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貝貝和向芙雅積聚了滿滿的怒氣,準備一股腦地爆發在某人的身上,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像是被人用一桶帶著冰塊的水,從頭到腳潑下來,硬生生僵住了。
整整十分鐘過去,向芙雅細細的聲音氣弱地傳來:“貝貝,告訴我不是那個夏遠航,只是相似而已!
“好像……就是他。”倪貝貝神色復雜。
她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很“俗辣”地決定,那個怒火實在太傷身子,還是熄掉比較好。
不是因為夏遠航太過聲名狼籍,以打架狠絕出名;也不是因為他的脾氣,傳說是非常之不好,惹到他,不如自己直接去跳樓比較爽快;當然更不是因為他那一臉的冷漠、生人勿近,她們可不是因為這些,絕對,絕對不是!
只是因為,夏遠航看姚水晶的樣子,那種全世界只有她一人的專注,讓她們覺得,自己的好友,好像沒有選錯人。
“他們兩個這樣,不會悶嗎?”向芙雅再度不是很小聲地“耳語”,兩個都這么少言的人,在一起會是什么樣的畫面?不會是一起表演默劇吧?
“說實話,我也懷疑!蹦哓愗愘澩攸c頭。
“你說他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估計很久了,瞧瞧他們的個性,哪里會閃電戀愛?”
“該不會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后相對無言吧?”
“嗯嗯,超有可能的說。”
“不點餐嗎?”輕輕淺淺的四個字,成功地讓對面兩個交頭接耳的小女生抱在一起,很驚恐地看向他。
如果換做別人,恐怕早就大笑出來了,因為她們兩個的行為真的非常有喜感,不過,夏遠航只是平靜地將菜單遞過去。
他對她們,無所謂好惡,只是因為她們是她的朋友,所以他愿意花時間與她們吃頓飯,可是也僅此而已,對于女生,他實在沒有什么興趣與她們相處。
除了她。
在與倪貝貝眼神對峙較量中敗下陣來的向芙雅,再度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有幾分僵硬地接過菜單,不能怪她膽小,事實是,她有次無意中,看到夏遠航跟一群遠近聞名的小混混打架,那是她單純世界里唯一一次,那么真實地看到血腥與殘忍。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不要命般,又狠又絕,以一敵八,對方還有刀,可他卻將那群人全部打倒在地上呻吟,那清脆的骨折聲,還有那濺到地上鮮紅的血,嚇得她腿都軟了。
而他,只是撿起丟在一旁的外套,平靜地走人,在經過她身邊時,連眼神都沒有丟一個給她。
向芙雅從此卻對這個男生印象深刻,因為,他的表情,似乎就是生無可戀,什么都不在乎,贏了無所謂、輸了也無所謂,一個什么都無所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后來她知道,原來他就是那個夏遠航,他果然一點都沒有辜負那份惡名;她知道、他絕對、絕對名副其實,但她沒有料到,他會與她的好友相戀;她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生無可戀的男孩、那個陰郁黑暗的男孩,如今,也有了在乎的人。
“我……我要一份……牛肉面!毕蜍窖弄q猶豫豫地開口,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似地,“我可以要牛肉面嗎?還是,只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真是傷腦經!姚水晶拿過菜單,“我來。”很迅速地為四人決定了晚餐,抬頭,看見好友瞪得大大的眼睛,平靜地說道:“他不會打你!
向芙雅很乖巧地點頭,“我知道啊!”她當然知道夏遠航不會打女生,她也清楚,夏遠航只會跟那些惹到他的男生打架;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只要看過夏遠航打架的人,心里絕對會害怕的,她就是怕他,還有一些些的敬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有一個問題!蹦哓愗惻e手,聲音有點低。
夏遠航挑了挑眉,示意她問。
“你……”她深呼吸了下,“會不會去混……黑道!
就算他對她的問題感到奇怪,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簡短地回到:“不會!彼麑诘罌]有絲毫的興趣,雖然三不五時,總是有一些所謂的黑道混混挑釁他,他也不介意讓他們陪他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但那條路,并不是他想走的。
倪貝貝很明顯地松了口氣。
“我……我也有個問題!毕蜍窖鸥e手。
夏遠航望著那個小女生,她似乎很膽小,很容易受驚嚇。
“我可不可以再加一個韓國泡菜豬排?”她問得小心翼翼。
“噗!”笑出來的是一旁等待點餐的服務生。
向芙雅不好意思地摩挲著水杯,一直到寫好點餐的服務生離開了,都不敢抬頭,人家緊張過后就是會更餓咩,沒有辦法!稍稍抬眸,望向那個沉默的男孩,半天,像是鼓起勇氣般,“我……可不可以再加問一個問題?”
夏遠航望著她。
被他那銳利的眼眸一看,她立刻覺得慌神,但,還是太好奇了,咽了咽口水,輕輕地問道:“你們在一起都做什么?也會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嗎?”
“……”她是真的害怕他,是……吧?
*****
他們在一起做什么呢?
“嗯……”細碎的喘息聲,被拼命地壓抑著,卻還是輕輕地從那微張的粉唇間逸出,引來他更深的吮吻,唇舌相激的聲音,在這間不到十五坪的老舊公寓里,清晰無比。
夏遠航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在門板上狠狠地吻著,他愛死了吻她時的感覺,明明她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卻讓他突然情難自抑,一進門就抓她過來狂吻。
“寶貝,動一動你的舌頭,嗯?”他細細地舔著她被他濡濕的唇,在她唇邊輕輕地誘惑著。
姚水晶雪白的臉頰上,出現難得的粉色,瞪他,實在是搞不清楚這人,只是單純地上個樓梯,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怎么會突然就狂性大發?剛一進門,就抱著她親下來。
好像自從她生日那天之后,一些以前克制的東西,全部破繭而出,他非常、非常喜歡親吻她,不管是淺吻,深吻也好,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將她摟進懷里去親。
尤其喜歡逗著她去主動,誰讓她有一次無意中回應了他,引來他重重地喘、拼命地親,那樣的激情,那般的失控,她覺得還是盡量避免比較好。
可是夏遠航怎么可能會放過她?她的舌頭,有逼瘋他的力量,他喜歡那種瘋狂,每次都會勾著她、挑逗她;姚水晶是一個很奇妙的女孩,讓她動情不容易,可是一旦她動情了,他的享受就是頂級的。
他的手掌在她柔軟的背部揉著、撫著,嘴唇在她的唇邊一點一點地親,舔過晶潤的頰、挺直的鼻子,啃噬著她的下巴,就是不去吻她的唇。
他的耐心終于得到了回報,姚水晶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舌頭探入他無限歡迎的唇內,勾卷著他的舌頭,細細地摩擦,舌與舌的共舞,她學得很快;他的呼吸聲聽入她的耳內,讓她心里泛起怪異的酸,她刻意地重吸一下他的舌頭,果然聽到他喘息的聲變粗,她唇邊揚起滿意的弧度,喜歡自己可以這般影響著他。
他摟抱著她,讓她可以更好地貼合他的唇,也讓他們可以吻得更深。
手掌順著棉襯衣下擺,徐徐地往里探,指下的皮膚滑得不可思議,他摩挲著,愛戀不舍。
他的指仿佛帶著電,每摸一分,都讓她的身子軟一分,她知道他的手越來越放肆,應該阻止的,卻發現自己的理智早已經遠離。
他們都還非常年輕,經常抱在一起吻來吻去,難免會起火,他的手也越發不老實,最初只是隔著衣服,小心地撫摸,可是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