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涼糕鋪后,秦又冬問了一些那間鋪子的事,知道那兒因為地點離鬧市有點距離,客源短少,因此生意很難經(jīng)營。
周教杰說那間鋪子出租不易,接下來恐怕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租金收入了。
秦又冬思索了一下,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我們來開店吧!”她眼底閃著熠熠光芒。
他一頓,“什么?”
“反正租不出去,我們不如自己使用!彼f。
她有開店的經(jīng)驗,而且是成功的經(jīng)驗。她開的店也不全是在熱鬧的地段,但因為有市場區(qū)隔及差異性,因此生意興隆。
她擁有藥草及香草的各種知識,喜歡也擅長料理,還會調(diào)配花草及花果茶。這間鋪子只要稍作整理及布置,就能搖身一變成為一家特色小餐廳,到時她便在這里賣她的料理、糕餅甜點及特調(diào)冷熱飲。
“你想賣什么?”他莫名的起了興致。
“民以食為天!彼壑虚W動異采,“我們賣吃的!
“你……”他蹙眉,一臉“你行嗎”的表情。
她一臉自信,“你讓我試試,行嗎?錢的話,我自己有,不會要你幫忙!
“不是錢的問題!彼皇菗(dān)心她要叫他出資,只是怕她經(jīng)營不善覺得沮喪,佴看她一臉信心滿滿又躍躍欲試,他實在不忍拒絕她,再說,鋪子閑著也閑著,既然她想開店就開吧,就當(dāng)讓她打發(fā)時間。
“好。”他說:“待店老板遷出,就隨你高興吧!
得到他的同意,秦又冬喜出望外,開心得像是個孩子般轉(zhuǎn)圈圈。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她暈頭了,差點踉蹌跌倒。
見狀,周教杰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她尷尬又羞怯的睇著他,干笑了兩聲。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跟神情,周教杰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意,溫暖且溫柔。
雖然涼糕店的老板還未遷出,但秦又冬已經(jīng)著手計劃,并開始研擬菜單。
她每天都沉浸在開店的喜悅中,忙得不亦樂乎。
這時,剛好方世琮又回到拓城,便也給了一些協(xié)助跟建議。
涼糕店老板未到月底便收拾了店鋪并遷出,然后將鋪子交還給周教杰,周教杰幫秦又冬找了一些可靠的木工師傅,依著秦又冬的圖紙重新整修店鋪。
因為她要忙著設(shè)計菜單及試菜,每天不是在家里試菜,就是到慶記跟慶老及萃娘研究青草,所以鋪子裝潢的事情便由周教杰幫著打理。
她得到周教杰的支持,也擁有許多人的幫助,她從來沒想到穿越之后還能繼續(xù)她的興趣及夢想。
這些時曰,她跟周教杰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了。當(dāng)然,那緊密并非身體上的親密接觸,而是指他們在生活中的緊密結(jié)合,為了幫她,曾經(jīng)失志的周教杰彷佛重新找到生活的目標(biāo)及動力,這是自分家之后,他第一次如此努力的去成就一件事情。
這日他自外面回來,想告訴秦又冬店鋪的裝修已經(jīng)接近收尾的階段,只待明日收拾一下便可竣工。
回到家里,進到房間卻見秦又冬趴在桌上,已累得沉沉睡去。
臉下壓著的是她手寫的菜單跟其料理方式及材料,旁邊還配上了一些圖說明。
她睡得太沉,口水直流,底下的一些字及圖也因此暈開了。
看著,他忍俊不住。
聽到聲音,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真的太困太倦了,她終究睜不開眼睛,又沉沉睡去。
他發(fā)現(xiàn)近來因為忙碌,她那鼓鼓的臉頰消瘦一些,手臂也是,還有……腰。他輕輕的托起她的臉,將壓在底下的菜單冊子移開,還未抽手,她的頭已落在他的手掌上。
他想抽出,但忽又作罷,索性坐下來讓她枕著自己的掌心繼續(xù)安睡。
他就這么靜靜的坐著、靜靜的凝睇著她安睡的臉龐、靜靜的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光——
此刻,他胸口填滿了安適的平靜情緒,也感覺到:種無法言喻的幸福。
曾經(jīng),他有過這樣的感覺卻已遺忘,而今,秦又冬讓他重拾那樣的感覺,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個人讓他再度擁有這樣的幸福感,他也從來沒想過那個人竟然是秦又冬。
他用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疲倦的臉龐,眼底漾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突然,秦又冬睜開眼睛,驚疑的看著他。他忘了將手收回,迎上了她的視線。
秦又冬雖然睡得昏昏沉沉,卻很快就清醒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周教杰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臉,另一只手則枕在她臉下。
這是什么畫面?又是什么情景?她驚著了也傻了。
但最讓她受不了且?guī)缀跻饋淼氖恰谷涣骺谒谒中纳希?br />
“。 彼@叫一聲,直起身子并站了起來。
她胡亂抹著嘴角及臉頰上的口水,糗到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周教杰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拿出手絹擦拭了一下,淡淡的說了句,“你每天睡著的時候都流口水,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她覺得好丟臉。但旋即,她又想到,為什么他的手心會枕在她臉下?
