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里,一名端麗的女子跪坐在一只木制矮幾前,小幾上放著茶色的方形陶制花器。
女子拾起擱在一旁的海芋,稍作端詳,剪去一段,往劍山的中心部分俐落地一插。
頓時,純白的海芋像是被賦予榮耀似的,高貴地挺立著,就像女子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一般──有些傲氣、有些不馴,卻又是那么的美麗。
這樣的女子,只消在人群中一站,便能顯示出她的與眾不同。
言幼榕抬手將在頰邊飄蕩的細柔發(fā)絲順到耳后,瑩亮的眸子中有一抹淡淡的不悅,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的眼神,卻掩不住她冰冷的氣息。
“打攪了,二小姐!惫芗业穆曇粼诎胙诘募堥T外輕輕響起。
“什么事?”她淡淡地回應(yīng)著,將手中的雛菊置于海芋的前方。
“那個……崔總經(jīng)理來了!
言幼榕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可察的波痕,不知是驚還是怒,抑或是其他的情緒,她抿了下唇瓣,語帶著些微譏諷地道:
“叫他候著!
“這……可是老爺要您下去……”管家唯唯諾諾地道。
言幼榕將左手中的水晶花擱下,嗤笑了聲,她沒有看向管家,只是望著眼前的半成品,將所有的惱怒掩藏在揚起的嘴角后,半晌后開口。
“他是來‘求’親的,就要有卑微的模樣,憑什么我要有所回應(yīng)?”
“是啊,讓言伯父代為答應(yīng)就行了!币粋低沉含笑的聲音無預(yù)警地闖入了她高傲的論調(diào)之中。
言幼榕一驚,猛地一抬頭,同那個西裝筆挺、唇角勾著笑的英俊男子對上眼。
“誰準(zhǔn)你進來的!”她惱怒地沖著他嚷道。
“這里即將就要變成我其中的一個家了,總要到處走一走,熟悉熟悉!彼Z氣懶散地說道,微抬起頭,眼神隨意地掃向四周,然后,他仍是笑著,聚焦在她那張美麗且憤怒的臉蛋上。
言幼榕抓著剪子霍地站起身,白皙的纖指直直地指向門外,怒斥道:“你給我出去!”
然后,她盯著他那似笑非笑的俊臉,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沸騰,心中滿溢著憤怒及惶恐……
不該的……這樣的男人本就不應(yīng)該惹上的……
她為什么就不能放聰明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