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刺眼的陽光射進(jìn)房里,擾亂了床上相擁而眠的情人。
最先醒來的是子菁!當(dāng)她睜開眼的同時也憶起昨夜的記憶。
門外傳來吸塵器的聲音,應(yīng)該是昨晚請假的傭人都回來了,可她人還在梓承的房里,要是她一出去,他們不就都知道她在他房里過夜?
喔!老天,她該怎么辦?
看來她得要在梓承房里待久一點,等傭人完成工作都下樓后才能出去了。
決定了之后,她放松自己又窩回梓承懷里,他還在睡,所以她盡可能的不去驚動他。
偏頭倚在他的肩上,她眼角余光看到一樣熟悉的東西。
伸手拿起在床頭左側(cè)小茶幾上的銀煉,子菁奇怪它為什么會在這。
打開煉墜,子菁不意外的看見夾層中的照片,右邊的那張是十八歲時的她,左邊的那張是十八歲時的則宇。
一樣的項煉一共有兩條,一條是她的,另一條在則宇死的時候,早就隨他而埋葬,那眼前這條又是誰的?
是她的嗎?
怛這條鏈子她一直隨身攜帶著,直到?jīng)Q定接受梓承的感情后,為了尊重他她才將鏈子鎖在抽屜里,可為什么鏈子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是她記錯了,她昨夜不小心把它拿出來,所以它現(xiàn)在才會在這?
心存疑惑,可子菁還是將它擱下,也許真是她忘了自己又把它拿出來的事。
把東西放回原來的地方,子菁枕著梓承的手臂躺回原來的位置,側(cè)身,她面對他的胸膛,卻看見昨晚沒看見的東西。
梓承的胸口在心臟的地方刺了一個字,一個和她名字有關(guān)的字--
菁……
為什么他的身上會有這樣的刺青?而且還是刺在和則宇一樣的位置上!
如果照他所說,他是在國外長大的,那這次應(yīng)該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回臺灣,他也是在回來之后才認(rèn)識她的,那他身上又怎會有這樣的刺青?
總不可能是這幾天他請人刺上去的吧?子菁越想越不對。
剛好梓承在這個時間醒來,才睜開眼就看到子菁不甚好看的臉色。
“早,”他在她接近太陽穴的地方印下一吻,“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她的臉色好像不太對。
子菁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誰?”那條項煉和他身上的刺青都令人懷疑。
“我。俊彼鯐蝗粏栠@個?他仍沒察覺到不對勁,“我是左梓承,一個愛你愛到瘋狂的男人!
“我不是和你說這個,我問的是你到底是誰?左梓承或是……左則宇?”她也不是那么肯定,可是將所有的事連接起來,她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子菁你在說什么?”她怎么會突然……
“不要再騙我了,我要聽實話。”
“子菁,你是怎么了?”梓承企圖想裝傻。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如果她沒猜錯,他應(yīng)該就是則宇。
試想,這世上要有兩個不論外貌或聲音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已經(jīng)是很困難,擁有同一件東西和相同的刺青又是更加不可能,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們是同一個人,
“我說了,我是左梓承!彼@樣的回答在某個層面上并不算是說謊。
“你騙我,那你告訴我這個是什么?”子菁再次拿起鏈子,讓他看清楚她手上的東西。
該死!他居然忘了把這個東西收好!如果是這樣,那她一定也看到他身上的刺青了!
Shit!他怎會這么不小心?
“這是一條項煉!辫鞒羞想裝傻。
一時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他也只能跟她裝傻,先過眼前這關(guān)再說。
“對,這是條項煉,但擁有它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早就死了,而我的已經(jīng)收起來了,那這條又是怎么回事?”子菁現(xiàn)在確定它不是她的,因為昨晚她過來找梓承,沒理由將那條早收妥的項煉再拿出來。
所以對于這條鏈子只有一個解釋,它是梓承所擁有的。
“這……我……”糟了!他要怎么說才能平息她的疑問?
“還有你身上的刺青,別跟我說那是你最近刺上去的!”她越來越止肯定他就是她的則宇。
“那個……我……”事實根本就不容許他再否認(rèn)下去。
“你就是則宇……對不對?”子菁的雙唇顫抖,連聲音都在發(fā)抖,她在為即將揭開的事實感到緊張。
梓承思考了片刻,既然子菁發(fā)現(xiàn)了,而且還是她自己發(fā)現(xiàn)的,那他應(yīng)該不算違背和楊振成的約定,他應(yīng)該可以和她說實話了吧?
