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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的嫁妝 第7章(2)
作者:喬安
   
  “我們怎么不走正門?”

  見戚小衛(wèi)神神秘秘像作賊似地領著她們直往后門走,天香禁不住滿心狐疑。

  “呵,我習慣了走后門!弊咔伴T壓力大。

  冉曉松披著斗篷,由天香攙扶著一路來到后門時,忽然有人叫住她們。

  “大姊,你們要去哪里?”

  是冉歲寒!

  戚小衛(wèi)差點叫出來。哈,又來了一個跟她一樣習慣走后門的。

  “我想去看燈會!

  “看燈會?”冉歲寒面露訝異!岸⒅绬幔俊

  “她不知道,我去去就回來。”冉曉松說道。

  冉歲寒雙目射向天香,面對少爺無言的質問眼神,天香面有難色。

  “不過就去看個燈會,干么擺出兇巴巴的臉。亢湍愕拈L相一點都不搭調!逼菪⌒l(wèi)出聲說道,惹來冉歲寒的怒目注視。

  不用想,他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大姊之所以出現這不尋常的舉動,八成和戚家這怪丫頭脫不了關系。

  “算了,我跟你們去!”

  不能阻止大姊,只能親自跟去看顧,他這個做弟弟的也比較安心踏實。

  “哈,原來是個愛黏姊姊的小鬼!逼菪⌒l(wèi)忍不住噗哧—笑。

  冉歲寒瞪著她,美目幾乎要噴出火來,但見冉曉松心情不錯,他也不好破壞氣氛。“走吧!”他只想在被二姊發(fā)現之前,快去快回。

  四人分搭兩輛馬車,前住天街燈市。

  一路上,冉歲寒和戚小衛(wèi)同坐一輛車,因少了大姊冉曉松在身旁,兩人肆無忌憚地一路拌嘴。

  來到天街,果真是人山人海,冉曉忪一下馬車即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她這輩子還沒一次見到過這么多人。

  “哇,好漂亮!”戚小衛(wèi)興奮驚呼。

  白日落山后,各式彩燈紛紛點上,五顏六色,好不繽紛,盡管已經看了好多年,可每次都有驚喜。

  “走,咱們去葉子婆那頭瞧瞧,看看嫂嫂漂亮的燈花?”戚小衛(wèi)熱絡地主動牽起冉曉忪的手,在人群中穿來繞去,冉歲寒和天香緊緊跟著,就怕一眨眼,人就不小心走散了。

  遠遠地,四人看到一座醒目絢麗的彩燈,天香第一個認出那圖樣!靶〗,是你的燈花!”她開心道,也感染了燈會的喜慶熱鬧。

  “哇,是走馬燈耶!”戚小衛(wèi)興奮地跳起來、“好漂亮!嫂嫂你真厲害!

  那是一個以竹條扎成的圓筒狀紙輪,冉曉松剪出來的燈花圖案就在外圍的活動紙輪上,燈內放上蠟燭,一燃燈之后,熱氣一升,即推動紙輪開始轉動,有故事的燈花圖樣也跟著轉動,影子映在燈殼上,變成了連環(huán)圖畫。

  冉曉松也驚喜地看著這一幕。

  那真的是她剪出來的燈花嗎?美極了!

  當時她只是突來一個簡單的念頭,設計一套有故事性的連貫圖案,并小小提議讓燈花不采傳統(tǒng)黏貼的方式,而是改夾在兩層紗中,隔紗映出圖樣,制造出仿佛置身輕煙之中的效果,沒想到實際制作出來之后竟是如此出色有情致,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姐,那燈好漂亮喔!總算沒有白費您辛苦的付出呢。”天香好感動地看著小姐親手設計出來的燈彩,她都快哭了。

  隨著燈彩旋轉,周圍群眾亦發(fā)出陣陣贊嘆。

  冉曉松看著四周那一雙雙因凝望燈彩而發(fā)亮的眼,驚喜、愉悅。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感受到這么多人因她的關系,間接得到了快樂。

