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人在巖宮之事早在帝京傳遍了,所以你一出宮我就盯上了,偏偏你身旁跟著一個男人,妨礙我動手。”他搖了搖紙扇,“直到你來到這里,我擔心這兩個老家伙會功夫,所以遲遲沒有行動,可剛才見白磊差點兒把你帶走,我想不先下手為強是不行了!
他湊近她的臉,“你們吵架了?”由于距離遠,他并沒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當然也不知道她已恢復記憶。只不過從他們的臉部表情與動作看來,似乎起了爭執。
“不關你的事!彼昧ν崎_他。
“沒錯,白磊的事的確與我無關,那你到底是走不走?”瞧她一直不給他好臉色,柳云中也耍狠了起來。
鸞鸞看看被她波及的莊稼夫妻,直向他們道歉,“于大叔、于伯母,你們別害怕,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們的,為了我害你們受累,真的很抱歉。”
“我們沒關系,姑娘你自己要小心呀!”于伯母擔心道。
“嗯,我知道!丙[鸞這才轉身對柳云中說:“我如果跟你走,你真的會放過他們?”
“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沒必要殺他們。”柳云中扯笑。
“好,那我跟你走就是!鄙钐峥跉猓[鸞率先往外走去,柳云中見狀隨即跟上。
“老伴,怎么辦?鸞姑娘被帶走了!”于伯母心慌地問道。
“得趕緊去稟報展大人。”于大叔撫著被打傷的地方站了起來。
“路上要小心呀!”
在老伴的叮嚀下,于大叔強撐著受傷的腳,一步步的往帝京的方向而去。
花了半天工夫,好不容易抵達吏部,在看見展慕揚的瞬間他立刻跪下,“展大人,是我們的疏忽,您千交代萬囑咐要我們好生照顧鸞姑娘,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了?”展慕揚眼尖的看見他臉上有多處瘀傷,就連走路都一跛一跛的,“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鸞姑娘被捉走了!庇诖笫咫y過不已。
“什么?是誰干的好事?”
于大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見鸞姑娘好像喊他柳……柳什么……”
展慕揚眸子一瞠,“你是說鸞姑娘被一位姓柳的抓走了?”
糟,這下可好,他要跟白磊如何交代?
雖說已帶白磊去見過鸞鸞,是他沒把她帶走,但畢竟將鸞鸞帶出宮的人是他呀!
“對!
“那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帶你去給大夫療傷。還有,這點銀兩拿著,想必家里物品也遭殃了吧?”展慕揚拿出一錠銀子給他。
“這不必,我們沒照顧好鸞姑娘,是我們不對!庇诖笫宀桓沂。
“還是拿著吧!我有急事得出去了!彼麑€y子硬塞進于大叔手里,然后派人將他送往大夫那兒。
于大叔離開后,展慕揚便自言自語著:“我得先去通知白磊才是。”
隨即他便快馬進宮,將此事告訴白磊,“白公子,真的對不住,是我錯了,我以為在天子腳下,沒人有這么大的膽子!
白磊的表情變得非常凝重,閉上眸子想了想,“我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與那人師兄弟多年,再了解他不過,縱使狡兔三窟,我也會將他抓出來。況且,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說完,他便即刻出發去找人。
“白兄。”展慕揚喊住他,“需要人手嗎?我可以派人供你差遣!
“謝了,并不需要!卑桌趯λc點頭,接著便出宮。
“柳云中,你究竟要將我帶去哪兒?”鸞鸞看著這處陌生的路徑、陌生的山嶺,走了好久,她的鞋都破了。
“你只要跟著走就好,別問這么多。”柳云中冷硬的頂回。
“柳云中……”
“夠了,我說妹子,再怎么我也是你大哥,你這樣動不動就柳云中的喊,是不是太沒禮貌了?”他定住腳步,回頭皺著眉說。
“我想問你,你自認配做我的大哥嗎?”她冷睇著他,“還有,做大哥的會害自己的妹子?”
“我害你?”柳云中的表情一僵。
“我為何會喪失記憶不就是因為你嗎?是不是要我將這事告訴義父,看他怎么處理?”