“如果我說是,那你會如何?”他試探的問。
“你真的是則宇……”子菁輕輕嘆息,眼眶迅速充滿淚水。
凝望著他好一會兒,將眼前的臉和記憶中的重疊,此刻的他讓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你跟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可又好像沒變!边@張臉孔和十八歲的他相比,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感覺。
手撫上他的臉,她的每一個碰觸都帶著深濃的情感。
“我又不是娃娃臉,當(dāng)然會變得更成熟些!比绻诮(jīng)過這些年后,他一點都沒變,不也太奇怪了嗎?
“你給人的感覺也和以前不太一樣!
“人總是要成長的,對吧?”經(jīng)過這些年的歷練,要是他一點成長也沒有,不也太不長進(jìn)了?
抓住她擱在臉上的手,他牢牢的握著它,一輩子再也不想放開。
子菁的眼眶熱熱的,盈滿的淚水差一些些就要掉出來了。
“我等了好幾年,在認(rèn)清你不可能回來后,我又愛上了你!痹瓉硭龕凵系氖峭粋男人。
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讓她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淚來,她體內(nèi)的每個細(xì)胞都高興的在呼喊著,這個她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愛人又再次回到她身邊。
“別哭,我回來了,你應(yīng)該要高興而不是哭泣!辈寥ニ臏I,他不喜歡她掉淚,她最適合的表情是笑容,而他這輩子都要讓笑容停留在她臉上。
“人家太高興了嘛!”吸吸鼻水,她對他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可在喜悅過后,許多的問號也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心頭。
“則宇,”她改了口,“為什么在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不肯跟我承認(rèn)你就是則宇,還騙我你從小在國外長大?而且,既然在那場車禍中你沒死,那為什么又要讓我以為你死了?”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他明明就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騙她?他知道他把她騙得好苦嗎?
“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比绻梢赃x擇,他也不愿意離開她身邊半步。
“什么苦衷?”她不接受他這接近敷衍的答案。
“我不能說!边@是他和楊振成說好的,他一輩子都不能告訴她他假死的理由。
“為什么不能說?”想起她那些年的傷心和掉的眼淚,她相信她絕對有權(quán)利知道。
“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子菁咬著下唇,不悅的情緒逐漸上升。
“那你能告訴我,在你假裝死去后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嗎?”
“我去了美國,去那邊念書、發(fā)展我的事業(yè)!倍宜晒α耍运芑氐剿媲,給她一個不同的未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再是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左則宇,而是事業(yè)有成的左梓承!彼脑捓镉醒诓蛔〉尿湴。
子菁把這樣的他看進(jìn)眼里,“所以你是為了你自己要追求更好的未來,才騙我你死了,自己去了美國?”她的臉蒙上了一層陰影,不能理解他是因為這個理由舍棄了她。
“并不是這樣!子菁,你聽我解釋!
“不然呢?有什么理由可以讓你丟下我,自己到美國去?而且是在我決定為你拋棄所有以后?”為了他,她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而他居然為了追求自己的未來,而騙她他死了?!
那她那些年為他傷心、痛苦,又算什么?她為他流的淚又算什么?他們曾說過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誓言又算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子菁你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她只想要問個明白,這樣也不行嗎?
“我真的有我的理由!
“那你說呀,我在聽!
雖然在等他的回答,可在她心里,她認(rèn)為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他也不能這樣拋下她!
“我真的不能說!
“你不能說是因為你說不出來吧,因為你心虛,所以只能這樣敷衍我!”她的心中已有認(rèn)定。
抽起床單包裹住自己,她離開了床。
“我應(yīng)該要叫你左則宇還是左梓承?”子菁冷哼,“你知不知道我被你騙得好慘?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為你流了那么多的眼淚,最后只證明了我是個傻瓜,”將床單固定在身上,她一步步往房門口退。
“子菁你不要這么激動,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彼趺凑f她才能明白?
“我不想聽!”等了那么多年,經(jīng)過多少的傷心和絕望,可等到的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的心好冷!“我現(xiàn)在只想和你劃清界線,以后我們什么都不是了。”她轉(zhuǎn)身就走。
“子菁……”梓承想叫住她,可子菁不理,他離開床想追上去,可裸身的他又怎么可能追出門?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出房門。
“Shit!”梓承低咒,趕緊套上衣服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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