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夏光輝提點,步纖云已然猜到杜明月記憶中蛤蜊豆枝面筋粥特別的滋味是如何做出來的,若她沒猜錯,那定是用再先進的瓦斯爐也煮不出的柴火熬煮滋味。
大灶熬粥的方式,多的應該就是杜阿姨口中特別的滋味,也是現代人說的古早昧,她早該猜到的!
又懊惱又歡喜,臉上掛著笑,她有自信,這回一定能熬煮出杜阿姨記憶中蛤蜊豆枝面筋粥的粥香味。
一邊添柴火,一邊拿著大鍋鏟攪動鍋中米,歡喜地忙得不可開交,未注意到廚房門口有人來到。
夏競天站在廚房外,見她忙得團團轉,忍不住想上前幫忙,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定在原地。
看過她寫的日記,不論內容是真是假,老家這口大灶儼然成為他心上的疙瘩,她窩在大灶旁,他會自動解讀成她在思念古代那個大塊頭家伙,或者,她尚未放棄回古代的念頭。
這想法,讓他的心很痛,痛得齜牙咧嘴,直想找那個大塊頭家伙干一架!
步纖云站在灶旁攪拌鍋中米,她突地想起在古代的生活,現代人大概會覺得很無趣,早上賣豆腐,中午回家小憩,做完家事就準備煮晚餐,嘯天哥在陪她賣完豆腐后會上山砍柴,若回來得早,他就幫忙生火,他添柴她熬粥,嘯天哥很木訥,她也不多話,常常一鍋粥都煮好了卻一句話也沒說……
夏天哥就不同,若是他陪她煮粥,一定會說好多話逗她笑。
嘴角揚起笑容,她好幸福,夏天哥那么愛她,現在杜阿姨也不再嫌棄她柔弱無法輔助夏天哥的事業,她想,她和夏天哥很快就會有個完美結局。
她心中漲滿幸福的同時,對虎嘯天的懷疚也跟著升高……
若不是今天來此煮粥,她真的快把嘯天哥給忘了,她好久好久都未曾想過他,這里的一切是那么地吸引她,她雖沒像現代人汲汲營營于賺錢,可待學習之事也多得讓她忙得無暇顧及其他。一忙起來,她腦里想的只有夏天哥,再容不下其他。
察覺灶火快熄了,她蹲到灶口添柴,目光凝視著灶內,不自覺喃喃自語,“灶神爺爺,你可不可以再現身一次?可以……讓我回去古代,讓我回去看看嘯天哥嗎?”
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夏競天的心像被千斤巨石狠撞了下。她真的是從古代穿越到現代和景心幽交換靈魂的步纖云?誠如他所料,現在她后悔了,她想要請灶王爺現身,把她變回去。
頭一回他討厭自己長得帥又聰明,他干么長得英挺俊帥而不是長得魁梧嚇人?
這樣她就不會老想著古代那個壯漢;他又干么聰明的料中這些事,料中這些對他有何益處?沒有,只是讓他心很痛。
又頭一回,他驚覺自己原來也有脆弱孬種的時候,腳步不由自主往后退,不想聽到她藉由大灶和古代的嘯天哥傳情,怕自己失控會動手砸了奶奶的傳家寶——
小心翼翼帶著碎裂的心,他黯然離開。她不愛他,接受他只是因為他是現代唯一能讓她依靠的人,他是古代那個虎嘯天的轉世,所以她只好委身屈就他身邊,但,她不愛他她的心遺留在古代,遺留在一個他想奪心卻到不了的地方。
煮出了杜阿姨記憶中的粥香味,得到大力贊賞和擁抱,步纖云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家,進到房間看見日記本攤開在桌上,臉上笑容霎時僵住,驚瞪著日記本,它為何會攤開放在書桌上?
須臾,她想起杜明月住院那天下午,夏競天說要回家煮粥,她匆忙到廚房去洗米,之后便在客廳等他,整個心緒繞著他轉,竟忘了自己原要寫日記一事……
心口陡地一震,先前夏天哥回來幫她拿換洗衣物時,是否看過日記?他已知道她和心幽小姐互換靈魂一事?
