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璋赫這令人震驚的話一說出口,褚家二老不約而同驚瞪雙眸,瞪著一臉冷酷的兒子。
沒料到褚璋赫會這么說,宋可蘭倒抽口冷氣,挫敗的低吟一聲,不敢看向褚家二老眼中的震撼。
褚父率先打破沉默,硬著嗓子指責(zé)兒子。“璋赫,你敢說出這種話,就要有證據(jù),這可是非常嚴重的羞辱!”
褚母也認為兒子的話說的極為不妥!澳阏f這種話對可蘭是很大的指控,我可沒教過你可以這樣羞辱人!
冷冷的嗤笑一聲,褚璋赫忽的揪起身旁的宋可蘭,俊顏扭曲猙獰,是任何人都不曾見過的模樣。
“你們要不要問問我的前妻,問問她兩年多前她是怎么告訴我這個“惡耗”,而那時的她又說的多堅定!”
被緊緊抓握住的手腕瞬間泛紅,宋可蘭吃痛的發(fā)出輕呼,下意識的要推開正在傷害自己的男人。
“你快放開可蘭!”褚父如牛鈴般的眼一瞪,低喝一聲,震醒了悲憤的兒子,褚璋赫緩緩松開手掌,本想將過去一切都坦白的攤開在雙親面前,然而他卻發(fā)現(xiàn)他做不到。
就算是恨她恨得幾乎想將她撕碎,褚璋赫還是無法徹底傷害她,報復(fù)她。
推開身旁將他傷得無法喘息的宋可蘭,他挾恨帶怨的瞪了她一眼,飛快的遠離這讓他幾乎崩潰的狀況。
宋可蘭被他推倒在沙發(fā)上,撞疼了腰側(cè),但她一點也不急著查看自己傷得如何,一心掛念那個方才以悲憤的眼神瞪著她的男人。
她追了出去,見到褚璋赫正要開車離去。
宋可蘭擋住已經(jīng)發(fā)動引擎的他,焦急地說;“你聽我解釋,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我們談?wù)労脝幔俊?br />
隔著車窗玻璃,褚璋赫黑眸深處的恨意仍沒有散去。
“我不想跟你談。”他一點也不想再跟她有瓜葛。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解釋,所以拜托你給我些時間好嗎?”她苦苦哀求,有種可怕的感覺正襲向她。
如此絕情而干脆的褚璋赫,讓她害怕得仿佛整顆心被掏空一般。
她知道,就算分離了兩年多,她還是愛著他,還是忘不了他。
然而再次見面,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不是怨就是恨,甚至不愿意與她有所接觸,她甚至懷疑,若是她忽然在他眼前消失了,他或許會開心的放鞭炮慶祝。
沒有辦法開車離去,褚璋赫氣憤的捶了下方向盤,瞬間發(fā)出刺耳的喇叭聲,但宋可蘭依然不肯讓開。
僵持了許久,他終于妥協(xié)下車。
“你到底要說什么?”
“或許當(dāng)年我真的做錯了什么,可是請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早已經(jīng)為自己過去錯誤的決定而深深懊悔。
“你要說的只是這些而已嗎?”他冷漠的打斷她的話,“我一點都不想聽!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一再被拒絕,她擋住要再離去的褚璋赫,強迫他正視她。
他瞪著仰首迎視他的人兒,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動手推開她。
“兩年多前,我不該拿小可桐的身世當(dāng)離婚的理由,但她確實是你的孩子……”
“到現(xiàn)在你還要說謊!”褚璋赫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忽然覺得宋可蘭不僅可惡,更是可恨。“不但拿我當(dāng)猴子耍,甚至惡意欺騙我,而當(dāng)我好不容易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再有你的時候,你卻又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現(xiàn)在還敢說謊?”
怒意掩蓋了他的理智,在他心底,她已經(jīng)是個可恨的女人,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聽她解釋什么。
“我真的沒有騙你!”宋可蘭無助的低喊,委屈的淚水含在眼眶中,但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可以哭。
到底要怎么解釋這整件事的發(fā)生和經(jīng)過?她真的摸不著頭緒!
褚璋赫憤怒的俊顏忽地轉(zhuǎn)為沉重,無盡的傷痛覆蓋了他的情緒,他緩緩斂下眼眸,梗著嗚咽的嗓子輕聲道:“雖然那天我忍住心痛簽字離婚讓你走,但潛意識里我并不相信你會那樣傷害我,所以,即使你離開了,我還是想盡辦法知道你的消息……但我想我還是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你只是暫時累了,不想承受過多的輿論壓力,所以我選擇讓你休息一下,等我把蘇歆寧的事情處理好后,再把一切告訴你。然而當(dāng)我親眼見到孩子的出生日期,你所說的一切都成立……對你,我也不再有任何期望!
