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小鎮(zhèn)上,還搬進她隔壁的空房子,照道理講,和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以更上一層樓,可是……怎么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咧?
為什么她避他如蛇蝎般,一見面就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每天見得到她,卻沒辦法多跟她相處,他都快要抓狂了!
不行!他一定得好好想想,該用什么樣的借口可以讓她主動靠近……
。
“小嬋,太陽這么大,快來六嬸婆的冰店吹吹冷氣。”
穿著短褲的女人笑容滿面的道謝,“謝謝六嬸婆,對了,聽說你女兒獲得英國劍橋大學(xué)的入學(xué)許可,恭喜了!
“謝啦!”六嬸婆擠眉弄眼,“我們都聽說了,你前天替蓮霧郎解決了幾名小混混搗蛋的事情,不然后果可慘了。”那老頭就是這樣,一把年紀(jì)了,脾氣還是那么硬,真不知道蓮霧女怎么能忍受他這么多年?
“沒那么夸張,而又解決事情的不是我!焙喰刃π。
“有,我知道,有個男人幫了你們,就是那個買下張伯侄女空屋的人,那屋子就在你隔壁嘛!真可怕,開價那么高還有人會買,我說那男人也奇怪,好好的大都市不待,跑來我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買房子做什么?”
“怎么這么說,我就很喜歡這個小鎮(zhèn),每個人都好有熱情和活力,不然我也不會常常跑來這里小住一段時間。”簡小嬋摸摸艾咪,道出心底的聲音。
“現(xiàn)在很少人這么說啦!年輕人只喜歡在大城市里生活,說那里比鄉(xiāng)下方便……”六嬸婆很感慨,驀地,她抓來簡小嬋的手指頭一比,“小嬋、小嬋,就是前面男人是吧!”
前方有一個身穿體聞裝的挺拔身影正帶著一只大黃狗散步而來。
“哇!這男人長得好酷喔!人又高、又帥,要是我年輕個二十來歲,鐵定倒追他,你說是不是?”察覺到身邊少了聲音,六嬸婆回眸一瞧。
身旁只?諝!
“小嬋?”咦?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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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嬋,這些蓮霧是要謝謝你那天的幫忙。”
簡小嬋趕緊接過一袋沉重的蓮霧,“蓮霧姨,您太客氣了,這些都是你們辛苦栽種用來維生的水果,我怎么好意思拿這么多!
“別這么說,你知道我一直想謝謝你!鄙忟F婆似乎嫌一袋不夠,又從腳踏車后座的箱子里取出好幾個,一并放入塑膠袋中!叭死狭司鸵䴕,那老頭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早就差了,還妄想跟年輕人打架,那副正直的死脾氣真是到死都不會改過來。
“別以為蓮霧伯那天很神勇,敢那樣嗆三個少年,其實他回家后怕死了!鄙忟F婆笑了,說到心上人,臉還是會微紅,“一回到家就猛喊心臟都快跳出來,邊抓著我問有沒有哪里受傷,邊后悔脾氣不該這么火爆,直嚷嚷著要是沒有你和丹先生出現(xiàn),他的老命就沒了,真是的,年紀(jì)一把,還愛要年輕小伙子的沖動。”
這對蓮霧夫妻在這里住了三十多年,聽說蓮霧婆年輕時可是企業(yè)里的金牌業(yè)務(wù),就是被一股正直的蓮霧伯給煞中,甘愿放棄金光閃開的錢途,嫁來這個簡單的小鎮(zhèn)。
簡小嬋打從心底喜歡這對可愛有趣的夫妻!吧忟F姨,你今天生意這么好,怎么快就要收攤啦!”她比比腳踏車上的箱子。
“不,車上的蓮霧是要送給丹先生的!
“送他?”不忍心蓮霧婆在這么大的太陽下等人,“需要我?guī)湍憬唤o他嗎?”就在她家隔壁,可以放在他門口。
“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就可以交給他。”
“現(xiàn)在?”她發(fā)愣。
“對呀!那位丹先生不就在你身后……咦?你跑什么?等等,小嬋,你蓮霧還沒拿呀!”蓮霧婆摸不著頭緒,“怪了,小嬋家門都沒關(guān),就這樣往外沖,是要到哪里去?”
男人也覺得很好奇,這樣的戲碼上演了不下數(shù)日——總是他前腳一來,她后腳便走。
冷漠的臉孔終于出現(xiàn)裂縫,丹峰一雙黑瞳閃爍,幾簇火花跳躍。
夏季對流旺盛,容易有臺風(fēng)形成,小鎮(zhèn)因地勢空曠,每當(dāng)臺風(fēng)來襲,強風(fēng)暴雨不說,強勁的風(fēng)勢甚至可以將樹吹倒,較為低洼的地方就容易淹水。
有過幾次經(jīng)驗的簡小嬋,當(dāng)發(fā)布臺風(fēng)登陸的消息時,便早早開始著手防臺的準(zhǔn)備。
將房屋頂端不牢靠的幾處用繩子綁緊,門窗也檢查有無裂縫或不牢,為了預(yù)防斷電、斷水,儲備好必需的糧食和水,一切事情她都得自己動手來,反正從小做到大,這類事情她已經(jīng)很習(xí)慣。
送走挨家挨戶拜訪的鎮(zhèn)長,簡小嬋不經(jīng)意地瞧了一眼隔壁,那幢幾天前還掛著出售的空屋,現(xiàn)在已成為丹峰的屋宅。
別怪她這幾日避不見面,甚至見了面就逃,那天他那句“我對你有感覺”的話語,著責(zé)把她嚇了一跳。
該說這男人說得直接,還是太過復(fù)雜?什么叫有感覺?
