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裴翊煩躁的說:「沒事別來煩我。」
而門卻自顧的開了,裴翊火氣上升的轉(zhuǎn)身:「我說了……」
「說了什么?」方舒堇一臉笑嘻嘻的看著裴翊,無辜的聳肩。
「是你。」裴翊放松的情緒:「怎么突然來找我?」
「唉,我都回來這么久了,你早該得到消息了,不過你也不來找我,那我只好來找你了。」方舒堇傾身靠近裴翊。
裴翊疲憊的笑笑:「我最近很忙!
「忙什么?忙的連胡渣都跑出來了!狗绞孑佬揲L的指尖劃過裴翊的下巴,這個男人,連頹廢也是別有一番魅力,只是,哼,她討厭他的頹廢是為了夏薇嵐。
技巧性的避開方舒堇,裴翊不明顯的蹙眉:「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方舒堇不滿的撇嘴:「你以前說過的,憑我們的交情什么時候都可以找你敘舊的!
可是絕對不是這個時候吧!裴翊壓抑心情的郁悶:「過了這段時間好嗎?我真的很忙!
「不行。」方舒堇也立即回道:「今晚是我第一次在臺北開時裝發(fā)表會,如果連你跟我這么好的交情,你都不去捧場,人家會怎么看我?」
「原來是這件事!古狁此闶翘壮鏊脑挘骸肝易疃嘀荒芙o你三十分鐘!
「成交,就三十分鐘,那你答應(yīng)我,等你忙完后跟我約會!
「再看看吧!古狁吹嗡宦┑姆佬l(wèi)讓方舒堇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看來夏薇嵐要比她想象的更加能影響裴翊,哼,她能趕走夏薇嵐,也一樣能得到裴翊,走著瞧。
「嵐嵐,吃飯了。」
「噢,來了!挂槐囊惶淖呦聵翘,摟住正準備走向飯廳的夏聞兮,夏薇嵐撒嬌的蹭著:「爸爸!
「小丫頭,就這么黏我,你媽會吃醋的!
「哈,如果你年輕二十歲,不,哪怕十歲,你肯定不是屬于媽媽的,一定會是我的,哼!
「鬼靈精。」夏聞兮說著,順手將一張精致的粉色邀請卡丟在了茶幾上。
夏薇嵐好奇道:「爸爸,那是什么?」
「是一個有名的女設(shè)計師前幾天發(fā)來的邀請卡,我一直放在書房里,打算要扔了。」
「?扔了?爸爸,好歹人家寄了卡片來邀請你,你居然連看都不看!瓜霓睄古焯仙嘲l(fā)去翻開那張邀請卡。
「我對這種時裝發(fā)表會不太感興趣,何況堂堂夏氏集團的主席干嘛去這種發(fā)表會?」
「嘖嘖,爸爸,你真帥!狗_卡片,夏薇嵐卻呆住,方舒堇的臺北發(fā)表會……是方舒堇,腦子里回響段雪螢的話,她蹙眉琢磨著,陷害她的人有可能是方舒堇嗎?還有……微微垂眸,他……也一定會去吧。
看了看日期,夏薇嵐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著夏聞兮揚了揚手中的卡片,故作興奮的說:「爸爸,時裝會就是今晚耶,我代表夏氏集團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會讓你丟臉的!
「什么話,我女兒怎么可能會丟我的臉?」夏聞兮自信的說:「只是我記得你也對這種時裝秀不感興趣的!
「我在家里悶得無聊嘛,爸爸,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啦?」
「好,那現(xiàn)在叫設(shè)計師來家里,我替你叫夏氏的赴宴專用車!
「嗯,謝謝爸爸!
坐回沙發(fā)內(nèi),夏薇嵐勾唇,也是時候該振作了,身為夏氏集團的接班人,她總不能這么窩囊任人宰割吧?方舒堇,你最好期望那個人不是你。
時裝發(fā)表酒會現(xiàn)場,方舒堇無疑是一位閃亮的女王。
無數(shù)的媒體記者追捧著她,將她的倩影一一記錄,對她的時裝設(shè)計贊不絕口,各路前來捧場的豪門公子也對她趨之若騖,想獲得她的青睞。
高貴的方舒堇,如謎一般的方舒堇,只是讓她感興趣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一直慵懶的靠在不明顯角落里喝悶酒的裴翊,方舒堇走近他:「翊,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很多人都想認識認識你!
「我沒興趣!怪S笑勾起,裴翊放下酒杯:「還有五分鐘!
「你一定要算的這么清楚嗎?」
「你知道我一向信守承諾,我說了半小時就是半小時!