  而這樣的喜悅也感染了她。

  原來,幸福也可以這么簡單。

  “好棒喔,等我以后嫁人時,嫂嫂你能幫我剪喜花嗎?”戚小衛(wèi)興高采烈道,她實在太欣賞冉曉松的手藝了。

  “哈,那也要你嫁得出去才行啊。”冉歲寒第一個大聲取笑,還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她的男人裝扮,夸張地掹搖頭。

  “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嫁不出去嗎?”戚小衛(wèi)不平回應。

  “不是暗示,是明示!

  “我告訴你,我只是不愿意而已,我如果真想嫁人,不到十八歲就能嫁掉

  聞言,冉歲寒哈哈大笑,擺明了一點都不相信。

  “我看你才該擔心你自己吧!”戚小衛(wèi)不甘示弱地反擊。“看你這樣子細皮嫩肉的,比女人還女人,你十八歲娶得到老婆嗎?”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才沒費心呢,我只是非常確定,等我嫁掉的那一天,你肯定還娶不到老婆!

  她的挑釁成功了,冉歲寒漂亮的雙眸瞇了起來,挑著眉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比你早娶到老婆呢?”

  “哈,不可能!”她大笑。

  “敢跟我賭嗎?”

  “賭就賭,誰怕誰!”又不是沒賭過。

  “好,爽快!那就以十八歲為限,看誰先成親!”冉歲寒定出規(guī)則。

  “成交!如果我贏了,你要給我磕頭,叫我一聲姑奶奶!惫呀浧炔患按戎且惶斓膩砼R,

  “可以,那如果我贏呢?”

  戚小衛(wèi)自豪道:“那我不只給你磕頭,我還跟你姓,順便叫你一聲大老爺,行嗎?”

  “叫大老爺不夠,你要每天來跟我請安!彼匍_一條。

  “行,反之亦然,你輸了也一樣!

  “沒問題。”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竟當著冉曉松的面,就這么協(xié)定賭約了。

  冉曉松看著拾杠的兩人,備覺新奇!八麄兪窃诔臣軉?”她轉頭問天香,看來似乎不太像。

  “看來倒像是歡喜冤家!碧煜阋灿X得頗新鮮,沒想到平日文質彬彬的小少爺,一碰上戚家小姐之后竟也變了樣。

  此時,燈會活動進入最熱烈的部分,準備選出狀元燈彩,人群開始騷動喧叫。冉曉松被人不小心推了一下,差點站不穩(wěn)跌倒,天香連忙扶住她。

  “小姐,這里太擠了,我們去人少一點的地方找個位置坐一下吧!彼隣恐綍运赏顺鋈巳,在路旁一處人家前的石階上坐下。

  “站久了,還真有點累了!比綍运奢p吁口氣,剛才那樣被人推著往前擠,還滿嚇人的。

  “你看,小衛(wèi)小姐和少爺兩人真是精力旺盛,一邊擠還能一邊斗嘴!碧煜阒钢巳豪锏膬扇诵Φ。

  “是啊!比綍运梢残α似饋。

  兩人坐了一會兒,正靜靜欣賞苦人群和燈彩時,忽然在吵雜的聲音里,同時聽到了一段清楚的談話。

  “聽說那走馬燈的燈彩是冉家大小姐的杰作呢!”

  “你說的是那個傳說中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冉家小姐?”