他相信,若非宋可蘭愛著孩子的父親,不可能會瞞著對方寶寶的正確出生日期,還讓他當(dāng)冤大頭。
他以為那幾個月的婚姻生活已經(jīng)足夠表現(xiàn)他對她的在乎,只是他沒有想到,到最后他仍是個輸家。
他輸了婚姻,更輸了愛情。
“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過去無論誰對誰錯,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還有,別再撒這種可笑的謊了,那只會讓你顯得更卑鄙!
從未對任何人提過的傷痛,在她一再執(zhí)意挑起過去的一切后,褚璋赫終于放棄隱忍了。
繞過呆立在原地的人兒,他不是沒有看見她眼底閃爍的淚,只是所受到的羞辱讓他無法伸出手為她拭去淚水。
因為,當(dāng)他已經(jīng)決定將一個女人徹底自心底剔除時,他就絕不會后悔,也不會再回頭。
這是兩人分了這么久以來,宋可蘭第一次哭得像個孩子般悲傷。
過去兩年多來,無論她有多想他,甚至挺著懷孕末期的肚子,夜晚沖動的搭車直奔他的家門外,癡癡的望著那扇仍舊亮著燈的窗子,只為了能與他拉近距離,她丟不曾哭得如此傷心。
過去的決定錯誤得可笑,而他現(xiàn)在如此憎恨她,根本讓她無從解釋。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她只能哭泣。
“媽媽是不知道你和璋赫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大人吵架吵得多兇,都不可以拿孩子來作借口,這是最要不得的!陛p輕拉起蹲在地上的宋可蘭,褚母本來想把小可桐的事情問個清楚,但見她哭得這么傷心,便暫時作罷。
“我不知道……當(dāng)時我怎么會有那種可怕的想法……”
哭得抽抽噎噎,筋疲力竭,宋可蘭再怎么懊悔,還是無法改變已經(jīng)造成的事實。
”如果我當(dāng)時愿意相信他……相信她沒有和蘇歆寧舊情復(fù)燃……說穿了,是我太沒有自信,我沒把握他會真的在乎我……”
宋可蘭的視線越過褚母,看見女兒正被爺爺抱著,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她。
“褚媽媽……我覺得我好對不起小可桐,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璋赫解釋小可桐的事,我絕對沒有背叛他!
秘密隱瞞了這么多年,宋可蘭不知道現(xiàn)在說出來會不會有人相信她,但她明白若是不說出來,這輩子她恐怕會在悔恨中度過。
所以她說了,把她癡癡暗戀璋赫那么多年的事說出來,把她跟蹤璋赫進酒吧,扶著喝的醉醺醺的他到飯店去,還有那晚兩人發(fā)生的一切……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小可桐的出生日期比當(dāng)初璋赫認為的還早?”褚母輕聲問,忽然發(fā)覺可蘭這孩子真的好傻。
“結(jié)婚前,我不敢跟璋赫說我愛他的事實,那是因為當(dāng)初我們兩人結(jié)婚時因為是時候到了,并沒有任何愛情存在,我怕他會有壓力,所以我沒用說出口……會提離婚,是因為蘇歆寧忽然回國,好多人都傳言他們會復(fù)合,而我……不過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多余的人,再加上那時璋赫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所以我以為……以為他還愛著蘇歆寧……”
“你們這兩個傻孩子!”褚母大嘆一口氣。
經(jīng)驗婚姻最重要的就是雙方相互信任,只要有一方猜疑另一方,婚姻就有可能會觸礁。
“難怪兩年前的某個晚上,璋赫忽然跑回來,跟他爸爸兩個人喝酒長談,喝到清晨父子兩人才倒頭大睡,隔天早上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說,現(xiàn)在仔細想想,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我說你啊,喜歡璋赫那么久還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性子嗎?他是個認定了就不會輕易說放手的男人。那時候若不是他已經(jīng)開始在乎你的感受了,是不可能輕易答應(yīng)你離婚的!
褚璋赫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永遠不會有脾氣的男人,然而當(dāng)他執(zhí)著起來可說是讓人難以想像。
“我……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就這樣讓心愛的男人離她而去?
“去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吧!”不過以她這三十多年來對兒子的了解,要她輕易原諒可蘭,肯定很困難!氨匾臅r候,只要你愿意拉下臉來,也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年輕人的事,他們這些老的管不動了,反正有寶貝孫女可以逗就好,其他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