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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妻而終 第6章(2)
作者:夏晴風(fēng)
   
  “你要好好把握大蘿卜!毕蛱奈鋸(qiáng)迫自己這么說。他應(yīng)該要祝福她的!就像他打從心里祝福妹妹棠芯一樣,他是哥哥嘛。

  他是哥哥,他一輩子是小菱角的哥哥,他是小菱角的武哥……他自我催眠。

  季書菱望著又圓又大的月亮,望著海面上的點(diǎn)點(diǎn)銀光,紅了眼眶,“武哥,過了今晚,我就不會回頭……”

  “什么意思?”

  “沒什么!彼艞壛,真的放棄了。

  “小菱角,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要說真話!

  “你問。”

  “我反對你跟競堯交往,你說就算我說一百次和好密碼,你都不原諒我。我剛剛失眠在想,我好像只說了兩三次和好密碼,你就答應(yīng)回到從前……”

  “武哥,你要問的重點(diǎn)是什么?能不能快問?我準(zhǔn)備要上游艇了。”季書菱聽見他說出“競堯”兩個字,眼淚掉下來,她想趕快結(jié)束電話。

  “你是不是沒有真的原諒我?”向棠武的呼吸變得更困難,上游艇背后代表的意思,像把大刀狠狠砍在他身上。

  “我不懂你為什么這樣問,我們現(xiàn)在不算和好嗎?”

  “你幾乎不打電話給我,每次都是我找你來看片吃飯,我覺得我們表面上好像和好,但又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小菱角,我知道我常惹你生氣,男人總是比女人粗心些,如果你還在生氣,不要一直氣下去好不好?”

  “武哥,你是個大笨蛋!奔緯庑÷暤亍⑿幕乙饫涞亓R他。

  向棠武靜靜挨罵后,馬上說:“在你面前,尤其是惹你生氣的時候,我也會覺得自己是個大笨蛋。等你從墾丁回來,我可以說一百次、甚至一千次和好密碼,小菱角,我的手機(jī)很寂寞,它很久沒唱《采紅菱》了……”

  季書菱又落淚又笑,她真的拿他沒轍。

  “剛剛不是唱過?”她嘆口氣。

  “可是我的手機(jī)希望能像從前一樣,每天都能唱個幾次……”向棠武想,如果小菱角每天打電話給他,像從前那樣,他心里奇怪的煩悶就會消逝吧?

  只要他們能完全回到從前,他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輾轉(zhuǎn)發(fā)側(cè)。

  “武哥,我們不可能跟從前一樣了,我現(xiàn)在的手機(jī)很忙,它比較喜歡讓競堯的手機(jī)唱歌……”

  “他的手機(jī)也唱《采紅菱》?”

  “不是,是LauraFygi的《TheVeryTimeOfYear》,他說跟我在一起,就像每天都在過年那樣好!

  向棠武沉默,久久不說話。

  “武哥,不跟你聊了,掰掰!

  望著手機(jī),他知道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采紅菱》跟《TheVeryTimeOfYear》的中西大戰(zhàn),勝負(fù)昭然若揭。

  他的小菱角,完全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了。

  今晚海面平和,月光也圓滿盈亮,季書菱在梁競堯的私人游艇上,面迎輕緩的海風(fēng),讓眼淚掉入無邊的漆黑海洋里。

  梁競堯從船艙端了兩杯果汁上甲板,他將果汁遞給她,揉揉她的頭,問:“要不要我肩膀借你?”

  她搖頭拒絕,抹掉眼淚,灌一大口冰涼綜合果汁,說:“還好你堅(jiān)持帶我來度假,心情真的好糟!

  “跟那只呆頭鵝講電話不順利嗎?”

  “呆頭鵝”是他們倆用來稱呼向棠武的代號,不過,是梁競堯取的,自從知道向棠武叫他大蘿卜之后,他就不客氣也回送向棠武這個綽號。

  “他笨死了!”她生氣道。

  “當(dāng)然笨死了,不然怎么叫呆頭鵝?”他笑答。

  “如果我能愛上你,事情會簡單很多……”季書菱垂眼感嘆,愛真的由不得人作主。

  “你放心,我沒有放棄你。你的武哥離三十歲生日,只剩兩個多月吧?他若笨到去娶別人,我就有機(jī)會。只有他跟別人結(jié)婚,你才能徹底死心。兩個多月而已,又不是二十年,我愿意等!