雙手顫抖摸向日記本,兩手抵在日記本上,閉上眼,深吸一大口氣,她想,應該沒有,他一定也和她一樣心系住院的杜阿姨,未曾多看內容一眼,要不,怎沒問她為何寫這種日記?
還有,日記本看起來不像有被翻動過,它還是停留在當初她打開的最后一頁。
步纖云安慰著自己,夏天哥沒看過,他一定沒翻閱。
心中惴惴不安,她沒忘記灶神爺爺的叮嚀,若是說出穿越之事,那她就不能嫁給現代的虎嘯天。
她愛夏天哥,杜阿姨已經接納她,她很快就能和夏天哥結婚的。
心惶惶然之際,陡地聽見客廳處傳來碰撞聲,走出去一看,一整天聯絡不上的人,突然回來了。
“夏天哥……”她扶住腳步踉蹌險些跌倒的他,一股濃又嗆鼻的酒味自他身上散發開來,“你去喝酒了?”
中午她送粥去給杜阿姨吃,杜阿姨見她一個人來,便問了下,說他去找她,可她沒見到夏天哥,打電話也沒人接,她想可能他突然接了任務正在工作中,遂未再找他。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杜阿姨家陪她,杜阿姨和她聊著夏天哥小時候和他們還住老家的事,以及夏奶奶常用灶煮飯的事……
別的話題她可能插不上嘴,提到灶,她可熟悉了,說了很多可以用灶煮的食物,杜阿姨聽了還一臉驚訝,納悶的問夏奶奶有教她這么多大灶料理?還問她是恢復記憶了嗎?
她尷尬一笑,隨口說腦里似乎記起這些,但并不完全記得,為免穿幫,她只好說要先回家,要不她還想和杜阿姨多相處一會兒。這幾天陪在杜阿姨身邊,她覺得杜阿姨其實是個很親切的人,并不像外表那般嚴厲無情。
離開前,杜阿姨主動幫她打電話給夏天哥,還打去公司,但都沒聯絡上他,最后還是杜阿姨請司機送她回來的。
“我喝了一點酒!倍ň辞宄矍,人是她,為免嚇著她,他努力維持清醒,編了個小謊,“有個同學要去奧地利,我們幾個死黨幫他錢行,聊得太開心,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離開老家后,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去了一間朋友開的夜店,大白天夜店沒營業,朋友給他店鑰匙讓他一個人喝到掛,方才還是他朋友送他回來的,他知道人家店里忙,堅稱自己能走上來。
從社區大門到家門口,跌跌撞撞了幾十回,頭一回,他覺得回家的路竟如此艱難,每一步都走得好痛苦。
“我扶你回房間去。”第一次見到他酒醉,連站都站不穩,她對他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可她不能退卻,現在他需要她當支柱。
她稍微明白杜阿姨為何一直要求她要堅強些了,就拿現在來說,他若和同學朋友小聚,難免酒喝過頭,她就算無法開車去接他回家,也需在他回家后照料他,扶他進房對嬌小的她,就是一大考驗。
“小心!”才扶著他走幾步路,她就上氣不接下氣,險被他拖倒,見他轉動她房間的門把,她搖頭說:“不是這邊,你的房間在那邊。”
“今天我要睡公主房……”他一副耍賴樣。
“蛤?”
“駙馬要睡公主府,公主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彼谱硭菩,把她弄糊涂了,不過那一席話,讓她雙頰酡紅,似乎也跟著喝醉一般。
一進房間,瞥見日記本還在桌上,他的心又刺痛了一下。為了日記本上的內容,他喝了一天的酒,千杯不醉的他,竟也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撇開目光,夏競天要自己漠視它,在他喝下最后一杯,醉趴在桌上時,他暗自下了個決定,他要忘掉日記本的事,他不能去古代,相對的那個壯漢也來不了現代,重點是,纖云現在人在他身邊,而那個壯漢肯定被景心幽纏得快發瘋是以,基本上他算是贏家,這樣他還有什么不滿足?
見日記本還攤在桌上,步纖云一陣心慌,可她沒辦法同時扶著他又去將日記本合上,好在他似乎醉得沒發現日記本,摟著她一路歪歪斜斜往床上跌去——
兩人同時倒在床上,她驚叫了聲,察覺自己枕在他左胸上,她下意識地看向他,眼里蓄著柔情。他連醉了都不忘呵護她,她不嫁他,還能嫁誰。
坐起身,確定他無大礙,她問:“夏天哥,你想喝茶嗎?”