“我說妹子,是誰告訴你是我害你的?”柳云中太信任自己使的毒,還以為她尚未恢復呢!
“你猜猜看。”她睨著他那副愕然的表情。
“是白磊說的?”
她冷冷地說道:“不是,是我已恢復記憶,想起一切,包括你害我的那段。”
“什么?是……是白磊醫好你的?這不可能呀!”柳云中非常意外,以為自己的用藥又輸給了白磊。
“白磊他只是大夫不是神,他帶我回熟悉的宮里找回記憶,沒想到還真有用!彼鄣组W著淚影,“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因為你喜歡他!
“所以你打算拿我傷他的心?”鸞鸞哼笑。
“你笑什么?”柳云中蹙眉看著她。
“笑你想太多了,以前我是喜歡他,可是失去記憶后我又喜歡上別人,現在對他已經沒有感情。”她只能這么說,好讓他不再用她來威脅白磊。
“哈……你以為我相信?”
“信不信由你,如果我心里還有他,早就跟他走了!丙[鸞垂下臉,故作悲哀狀,“你就算想殺我也成,可我想再見見展慕揚!
“原來你喜歡上的男人是他?”柳云中嘴里嘖嘖兩聲,搖頭一嘆,“哎呀!最狠女人心就屬你這樣的吧!不過沒關系,只要白磊心底還有你就成,有你在我手上不怕他不交出秘籍。”
“什么秘籍?”
“我師父珍藏的真跡!本褪沁@樣東西讓他心底對師父產生莫大的恨意。
“他不會給你的!奔仁菐煾缸詈笳洳兀参ㄓ欣^承者才能擁有,倘若白磊給了他,豈不犯了不義之罪!
“那就試試看,跟我來!
他將她帶往山上,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后才停下。
柳云中指著前方的木屋,“那里就是我們曾經一塊習醫的地方。”
“你說這里就是白磊習醫的地方?”已經筋疲力竭的她本來已無氣力說話,可一聽他這么說,她再累也要抬起頭看一下。
“還說你心底沒有他,才說是他習醫的地方,你精神就來了!绷浦欣漤χ袃羰切皻。
鸞鸞無力的望他一眼,根本不想再多說什么。
此時此刻,她只是擔心白磊,希望他就別找她了,如果她真的死了,她相信他會不計前嫌替她照顧父親。
“可以告訴我,拿了你要的東西之后你要怎么對付他嗎?”她無力的坐在角落,睨著他。
“只要我拿了秘籍,就會把你還給他,而且我也沒必要要他的命。”他勾起嘴角,表情是如此的虛假。
鸞鸞并不笨,看得出來這人心思邪惡,如果白磊真的來了,柳云中定會將他倆一起殺了。真該怪她,當初識人不清,還把他當大哥看。
“你又怎么知道他會找來這里?”
“他這個人沒別的長處,就是太了解我了!绷浦泻叩。
這屋子廢棄好幾年了,現在屋里全是蛛網灰塵,柳云中拼命揮去它們,好不容易弄了塊干凈的地方讓自己坐下!叭绻夜烙嫷臎]錯,不出一個時辰他就會找來這里!
“他不會來的。”鸞鸞故意這么說,“我已明白的告訴他,我不喜歡他,所以他已對我死心!
“要不要打個賭?”柳云中挑起眉,走向她將她綁在后面柱子上,并將繩索的一端綁著一塊石板,垂吊在梁上方,另一端則系在他腰間。
“你這是干嘛?”她掙扎著。
“如果有人企圖救你,或是威脅到我,我只要把這繩索一拉,石板就會把你壓扁,哈……”他對自己的杰作甚感得意。
“因為武功不及他,所以必須使暗招是嗎?”鸞鸞冷然一笑。
因為她親眼看見他們上次比武時才不過幾招他就輸給白磊。
“你!”柳云中瞪大眼,隨即冷哼地拉開嘴角,“不論我的武功是不是不如他,待會兒他都得聽我的!
望著他奸獰的笑臉,鸞鸞好想將他的頭掐斷,省得他再想壞主意要害白磊。
她不怕自己會死,就怕連累白磊!老天有眼,請保佑白磊呀!
靠在柱子上,她累得閉上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