  她的視線從夜幕里的海平面,轉(zhuǎn)到梁競堯的身上。她心里很感動,但感動并不是愛,好可惜……

  曾經(jīng)競堯讓她迷惑,她跟他能在聊天中忘記時間,他迷人、幽默、體貼,他的存在,讓她一度以為,說不定她沒那么愛武哥。

  但繞過競堯這個圈子后,她才懂,她的愛早就固定了方向,無法轉(zhuǎn)彎,她跟武哥之外的男人,可以成為相談甚歡的朋友,但那并不是愛情,連男女之間的喜歡斗算不上。

  如今,她有些后悔吃過了“向棠武”,那只讓她更加肯定,武哥在她心里的地位不可動搖且無法取代。

  他為什么不能當(dāng)一籠知名的小籠湯包就好?讓她吃完有那種……“啊,就是個男人而已嘛”的感覺。

  “德國總公司上星期詢問我,愿不愿意轉(zhuǎn)調(diào)到美國分公司擔(dān)任北美區(qū)執(zhí)行長?我答應(yīng)了,兩個半月后正式轉(zhuǎn)調(diào)!绷焊倛蛲蝗怀雎暋

  “你要去美國?”季書菱驚訝。

  “是啊,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

  “嚴(yán)格來說,你的武哥必須在兩個月又十天內(nèi)找到結(jié)婚對象,如果他確定了對象,我希望你考慮跟我去美國,離開臺灣,拉遠(yuǎn)距離,我陪你一起忘了他!绷焊倛虺蛑f。

  他迎著她的明亮眼瞳,已經(jīng)不下百次自問:是不是真要她?每回答案都是毫不遲疑的肯定。

  她決定去“吃”向棠武的那天,他在上百坪的家里走來走去,痛恨自己神經(jīng)錯亂,提議她去吃吃看向棠武這道菜!

  他一遍又一遍罵自己瘋了。他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強(qiáng)烈、折磨人的嫉妒感,他想沖到向棠武家,痛痛快快揍他一頓,告訴那只呆頭鵝,他不要的季書菱是人間至寶,是他尋尋覓覓許久,想要共度余生的理想伴侶……

  他從來沒這樣愛過女人,深夜他一接到她的來電,立刻沖出家門,驅(qū)車奔馳到她面前,聽到她的拒絕,聽到她說向棠武不是小籠包,會是她一輩子的愛。

  聽完她的話,他沒有別的感覺,他還是想愛她……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想努力到最后一刻,不想放棄。

  為了她,他答應(yīng)總公司轉(zhuǎn)調(diào)紐約。其實(shí)兩年前,總公司就詢問過他,當(dāng)時他并不想離開臺灣。而今,他為了書菱答應(yīng),希望把她帶走,離向棠武遠(yuǎn)遠(yuǎn)的,他想將她變成他一個人的。

  兩個月又十天……季書菱苦澀地想,一年即將過去了,時間走得好快。

  那個早上,媽媽警告她再繼續(xù)慢慢磨,她的武哥就要娶別人,仿佛才昨天而已。

  她到公司心不在焉,然后跟頂頭上司求救,他建議他們假約會。

  結(jié)果假約會變成真約會,她的初吻給了競堯。

  她跟武哥大吵,然后裝沒事地和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被他狠狠傷了。

  武哥已經(jīng)知道她愛他,卻只希望回到她是妹妹、他是武哥的從前。

  武哥喊競堯大蘿卜,但總是笑笑聽她說,她跟競堯的約會。

  因?yàn)楦倛驎聫N,在她的玩笑話下,他為了找結(jié)婚對象,把自己變成婚姻市場的搶手貨,他跑去學(xué)料理,從西餐學(xué)到中餐。

  武哥完全不考慮她,不停跟其他女人約會,她看著,很受傷。

  她聽競堯的建議,灌醉她親愛的武哥……

  她終于打電話給唐翌濤,決定讓武哥好好找對象,她擔(dān)心他會孤老到死。

  將近十個月時間,轉(zhuǎn)眼就過,她跟武哥之間,好像改變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沒改變,最重要的是,武哥從頭到尾只把她當(dāng)妹妹。

  剛才在電話里,武哥甚至不喊競堯大蘿卜了,他喊他競堯。

  “競堯——”

  那語氣,完全就像個哥哥,像他喊棠芯的未婚夫Lucien。

  武哥接納了競堯,她最后一絲渺茫期待跟著破滅,從以前到未來,她一直都是妹妹。

  她感受得到競堯很在乎她,連武哥得在兩個月又十天內(nèi)找到對象,他也能記得清清楚楚,她想,等武哥確定結(jié)婚對象,她應(yīng)該為自己再努力一次。

  競堯什么都好,而她,也想找個好人,把自己嫁了。

  “好,等武哥確定對象后,我跟你去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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