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煒想起了初次來找他時,門口侍衛(wèi)說他不方便見客一事,這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腸子不太好的事是真的!痹瓉硭碜雍懿钜,真的好可憐,吃飽了就會拉肚子,不方便見客。
“什么腸子不好?”羅焱不解。
“你那個時間都會拉肚子,要去蹲茅廁呀!”對她來說不方便見客,想來想去就只有去蹲茅廁這件事。
誰說他那時候都不要去蹲茅廁了?羅焱差點被她氣死,他咬牙切齒的怒吼:“才不是,你的腦袋里都裝著什么呀?”
楚煒以為他是臉皮薄,惱羞成怒了,便便草草應道:“好啦,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嘛,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人人都要如廁,這又沒什么大不了。
“閉嘴!就跟你說不是那樣!
“好啦好啦!背䶮橂S便應付他,揮揮手跳上屋檐,突然又轉回頭!皩α,如果你腸子真的很不舒服的話,還是要去看看大夫!
“死小鬼,就跟你說不是了,我是——”羅焱一臉鐵青的解釋時,她已經(jīng)又跑掉了。
可惡,她為什么每次都不把話聽完就跑了?
羅焱氣得第一次想殺人滅口,殺一個名叫楚煒的死小鬼。
“羅焱,我來了!眮砣瞬豢蜌獾仵唛_羅焱的房門。
羅焱一連四天午睡時都被人吵醒,臉都綠了。
他本來以為又是楚煒那個臭小鬼找上門,但當他認出這道很耳熟的嗓音是誰時,臉卻更黑了。
他好不容易搞定楚煒,以為自己已終于可以睡個好覺,卻沒防到還有另一個更棘手的家伙——當今太子薩天。
“混帳,薩天,你為什么跟那死小鬼一樣,老愛挑我午睡時來找我?”羅焱沒好氣的半坐起身,伸手按著額頭。
可惡!他絕對跟楚煒和薩天都犯沖,他們兩人根本是輪流來整他的。
“死小鬼?準呀?”薩天蹙眉。
哼,羅焱竟然把他跟什么小鬼擺在同一級,未免太看不起他了?他最起碼也是小鬼的頭頭——閻王。
薩天身后還跟著兩個盡忠職守的貼身侍衛(wèi)——黃金和萬兩。
“楚煒……算了,反證是你不認識的人!绷_焱沒好氣的抹了把臉。
唉,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羅焱,我們好久不見,你卻那么冷淡,實在太沒良心了。堂堂太子光臨他的府邸,他應該要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對。
羅焱一臉陰霾地瞪著他!澳忝看味继粑椅缢臅r間來,我沒把你丟到河里喂魚就不錯了,你還敢嫌?”天底下沒有比當今太子更欠扁的人,他對薩天已經(jīng)夠包容的了,沒見他一次砍一次。
薩天義正詞地道:“不是我在說,你睡午覺的壞習慣早就該改掉了,所以我好心的來幫你改掉這個不好的習慣!
“滾出去!”羅焱拿著枕頭丟過去。
薩天會那么好心才有鬼咧,他明明就是故意吵他睡午覺的。
薩天俐落的躲過枕頭暗器,拍拍胸口道:“嘻,你的起床氣好大,還好我不怕。既然你已經(jīng)起床了,就陪我去吃飯吧。”
“我早吃飽了,你叫薩恩陪你!绷_焱立刻找了另一個替死鬼給他,薩天的皇堂兄薩恩。
薩天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拔艺疫^他了,他并不在府里!
“你認識的人還很多,你快去找他們!绷_焱暗罵薩恩為什么今天不在家,讓他沒人可以陷害。
“我是認識很多人,但跟不熟的人我會吃不下飯,所以當然要找你了!彼_天咧嘴一笑,存心賴上他。
“我才跟你不熟呢,你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宰了你。”薩天胃口一向很好,哪會吃不下飯?根本是鬼話連篇。
“!你要謀殺太子?”薩天拉高嗓音大叫。
“對,我要謀殺太子,你盡管去官府里告我呀!愛爬墻出宮的東宮太子。”羅焱冷哼一聲。
他就不信薩天今天是規(guī)矩的從正門出來,八成又是爬墻出來玩。
“我哪有,女人才會愛爬墻,我只是溜出來透透氣!奔t杏出墻是指女人,不能套用在他這個俊美的美少年身上,雖然他是挺愛爬皇宮的墻沒錯。
“去騙鬼吧!你立刻給我滾出去!绷_焱不客氣的把當今太子丟出房門,再砰的一聲甩上門。
薩天三不五時就會偷溜出宮,哪能算是出來透透氣,簡直是溜上癮了。
“!”薩天慘叫一聲。
尊貴的太子當然沒有跌個四腳朝天,因為他身邊有兩個很厲害的貼身侍衛(wèi)——
黃金和萬兩,兩人身手矯捷的接住太子,讓薩天的雙腳安然地踩在地上。
薩天拿出扇子,站在房門外嘆息道:“唉,他脾氣真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差,幸虧我早知道他面惡心善,否則他早就沒朋友了,我還真是個大好人,才不跟他計較。”
換作是別人,早氣得回砍羅焱了,但他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立志當曜光王朝最善良的大好人太子,心胸非常的寬大。
黃金和萬兩雙眼差點瞪凸出來。
呃……主子最大,做下人的不能說什么,不過他們心里同時想著——太子,你也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壞心眼,老是愛捉弄羅焱,兩人根本是半斤八兩吧?