「那……僅剩的五分鐘,你能陪我跳個舞嗎?」
知道方舒堇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裴翊只好執(zhí)起她的手:「僅此一次。」
「下不為例。」
與裴翊走到酒會舞池的中心,音樂響起,羨煞了不少的目光,也浪費了不少媒體的底片,郎才女貌,一定是明天的頭條。
惹得豪門公子和名媛千金們既嫉妒又羨慕的嘆氣。
然而,一切似乎都很完美的時候,酒會的大門口突然一陣頗為不小的騷動,讓方舒堇和裴翊的共舞停了下來。
一個工作人員急忙的跑到方舒堇的身邊:「方小姐,夏氏集團的代表來了!
「夏氏集團?」方舒堇似乎刻意提高了聲音讓大家都能聽見,一陣喧嘩,誰都知道任何大型酒會都必定會邀請和裴氏并駕齊驅(qū)的夏氏,只是夏氏主席一般都不愛出席這種場合,今天突然前來,真是給足了方舒堇面子。
說著,門口一道麗影就翩然而至,讓不少人驚為天人。
她穿著一襲簡單垂地飄逸的白紗長裙,將她修長纖細的身軀襯得款款動人,白皙的肩頭一邊光裸,一邊輕輕掛著有上百顆小穗鉆鑲嵌的白紗,圍胸的雪紡紗也由不同形狀的小穗鉆鑲嵌,讓她整個人熠熠奪目。
只要內(nèi)行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是時尚界最新一款的禮服設(shè)計,完全將方舒堇作為女主人的風(fēng)采搶盡。
簡單而松垮的盤發(fā)流蘇在頰邊,襯得她緋紅的雙頰誘人無比,大眼水光流動,似乎每一個輕笑都伴隨著勾人心魄的眼神,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yōu)雅的風(fēng)范,對著身邊的媒體記者頻頻輕點頭,顯示出她獨特的身份與氣質(zhì)。
媒體記者瘋狂的狂拍這一幕,而對她代表夏氏集團的身份感到好奇不已。
而站在原地的方舒堇無疑是震撅與憤怒的,怎么可能是她?她憑什么代表夏氏集團?
夏薇嵐落落大方的走到了方舒堇面前,伸出手:「你好,方小姐,我代表家父代表夏氏集團祝賀你發(fā)表會成功!
家父?原來她就是傳說中夏氏集團的千金,夏聞兮的寶貝女兒夏薇嵐。
只是……不少眼尖的記者都認出來,她就是早前裴翊在法國時裝秀帶著的女伴,更是前些日子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小狗仔!以她的身份,難道這位大小姐只是想過過平民生活?天啊,有好戲了!
不過她跟裴翊的關(guān)系是……那方舒堇又是……
夏薇嵐自然的面對裴翊,她知道他的震驚不下于任何人,可是她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伸出手:「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裴氏總裁,裴先生你好,我是夏薇嵐!
該死!裴翊握緊拳頭,有種直接把她拖出去修理的沖動,這個女人是想怎么樣?以前是小狗仔,整天傻兮兮的圍繞在他身邊;結(jié)果離開他、躲著他之后,又高調(diào)的以夏氏集團千金的身份出現(xiàn),她是想這樣證明他的愚蠢嗎?
緩緩的與夏薇嵐的交握,他卻忍不住一下將她拉近:「你……」
夏薇嵐立即旋身走開,笑得優(yōu)雅:「裴先生,希望以后夏氏有機會和裴氏合作!
而暗地,夏薇嵐卻抓狂了,靠,裴翊,你現(xiàn)在是想怎樣?抱著別的女人翩翩起舞還一臉很在乎我的樣子,我就這么好欺負是不是?去死,反正你就是想把我剩下的唯一一點點的留戀全部榨光!
略過的裴翊的身邊,保持良好風(fēng)度,夏薇嵐輕輕動著嘴唇說:「裴先生,有一句話想告訴你,我的家教好到不允許我做這么齷齪的事情。」
果然,這個女人就是想報復(fù)他!
一陣騷動過后,酒會又開始正常的交際活動。
只是顯然媒體的目光更加貼近夏薇嵐,一直追隨著她,都快忘記了這是誰的發(fā)表會,方舒堇只能屈辱的楞在原地,看著夏薇嵐周旋在她的酒會現(xiàn)場,所有的豪門公子都開始頻頻對夏薇嵐示好,可惡!她一定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精心設(shè)計的一切都毀了嗎?
相較于方舒堇的心情,裴翊更是怒火中燒。
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想怎么樣?證明她的魅力無邊嗎?享受眾多男人吹捧的目光,洋洋得意的告訴他,是他不懂得珍惜她嗎?
