么,基本上通常酒醉的人,十個有九個在隔天清醒后會忘記自己說過什么話,另外的一個是索性不承認自己說過哪些話。
一腳踢開房門,聿東冥動作輕柔的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床鋪上,沒好氣的輕捏她小巧的鼻頭,才正打算回到自己房間,花朵朵抱怨頭昏的咕噥聲令他停下了腳步,不過花朵朵接下來的要求,才是讓他腳步像生了根似寸步難行的最大主因。
“不喜歡穿褲……褲褲睡覺,脫掉、脫掉!”
☆ ☆☆
“我要脫褲子、脫褲子!”
花朵朵扭動著下半身,好像以為命令加擺動就能讓褲子自己掉下來一樣。聿東冥告誡自己應該要立刻離開,奈何他過人的理智冷靜這時卻不知偷跑到什么地方去。
“你這個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女人,到底記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和一個大男人單獨住在一個屋檐下?”
沒想到她的酒量這么差,她是不是也曾因為酒醉在別的男人面前搖擺嬌驅呢?
這想象沒來由的讓他很不是滋味,一個箭步上前跳上床,他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霸道的下達命令:“不準你脫!”
他不知道醉得一踏胡涂的花朵朵聽不聽的進去,他更不懂的是他為什么不直接轉身離開就好,留她一個人她愛怎么脫都不關他的事,他干嘛要跳上她的床?
“為什么……不準人家脫?”花朵朵氤氳的雙眸寫著不解和無辜,“那不然你、你幫我脫!彼男∧樢涣粒@然因為自己想到變通的方法而得意雀躍。
“什么?”
聿東冥傻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要求,這女人何止沒有危機意識,她是否根本忘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怎么會對我這么放心?”他像是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
“咦?我也不知道耶!”
花朵朵顯然很認同他的話沒打算反駁,只是從她一臉無辜的模樣看來她也很無奈,“對、對你放心不好喔?還是你!覍δ闾嵝牡跄?”
話雖如此,經過昨晚之后,她更確定他不是隨便對女孩子下手的男人,所以真要她對他拿出防備她好像也做不到,就是全然的相信他,否則她也不敢穿著熱褲在這間只有他和她的大宅子里晃來晃去的。
好煩喔!想這么多東西讓她的腦袋更加昏沉沉,她甚至開始覺得眼前的景物比剛才轉動的還要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