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我那妹妹眼光還挺好的。在酒吧外我看你被打得半死,若不是可可出手相救……那時還以為你是軟腳蝦,我正打算想把你們兩個拆散,因為再怎么說,可可是我的妹妹,怎能把她托付給一個沒用的男人呢?”
瞪著那老奸巨猾的查爾斯,不禁讓他對他心生忌憚。
這么說,從可可進(jìn)入莊園的那刻起,查爾斯就已經(jīng)埋伏在暗處,觀察他們一舉一動,卻還能鬼使神差的讓他們渾然不知所覺,如此狡猾多詐,難怪,她總是能被查爾斯控制的死死的。
“我的女人在哪。”他要保護(hù)她,遠(yuǎn)離眼前那可怕的男人。
“女人!我們這里的女人可多了,有崔西、瑪莉、香奈兒……你說的是哪個呢?”
“我要的是可可!比套∨,沉聲說道。
“她呀!唉……說來真笨,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現(xiàn)在可好啦,人沒救到,反而自己身受重傷,幾乎都……”
“說,她到底在哪……”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口。
“我之前已派人送去你家了,既然人家她是為了救你而受重傷,那你應(yīng)該好好的去報答才是,所以醫(yī)療的費用就你出羅。不過,依她傷勢嚴(yán)重,那筆費用可能要省下來,改辦為后事吧……”
看著空蕩蕩的研究室,這是臨時搭上的布景,為了求逼真!白牙一晃,查爾斯笑得很詐。
其實,早在幾分鐘前,他就一人自言自語的對空氣說話,因為那個男人聽到妹妹身受重傷,沒有遲疑任何一秒的飛奔離去……哼!真沒禮貌,他話還沒說呢。
聳聳肩,他定向窗臺,俯瞰巴黎的日景,腦里又動起了某項詭計。
“接下來換誰呢?”話一下,韓湘兒那張精致的小臉浮現(xiàn)他腦海,一抹賊溜溜的邪笑在他嘴角化開。
深暗的眸子一遞又一逼瀏覽著手上的信,那秀娟的宇體,似陌生卻又有點熟悉,每看一次,那眸又更沉了些,尤其是最后那一行字。
我恨我愛你……
盯著這五個宇,一種難以言語的苦澀涌進(jìn)他心口,他仿佛能想像母親下筆前的那一剎那,是用盡全身力氣去刻畫出來。母親她……為什么要這么傻……為什么……
這寶盒又回到他身邊,剛才管家奉上來時,說是查爾斯要送給他們的結(jié)婚禮物,一個真相大白。盒子里根本沒有什么偉大的秘密,也沒有像傳言中的金銀財寶,更不可能為人打開權(quán)力欲望之門,那里頭只裝著一封信,是母親藏在心底不敢對父親傾訴的愛意。
“……”傳來一陣嗚咽聲,床上人兒痛苦的掙扎,那蒼白臉色似乎更白了些,緊閉的雙眸沁出涓滴的淚水。
磊子軒趕緊依了過去,握著在半空中揮舞的小手,輕輕的喚醒她:“可可,不要怕,我在這里,在你身旁!
飛奔回來,他以為真如查爾斯所說,迎接的是一具冰冷尸體,不過見到那透著溫度的柔馥身軀,才恍然原來只是查爾斯開的惱人玩笑,好在是騙人的……好險……
“軒……!”眼睛突然睜開,迷蒙的視線里有個人影,雖然看不清楚,但她能很認(rèn)定那是她愛的男人。
“對,是我,你愛的軒。”
聽到他的回答,她幾乎是從床上彈起,撲進(jìn)他懷里,直到真實的感受填滿那失落的恐懼,在那懷中,她難過的啜泣。
“別怕,我在這兒!陛p拍她的背,安撫道。
“對不起對不起……”她收緊圈在他脖于的手臂,“我來的時候太晚……我好想救你……可是……”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剛才,老管家陳述警方的說法,英國領(lǐng)事館在事發(fā)當(dāng)時,已通知了法國警方,因而才順利逮捕那群壞蛋。其實,警方早盯上這群人,只是沒有確鑿的罪狀,可以通緝他們。
那組織全是人性泯滅的惡魔,一心為了得到“邪惡之鑰”,他們殺死無數(shù)無辜的受害者,只要有任何一點可能性。
領(lǐng)頭的,竟然是俄國最有錢的富商,他的貪婪簡直如無底洞般無法滿足,直到知道“邪惡之鑰”的存在,就如發(fā)瘋似的拼了命找尋。
連提供情報線索的道森家族,也就是磊子軒的親舅舅,在他被綁架的同時,慘遭滅門,因為俄國富商無法容忍與人分享那榮耀的勝利,所以派殺手解決那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親人的死訊,磊子軒非常平靜,因為那是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那勇氣,是連警方都佩服不已,而手腳的傷,就是來救他的證據(jù)。
“你這傻女人,我不要你來救我,我是男人,怎能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險……你傻、傻得該讓我拿你怎么辦?”他不要她勇敢,他寧愿她膽小懦弱,就算他死了,他不并怪她,反而會覺得心安,覺得如釋重負(fù)。
“不……這都是我的錯……如果當(dāng)初我告訴你實情,就不會發(fā)生……”
他吻了她,封住那不該道歉的小嘴,他們都沒有錯,只是錯在對愛情時,不夠誠實,不夠坦白,不夠勇敢……
當(dāng)年,他的父母親就是這么的傻。
曾經(jīng)他們相愛,在挪威,倆人一見鐘情,陷入熱戀,卻在回國后,因一場政治聯(lián)姻而結(jié)了婚,更推翻之前所有相戀的事實,他們變了,變得相敬如賓,冷漠、猜忌,憎恨……
父親整天拈花惹草,制造那花名在外的假象,只為了從母親臉上得到他希望的憤怒,就算一絲絲的憤怒也好,但母親總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心如止水。可是,當(dāng)父親轉(zhuǎn)身離去或是背對她時,母親卻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心冷了、寒了,凍結(jié)成霜。
母親用最殘酷的方式傷害父親,說他不是父親親生的,也說所有的秘密全藏在盒子里,那是父親送她的定情禮物,而開啟盒子的鑰匙在他身上,那個八歲大男童的腦里。
盒子、鑰匙、不是父親親生……這秘密全是子虛烏有,全是騙人的,因為母親還深愛著父親,愛得深、痛得恨,恨不得用謊言親手毀掉父親。
而母親也真的做到了,這個邪惡的謊言一輩子糾纏著父親,直到上個月病死,帶著那無法彌補的遺憾往生……
他不要成為像父母親一樣,他要和所愛的女人過得幸福快樂,他們能帶走他童年的時光,卻無法剝奪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我愛你,非常愛你!彼钋榈目粗戎卮。
她咽下淚水,凝視著,吐出真心,釋放心底的箴言:“我也愛你,永遠(yuǎn)愛你一人……”
她說,要繼續(xù)當(dāng)他的保鑣,保護(hù)他的生命和那顆脆弱的心……
他也說,要成為女王身邊的騎士,用盡生命去守護(hù)他愛的女人,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