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館的后方,藏著一處獨立廂房,隱密的讓他們無法察覺。
磊子軒就隔著一面墻,霸占豪華的休息室,銜著煙,悠哉的倚靠在沙發(fā),輕晃手中的酒杯,漫不經(jīng)心盯著,一抹譏笑融進琥珀色的漩渦里。
對于挑選保鏢的事,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以為刁難一下,會讓老管家就此放棄,怎知,那老頭子竟然辦事迅速有效,在預定的時間內(nèi),把五人全找來了,一個都不少。
既然話已出口,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無奈的繼續(xù)混下去,反正,讓外頭那五人自行解決,待最后的勝負定奪,不就行了。
比賽進行了十分鐘,磊子軒也打了十幾聲呵欠,“無聊,一點都不精采,要我看這個,不如直接看已演練好的摔角比賽,還來的有趣些。”
正當他無趣的幾乎想起身放棄,一道纖細身子的介入,讓原本了無生氣的格斗場面,突然之間變得精采好玩多了。
女人!有女人?而且還是極品,盡管她帶著面具,閱人無數(shù)的他,肯定沒看走眼。
興趣缺缺的他,整個人頓時精神滿點,一會舉杯歡慶,一會歡呼喝采,簡直成了她的頭號粉絲,一旦當她被狡猾的壯漢用險招絆倒而處于弱勢時,他氣憤的摔了好幾個酒瓶酒杯,尤其那毫不留情的拳頭,就快重擊向她……
“少爺,人已帶到!鼻瞄T聲打斷他差點冒出的火氣。
“進來!卑崔嘧⌒闹幸粓F怒火,沉聲下令。
“少爺,這就是五號選手……”
不等老管家的介紹,磊子軒已疾步欺了過來,在措手不及之刻,將那纖細的身子攬進懷中,“你還好吧?”
一張俊美的臉龐不滿焦慮不安。那該死的莽漢,難道不知道什么叫憐香惜玉嗎?若不是剛才即時連線給老管家,要他馬上喊停喊卡,不然這女人肯定傷得……
不!等等,他印象中有看到那個狡猾的壯漢,拿古董盤丟向她時,似乎擦過她肩膀……
“有沒有哪受了傷?”
“我沒事!碧窨煽蓢樍艘惶瑓s也很快的恢復鎮(zhèn)定,輕輕掙脫他的手,側(cè)開身子,與他保持適當距離。
“怎么可能沒事?我明明看到盤子是到擦過你手臂后,就破掉了。不行,一定要先檢查才是!闭f完,他又把那纖細的身子攬進懷中,但也很快的被她躲開了。
“沒關(guān)系,我不需要!
眉峰輕蹙,不喜歡別人的碰觸,特別是眼前這男人,不知道為什么,他碰過的地方,像被微電扎到似,雖然不至于有疼痛的感覺,但那種說不出的異樣,卻讓她莫名的渾身緊繃。
都怪自己太過輕忽了,才會再再被對方的牢籠給困住,恬可可退后幾步,警戒線升高。
他卻走得更近。
一進一退,不清楚那安什么心的男人,幾乎把她逼到死角,無路可退了。
“我說了,不需要!”
在他過分熱情的關(guān)心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發(fā)絲總是能親匿的拂過她頸項,擾亂著她呼吸心跳,她從來不讓男人如此靠近自己,除了查爾斯那幾次惡意的捉弄之外。
不僅如此,那如影隨形的男性氣味,混合著麥草發(fā)酵的醺香,令她神經(jīng)緊繃,渾身不自在……一個陌生人卻能輕易逼出她的害怕,這種害怕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發(fā)生,不禁讓她對他心生忌憚。
躲在門后偷覷,老管家卻看得一頭霧水,雖然少爺總是那吊兒啷當?shù)哪,偶時也會有一點點的惡質(zhì)頑劣,但對于眼前這怪異的景象,令人莫名尷尬和不自在,他實在不明白為何少爺要招惹“他”……
一個男人?
難道該不會是……男女通吃!捂住驚呼出聲的口,老管家紅燒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真是的,又被她成功的脫逃了!
