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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金龜婿 第六章
作者:佟月
  單單一個早上,revere里頭就有不下三十個人,像是被雷打中一樣,呆愣在原地、嘴巴眼睛都張得大大的,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因為他們都很不幸地,見證了同一件事情──  

  總經理……原來也是會笑的。  

  他的嘴角,原來是會上揚的,他還會露出那個好親民、好一般、好……好令人感到害怕的笑容。  

  根據一個行銷部的員工指出,今天早上他跟總經理問好的時候,他還轉頭看了他一下!更露出一個應該是帶有親切意味的極淺的笑容!  

  嚇死人了!  


  “他們說,這是愛情的力量,你信不信?”  

  午餐時間,崔燁昕噙著笑,問著坐在對面的言幼榕。  

  “如果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叫做愛情……“言幼榕邊挑掉生菜盤里的小黃瓜,邊回答!澳俏覍嵲诓恢罏槭裁磿小異矍槭敲つ康摹@種話,我明明還看得清清楚楚!  

  他應該聽聽崔燁晟那小子是怎么說的──  

  欸,學姊,你是拿著狼牙棒命令我哥嘴角上揚是不是?  

  “若不是愛情,那你說,這算是什么?”  

  “我們之間,不過是你崔大少一時興起的游戲,等到你覺得不好阮了,蹴會停止!  

  在幾個小時前,她或許還會相信他有些許真心,也會恐慌他是不是認真了。  

  但如今,天亮了,昨夜旖旎、有些虛幻的相依偎也過去了,該是讓自己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他還是將他們這段關系視為挑戰,像是生意場上的競爭一樣,不會變的。  

  “好吧,若我是鬧著玩的,那么你為什么要配合?”他勾起她閑著的那只手,十指糾纏地把玩著。  

  言幼榕略揚起眉,強力制止突然飄起的心跳。雖不樂見他這樣的舉動,卻還是任由他去,平淡地道:  

  “我只是讓你更快對我厭倦。”  

  “如果我對你厭倦了,你不傷心?”  

  她笑出聲!澳銋捑氲哪翘欤闶俏易杂傻哪翘,我應該高興才是呀!  

  “那你大可離開,為何要選擇待在這里接受我的騷擾呢?”他提供一項不錯的解決方案。  

  “像戰敗一樣逃跑?那不是我的風格!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你‘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以求得安寧,也是一種示弱的做法,而示弱,也不是你的風格吧?”  

  她心底沒來由地一震,卻隨即微笑。“那只是一種策略!”  

  “哦?策略啊……真是這樣?還是因為你舍不得離開呢?”  

  “你覺得我愛上你了?”她覺得荒唐,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奇快。  

  “我什么都沒有說!彼芙^承認有此論調。  

  言幼榕輕嘆一聲,才又道:  

  “告訴我,到底為什么要裝出這種非我不可的模樣?對你有什么好處?你所謂的追求,為的是什么?征服的快感?打發時間的消遣?”  

  崔燁昕沒有回答,只是帶著些微寵溺又高深莫測的笑容望著她。  

  他起初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想要知道這樣一個美麗又高傲、表理不一的女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誰知道,當他開始接觸她,卻引發了一股說不出的契合感。  

  好似……  

  好似若沒了她,他未來的人生會變得殘缺……  

  殘缺?呵,多么好笑的說法。  

  他從不相信“真命天女”這種說法的。  

  我要怎么跟你說明呢,幼榕?這種連我都覺得可笑的想法,該怎么跟你說明?  

  “幼榕,我說過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就當是交個朋友……你以前沒有遇過滑頭纏人的追求者嗎?”  

  “沒人有那種膽子追著我跑。”  

  曾經有過,只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為什么呢?  

  是因為他們不夠霸道?不敢像崔燁昕這樣“強迫”她?沒有興趣追求她這種不合作的女人?還是……真如他所說的,是因為她示弱了?因為她喜歡他?  

  不,不可能的,她向來就不接受追求者。她相信朋友間的互相關懷,相信那種日益增長的感情,卻厭惡著情人間的彼此束縛。  

  當一個不甚了解自己的人走到面前對自己說:“我喜歡你!”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憑什么說喜歡呢?沒有足夠的了解,哪來的喜歡?  

  “真是沒有眼光!彼χ!叭绻艺f我喜歡上你了,你信不信?”  

  “不信,你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彼卮鸬盟臁  

  “一個月前的你,看我很不順眼吧?”  

  “的確。”  

  “那現在呢?”  

