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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黃泉外的南邊樹林有一面圍墻,那里是最接近第三道關隘的地方。有許多人曾在墻上寫下心愿,后來有人一帆風順,有人幾經波折,但最終都如愿以償了。
清瓏是黃泉外年齡最小的修行者,但她知道的事情卻很多,同時,她也是凡俗念頭最重的,正好與剛入門什么都不懂的孫悅相處得最愉快。
她告訴孫悅,“你和澄楓師姊長得真像,不過她沒能力通過關隘,只能在醉紅塵里修煉,一直進不了黃泉外,所以白虎師兄時常陪她留在醉紅塵。”
她又說:“其實,我覺得澄楓師姊喜歡優師叔,我發現她經常會偷看優師叔,然后笑得好滿足,不過,有白虎師兄盯著,她大慨分身乏術吧?”
她還告訴孫悅,“優師叔是難得的神仙般的人物,冷漠又自私還沒啥愛好,可以整天關在房里看書或關在洞內修行,他真是我們這些后輩在修行道路上的榜樣,可惜如今情愛纏身,只怕和白虎師兄一樣,飛升無望了!
她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堆話,然后看了看孫悅,好像看到油米價錢一天比一天高,很有感慨地嘆氣。“你嘛回應幾句,別讓我一個人浪費口水……”
孫悅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將換洗的衣裳都曬在院子外的竹架上,手指摸著慕容優的衣裳,指尖戀戀不舍地摩挲。
一個冬天為他洗衣洗傷了雙手,偏偏心中只有滿足。
若是在她的年代,讓她找個男人來愛,一定是要有錢有房有車,能讓她日日逍遙不必為生活而苦;但現在,只要能在慕容優身邊,就算過著朝夕不保的日子,凡事都要她操勞打理,她也甘愿。
孫悅忽然轉身朝書房跑去,此時此刻,只想撲到愛人懷里索取關懷。
“等等……”在旁邊自說自話的清瓏趕緊跳到孫悅面前,“你去哪?我專門來找你玩的,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哪里?”孫悅沒啥興趣。
“南邊的林子外有一面圍墻,是許愿用的,據說不管在上面許下什么愿望,都有可能夢想成真,你還沒去過吧?”
孫悅搖搖頭,很懷疑地問:“真的有用嗎?”
“走嘛!去試試也好,我許過愿了,每人只能許一次,雖然我的愿望還沒達成,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嘛!”
孫悅被清瓏拖著走出院子,回頭一看,慕容優剛好走到書房外。
他笑望著她,看她被拉開,他沒阻止也沒有跟隨,只是用溫和的眼光告訴她,到處走走也好,不要成天待在院子里做家事,他看著也心疼。
孫悅甜甜一笑,為他發傻了,等回過神的時侯,人己被清瓏拉到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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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孫悅一個人回來,對慕容優說寫在許愿墻上各種各樣的期許是多么有趣。
慕容優問她許了什么愿望?她笑著搖頭!斑沒有,清瓏說每個人只能寫一次心愿,我一整個下午都在看墻上五花八門的愿望,真好玩,你呢,有去過那里許愿嗎?”
“我不需要。”他不必依靠別人就能完成自己的計畫,達成目的,不出差錯。不過,這是在以前,今后……他凝視孫悅的笑顏,沒把握了。
孫悅握住慕容優的手,“那只是一種寄托,無論愿望實現與否,需不需要別人的力量或幫助,有個地方能夠接收希望,感覺上負擔會少一點。”
“我變成你的負擔了?”
“戀愛本來就是一種負擔!
兩人相視而笑,就算愛得不輕松,也不愿放開交握的手。
“孫姑娘——”門外,經常跑來玩鬧的清瓏又在呼叫。
“啊,我出去一下!睂O悅趕緊跑出去。
慕容優有些納悶,她們倆去玩了一下午還不盡興?
片刻后,孫悅提著一籃子黑炭回來,放到柴房。
慕容優看她弄得兩手臟臟的,不解地問:“做什么?”
她凝視他,神秘地笑笑,仿佛想起什么美好的事,甜甜地說:“嘿嘿,不告訴你!
慕容優啞然。接下來,試探了她一夜都沒有結果。
隔天一早,慕容優剛清醒,尚未起身,就發現孫悅己穿戴整齊,偷偷親他一口,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安排,猜測著可能與清瓏有關,卻又想不出她們倆有什么秘密需要隱瞞他?
慕容優嘆了嘆,在晨光東升之時,悄悄跟著提了一籃子黑炭的孫悅走向南邊樹林。
在一大片寫滿文字、有些斑駁的墻邊,她停下腳步,搜尋著合適的位置,準備下手。
慕容優隱藏在遠處,看著她的舉動,總算明白她的打算,不過她拿一堆黑炭是想把墻上空白的地方都寫滿愿望嗎?
這么貪心可不好……慕容優笑著,沒有驚擾還在挑位置的孫悅,正要悄悄離開,卻見兩個晚輩悠悠而來。這許愿墻的顧客可真不少!
他身形一動,如疾風飛掠,兩個后輩只覺一道暗影從眼邊飄移而過,來不及看清楚是什么,慕容優己遠去無蹤了。
“大慨是哪個悶騷的前輩忍不住來許愿又羞于顯露蹤跡才跑得那么快。”兩個后輩望著暗影消失的方向念念有詞。
接著,兩人繼續向許愿墻前進,卻見有人已經搶好了位置在墻上涂涂抹抹,偏偏這人搶的還是空白處最大塊的地方,其余的位置大致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教他們無從下手。
兩人不約而同盯住搶地盤搶得很過分的孫悅。
孫悅感覺到新來的人正用覬覦的目光注視她,于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傾身用大半個身體貼住墻面——她所占的位置,然后表情純良地看向那兩人。
兩人打量孫悅腳邊一籃子的黑炭,再看她已經用黑炭在墻上畫分好的大塊地盤,不由得咋舌。
“你一個人不需要占那么大片吧?寫得完嗎?”
孫悅不好意思地點頭,她還怕不夠呢!
“這么貪心你還來修道,你以前是不是專門搶別人土地的地主啊?再說,你用一籃子黑炭做什么?這墻是讓門中弟子許愿用的,你難不成要畫經文嗎?”
孫悅照舊不好意思地笑笑,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發出純亮之光的雙眼眨了幾下,羞澀地說:“不讓不讓,就是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