那張擔憂的俊美臉龐,掠過一絲稍縱即是的惡劣笑意。
其實,早在那女人一進門,他就已經(jīng)開始在演戲了,問他為何要這么做,連他自己本人也無法理解,只覺得戲弄她,讓他感到莫名的好心情,惹怒她,更是樂趣無窮呀。
“別跑嘛!辟\呼呼的銳眼睨著她,張開的手臂如網(wǎng)般朝她撲了過去。
“先生,請您自重!北荛_后,她壓低聲量,忍住怒氣。
盡管那張表情閃著無害的光芒,但她還是能敏感的察覺到,對方鐵定是故意的!
“別跟我客氣了,你雖然是來保護我的,但我也不容許‘我的保鑣’受到絲毫傷害。”他飽含深意的說完后,強而有力的手臂,便攫住了她。
恬可可驚凜,轉(zhuǎn)身出拳,只是她的拳頭還沒打重他的臉,就已被牢牢的扣住了,而且還舉高定在墻壁上。
陽剛的軀體就這樣大剌剌地壓了下來,她柔綿的胸部抵著他堅硬的胸膛,隨著某人刻意大口呼吸,一種格外的煽情彌漫在他們周身。
“走開!”全身一僵,拼命扭動想掙開他的鉗制,可是他的手就像鋼筋一樣堅固有力,竟把她困得動彈不得。
“我關(guān)心‘我的保鑣’也不行嗎?”那輕浮的口吻和再三的強調(diào),讓恬可可聽了,感到非常不舒服和火大極了。
“沒那必要!彼齽e開臉,不屑哼道,早已怒火暗燃,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一這么做,她就等于投降認輸了。
“為什么要一直拒絕我呢?難道,你在怕些什么?”低頭傾向她,以一種曖昧的姿態(tài)和語氣在她臉畔譏笑著。
他是閱歷無數(shù)女人的情場高手,玩過的女人各式各樣、種類齊全,眼前的她并不是特別美麗,不過卻是最有韻味、最嗆的冷女人。
雖然她戴著面具,卻無法遮掩住那清靈迷人的眼睛;雖然她刻意武裝自己,剛才那場競賽卻泄露出她的真性情,為了一盆花,幾乎讓她送掉了半條性命……
她很冷淡,冷淡的讓人難以親近,如空谷幽蘭一般,蠱惑人攀折的香氣,卻容易讓人為她葬送性命。
特別是對于他這個浪蕩的壞胚子,挑戰(zhàn)是他唯一感興趣的,越是險惡困難,越能激起他的戰(zhàn)斗力,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且,剛才那短暫的接觸,早讓他清楚寬松衣服底下的姣好身材,更該死的是他身上仍保有她柔軟的觸感,那無法言語的好滋味,讓磊子軒不禁懷疑,今晚是否要失眠了。
唇角一勾,狩獵的笑意清楚浮現(xiàn)琥珀色的眼底。
他終于露出本性,那披著人皮的狼!
“放開我!”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話來。
“不要!睆娜莶黄鹊穆柤,淺笑?此鸬娜蓊,沒來由的心口一蕩,那偷襲她吻的決心,又更加堅定了分。
“我說放開!”字字清晰,且具有嚴重的威脅意味。
他卻故意朝她呼氣,放肆的呵著。
瞠大的怒眼只差沒有冒出火花,她早知道他是人性淪喪的花花公子,也清楚他是良知泯滅的大惡狼,只是沒料想到初次見面,他竟已如此可惡、如此不可理喻,簡直就是……
她已忍無可忍了!抬起右腳,兇狠的朝他要害攻去,不過卻稍晚了一步。
他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用力的啄上一個印記后,便迅速跳開,逃到門邊。漂亮,干凈,快、狠、準,那偷襲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讓她想防備也防備不了。
“我決定雇用你了,還有……剛才那是吻面禮,在我們國家是無法省略的俗套,所以從現(xiàn)在起,你得開始習慣。晚安啰,我的保鑣!毕埃爝呥惡劣的揚起勝利笑容。
“去你的吻面禮,大渾球……”咆哮聲響徹云霄。
她握緊了拳頭,氣憤的一時間不能自己,連那纖細的身子,也都還在忿然的顫抖著。他、他……那混帳、那該死的……第一次,一貫的冷靜全然消失。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口哨聲,輕快的節(jié)奏,像偷到了什么好貨似,眉頭緊蹙,森冷的眼神仿佛穿透那門墻,射殺到那輕浮的男人身上,并置他于死地。
哼!這仇若不報,她就不姓恬。冷若冰霜的容顏,難得出現(xiàn)一抹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