  “現在……”  

  她不想要承認的在的,她覺得他們兩人……似乎很契合,與他在一起,她并沒有任何反感。  

  即使不知道他是抱持著怎樣的態度接近她的,但她卻不是真的那么排斥他的接近。  

  她不是個會亂來的女人,卻也同他發生了關系……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討厭,對吧?”  

  “可以這么說。”  

  “你從討厭我,到現在的不排斥,這樣的進展我很滿意!  

  “您滿意就好。”她白了他一眼。  

  “幼榕,別想太多,這只是場單純的交往,試著接受一個對你求愛的男人并不是那么困難的事情。別擔心,我不是殷勤的情人,對于那種膩在一起的交往方式也覺得不妥。我會給你很大的自由空間,我只希望你心里有我,認定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因為我是這么認定你的。”  

  好吧好吧,隨你大少怎么決定吧。  

  “聽起來……還能夠接受!彼幌朐倮^續這個話題,他害她臉紅得都快要燒起來了。  

  “那就好!彼牧伺乃氖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對了!  

  “嗯?”她望向他。  

  “你不喜歡吃小黃瓜嗎?”  

  她不自禁笑了!澳愕脑掝}一定要轉得這么快嗎?”  

  “你回答就好了!  

  “我不喜歡油膩,不能接受重口味,除此之外,沒有什么討厭的食物,把小黃瓜挑起來是因為農藥太多!  

  “我了解了。”他慎重地微笑。  

  “你對我就這么好奇?”她微微蹙著眉問他。  

  “對,我還想知道……什么時候能到你那兒去?”  

  言幼榕抬手看了下表,午休快要結束了,回應道:“改天吧,等我房里那個男人走了再來。”  

  然后對著仍是一臉平靜、完全不受她謊言影響的他露出笑容。  

  ***

  “三姊……”  

  一個娃娃音從客廳傳來。  

  “怎?”很簡潔的回問。  

  “你把二姊的襯衫丟在沙發上,這樣不行喔!  

  “唉,你不要管啦,三姊現在悶得不得了,不跟你解釋了!  

  言家老三言初桐一張嘴翹得老高,忙著把管家和傭人們搬來、安置得整整齊齊的東西重新整理──整理得像是有人住過一樣。  

  前幾天,二姊從老爸買的所有房子里面,挑出了一間最樸實、偏僻隱密、難找得不得了,連老爸都不知道為什么當初要買在那里的一間小公寓,正式宣布自己要搬出去。  


  首先眼睛瞪得最大的是大哥。  

  “搬、搬出去?家里不好嗎?”言少楓愣愣地問道。  

  “家里當然好啊,只是我想搬出去住一陣子。”言幼榕攏攏頭發,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樣。  

  “為什么?”言初桐很是好奇,笑得賊兮兮的。“要跟男人同居?”  

  “什么?”一向保守乖巧的老四言小梨嚇了一跳!岸ⅰ@樣不好吧?”  

  “二姊不要寧兒了!”湊在大人堆里面的小娃兒終于理出一點頭緒,好委屈地嚷嚷。  

  家人之中除了言初桐以外,其他人是不太贊同的。但,言家的事情一向是強勢的言幼榕說了算,她自己的事更是如此。  

  因此,她很快地搬了出來,決定很大女人地叫他來過夜。  

  然后,身為妹妹的言初桐就被抓來當苦力。  

  言初桐退到門邊,看著里頭的“似乎有人住過”的痕跡覺得挺滿意。  

  她掏出手機打給言幼榕。  

  “欸,房間我幫你整理好了,按照女王陛下您的指示整理好了!彼致暪謿獾卣f道。  

  “喔,辛苦了,謝謝!绷硪活^的她顯得很忙碌,只是這樣淡淡地回應。  

  “二姊,你就透露一下嘛,對方是誰?竟然會讓你愿意離開你可愛可親的家人們,跟他共筑兩人的甜蜜小窩。”  

  她以為,憑自己對二姊的了解,會讓她出現這種行為的人,應該是那種常常出入他們家、跟二姊極為投契的好朋友才對。  

  畢竟二姊從不遵循他人談戀愛的模式──那種告白、交往、結婚的過程,她不來這一套的。  

  她雖然看起來酷酷、很獨立自主,但其實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自我防衛心也很強,不會隨便讓別人碰觸她,也不太愿意成為某人的情人。  

  她討厭被歸類的感覺。  

  “你這么八卦做什么?”  

  “你是我二姊耶,我這是在關心,不是在八卦。跟我說一下嘛,我口風一向很緊的,你不是最了解嗎?”  

  “好奇的話就躲在床底下看啊!绷硪活^傳來輕哼。  

  “不行啦,我還帶著一個離成年還有很長一段路的小奶娃兒,不能作偷窺的事情。欸,對方該不會是……”一個念頭閃過,言初桐露出狡詐的笑容!安粫悄阕睢憛挕拇逕铌肯壬?”  