“對了,為什么你的手會在我的臉下面?”她一臉疑惑。
“我是要移開你的菜單冊子,手還沒來得及移開,你的頭就沉甸甸的落下了。”
她微頓,原來是這樣啊,那他摸她的臉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剛才是不是在摸我的臉?”她兩只眼睛率直的看著他。
這回,他露出了驚慌的表情,雖然只是一下下,卻落入了她的眼睛。
哈哈,他該不是在害羞吧?這么說來,他、他對她……
“你是不是情不自禁摸我的臉?”她問。
周教杰濃眉一皺,羞惱了,“你錯了,我剛才是要給你兩巴掌打醒你!
秦又冬聽著,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周教杰面子掛不住,拂袖走人。他回到書齋,一顆心莫名的怦怦亂跳,吵鬧得很。
他真的是喜歡上秦又冬了吧?盡管她的樣子不是他喜歡的,但他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她了,不為別的,只因她有著令他著迷的、驚奇的內(nèi)在。
突然,他想起跟他做了兩年夫妻的方蘭兒。方蘭兒擁有讓人一眼便愛上的外表,她美而靈秀,身形纖細(xì),說話吳儂軟語……當(dāng)時他只十八,好憐惜她。
想著,他自架上將畫卷取下,攤開——
這是他當(dāng)年為她畫的畫像,他有時會拿出來看看,回憶一下她的模樣。因為,他已經(jīng)快要忘記她的樣子,她的聲音……
偶爾他會感到不安,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忘了這個曾經(jīng)陪伴他兩年的女子。他不是因為她而八年未再續(xù)弦,但因為她,他覺得就算孤獨終老也無所謂。因為,她在他生命中曾經(jīng)是多么美好的一章。
可現(xiàn)在,他慢慢的覺得有人相伴是件幸福的事,他想那是因為有個女子正在為他創(chuàng)造新的生活記憶。
“教杰……”突然,秦又冬走了進來。
他一震,下意識的將畫軸卷起。他不想她看見方蘭兒的畫像,不想她亂想。雖然她是個大剌剌、沒心眼的姑娘,但活著的人有時就是莫名會跟死人爭。
一進門,秦又冬便看見他急急收起畫軸,她知道畫上是什么,不由得心一沉,開始后悔自己連敲門都沒有就直闖進來。
他有多常在獨處時,拿出方蘭兒的畫像來看呢?一個人的時候,他是不是常不自覺的想起方蘭兒?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時,他是不是也會想起方蘭兒?
想起剛才以為他對她終于動了感情,她忍不住為自己感到可悲可笑。她誤會了吧?她怎能取代方蘭兒在他心里的地位呢?世上最美的便是“遺憾”與“最初”,而方蘭兒是他的最初,也是遺憾。
“什么事?”周教杰將畫卷往書案的角落擱,裝作若無其事。
見他假裝若無其事,秦又冬也力持鎮(zhèn)定的一笑!爸皇窍雴柲沅佔拥恼捱M度如何?”
“喔,”他微頓,回答,“明天收尾便竣工了!