京城是曜光王朝的京都,也是人潮聚集之地。楚煒自從昨天又打輸羅焱后,把家里所有的木柴劈完還嫌不夠,連隔壁鏢局的木柴都劈光了,她依然意興闌珊,提不起勁,因此今日才會無聊的在街道上閑晃。
當她路過京城里最有名的一家老字號包子店時,聞到包子誘人的香氣,她突然覺得肚子好餓,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午膳呢!
這家包子店的包子好吃又不貴,就連很多大戶人家也是?停缘赇伹俺34笈砰L龍,因此最大的缺點就是每次買個包子都得花點時問排隊才行。
包子的香氣頻頻誘惑著楚煒,雖然她肚子快餓扁了,但她還是很想吃香噴噴的包子,于是她乖乖的排在隊伍最末端。
忽然問,兩輛漂亮的馬車前后地停在包子店的前方。
排在楚煒前面的一名華衣男子,轉頭一看,認出第一輛馬車上的記號,驚訝道:“咦?那不是羅家的馬車嗎?”
另一名男子也跟著轉頭,正好看見車上的人從容的下馬車,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
“長得這么俊美的羅家人,八成是羅焱吧?”據(jù)說羅家人個個長相英俊,但五官長得比女人還要美的,就只有他了。
華衣男子點點頭!皼]錯,就是他,我之前曾看過他一次。”
羅焱?楚煒心口猛地一震,也跟著轉頭望過去,就見一名俊美的高大男子,站在京城最大的一間客棧門口。
果然是羅焱呢!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實在是太好認了。
她一共見過他三次,每次他都是兇巴巴的閻王臉孔,但是現(xiàn)在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又活像有錢俊美的公子哥兒。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太過漂亮了,簡直比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姑娘還要漂亮呢!
哪有男子長得比女子還美呀,這還有沒有天理呀?哼,太可恥了,他一定是投錯胎了吧?
若不是她跟他對打過,也聽過他的嗓音,否則光是看到他那張?zhí)^俊美的臉龐,肯定會把他當成哪里來的大美人呢!
那男人又說了!斑@輛是羅家的馬車,那后面那輛華麗的馬車又是載著誰呀?”
那輛華麗的馬車上并沒有任何記號,所以他們認不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馬車。
突然一名長相俊逸無邪的少年,穿著一襲銀色華衣,手持著銀扇,從那輛馬車下來,走到羅焱的身旁。
男子納悶的問著好友:“好俊俏的陌生公子,你認得這個人嗎?”
另一人搖搖頭。“我沒見過耶,但看他的穿著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而且原本坐在馬夫位置上的兩名高大的黑衣男子,立刻站在那名俊逸少年的身后。
楚煒因為好奇,打量了那名身穿銀衣的少年幾眼。她不曾見過銀衣少年,不過他看起來還挺順眼的,而且他手上那把銀扇還真是漂亮,讓她看得目不轉睛。
那名銀衣少年不知對羅焱說了什么話,只見羅焱突然伸手推開那名少年,冷聲斥喝:“滾開!”
銀衣少年可憐兮兮的抱著他的手臂大喊:“羅焱,你太狠心了,居然要拋下我不管?你答應我娘要照顧我,你不守信用,你背信忘義,狼心狗肺……”罵了一堆,意思就是羅焱是個無恥又狠心的小人。
一些也在排隊買包子的婆婆媽媽們,一聽見那名銀衣少年的哭喊,立刻剛情的看向他!班福每蓱z呀,是誰這么狠心的拋棄他?”
“對呀……”
不少排在前方的人都跟著朝羅焱指指點點。
楚煒在一旁也用力點頭附和。
雖然她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羅焱居然對一個俊俏的美少年發(fā)火,再加上少年對羅焱的指控,聽起來羅焱真的是糟糕透頂,而楚煒對羅焱本來來印像就差,自然是站在美少年這邊。
可恥呀,羅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羅焱俊美的臉龐一伍,冷冷瞪了眼正在對面排隊的人群,他們才紛紛噤聲。
羅焱咬牙切齒地抓著薩天的領口。“死小子,你玩夠了吧?還不給我死進來!彼浪_天,要陷害人還不忘把他的名字喊出來,真是氣死人,偏偏薩天的身份又必須保密,害他百口莫辯。
剛才被羅焱瞪了一眼的那些人,也到羅焱進了客棧后才敢開口!八扇说臉幼雍每膳锣!”
楚煒忿忿不平道:“不知道那名少年被他抓進去后,會不會被他毒打呀?”她見識過羅焱的壞脾氣,那個俊逸少年的下場大概好不到哪里去。
“對耶,那人的脾氣好像很暴躁,少年的下場恐怕會很慘呀!币粋大娘驚恐的撫著臉,一臉擔憂。
楚煒也覺得很有可能,因為羅焱脾氣真的很差,于是她再接再厲地說:“剛才我聽到那個少年喊他羅焱,他該不會就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那個羅焱吧?”
“對,就是他,我曾經(jīng)見過他!背䶮樓胺降哪腥肆⒖檀舐暩胶。
其他排隊的人潮更是大呼小叫了起來!鞍パ,原來他真的是那個羅焱呀?那真是不妙,大將羅毅的獨子,誰惹得起呀!”
“對呀,京城里誰不知道羅家跟薩親王府是世交呢!”羅焱可謂天之驕子,出身震天下的將軍之后,又和薩小王爺為好友,所以名氣很大。
楚煒聽到大家一人一句的數(shù)落羅焱,可開心了。
反正羅焱看起來又兇又沒心沒肺,就算她不扯他后腿,她前面那兩個男人也會說出來。
真是太痛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