  另一頭沉默了一秒,不甚高興地回道:“你有意見嗎?”  

  言初桐興奮得不得了!安粌~吧?真的是他?”  

  但言幼榕似乎沒有那種興致與她一同歡欣鼓舞,極冷淡地道:“我很忙,回頭再聊!  

  然后,掛上電話。  

  “嘩,母夜叉被降服了嗎?”言初桐嘖嘖稱奇。  

  “三姊,我們要走了嗎?”將幾坪大的房子逛過兩圈以后,小娃兒回到了小臥室后,問道。  

  “嗯,要走了。你二姊對這樣的布置應該挺滿意!  

  “二姊要搬出去了,好寂寞喔……”小娃兒面露哀凄地道。  

  “不會啦,寧兒,三姊我覺得這是一件世界級有趣的事情唷!  

  言初桐這樣安慰著小娃兒,臉上的笑容也一直卸不掉。  

  ***

  掏鑰匙開門的感覺很怪,言幼榕不得不這樣承認。  

  這房子她自己也才來過兩三遍,有些物品的擺放位置都還很不熟悉呢。  

  “你住在這?”  

  身旁的“客人”走進屋里,這樣問道。  

  “嗯,才剛搬來沒多久。”她瞥了他一眼,伸手開燈。  

  呼,好險她記性不錯,雖然已經給自己找臺階下,表示自己對這個環境也不是那么地熟悉,但如果連開關都找不到,就有點丟臉了。  

  “為什么不干脆就住到我那邊呢?”他打量著四周。  

  “怎么?你覺得這里環境太差。俊彼环䴕獾夭逖,揚眉問著眼前的這個大少爺。  

  “也不是,這里很清幽啊,跟你的感覺很搭,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很堅持不住我那?”  

  “我不喜歡!彼⑽⒁恍,不愿多作解釋。  

  崔燁昕曾經跟著他父親去過言家,所以她既然不能讓崔燁昕知道她是“那個言家”的女兒,當然就要另找住處,不然一切就曝光了。  

  而事實上,她也不是很喜歡到他那兒過夜。  

  睡在別的女人睡過的床上讓她覺得不甚自在,陌生的空間讓她覺得有些格格不入,是否應該適應他的居住環境更是讓她拿不定主意。  

  好似,如果她習慣了,將他的住處當作自己的家、每天晚上或是隔一兩天去報到,就像是已完全接受他、愿意和他繼續交往下去。  

  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這種打算。她認為他們之間,頂多是“嘗試”,并不是很肯定要交往。  

  然而,若她不愿意去習慣,每天早上醒來,她便有種要早早離去,免得被人嫌的莫名尷尬。  

  像是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一樣的廉價和不值的感覺,讓她更不舒服。  

  他也向她提過搬到他的另一棟房子去住,說那是在他名下的房子,坪數不大,兩個人住剛好,只要稍作整理即可。  

  但她還是不愿意,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有被包養的感覺。  

  她可是獨立的個體,才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生物。  

  崔燁昕四處走動走動以后,在一扇窗前站定,微微一笑。  

  “你搬來多久了?”  

  “一、兩個月吧,因為有工作才搬出來,之前住在家里。”她的聲音從廚房那頭傳來。  

  “哦?你家在哪?”  

  她對他神秘地一笑!拔也挪灰嬖V你,我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呢,可不希望她們小小年紀就被某只野狼誘拐。”  

  他不介意地笑著!拔业镊攘@么強啊?”  

  “這不是魅力的問題!  

  “那你當我是什么,花花大少嗎?”  

  “你不是嗎?”她頓了下,像是對他的言論感到震驚,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敢問一下崔總,您換過幾個女朋友?”  

  “替換,是因為覺得無法相處!  

  言幼榕從廚房走出來,遞給他一杯水。  

  “哦?所以我是個好相處的人?”這真是笑話,像她這種固執難纏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好相處的人?  