“是嗎?”她咧嘴一笑,掩飾著自己的失落,“我明白了,不打擾你。”說罷,她轉(zhuǎn)身而去。
秦又冬的養(yǎng)生小館“飲食人生”開張了。
她憑借著自己對藥草香草的認(rèn)識以及好手藝,研發(fā)了許多養(yǎng)生料理及花草茶飲。它們針對不同年齡及不同性別的需要而調(diào)配,她也在點餐單上詳細(xì)的說明了各種料理及茶飲的特點及好處。
店鋪經(jīng)過她的設(shè)計而重新裝修后,呈現(xiàn)截然不同的風(fēng)格,店一開張,便吸引了過路人的目光。
當(dāng)然,這也要感謝慶記的大力宣傳。
慶記是拓城生意最好的草藥鋪,每天上門的客人可說是絡(luò)繹不絕,慶老跟萃娘逢人就拚了命的幫她打廣告,許多客人都看在慶老的面子上前來捧場。
幸好,她沒有讓慶老丟臉,而這些客人也在吃過她的料理及喝過她的茶后,都露出滿意的表情。
客人回流再加上口耳相傳,飲食人生沒多久就擁有一批死忠顧客。
因為店鋪不大,扣除準(zhǔn)備區(qū)及廚房的部分,能擺的桌子只有六張,因此秦又冬便采用預(yù)約制,不只不必讓客人久候,也可以有充裕的時間為客人準(zhǔn)備特定的餐點及茶飲。
在飲食人生,廚房的工作幾乎是由秦又冬自己包辦的,因為這是她的專業(yè),她也沒有雇用伙計,送餐服務(wù)等事情就由花嬤嬤先頂著。
但隨著店里的生意漸上軌道,營收也增加,秦又冬考慮要雇用并訓(xùn)練幾個幫手,跟周教杰商量過后,周教杰便為她找來佃農(nóng)家的三個孩子,他們大約都是十五、六歲,一女兩男,來自不同家庭。
他們勤快又機靈,也樂意學(xué)習(xí),秦又冬見過他們之后十分喜歡,便將他們留在店里進行訓(xùn)練。
其中一個男孩小安對于料理極有天分,秦又冬不管教給他什么,他都能很快吸收,水云跟小功則是手腳利落,舉凡備料或服務(wù)客人的事情都做得很好。
過不久,周教杰給了一個提議,就是將佃農(nóng)承租的田地收回,改種秦又冬需要的各類可食用的藥草、香草及花卉。
秦又冬擔(dān)心將田地收回,佃農(nóng)們便無地可耕,但原來周教杰早在跟她提議前就已經(jīng)跟佃農(nóng)們溝通過。他的計劃是雇用這些佃農(nóng)為他們耕作,以日計酬,收成多時再給予一些額外的補貼。
佃農(nóng)們對于他的計劃十分贊同,紛紛表示愿意配合。從前租地耕作必須承擔(dān)各種自然風(fēng)險,畢竟農(nóng)人是靠天吃飯,老天不賞飯吃,農(nóng)人便得虧損挨餓,就算順利收成,有時扣掉資金及成本,獲利仍有限。
但如果他們受雇于周教杰,風(fēng)險則由周教杰負(fù)擔(dān),對佃農(nóng)來說絕對是利多弊少,因此當(dāng)他一提出這個想法,佃農(nóng)們非但沒有因為他要收回田地而生氣,反倒感激他這樣的照顧。
秦又冬剛嫁來的第一天,花嬤嬤就跟她說過周教杰是個有才之人,雖然現(xiàn)在失意沮喪,但總有‘天會再振作起來,干出一番事業(yè)。
如今,她深深的相信著,因為她已經(jīng)看見了。
將田地收回自耕,不只減低進貨成本,還能給那些貧窮的佃農(nóng)提供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若有多余的收成,也能賣給慶記。
這是個一舉數(shù)得的做法,秦又冬忍不住崇拜起他來。
就這樣,周教杰收回田地,雇用佃農(nóng)為自己耕作,秦又冬則教導(dǎo)他們?nèi)绾畏N植藥草及香草,農(nóng)人們務(wù)農(nóng)多年,秦又冬只需簡單的提點一下,他們便能種出質(zhì)量極佳的作物。
一轉(zhuǎn)眼,半年過去,飲食人生已成為拓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館子,有了這家賺錢的金雞母,秦又冬開始培訓(xùn)伙計及廚子,并另覓地點開了飲食人生二館。
二館位在拓城最熱鬧的大道上,因地點優(yōu)勢,生意很快便超越了本館,為了維持餐點的水平,她親自坐鎮(zhèn)二館,然后將本館交給愛徒小安。
小安沒有辜負(fù)她的期望,將本館打理得極好,并沒有失去原有的客源。
因著這兩家館子,秦又冬為周教杰攢下不少財富,他們買了兩塊地,周教杰也開始投資方世瓊買賣馬匹的生意。蟄伏消沉兩年多的周教杰重新出發(fā),并在很短的時間里風(fēng)生水起;反觀周教豐,因為李氏的放縱寵溺,胡亂投資及揮霍,耗損掉周家不少財產(chǎn),甚至還賣了幾塊地。
拓城人都說秦又冬是旺夫的吉星,自從周教杰娶了她之后,黯淡的人生彷佛有了色彩。
當(dāng)然,秦又冬嫁到拓城不到一年就幫助丈夫開了兩家賺錢館子的事也傳回秦家村,秦又冬的繼母張氏本就是拓城人,秦又冬那些被當(dāng)是茶余飯后閑聊的事跡自然早就傳到她耳里。
只是別人口中的秦又冬跟她認(rèn)識的秦又冬簡直判若兩人,教她無法置信,還親自走了一趟拓城一探究竟。
見過因為忙碌而瘦了一大圈的秦又冬,也特地走了一趟飲食人生后,她發(fā)現(xiàn)秦又冬像是脫胎換骨般,她從一只肥滿的毛蟲蛻變成色彩斑斕的蝴蝶。
