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半后,臺北
我因你沉醉
就像要分離了那般不舍
我緊緊的擁抱著你
我為你癡狂地幾近口不擇言
不讓你變成敵人
也不讓你變成朋友
這樣的事不常發(fā)生在我身上
送你一小份幸福
很快的在窗邊
光明會蹣跚地來到
在你的光芒下
蝴蝶將翩然旋舞
工作室里的音響重復(fù)播放熟悉的旋律,一首帕德歐當(dāng)初在維洛納對容榆唱過的情歌。
當(dāng)時不知道內(nèi)容,但她偶然從廣播聽到那首歌,雖然音色不同,但她卻記得旋律,得知是由俄羅斯的男高音Vitas所演唱的“歌劇No.1”,雖然帕德歐的音域沒有這位歌手那么高亢,但她更迷戀帕德歐深情渾厚的嗓音。
這首歇代表我此刻的心情。
每當(dāng)想起歌詞,想起帕德歐的心情,她便不自覺甜甜一笑。
“容榆,又在聽你的情歌啦!”項鈴揶揄她,順手打開一包洋芋片啃食。
“真不知道你的頭腦構(gòu)造有多簡單,同一首歌可以聽兩年半,我看你對一個相處十天的男人也可以回味十年。”言柔說話帶刺的嘲笑她。
“不,我對帕德歐可以回憶一輩子,因為他給我很棒的禮物!比萦苄腋5男χ纼蓚好朋友雖然表面上偶有言語的嘲諷,但卻是真心對她好。
“什么禮物,根本是害你一輩子!毖匀嵝奶酆糜旬(dāng)初的決定。
“你們也很喜歡他給我的禮物呀!”容榆不服氣的嘟起嘴。
“是你太傻,堅持做出那種決定,我們還能怎樣,只能喜歡你喜歡的啊!不過,我可沒辦法喜歡帕德歐,那種風(fēng)流的男人我最厭惡。”
“言柔,你干么這么偏激,我說過是我自愿,又不是他強迫我的!毕肫鹉且梗萦茈p頰有些粉紅。
“那樣才可怕,會讓你心甘情愿陪他上床,還心存感激!
“算了,不理你了!比萦苷f不過她,而且言柔只會愈說愈難聽,幸好她們了解彼此的個性,就算說得再難聽,也知道她有口無心。
“其實,帕德歐真的很帥耶,我還沒看過比他有型的明星!表椻徃萦芏计珢弁鈬耍圆患叭萦苣敲闯绨。
“幾年前我們在花蓮跟幾個外國人拍照,其中一個人跟帕德歐有幾分相似耶!”項鈴將電腦的資料夾打開,點出幾張照片。
“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所以,我把他們的照片擺在一起!比萦芘吭陧椻徏绨颍黄鹂粗娔X螢?zāi)弧?br />
“義大利人都長得差不多啦!毖匀岵灰詾橐,受不了兩個花癡的女人。
鈴~鈴~
言柔接起電話,片刻,突然神色大變。
“你說什么?為什么預(yù)算砍一半?給我解釋清楚!”她大吼一聲,啪喳的掛掉電話。
“發(fā)生什么事?”容榆關(guān)心的問。
“日邦企業(yè)說明年度的廣告預(yù)算砍一半,開什么玩笑,我們?yōu)榱私铀麄兊腃ase推掉幾間公司的合約,我要去找他們行銷經(jīng)理理論。”言柔憤憤的站起身。
“我先去了解一下狀況好了!比萦茏愿鎶^勇,以言柔的個性,絕對是去翻桌,到時別說一半的預(yù)算,說不定連合約都被取消。
“幫我看好我的寶貝!背鲩T前,容榆轉(zhuǎn)身交代。
“放心,不會少半根寒毛!
*
日邦企業(yè)大樓
“貴公司原訂明年度的廣告案都交給我們負(fù)責(zé),為什么臨時減少一半預(yù)算?”容榆平心靜氣的跟行銷部主任詢問。
“容小姐,我們已經(jīng)解釋過了,這是公司的決策,我們也很無奈。而且,我們并沒有把預(yù)算挪給其他廣告公司,這是公司內(nèi)部大幅度縮減預(yù)算,并沒有構(gòu)成違約!
“有沒有構(gòu)成違約,我們會請律師評估,但我們與貴公司去年合作良好,并不希望把關(guān)系鬧僵,請你安排我與上層會面,我們需要更詳細(xì)的理由!比萦苄南胄液醚匀釠]來,否則一定會翻臉。
“今天上層主管都在開會,我會幫你安排時間,明天再與你聯(lián)絡(luò)!
“謝謝,麻煩你了。”容榆站起身,走出會客室。
在等電梯時,她看見對面會客廳大門敞開,幾名西裝筆挺的男人一起步出大門。
“墨尼先生,請接受我們?yōu)槟才诺娘埖,至于今天談的合約,希望您能再斟酌一下!币幻(jīng)理用英文跟中間的男人交談,態(tài)度恭謹(jǐn)有禮。
“謝謝款待,住宿方面我已另有安排,今天談的內(nèi)容不會改變,明天準(zhǔn)時安排簽約。”男人斯文的回應(yīng),語氣卻略顯冰冷。
啪喳!
容榆看見男人的臉孔,心臟猛地被撞了一下,嬌軀驚顫地抖落手中的文件。
是他!怎么可能?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臺灣?