  “你是我喜歡的人!彼麄仁纵p吻了下她的臉頰。  

  她冷哼!拔乙呀洸慌聫哪阕熘姓f出來的甜言蜜語了。”  

  之前對于這些假言假語,她可是極為不習慣的,尤其是從他這種看起來正經八百的人口中出來,每次聽到總要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現在不了,由他滑舌去。  

  “你還瞞著我許多事情吧?”他突然這樣問道。  

  “為什么你話題都轉得這么快?是想趁人不備,好讓我招供嗎?”她皺眉,對他那突然銳利起來的眼光倒是不那么擔心。  

  要查到她的真實身分,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至少不會那么快。  

  “回答我!彼穆曇艉茌p,只是單純的好奇,以新鮮的眼光看著她,想要了解她隱瞞了什么。  

  他并不是好誆騙的,他不可能知道所有有關她的事情,但……至少他知道她絕對還沒搬進來一、兩個月,除非她鮮少回家過夜。  

  若他沒有猜錯,她是剛剛搬進來的,頂多來過幾次。  

  這間屋子里,沒有她留下的半點氣息。  

  為什么他會如此肯定,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只能說,他對她的氣息很熟悉,因為他的屋里還殘存著她曾經過夜的感覺,然而此刻他存在的空間卻好像只是布置成她所住過的地方似的。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與他人分享是不會被斷定為自私的!彼⑿χ。  

  “當然。”他伸手向她,將她輕帶進懷里。“但……你不會希望我們之間只有建立在性上面,能夠聊的就只有當天的菜色、早上的天氣吧?”  

  “我不知道。”她望著他,很坦白地道。  

  在他們之間,他似乎才是想規畫兩人未來的那位,但她知道他并不是表現得非常積極,目前為止她也從未覺得他有急切地想要了解她,除了一開始很行動派地要她接受他以外,她沒有感受到其他的壓迫感。  

  她的感情是需要時間醞釀,而且她本來就不是那種藏不住話、認識不到三小時便將自己二十幾年的事情全透露給對方知道的人。  

  了解……應該是從長時期的對話、長時間的相處中得到的吧?  

  他望了下窗外!拔也黄诖汩_始將所有我可能應該知道的事情都講給我聽,但也不希望自己對你的‘基本資料’是一無所知的!  

  “基本資料?我,言幼榕,性別女,因為是金牛座O型,所以固執得嚇人……你是想要這樣的基本資料嗎?”她笑著回答。  

  他不介意她有些調笑的語氣,只是輕觸了下紗窗,逕自道:  

  “崔燁晟那小子從小就很皮,我們家在十二樓,我母親怕危險,總是提醒我們不要坐在窗臺上,萬一紗窗松落小命可能就不保了,可是崔燁晟那笨蛋還都是照坐不誤,所以老是挨罵!  

  “你母親……對你們很嚴厲?”  

  他點頭!暗龑ξ覀円彩终疹,她過世很多年了,即使我很想念她,卻從來不愿意向任何人談起!  

  她的笑容很淡,她知道這種感覺的。  

  母親去世的時候,她和初桐都莫名的沉默,尤其是她,一直很消極地覺得!  

  “思念,只是加深痛苦、表明自己的軟弱罷了!  

  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在某些方面,他們是很相像的。  

  她其實是知道的,某天會有一個人出現,讓她愿意透露自己軟弱的那一面、會讓她不介意被他知道她的內心世界……  

  他,有可能是這個人嗎?  

  “至少……你現在承認自己是想念她的!彼p笑!叭绻闶强桃庹以掝}的話,那你還真是找對了,我是過來人!  

  他頓了下,低頭望著懷里的她!澳隳赣H……”  

  “在我七歲那年去世了,雖然那時年紀尚小,但對母親已經有很深的記憶,只是我從沒為此哭過!  

  他沒說話,只是讓她枕在他的肩上。  

  她直直地望向前方,輕嘆了一聲,心中有些微的不明了。  

  她以為,她會拒絕這樣像是同情、充滿感性的舉動,但她卻沒有排斥……為什么?她應該要這樣問嗎?還是她其實內心已經有些明白,只是在事情尚未完全確定前,不愿意“坦承”呢?  

  “我們……就交往看看吧。”她輕聲道。  

  他臉上沒有滿滿的喜悅,只是沉穩地笑著,就如他一貫的風格!澳惚晃矣绊懥,話題轉得這么快!  

  “我希望我們之間是很低調的,你也應該同意吧?”她的語調有些不自在的刻意冷硬。  

  “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現在的我高興得很!彼檬种篙p刮著她的臉蛋。  

  她本來只是笑,不過細細想了一下,臉色微微一沉!拔蚁M徽撐覀冎心囊蝗擞X得彼此合不來,我希望能干脆的分手。”  

  崔燁昕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的情緒,極有風度地道:“我答應你,當你覺得我們倆真的沒有辦法再交往,我不會強留你!  

  她對他笑了下,內心卻有些掙扎起來了。她這樣算是莽撞行事嗎?這男人……可能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怎么會自投羅網呢?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一直重復地想著,直到她心中一直潛藏著的期待和他意有所指的親吻襲來,方淡淡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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