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晴朗的天空蔚藍一片,沒有任何白色的云絮遮蔽驕陽,就連偶爾撫過臉頰的微風都顯得燥熱,硬是將人逼出了一身汗。
公園里,小小的咖啡廳隱身在一片綠意之中,幾處略可以提供休憩的樹蔭是唯一讓人可以躲游熱浪的好地方。
“這是今天第幾個陣亡的可憐蟲?”隔著咖啡廳的大片落地窗,一對男女正悠哉的輕啜著咖啡,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棵大樹。
樹下,一個女人毫不猶豫的將男子伸過來的手揮開,朝他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過身,朝著咖啡廳的方向走來,而她身后的那個男子則是沮喪著臉,開始用手臂擦拭著眼睛。
“哭了,這家伙不知道又跟人家說些什么了?”咖啡廳內(nèi),秦昊蹺著二郎腿,俊薄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看了眼坐在面前正低頭快速的在筆記本上做紀錄的女子道:“你很忙?”
“我在幫翹楚做紀錄啊。”裴寧得意的將記事本遞到男子的面前,“喏,這已經(jīng)是大學時期以來第三百九十人次。”這人次當然指的是告白陣亡的人數(shù)。
“那又如何?”慵懶的啟唇問,他一副沒興趣,
“呵,我知道你帥你酷,仰慕者比起她毫不遜色,不過表情也用不著這么不屑嘛!”她噘起可愛的紅唇,不滿意他的反應。
秦昊嗤笑了聲,敬仰起線條完美的下巴,不在乎的道:“那些只是麻煩!
“還真羨慕你們這些有麻煩的人咧,哪像我,大學四年連一個麻煩都沒有!彼脨赖脑俣揉倨鹦∽。
“那是因為他們在你知道前就已經(jīng)陣亡了!彼捴袔в心承┖。
“什么意思?”裴寧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一頭霧水。
秦昊看了眼她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臉蛋,雙手一攤,無奈的嘆口氣,“你不能體會我也沒轍。”
“什么啦,快點說嘛,不要吊人家胃口啦。”話說到一半最是討厭了。
秦昊神秘的笑笑,沒有開口。
裴寧氣結(jié),正想繼續(xù)逼問時,伍翹楚已經(jīng)走進咖啡廳,一屁股在裴寧的身旁坐了下來。
“喂,你們在干么,趁我不在打情罵俏。俊辈抛,她就開始虧人。
“嘿,我們哪有你這種閑情雅致?還有人送情書呢!鼻仃怀芭膹澠鸫,
“切,別提了,你知道的!蔽槁N楚揮揮手,拿起桌上的果汁人口灌著,她跟秦昊都很清楚這種不堪其擾的愛慕告白有多擾人。
“情書耶,真浪漫!”只有裴寧好奇的興奮苦,也同時惹來兩人無力的白眼,可她還是興致勃勃的追問:“你剛剛到底是跟他說什么,讓他‘感動’得都流淚了,”
“喔,我只是跟他說他的情書錯別字太多,叫他回去多讀讀書,連小學生的國文程度都比他強得多,我不跟沒內(nèi)涵的人做朋友?”伍翹楚不在意的道。
“厚,有毒到!迸釋幫峦律啵瓉砟莻男人是被羞辱到哭喔。
“不要談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了,言歸正傳吧。”伍翹楚點了根煙夾在纖細的手指問,姿態(tài)忒是撩人。
他們?nèi)齻人——伍翹楚、秦昊、裴寧不論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各自擁有不同的氣質(zhì)與特色,在大學時期就是校園中響叮當?shù)娜宋铩?br />
伍翹楚率性嫵媚,秦昊酷俊精干,裴寧則是美麗迷糊。
他們雖然各自分屬不同的科系,但卻莫名其妙被拉進了同一個社團,并且成為社團的“中流砥柱”,許多仰慕者紛紛慕名加入,使原本搖搖欲墜的社團搖身一變成為了超人氣的社團。
不過那些花癡們在經(jīng)歷過秦昊與伍翹楚的震撼訓練之后,又紛紛打了退堂鼓,所以在創(chuàng)辦人,也是唯一的社團元老離開之后,整個社團就只剩下了他們?nèi)霜殦未缶,直到畢業(yè)后的現(xiàn)在,他們依然會找時間碰頭,維持著良好的“資訊交流”。
交流什么呢?除了出社會后的經(jīng)歷之外,自然就是有關(guān)社團的話題嘍。
說起來,他們會加入這個社團全都靠那個創(chuàng)團元老的糾纏……呃,應該說是“努力”,才將他們?nèi)齻人拉進了這個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去參加的“神秘探索研究社”。
這名字聽起來好似跟什么世界七大奇跡或者什么外星人、飛碟之類的議題有關(guān),不過啊,說穿了,就是五花八門算命研究社。
為什么會成立這個社團呢?說起來都是因為創(chuàng)團社長太愛算命了,只要聽到哪里有人說準說靈的地方,就算是要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她也毫不喊苦,非得一探究竟不可。
其實對算命有興趣的人不在少數(shù),尤其人在定役無路的時候,更是特別想要尋求一些超自然的“協(xié)助”,所以這個社團剛成立的時候,也是吸引了不少感興趣的同學。
偏偏這個社長是個超級龜毛的人,想入社的人沒一個讓她看得順眼,照她常掛在嘴邊說的那句話,就是“磁場不同”。
所以成立“神秘探索研究社”不久,馬上就面臨倒社的命運,直到他們?nèi)齻人被強迫——呃,應該說是被“說服”入社之后,寸解決了社團倒閉的危機。
不過說來也挺有趣,雖是不甘不愿的加入社團,可沒想到大學整整四年他們倒是越待越有趣,只要有害,三人就會在“社辦”——也就是這個位在學校隔壁公園內(nèi)的咖啡廳一起打發(fā)時間,出席度幾乎百分百,連上課都沒這么勤快咧。
而這個“好習慣”,一直到畢業(yè)后的現(xiàn)在都沒有改變。
就像今天。
“我昨天接到瑋姊從美國打來的國際電話!迸釋幍馈
“然后呢?”伍翹楚翻翻白眼,無奈的問,反正這個魔頭打電話來準沒好事,“這次又是哪里?”
“紫、銀、宮。”裴寧坐正身子,像在說什么天大機密似的一字一字道。
“不關(guān)我的事情,我先走一步!鼻仃徽酒鹕,丟下一句話就閃人。
“我也很忙!蔽槁N楚將煙按壓在煙灰缸捻熄,也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可才跨出—步,背后的衣衫就被裴寧扯住,拉到緊繃,才轉(zhuǎn)頭想叫裴寧松手,就對上她那雙笑彎的眼。
“瑋姊叫你去。”裴寧甜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