夏薇嵐,我告訴你,你只能是我的。
裴翊快速的穿過人群,既然某人欠修理,那么他也不介意幫她了。
柔和暈黃的燈光灑滿幽靜的空間,讓墻面上巨大的鏡子都帶著點點璀璨,一塵不染猶如高級套房的酒店洗手間……靠!沒錯,它再怎么美妙、再怎么浪漫也是個廁所!她憑什么要待在廁所跟他對峙?
夏薇嵐揉揉被抓得疼痛的手腕,大眼毫不示弱的看著不遠處那個怒氣沖沖的男人,現(xiàn)在是怎樣,誰先生氣誰贏嗎?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低沉迷人的聲音回響在密閉的空間,卻聽得出他正極度隱忍著。
「解釋?」夏薇嵐勾唇諷笑,她緩緩的走進裴翊,近到能細數(shù)他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說:「我憑什么要跟你解釋?我們的關(guān)系似乎沒有好到這個地步!
猛地,夏薇嵐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就被壓到了平滑的墻面上,吃痛的輕哼一聲。
而身前那個狂怒的男人,正咬牙切齒的幾乎想把她吃掉:「什么叫我們的關(guān)系似乎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如何,要不要我親自告訴你,我們的關(guān)系是好到哪個地步?」
心微微一緊,夏薇嵐卻不動聲色的魅笑起來,白皙的手指將裴翊的領(lǐng)帶輕輕勾出,誘惑般的吐氣:「看來……你想念我的身體多過想念我的人!
「你……」可惡,裴翊居高臨下的死死盯著她那張嬌艷傾城的臉,她居然讓他如此措手不及、如此驚慌:「你在報復(fù)我!
「報復(fù)?從何說起?」夏薇嵐無辜的眨著大眼:「現(xiàn)在的情形,似乎是我受你欺負!弓h(huán)顧四周,夏薇嵐還煞有其事的撇嘴:「呵,裴先生的愛好真特殊,酒店更衣室和洗手間似乎是你的常用地。」
重新對上裴翊的眸子,只是她有些咬到舌頭的發(fā)現(xiàn)自己后悔了,因為那雙燃著熊熊欲火的茶色眸子正昭示著她剛剛刺激到某人了。
低咒一聲,裴翊已經(jīng)俯下頭霸道的吻住了她。
夏薇嵐楞住,感受著他柔軟的唇正不節(jié)制力道的吻著她的,長舌逼迫她交纏,曖昧又yin/靡,而她,卻似乎抗拒不了他那樣熾熱卻又溫暖的索吻。
握緊拳頭,夏薇嵐狠狠的將裴翊推拒開來,美眸含著慍怒喘息:「裴翊!我不是你玩偶,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你當(dāng)然不是我的玩偶!」裴翊也粗重的喘息,上前執(zhí)拗的貼緊她:「沒有一個玩偶可以隨心所欲到你這種地步,想當(dāng)狗仔就當(dāng)狗仔,想當(dāng)女王就當(dāng)女王。」
心被刺痛,是她隨心所欲嗎?那個人是她嗎?
她從來不想變成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如果不喜歡她當(dāng)狗仔,她真的可以不當(dāng),而且在他面前,她也從來不是一個女王,她只想去愛他,只做一個小女人就好,但是明明是他不信任她、否決她的,憑什么現(xiàn)在惡人先告狀?
掙扎的逃出裴翊的鉗制,夏薇嵐怒極反笑的低吼:「是啊,我想怎樣就怎樣,不用你來教訓(xùn)我,我現(xiàn)在要出去跟商公子、陳公子、羅公子……統(tǒng)統(tǒng)都喝一杯,感謝他們對我青睞,對了,我還要喝雞尾酒,你知道嗎?其實我對那種酒就有偏好!
裴翊暴怒的拉住夏薇嵐的手腕:「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夏薇嵐不顧疼痛笑出聲:「我的家教也告訴我,對任何人都要以禮相待,特別是對自己示好的人!
家教、家教、家教!她的家究竟是教了她多少東西?
……
「驚訝嗎?」裴翊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更進一步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只是出口卻是讓夏薇嵐屈辱的話:「家教?告訴我,你的家教有好到允許你對一堆男人暗送秋波嗎?有允許你……在男人身下這樣的yin/蕩/shen/吟嗎?」
噤聲,濕濡的雙眸透過鏡中去看裴翊,夏薇嵐卻一聲不出,心陣陣抽搐,她輸了,她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輸了,只要面對他,她總是這樣軟弱無力,他所有殘忍的話,都能傷害她,卻無法讓她抗拒,她到底要怎么作,才能了解這個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