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低沉渾厚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嚇得杜紫薇當場整個人跳起來,驚恐的瞪向四方。
糟了!被發現了!
她看不見對方,因為酒庫的回聲,讓她無法確定說話的男子身在何處,直到一名男子緩緩從酒庫的陰暗處走出,站在五步之距,居高臨下的盯住她。
森冷威嚴的臉容,刻劃出薄情的線條,當那高大壯碩的體魄來到她面前,她感到一股漠北的寒風掃過,不由得背脊發涼。
這男人一出現就給人無形的窒息感,令她傻愣當場,呆呆的望著對方。
「你是誰?」
冷沈的問話中,帶著濃濃的危險味兒,像是會灼人的烈酒,令人發汗。
這男人身上的草莽氣息,令她心兒坪然一跳,而他無聲無息的出現,竟讓人毫無警覺。
紫薇保持鎮定,壓下心口不該有的坪動,恭敬有禮的向對方福了福!感∨佣抛限,是姜府的丫鬟!
銳利的鷹目,緩緩瞇細!肝覜]見過你!
「小女子是新來的!
薄唇哼出冷嘲!敢牢铱矗闶莵硗稻频陌!
這話令她秀眉輕擰,更加小心應對。
「小女子是劉嬤嬤親自挑選進來的,大爺若不信,可去問問劉嬤嬤,而且這些酒壇每一醰起碼有十斤重,我一個弱女子哪扛得起?大爺太抬舉我了!
男子突然向她靠近,令她微驚,下意識的往后退一步,但有力的大掌已鎖住她細致的頸子。
男人目光如炬,將她的臉移到光線亮一點的地方,看個仔細。
顯而易見,對方是個不好惹的男人,鎖在喉間的大掌,只會突顯她的脖子有多么纖細脆弱。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她雖害怕,但依然冷靜以對。「小女子并非伶牙俐齒,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倘若在這里就表示要偷酒,那么大爺在這里,是否也表示是來偷酒的?」
「哼,這兒是我的地方,我當然可以來!
「不,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包括這里的每一壇酒,以及你我所踩的土地,全都屬于姜世庸少爺的!
男子濃眉微挑,眸底閃過異芒。
多可笑,這個擅闖入禁地的丫頭,在他面前捍衛他的地盤,卻不曉得,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姜世庸本人,這座大宅院的主人。
這丫頭看起來不過十七歲的年紀,膽量倒不小。
「既然知道這里是姜世庸的地方,你也該曉得,這酒庫,不是隨便任何人可以進來的。」
「我不是故意的,若非這兒的云南酒太香,飄得老遠,我也不會被吸引過來!
冷眸底,兇光更甚。「你怎么知道這些是云南酒?」
酒壇上并沒有注明,她竟然如此清楚,更加深他的懷疑,指住脖子的大掌,更縮了幾分,令她臉色微變。
「我只要聞味道,便能猜出!
「哼,胡扯!」
「若不信,咱們來打賭,大爺隨便挑一醰,我必能說出那是什么酒。」
好大的口氣!但卻引起他的興趣。
「怎么賭?」
「如果小女子猜對了,大爺就得為誣賴我一事,向我道歉,并放我走!
「要是猜錯了呢?」
她才不會猜錯呢,因為,她可是自幼就與酒壇為伍,聞酒長大的,不管是白酒、黃酒、淡酒、烈酒,她都可以一一分辨,就算猜不出酒名,大概也能猜出產自哪里,八九不離十,而且她沒有選擇的余地,為了脫離他的掌控,她急忙道。
「如果猜錯了,就隨大爺處置吧!
濃眉微揚!高@么有把握?」
當然!若沒把握,她干么賭這么大啊。
「就不知大爺敢不敢賭?」她知道,這男人一定肯賭,因為他身上散發的狂傲,不容許他拒絕。
姜世庸唇角勾起笑痕,放開了她。
。
幾乎是大掌一松開鉗制,她立刻揉著自己的頸子,咳了好幾聲,忙順順氣。
這男人手勁大得嚇人,光是那手上的粗繭,就磨疼她了。
他伸手指了指墻角的一壇酒!高@醰是什么酒?」
她只瞄了一眼,便答道:「定遠的力石酒。」
姜世庸愣了下,不信她真這么厲害,指了指另一醰!高@醰呢?」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山楂酒!
