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之前,某義大利餐廳里——
“羽彤,我有兩張別人給的免費音樂會門票,是明天晚上的場次,時間太趕了,一時之間找不到朋友和我一起去,你可以幫我把多出的一張門票用掉嗎?”
兩人吃宵夜吃到一半,康文升突然提出這么一個要求,讓正在吃面的宣羽彤手一頓,考慮要不要答應他的邀請。
明天是星期五,她對聽音樂會是很有興趣,但是內心卻有所遲疑。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答應康文升的邀約,晚上特地出門和他共進晚餐。
但她雖然和康文升見面,心中卻一直掛記著傅其修,根本無法專心用餐,她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矛盾的心。
康文升見她一臉為難,趕緊又說:“如果你不方便,那就別勉強,我可以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朋友可以去。”
“呃……其實也不會勉強啦。”她漾起一抹笑,不好意思拒絕,還是答應了。
“那好吧,明天的音樂會在哪?”
“在國家音樂廳!笨滴纳哺鴵P起笑,就知道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
“那我們明晚要約在哪里……”
手機在此刻響起,她沒有多想,馬上將手機從包包里掏出來,卻在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時,瞬間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是傅其修,他又打電話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她一慌亂腦袋就一團混亂,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接這通電話。
“羽彤,不是有電話,怎么不接?”康文升好意的詢問。
她回過神來,只能在康文升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按下通話鍵!拔?”
“羽彤,你在哪兒?”男人雖然語氣平緩,卻有股若有似無的火藥味存在。
“呃……我在外面。”
“外面哪里?做什么?”
“我……在餐廳里,和朋友吃宵夜!彼奶摚植簧瞄L說謊,只好用籠統的“朋友”帶過。
真不懂自己,明明就是正常的和朋友吃飯而已,她為什么就這么擔心,怕他會生氣?
一定是之前被他制約太久,什么事情都讓他知道,沒有任何隱瞞,才會不習慣現在的狀況。
“朋友?你不是說你最近很忙,忙到沒時間休息,現在倒有時間和朋友吃宵夜,是忙完了嗎?那我也想請你吃頓飯,和你談些事情,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空?嗯?”
“啊?那……那個……”她嚇得手肘不小心撞到水杯、低呼出聲,趕緊拿紙巾要擦桌子。
“羽彤,小心。衣服有沒有淋到水?”康文升也趕緊抽起紙巾幫她收拾殘局。
“沒事……”她先對康文升抱歉一笑,之后才對手機說:“吃飯的事情再說吧。我……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掰掰!”
“宣羽彤——”
她當機立斷,掛斷電話,順便也關機。他想和她談什么?她可不敢想。因為他的語氣明顯不悅,像是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太可怕了,她該怎么辦才好,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要抓狂了……
“羽彤,剛才打電話來的是誰?”康文升關心地問。“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怕他?”
“沒什么、沒什么!彼s緊漾起笑,不想多談。
既然她不想多淡,康文升也很識相的轉移話題,想恢復原本的愉快氣氛。
但宣羽彤早已心不在焉,很快地,兩人吃完宵夜、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后,便各自回家。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松了一口氣趴在桌上,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緊張,她又沒犯法,就只是單純的吃個飯而已,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拿她怎樣?
看著桌上已經裝瓶的香水,她又是一陣頭痛,這是羅以娜要的香水,她該怎么把香水交給羅以娜?