他搖頭。
“那我去擰條毛巾來幫你擦臉。”他臉好紅,連耳根都紅透,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很擔憂。
才挪動身子欲下床,腰卻陡地被強勁有力的手臂扣住,他一使力,她整個人便倒向他身旁,她輕呼一聲,甫回神,他就突然捧住她的臉,黑眸直瞅她,低沉嗓音幽幽地問:“纖云,你愛我嗎?”
他突然大刺刺的這么問她,別說她心神才歸位反應不及,要她直接地說出答案,她也害羞。
她遲疑不答卻令他誤會,心狠狠揪起,表情僵凝,霸道的說:“纖云,說你愛我!
水眸凝視著他,他的神情很怪異,像是生氣,但更像遇上莫大痛苦之事,她猜想,也許是酒醉讓他難受至極。
“你就這么不愿意說……”連撒謊給他一個安慰都不愿?
“不,我說!彼辉敢娝闯y受,他希望她說,也許是想藉快樂的事忘掉酒醉的不適,“我、我愛你!
“你愛誰?”
“咦?”直視著他,她想起電視劇里喝醉酒的人,都比較吹毛求疵,“我、我愛你。”她臉頰發燙,連脖子都紅了。
“我是誰?”
“你是夏天哥!
他眼神渙散看著她,酒醉令他聽不清她說的是夏天哥,還是嘯天哥。不,他不要模糊不清的答案,不要她喊著他心里卻想著古代那個人,他要和“他”劃清界線!
“以后不要叫我夏天哥!
“為什么?”她不明所以的問。
“沒為什么,我不喜歡……以后,你就叫我競天!
“競天……”她喃喃低喊。原來他不喜歡她喊他夏天哥,他若早說,她會早點改口的。
“說……”大掌輕撫她發燙的臉頰,他眼里濃厚的哀傷加劇,“競天,我愛你。”此刻,他需要她給他安慰,即使是謊言也好,心上逐漸擴大的傷口,亟需一些甜藥來止痛。
他的痛苦模樣,令她心生不舍,紅唇輕傲,溫柔堅定的逸出他想聽的話,“競天,我愛你!
輕柔語調如春風般撫慰他受傷的心靈,黑眸中的哀傷消褪,流露出對她從未改變過的款款深情——
他愛她,即使明知她心里愛的是別人,他還是依然愛她。
捧著她的臉,粗重的氣息噴拂,火熱的唇貼覆上微啟紅唇,饑渴地向她索求。
“競天……”她想抗拒,他這般激狂的舉動嚇著她,想推拒,可一想到方才他眼中流露的痛楚,她心軟的任他狂烈地吸吮。
閉上眼,半迎合著他,在他灼熱氣息吹拂籠罩下,她感覺自己仿佛也感到微嘿,他的手、他的唇在她身上一陣火熱摸索,身上衣物頃刻間揚起飛散在床邊角落。
聽見她的嬌吟聲,他胸臆間的情火更加翻騰,火熱的愛吻加劇,吸吭著她胸前雪白凝/ru同時,大手緩緩往下滑,滑過平坦小腹,竄入她大腿間一片黑絲絨地帶……
“競天,嗯嗯……”他的手指在她si/處輕揉,惹她不斷呻/吟。
他抬起頭,見她水眸半掩,展露出帶著愛意望定他的迷離眼神,微傲的紅唇嬌時連連,挑逗得他渾身炙熱的欲火更烈。
“纖云,說你愛我。”他粗喘著聲道。
“競天,嗯……我愛你……嗯……”
“說,你要我……”低沉呼吸益發粗喘濁重。
“我、我……”她羞得說不出口,埋藏在隱密地帶的食指往更深處探入,搓揉的動作更深更快,她的呻/吟聲也跟著急切。“競天,我要競天,我要你、我要你……”
嬌媚的渴求聲竄入耳里,令他再也克制不住焚身的欲火,壓上她嬌軀,他火熱的進入她,在她呻/吟聲逸出的同時,以熱吻封住紅唇,兩人緊緊的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