就這樣,她對秦又冬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還要她得空時回娘家走走。其實不必張氏說,她也早就想回秦家村探望秦子懷,只是她要打理全年無休、顧客絡(luò)繹不絕的館子,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
這天打烊,周教杰來到二館等她一起回家,兩人并肩走著,一路上有聊不完的話,秦又冬說著天二館里發(fā)生的種種趣事,還有幾位慕名而來的外地客人,說著的時候,她的臉上始終掛著笑,閃亮得教他無法直視。
從前他只要有租可收,夠能養(yǎng)活自己跟花嬤嬤他們便已足夠,可現(xiàn)在因為有了積極的她,讓他看見了希望,也教他找回的熱情,不再失意絕望。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顆深埋在旱地里多年的種子,在甘霖滋潤后,終于冒出土地,看見了天日。
走著走著,就在周家宅子的巷口,他不自禁的牽住了她的手。她愣了”下,臉頰浮上紅暈。
他幾乎不碰她的,她印象中他牽她手或碰觸她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及相處氛圍很融洽、自然且溫暖,但直至目前,他們還只是一對同床卻關(guān)系“清白”的夫妻。
她太忙了,每天回到家、沐浴梳洗后總是倒頭就睡,而他也不曾輕率的碰觸她。
她有過男人,她知道正常的男人不會跟一個女人同床近一年卻毫無反應(yīng),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對她沒“性趣”。
她想,也許是因為他心里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每每想到這個,她總會感到難過,她永遠(yuǎn)都取代不了……喔不,她是根本比不上方蘭兒吧,在他心里,或許方蘭兒才是他的妻。
“想什么?”見她突然神情一黯,也不說話了,周教杰睇著她問。
“沒什么……”她搖搖頭,故作無事。
“你好像又瘦了……”周教杰微微攢起眉心,“我想你也該給自己休息的時間,別累壞了!
“我不怕累,只怕無聊!彼肿煲恍Γ拔疫@個人是天生的勞碌命!
他微怔,疑惑的看著她。天生勞碌命?她出身秦家村富戶,從小就被嬌寵著,哪來的勞碌?
“總之別累出毛病來,奶娘最近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說我不該讓你這么忙這么累,她說你越來越瘦,肯定是操勞過頭了!
“我還沒瘦到給人柔弱纖細(xì)的感覺吧?”她說著,捏了捏自己腰際的肉,“再說,瘦一點不是比較好看嗎?”
方蘭兒是個骨感美人,如果她真能瘦得像根竹竿,也許周教杰會更喜歡她……
唉,她好討厭自己這種想法。
以前的她是個從來不缺自信的女人,可在他面前,她常有種說不上來的自卑感。
“那個……蘭兒是什么樣的人?”這是她第一次提及方蘭兒,他似乎有點驚訝。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她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一絲愁緒,令她不禁想方蘭兒的早逝是他不想碰觸的傷口嗎?
“如果你不想提她的事,就……”
“這是你第一次問起她的事!彼驍嗨盀槭裁?”
“因為好奇!彼f,“她是個好女人吧?”
“她是!彼孤实狞c頭。
“她去世,你很傷心嗎?”
他定定的看著她,彷佛她問了什么蠢問題!熬退闶羌依镳B(yǎng)的狗死了,也是會傷心,更何況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那么,你還想她嗎?”一開口,她就后悔了。
她不該問這個的,她想聽到什么答案呢?她想聽他說“不想,一點都不想”嗎?若他這么說,那他該是一個多么冷淡無情的人。
可她想聽他說“我很想她”嗎?不,如果他這么回答她,她肯定會心情低落。
她根本不該問這個,她簡直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想!敝芙探苷\實回答。
確實,他還是會想起方蘭兒,但那樣的思念或許早已經(jīng)沒有愛情,而是升華成親人般的感情。
秦又冬愣了愣。想?果然他還無法忘懷亡妻,那么,他至今仍沒有碰她的想法及欲望,便是因為他心里還想著方蘭兒?
忖著,她有種心酸的感覺,她再瘦再好,都比不上一個已逝的完美女人。
“她都死了那么多年,還讓你如此想念著,她泉下有知應(yīng)該也感欣慰!彼首鳛⒚摰囊恍Γ缓笕魺o其事的掙開他的手,邁開大步往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家門口,發(fā)現(xiàn)大門虛掩著,院里傳來說話的聲音,那是花嬤嬤跟另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