她不會拒絕人,所以羅以娜向她哀求一下,她就硬著頭皮趕工。
“香水已經好了?太好了,宣小姐,真的很謝謝你。剩下的尾款明天我會匯入你們工作室的戶頭,不過我最近有點忙,空不出時間去拿香水,要不然這樣好了,你把香水交給其修吧!我們倆比較常見面,等見面時我再跟他拿香水就好。”
一想起前幾天和羅以娜通電話的內容,她就更頭痛了。
她現在根本不敢去見傅其修,更不用說麻煩他將香水交給羅以娜。
但羅以娜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時間,匆匆講完電話就以要上工拍照為由,把電話給掛了。
怎么辦?真的要把香水交給傅其修?她得想個不會碰到面的方式,要不然被他給逮到,她就完蛋了……
宣羽彤的手機自從在餐廳掛斷之后就持續關機,隔天早上也沒開,完全不讓傅其修有機會聯絡到她,縮頭烏龜當得非常徹底。
當天晚上,傅其修推掉所有應酬,提早在晚餐之前回家,決定親自登門去堵宣羽彤。
他先回自己家,想說放完公事包馬上殺過去,卻發現原本全暗的屋內有一盞燈亮起。
羽彤來過?他趕緊來到餐桌邊,見到桌上放了一個黑色絨布盒,盒子下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頭的字跡他只看一眼就馬上認出來,是羽彤的字。
他拿起紙,納悶她會在紙上寫些什么,沒想到越看越火大,那個拼命在當縮頭烏龜的女人居然有膽要他“幫忙”把香水轉交給羅以娜,卻不敢當面和他說這件事!
真是氣死人了,她把他當成什么,快遞嗎?
“宣羽彤,你完了!”
對她的耐心已經用盡,他忍無可忍,打算直接將她從洞里紿揪出來!
他來到對面華廈的六樓按門鈴,沒多久,門內就傳來宣理和應門的聲音!皝砹!”
宣理和從門上的貓眼看到站在外頭的人是傅其修,訝異一愣。
他打開門,表情有些冷淡,完全不給傅其修好臉色。“傅少爺,有事嗎?”
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傅其修知道他們住在這里,反正肯定是他那個笨姐姐主動告訴傅其修的。
“羽彤呢?我想見她!彼麘械美硇砗屠涞谋砬椋F在只想馬上見到宣羽彤,讓她再也無法躲他。
“很遺憾,我姐現在不在家!
“她又不在家?她去哪里了?”
“傅少爺,我們好像和你已經沒什么關系了,我姐想去哪里,還需要向你報備嗎?”宣理和冷冷地嘲諷。
傅其修眉一蹙,努力壓下怒火,可沒這么容易死心。“我有要緊的事必須和她談一談,可以讓我進去等她嗎?”
“有這么急嗎?她恐怕不會太早回來。”
“為什么?”
“她可是個成年人,出去‘約會’,晚一點回來是很正常的!毙砗臀⒐雌鹨荒ㄐΓ室獯碳じ灯湫。
最好他能夠識相一點,別再有事沒事纏著他姐,免得壞了她最近好不容易才開的桃花。
“約會?”傅其修的眉蹙得更緊了,該不會就是昨天晚上和她吃飯的人?
“是呀,和她新認識的‘男友’。”他可不會告訴傅其修,他指的其實是“男的朋友”!八愿瞪贍斶是先回去吧,我想今天晚上我姐應該不會有時間和你談一談的!
傅其修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她居然交了男友?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什么?
她明明就是愛他的,為什么還和其他男人交往?
不對,這不是她的作風,或許是宣理和故意夸大事實,想要讓他誤會,畢竟宣事和看他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一點都不意外他會乘機從中作梗搞破壞。
宣理和難得看到傅其修吃癟的難看模樣,暗自爽快不已。
他真的不希望姐姐再受到傅其修的牽制,像是永遠都擺脫不了小女仆的身份,所以有搞破壞的機會,他當然毫不猶豫的下手。
“不好意思,打擾了。”傅其修強忍住氣,馬上轉身離開。
別以為這樣他就會放棄找人,沒這么簡單,他沒那么好被打發!
他回到自己屋里,滿肚子氣無處發,明知道宣羽彤交了“男友”的事情有可能是宣理和騙他的,還是忍不住護意橫生,快被自己的醋意給酸死了。
如果知道她此刻在哪里“約會”,他肯定馬上飛奔過去,理智盡失的當顆電燈泡。但他現在卻只能焦躁地在屋里來回踱步,像被困在籠中暴躁不安的野獸。
不行,他沒辦法待在家里,他需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情緒,要不然他要抓狂了!