里面的含義可深、可淺,不過卻令她當(dāng)日臉色頓時羞紅,抓起艾咪,匆匆跳下他的車。
連著幾日在公園遇到他,僅是朝他點了個頭當(dāng)作打招呼,然后就咻一聲掉頭溜走。
總而言之,丹峰若有所思的凝視讓她渾身不對勁,然后一想起他的話,就會開始不知所措,臉紅兼心跳加快。
不敢跟他相處,就怕自己別扭的模樣被發(fā)現(xiàn)。
鎮(zhèn)長敲了隔壁的房門,在丹峰出來的那一秒,她火速開入屋里,偷偷從門縫外瞧。
面對鎮(zhèn)長口水橫飛的提醒,丹峰仍舊擺出冷臉,點了一下頭,隨后便入內(nèi)。
那家伙到底有沒有把鎮(zhèn)長的話聽入心里……她總覺得有點不放心,臺風(fēng)就要來了,那家伙第一次待在鎮(zhèn)上,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有沒有問題,答案很快就揭曉。
下午發(fā)布臺風(fēng)登陸警報,入夜后的風(fēng)雨逐漸變大,隔著玻璃窗窺看隔壁亮著火的建筑,簡小嬋始終放不下心。
月黑風(fēng)高又加強風(fēng)豪雨的恐怖夜晚,孤單的王子獨處在森林里的小木屋里,壞心的巫婆伺機而動,化身成美麗公主悄悄接近小木屋,打算趁王子松懈下來就一口吃掉他……”才說到這里,對面燈光驟滅,她心一驚,提開窗戶探出頭,想瞧個仔細(xì)。
沒多久,一陣若有似無的碰撞聲傳來,外頭有風(fēng)有兩,她不確定是否有聽錯,但是她卻相信自己耳底聽見的一陣狂吠的狗叫聲出現(xiàn)在隔壁。
出了什么事?
簡小嬋健步如飛,一推開門,傘也沒撐就沖到隔壁去敲門。“哈羅!丹先生!丹先生!你還好嗎?”
沒回應(yīng),但里頭持續(xù)傳來狗叫聲,一聲比一聲慌亂。
“丹先生!”
在她的奪命連環(huán)敲打下,門終于開了,漆黑不見五指的視線下,露出一張白森森的臉。
“丹……丹先生!”撫著心口,簡小嬋好半天才認(rèn)出。
黑瞳在見到她的瞬間,里頭點燃了小簇火苗,“你有什么事?”
低醇的聲音底下,似乎帶了點不悅和……痛苦?
她一時間看不清楚他的樣子,等熟悉了黑暗,視線往下望著他拐著站的腳踝,藉由屋外的路燈讓她發(fā)現(xiàn)到,“你弄傷腳了,對不對?”
驚訝聲伴隨著一陣狂風(fēng),瘦小的簡小嬋被吹得往前一傾,不小心推到了某人胸膛;某人又因站不穩(wěn),一個不小心往后倒。
跟著是一聲尖叫女音,兩人雙雙跌坐地上。
濃眉緊緊一蹙,這下,他的腳更痛了。
“抱歉。”簡小嬋慌慌張張從他身上爬起來,先是把門開上,隔絕強風(fēng)攻擊,再瞪著黑壓壓的一室。
“你的燈怎么了?”為什么不亮?
“燒壞了!辈畔胫榔鹕,手臂頓時攀上一雙溫?zé)岬男∈郑逯鴮Ψ降钠,他緩緩站了起來?br />
她的身子骨軟軟小小的,很香。
“怎么不換一個?”簡小嬋眉頭一蹙。
“我是準(zhǔn)備要換!钡?zhǔn)逻B連,廚房水管有問題,他修到一半,燈泡莫名燒壞已經(jīng)夠惱了,前腳才爬上梯子想換燈泡,寶弟后腳卻不知道吃錯什么藥,突然撞倒梯子,讓他摔了下來。
不但扭了腳,也刮傷了,不過衰事里也帶了好運——她竟然親自跑上門來!
“你到我家要做什么?”他相當(dāng)耿耿于懷這女人躲他的行為。
第一次,他主動問起她來,只是口氣顯得冰冷不悅。
簡小嬋好半天才回過神,抓抓自己的頭發(fā)掩飾不好意思,“我是擔(dān)心你這個王子讓壞心巫婆和魔鬼給抓了去……”
“什么?”
“一我是說,我聽見寶弟的狂叫聲,以為出了什么事,所以過來看看!辈缓靡馑颊f自己在偷窺,她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雖然他不見得看得到。“你說你正準(zhǔn)備要換燈泡,那梯子在哪?燈泡又在哪?對了,有手電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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