接下來,不管他指哪一醰,她只要稍加聞一下,便能曉得是什么酒,不管這酒來自南或北,大漠或東北,西域或江南,她都能猜得一字不差。
那雙原本清漠的黑眸,也流露出刮目相看的眼神。
「怎么樣?還有什么酒要考我,全拿出來!顾齼叭灰桓币呀泟偃谖盏哪樱巳说靡鈺r,最好不要忘形。
他沉吟了會兒,便道:「還有幾醰,如果你能猜出,就算你贏。」
「沒問題!顾Ц呦掳,自信滿滿。
「跟我來。」
他帶領她,往儲酒庫里頭走,打開另一扇石門,她這才曉得,原來這酒庫竟然別有洞天。
才她跟在他身后,進入另一間石室,這兒的空間不大,酒壇全是木桶,形狀大小不一。
「這一醰是什么酒?」姜世庸指著其中一個木桶,要她回答。
她聞了聞,臉上出現困惑之色,答道:「葡萄酒!
瞧他沒否認,讓她松了口氣。
「這醰呢?」
她走向前,聞了聞,這一回,臉上的困惑之色更多了。
不是北方的燒酒,也不是高梁、紹興或茅臺,這些酒,濃列不一,清香不一與外頭那些酒完全不同,讓她眉頭打了結。她以為,自己對大江南北的酒已經知道得很多了,卻遇到了陌生的酒香。
她不斷冒冷汗,而他,則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答案,邪氣的笑痕,在那薄唇兩邊擴大,讓她的心更慌。
最后,她終于挫敗的放棄;雖不甘心,但既然要賭,就該服輸。
「好吧,我不知道這些是什么酒,你贏了!顾е剑割^緊張的扯著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所以,你得任我處置了。」笑意延伸至他微斂的眼底,已在盤算如何處置到手的獵物。
「你不會……想把我交給那個姜世庸吧?」一想到三天前那個被砍手的人,她心底就發毛。
「把你交給大少爺,的確是好主意!顾従徸呱锨,一步一步將她逼入死角。
她住后退,直到背抵著墻,才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
「不要把我交給他!顾笾。
大掌捧住她的下巴,抬高這張清秀的臉,好讓他可以仔細欣賞獵物害怕的模樣。他一雙厲眸,在黑暗中更顯清徹炯亮,像一對夜明珠,閃著璀璨!改悴皇钦f,如果輸了,任我處置。」
「我……是這么說沒錯,可、可是……」
「你想反悔?」她深吸一口氣,無言以對,只能緊咬著唇。
當兩人靠近時,她身上沾染的酒香,也傳入他鼻下。
望著鮮紅薄透的臉蛋,以及被牙齒咬得更加嫣紅欲滴的**,沒來由地升起股熱,引出他的欲望。
他的處置,便是烙下吻,掠奪她的**。
滿滿的熱燙,霸占軟嫩的**,一瞬間,她嚇傻了。
侵入的火舌,猶如燒酒入喉,糾纏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妄為,令她措手不及。
「唔……唔……」
被封住的唇,來不及呼救,就算呼救,大概也沒人聽得到。
慌亂的兩只小手,想將龐然大物的他給推開,但這銅墻鐵壁似的胸膛,硬是擠著她胸前的飽滿。
甚至,一只放肆大掌,不客氣的罩住她的豐盈,逗弄揉捏著。
小手握成繡拳,抗議的打他,不但阻止不了他的掠奪,反倒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的吻她、摸她,她的掙扎不但無效,倒像在取悅他似的。
吻她,是一時的興之所至,帶著些許的懲罰,但姜世庸意外的發現,自己挺喜歡她的味道,體內的欲火被引燃。
大掌隔著衣料探索她的曲線,這丫頭的身段比他想像得更加有料,并不如外表看起來的纖細。
他的吻,他的大掌,都太有侵略性,像席卷而來的風云,在她心湖掀起滔天巨浪,令她害怕。
老天!他他他——放肆的大掌竟然伸進她的肚兜里亂摸——
不!不可以!
她用力推開他,并用盡生平所有力氣往外跑,逃離黑暗!逃離他!
她死命的逃,仿佛后頭有吃人的鬼怪追逐。奔出酒庫,穿過園林,越過曲橋,直到自己再也沒力氣了,她才終于停下腳步,整個人像是癱了一般跪下來,抑著池塘邊一棵大樹氣喘吁吁。
那張冷漠的面孔,已烙印在她腦海里,想忘也忘不了,但他的吻,可一點都不冷,像要將她吃了似的那般灼熱強悍,把她嚇壞了。到現在,她的心還跳得好快,無法平靜下來。
望著水中的倒影,映照出她鮮紅微腫的**,那一吻,把她攪得心慌意亂。
幸好,那男人沒追來,否則她真不曉得該怎么辦。
用池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冷靜一下,看看時候也不早了,她出來太久,得快些回去才行,幸虧她記憶力好,還認得回去的路。
她站起身,整理好衣容,做了幾個深呼吸后,往下人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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