就算心中的偶像塞提出現(xiàn)在她眼前,也比不上她此刻的震撼。
聽到聲響,男人朝電梯方向望一眼。
“容榆!”看到熟悉的臉孔,帕德歐語帶驚喜,跨步走向她,一改方才正經(jīng)嚴(yán)肅的神情。
容榆低下身撿拾散落的文件,她沒想過會再見到他,也沒預(yù)演過該如何與他重逢。
為什么只是兩秒鐘的交會,卻讓她的心撼動不已?
兩年半的時間并沒有沖淡一絲她對他的情感,反而思念更濃,愛得更深。
帕德歐彎下身幫她撿拾紙張!昂们砂!你在這里上班?我本來打算晚一點去找你!
他拉起她的手走入電梯。
容榆仍是驚愕地開不了口,一雙烏黑水眸盯著他瞧。
他穿著三件式深色西裝,半長墨發(fā)還抹了發(fā)油往后梳齊,露出飽滿的額頭,儼然一副金字塔頂端的菁英模樣。
容榆從未見過他這么正式的打扮,若非這張俊臉一直刻在她心版上,她一定認(rèn)不出來。
“你完全沒變!”帕德歐伸出大掌輕撫她的粉頰,雖然上了淡妝,多了一抹女性的韻味,但仍保留當(dāng)初純真的感覺。
容榆被他突如其來的碰觸驚顫了下。
他……他怎么可以這么自然的摸她,問候她,仿佛兩人昨天才分別。
他輕佻的個性與外表穩(wěn)重的打扮格格不入,她莫名的有點惱。
容榆輕輕揮開他的手,揶揄著,“你怎么會來臺灣?來找新女伴?”
“都有,來談公事,還有來看你!迸恋職W對她眨眨眼,勾起薄唇。
這個男人這么善于搭訕,擺明不會專情于她,她為什么會愛上他?
電梯到達一樓,容榆逕自走出電梯。
帕德歐自身后拉住她的手!澳氵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在這里上班嗎?”如果是,他必須重新考慮今天的合約。
“我不是這里的員工,只是跟這間公司有廣告合作。”容榆順利擺脫他的手。
“你似乎心情不好?”帕德歐微瞇黑眸凝視她。
容榆瞥開視線,不想被他的眼神影響心緒。
“廣告預(yù)算無緣無故被砍一半,誰的心情會好?”其實,那只是部分的原因,主要是因眼前男人的出現(xiàn),亂了她的思緒。
“你遇到我不高興?”帕德歐以為她會像自己再次看到她時般的驚喜。
“我要放鞭炮慶祝嗎?”口氣冷冷的,她的內(nèi)心其實是狂喜的,但理智卻要她淡漠。
“不需要,陪我吃個飯如何?”他笑,不明白她身上為何長刺。
面對他的邀約,看著他的笑容,她幾乎快被他融化,想點頭答應(yīng)他。
但一想到分開的這兩年半,風(fēng)流的他不可能為她“獨守空閨”,再說憑他的條件,身邊的女伴必定是一個換過一個,而她,不過是他的眾多女伴之一罷了。
想到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般獻殷勤,她便不自覺抗拒,不愿成為他隨意的女半。
“抱歉,我必須回工作室!
“我陪你回工作室,我本來打算去那里找你。”
不行,她不能讓他進入工作室,不能讓任何人搶走她的寶貝!
“對不起,今天真的不方便,我明天再跟你聯(lián)絡(luò)好嗎?”容榆轉(zhuǎn)身匆忙離開。
帕德歐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有些失落。他特意來臺灣見她,為什么她會表現(xiàn)得這么冷淡?
雖然不期許她有熱情的反應(yīng),但他們曾經(jīng)彼此喜歡,不該是這種重逢景況。
事隔兩年多,他一直記得她的笑容,他未曾如此惦記過一個女人。
難道只有他一人懷念那段美好的回憶?
。
第二天,容榆一臉倦容的走進工作室,昨晚徹底失眠。
“容榆,好消息,剛才日邦企業(yè)來電,明年度的廣告費恢復(fù)原本的預(yù)算,經(jīng)理說原本公司面臨被低價并購的危機,不得不大砍預(yù)算,現(xiàn)在已度過危機,他們不但道歉,還聲明后年度的廣告案也將委托我們承包,這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你昨天真的沒遇到高層?”言柔一臉興奮,笑容滿面。
“容榆,你昨天不是很早回去休息,怎么,被熊貓附身了?”項鈴啃著洋芋片,好奇詢問。
“我……遇到他了。”容榆坐在沙發(fā)上,兩眼無神的發(fā)愣。
“哪個他?”項鈴疑惑。
“帕德歐?!”言柔驚愕,能影響容榆心緒的人只有一個。
“他怎么可能來臺灣?他知道墨德的存在?”
容榆搖搖頭!拔也粫屗,可是我怕……”
“墨德就像我們的小孩,我們會保護他!”言柔抱起坐在沙發(fā)上的墨德,項鈴則遞一片洋芋片給他。
“我真的沒想過會再遇見他,害我的心情變得好怪!
“因為你還愛著他!表椻徔兄笥笃蛉萦,一針見血。
“我……我愛他,可是,我討厭他風(fēng)流的性格,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愛上他哪里。”容榆雙手捂著臉蛋,感到懊惱。
“不管你是愛上他的聲音還是外表,總之,他不適合你,這就是結(jié)論,不需要再煩惱!毖匀彷p易結(jié)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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