  “沒錯,就是她。”

  一步之遙,同樣有兩個坐在石階上看熱鬧的人,正在閑聊。

  由于冉曉松平常從不出門,很多傳聞傳歸傳,見過她真面目的人沒幾個,因此就算本人近在咫尺,他們根本也認不出來,繼續(xù)拿小道傳聞來閑嗑牙。

  “不過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空有這般好手藝,但是紅顏薄命。 

  “看來,戚家太少爺也是難逃‘克妻’的惡運吧,就說了,誰沾上他就沒什么好事!蓖榈目谖怯懈嗫春脩虻某煞。

  笑容從冉曉忪唇邊慢慢隱去,她轉過頭,直直看向正在閑聊的兩人?一旁,天香緊張起來。

  “堂堂戚家太少爺,又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這次竟然紆尊降貴‘入贅’冉家,真讓人夠吃驚的!想想,一個大男人這樣做有多難看啊,戚家的面子整個都一起賠進去了,現在外頭都不知道傳得有多難聽了——”

  “有多難聽?”

  冉曉松的聲嗓突兀地插入談話之中,兩個大男人同時停住,轉頭望向旁邊的兩位姑娘。

  “姑娘也有興趣知道?”

  冉曉松點點頭,天香則緊張地手心直冒汗,想拉她離開!靶〗,晚了,咱們回去吧!

  “我們在聊戚家大少爺和冉家大小姐呢!”男人笑著跟冉曉松說明道:“他們兩人一個沒人敢娶,一個沒人敢嫁,說來也真是絕配!”

  “你剛才說,外頭在傳戚衛(wèi)城什么?”冉曉松急切問,臉色顯得蒼白。

  “都在傳戚太少爺‘入贅’的事啊,真不知冉家二小姐給了他多少錢,讓他去娶她那嫁不掉的大姊,而戚家太少爺竟然也答應了,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吃冉家的軟飯了,也不怕自己那條‘克妻’的掃帚命讓冉家大小姐提早見閻王!

  說著,兩人同時訕笑起來。

  “他沒有入贅,也沒有吃軟飯,他只是去住冉家而已,這有什么不對嗎?”冉曉松皺起眉,有些不解,并試著想說明。

  “那就是入贅吃軟飯啊,有誰娶了妻之后會去住妻子家的,通常只有妻子嫁去夫家才對。 

  “是這樣嗎?”冉曉松轉頭問天香。這事她真的不太懂,也沒聽說過。

  “小姐,你別聽他們瞎講!

  “不過我想冉家大小姐大概也是病傻了,才會不要命地敢要他,如果因此提早去見閻王,也實在怨不了人了!

  天香聽得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下去,氣沖沖站起來,兩手擦腰沖著兩人叫道:“喂,你們也說得太——”

  “我想回去了!

  冉曉松站起身,打斷天香的話,眼里的淚珠一顆顆滾落,天香跟著慌了。

  此時,人群起了些微騷動。只見不遠處,戚衛(wèi)城騎著馬,帶著幾名馬隊士兵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大街彼端。

  “喂,姑娘快看,說曹操曹操到,吃軟飯的來了!蹦腥酥钢巳阂。

  冉曉松低垂著頭,沒回頭多看一眼,只急急穿越人群想要盡快離開,途中還差點絆倒自己。看著冉曉松止不住的淚水,天香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她知道剛才那些中傷人的話,已狠狠刺傷小姐的心。

  “小姐,那些人胡說八道,你別想太多——”天香焦急道,急急忙忙護著冉曉松穿過人群,住停馬車的地方走去。

  另一端,戚小衛(wèi)看見戚衛(wèi)城出現,興奮得想要喊冉曉松時,才發(fā)現冉曉松和天香不知何時不見了。

  “糟了,嫂嫂呢?!”她抓住冉歲寒的手急叫。

  冉歲寒臉色大變,以較占上風的身形環(huán)顧四周,果然沒見到冉曉松的人影,也開始急了。此時,戚衛(wèi)城正經過他們面前,冉歲寒拉著戚小衛(wèi)急忙擠出人群,直接攔下戚衛(wèi)城。

  “姊夫,不好了!”

  戚衛(wèi)城訝異地看著戚小衛(wèi)和冉歲寒同時出現!霸趺戳?”

  “大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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