他看向餐桌上的香水盒,心念一動,馬上拿出手機,遷怒似的用力撥著熟悉的號碼。
“羅以娜,如果你想要拿到你的香水,現在,給我出來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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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以姍急急忙忙來到一間位于隱密空巷中的酒吧,這間酒吧采取會員制,只有熟客才能預約。
酒吧內的裝潢以深色系為主,昏黃的燈光加上舒服輕柔的音樂,讓人一進入酒吧,就自然而然的放松。
羅以娜一下子就看到了傅其修,他正獨自坐在吧臺邊,沒等她來,早已一個人喝起悶酒。
“天啦,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么失魂落魄的模樣。”羅以娜笑著在他旁邊坐下。
今晚她好不容易有空檔可以在冢休息,卻被他給找了出來,本來還有些不情愿,但看到他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模樣,今晚也值得了。
“誰跟你失魂落魄了?”傅其修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絕不承認這種事情。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不怕死的繼續挖苦,他平常總是高高在上,難得有人能夠讓他如此失落,真的很不簡單。
傅其修不理會她的挖苦,他找她出來是想解悶,沒想到倒是更悶了,真是失策。
他將香水盒遞給她!翱禳c拿去,別再讓我看到這瓶礙眼的香水了!
“喔,我的香水!”
她開心地捧住香水瓶,迫不及待打開瓶口稍微聞一下,一聞就愛上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美妙的香氣,那是一種帶點神秘的幽香,讓人想一聞再聞。
看著她陶醉的神情,傅其修不屑地冷哼一聲,不懂香水哪來的魅力,讓這么多女人沉迷依賴。
羅以娜無視于他不屑的眼神,反正男人不懂得女人的浪漫,開心地轉移話題。
“怎么樣,你最近和你的小白兔有沒有什么特別的進展呀?”
別說她不夠朋友,她很夠義氣地幫他的忙,刻意刺激宣羽彤,激發她的妒意。
而她刻意要宣羽彤把香水交給傅其修,也是在幫傅其修制造機會,讓小白兔主動落入他的懷里。她可是用心良苦呀!
“別提了!币徽f到進展他就氣,的確是很有進展,但不是他想要的。
“喔,看你的臉色,肯定不是什么好進展!辈贿^這讓她更想知道詳情呀!她不怕死的追問:“你就快從實招來吧,把我約到這種地方,絕對不是只有給香水這么簡單,是不是有什么苦水想吐?既然如此,你就盡量吐吧!我很樂意聽!
她根本就是樂得看好戲!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但其實她說的沒錨,他就是想吐苦水,才會把她叫出來。
在羅以娜不放棄的追問之下,他還是將最近發生韻事情說出來。
“噗……哈哈哈,沒想到到嘴的兔肉居然飛了!”羅以娜非常不留情面的狂笑出聲!疤炖玻@只小白兔這么會躲,根本就是你的克星呀,原來天底下也有你搞不定的人。”
她這下子可是大開眼界了,原來小白兔反撲的力量也是很大的。
他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反而被宣羽彤另交男友的事情給殺個措手不及,才會跑到這里來喝悶酒!
“到嘴?”他自嘲地哼了一聲。“如果真到嘴過,她根本就飛不了!
他不想嚇到她,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出手,結果他忍了這么久,卻還是將她給嚇跑,反而讓另一個男人受惠,怎么想他都不甘心呀。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早就不顧一切先把她給吃了!
看著傅其修咬牙切齒的憤恨神情,羅以娜又忍不住笑出聲來!肮阅銢Q定放棄了嗎?”
“要我放棄?等下輩子吧!”他喝了一口調酒,才又繼續說。“死會都可以活標了,何況只是剛交往的男女朋友?”
他沒那么容易就放棄,這一點小挫折他還不看在眼里,況且她是不是真的交了男朋友也尚未確定。
除非她親口說她不愛他,要不然想逼他放棄,沒那么簡單!
“哦,有人想橫刀奪愛搞破壞?”羅以娜刻意揚高音調,聽起來就是等著看好戲的感覺!拔液芷诖酉聛淼陌l展!
反正不關她的事,她當然有心情在一旁看好戲,等著看小白兔會不會又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動作,再次打壞傅其修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