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他又吻了她,誘哄般吻著她小巧的耳垂。
“我沒有睡覺!”抬起頭,努力瞠大的雙眸瞪著,被他惡劣的舉動,嚇醒了。
“誰教你把眼睛藏起來。除非讓我看到你沒睡,我就不會親你。”說完,他又親啄她來不及抗議的粉唇!安恢趺,我就是想親你!
可惡……眉心輕蹙,垂下微顫的眼簾,心亂如麻,稍退的紅潮又悄悄的蔓延。
灼熱的目光鎖緊她那難得一見的害羞模樣,死寂的心房滲入某種化不開的濃濃情意,他知道他心里從此駐進了一抹倩影,那美麗的倩影……
時光流逝,令人恐懼的陰影還是席卷了他,懷中的女人越見虛弱,她額間冒汗,身子發(fā)燙,卻還是冷得禁不住瑟縮。
神智不清的她,口中喃喃自語,卻一句也聽不清楚。
“可可!不準閉眼睛,不準!”他拭去汗珠,輕柔的幫她撐起眼睛,他知道她很勇敢,也已經(jīng)盡力了,心疼不舍的酸意腐蝕他胸口。
“好,沒關(guān)系,我準你閉起眼睛休息,但不準睡著知道嗎?”他不忍心再強求。
她微微的點頭,似懂非懂的,直到陷入昏迷。
“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保證……”他貼著她耳畔,道出一股深刻的諾言。
因為她,他不再害怕,不再恐懼,他要守護他的女人,誓死誓命的保護她……
他們獲救了,管家說,有秘密人提供線索,讓警方很快的找到他們所處方位。
在這場危險的困境里,他沒受什么傷,除了些許的擦傷和輕微的失溫,可他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全身上下都是傷,從藍爾的診斷下,他大該能猜測出他們經(jīng)歷了多么危險、多么可怕的遭遇,而那個女人為了保護他,讓自己受盡無數(shù)的……
一想到這,那顆心猶如被狠狠撕裂般遽痛。好在她求生意志堅強,加上藍爾高超的醫(yī)術(shù)下,昏睡幾天后,現(xiàn)在已無大礙了。
可是,最棘手的不是她傷口有些紅腫感染,也不是那些還查不到來歷的壞人,而是她……她又恢復成那冷漠如昔的女人。
門一推開,坐在床緣的女人,那細致的容顏端著面無表情,一雙冷漠的眼神更教人卻步。撇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俊美的臉龐卻如巖石般堅硬。
“管家說你今天沒什么吃,所以我端了清粥上來,就算沒有胃口,為了讓傷口能早些復原,你就吃點吧!比套∨,端著食物,他好聲勸道。
“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蹦抗鈬绤柕牡上蛩龝r,也掃過矮柜上的藥品,濃眉緊蹙,暗褐的眸中有火焰跳動,“你又想做什么?”
那該死的女人竟想自己擦藥,藍爾交代過傷口不能再裂開,否則會……
“我想要換藥,請您出去!
“你怎么可能自己換!那……”他一走近,她卻馬上縮起身子。
他只好退讓,停下腳步,明白她不想讓他靠近,從昨天醒過來后,她就是這冷漠的急于與他撇清關(guān)系的樣子。
“再等一下,我這去找看護過來!卑淹斜P放在門邊的木柜上,他才轉(zhuǎn)身,卻被她給叫住。
“不!不用麻煩。”現(xiàn)在已是深夜,他要去哪找看護,況且傷口都已結(jié)痂,她相信自己應該做的來。
她知道昏迷的這幾天,是他陪在身邊,不聽醫(yī)生的建議請個看護,非得要親自照顧她。這是管家趁他暫時離開的時候,以不小心說溜嘴的方式說給她聽。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毙囊粍樱是強壓下來,為了不忍心看到他受傷害。
可一再的推拒,卻讓某人忍無可忍了。磊子軒走過去,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他懊惱的捉著纖細的手臂,狂怒的嘶吼:
“不要拒絕我,不要一直拒絕我,你為什么總是拒絕我……”看了冷若冰霜的面容,戲謔的喃喃道:“就連我的真心,你都要拒絕……”
“你喝醉了!”
“我沒有醉,我還有話要對你說,我……”
“不要說了,你已經(jīng)喝醉了!彼s緊出聲打斷他,因為有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怕他說出什么……
但已來不及了。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不,是愛上了你……呵呵!愛情,那不是件讓人快樂的事嗎?為什么我總覺得心好痛……”他看著冷淡的她,自慚形穢!笆鞘裁礀|西占據(jù)你的心,還是……你不曾愛過我?”
“對不起!彼缶o了拳頭,忍住對他心狠絕情的傷痛。
“你真厲害,拒絕我只要一秒鐘,狠心,好狠心……”他笑著,痛苦的笑著,那笑聲從他胸腔震出,是那么的空靈、那么的憂傷……
持續(xù)了好一陣子,他才停止。
她沒開口,他也沒說話,死寂沉悶的氣氛籠罩在倆人之間,夜似乎更暗、更靜了。
許久,他放下她,在她出聲抗議前,翻轉(zhuǎn)她身子,并按壓在軟鋪上。
“你……”她一掙扎,牽動到傷口,令她痛的哼悶了聲。
“別動,擦完藥我就出去。”他聲音殘留嘶笑過后的沙啞,而語調(diào)是那么的凄楚卑微。
她渾身一緊,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悶感。
那充滿霸道又不失溫柔的指尖,滑過結(jié)痂的傷口,仔細涂抹,薄荷香氣的藥膏,是用來舒緩傷口的紅腫,但在這一刻,她卻覺得刺痛無比,如狠狠撕裂一般,不是傷口,而是左胸口那處……
熱意竄進眼眶,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溫柔,讓她很想哭。咬著唇瓣,好強的不泄漏一絲情緒。
“明天我會請看護,請不要拒絕,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你的。”他輕輕將睡袍拉上,不再留戀的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前,他黯黯的說著:“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讓你感到困擾,直到……你療傷完離去。”
他的話沖擊她的心,揭開她十二年來蘊藏在心底,未曾碰觸,也不敢碰觸的心痛,她以為十一歲那年,她的心已死,不再有任何波瀾,平靜的如止水。
沉重的腳步聲再度響起,連帶的也將門給掩上,她心口抽緊,無法呼吸,也不能呼吸,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任何意識,全出自于那本能的反應。
她爬起身,趕緊追了過去,拉開門,投進那寬厚的胸膛,她無法拒絕的溫暖懷抱。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我也愛你……”她聲音悲慟無助,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只是不敢承認……因為害怕的不敢說出口……但我早愛上你了……”
一種寂寞的心,終于有人占據(jù),沒有勉強,沒有逼迫,只有交換彼此的真心……
“謝謝你!笔站o手臂,將她牢牢困在他懷里,屬于他。
沒錯,只能屬于他一人,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