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電子公司新廠的啟用酒會,冠蓋云集、熱鬧非凡。
這場酒會的主人也不曉得在哪打聽到梓承在臺灣的消息,在盛情難卻之下,梓承只好到這個酒會上露臉。
而梓承在美國求學時的好友也全都來了,一群出色的男人聚在一起,很難不成為眾人的焦點。
“最近還好嗎?”鄔兆揚先出聲向其他人寒暄。
基本上他這人有些冷酷,除了面對這干好友他才會有比較友好的態(tài)度。
從上次在美國相聚后,他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不好!惫挤f仲直截了當的回答。
“怎么了?”車尚曜問。
“還不是我媽!”辜穎仲臉上清清楚楚寫著無奈。
“你媽又怎么了?”姚豐毅問道。不過他會問不是出自于關心,而是看好戲的成分比較多。
“她想抱孫子想瘋了!也不想想我才回來多久,居然就替我安排了一大堆飯局,硬逼著我去相親!彼氡O是她的事,他可還沒打算要定下來。
“那你何不順了她的意,隨便挑個女人結婚算了?”車尚耀又說。
“你當我跟你一樣,只要是女人就要呀!”辜穎仲不屑的吱道,“我可不是那么隨便的男人!”再怎樣也得要找個順眼的女人,這婚才結得了呀!
“是呀!你是沒那么隨便,只不過女朋友比別人多交了幾個罷了。”鄔兆揚涼涼的吐他的槽。
大家都住在一起過,對彼此的私生活雖不會干涉,但多少也都清楚彼此做過些什么。
“算了,別說我了,”免得越說越錯,辜穎仲在心里嘀咕著,轉向姚豐毅問著:“怎會突然到臺灣來?”之前沒聽到他要來的消息。
“來處理點事情,臨時決定的,所以沒跟你們說!
“看你胡子刮得這么干凈,不會是最近才流浪回來吧?”車尚曜看著好友干凈的臉龐,指出他的發(fā)現。
“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們!币ωS毅承認車尚曜說得沒錯。
不愧是好朋友,對彼此的習性都一清二楚。
“這次你又到哪去流淚了?!”郎兆揚感興趣的問。
“就在新加坡!彼@人有個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就喜歡自我放逐,他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那是他原本的正規(guī)生活無法給他的。
別看他現在外表干凈斯文,當他四處去流浪時,他那不修邊幅的模樣可是會嚇到人的,尤其是讓人看不清臉孔的落腮胡,更是會讓人以為遇到野人了。
“那下次呢?”辜穎仲相信姚豐毅應該已經有計畫了。
“或許就在這。”也許等他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他就又可以在臺灣開始自己的流浪之旅了。
四個人聊了好一陣,可有個人還是沒出聲,他拿著酒杯跟他們站在一起,活像個裝飾品似的。
“梓承,你在看什么?”終于有人發(fā)現他的注意力不在他們的話題上。
鄔兆揚隨著梓承的視線,看向在會場另一頭的女人。
從頭到尾梓承都一直擔憂的看著子菁,看著她喝了好幾杯雞尾酒。
雖然酒精濃度不高,但喝多了也會醉的,尢其是不常喝酒的人。
“那個女人就是楊子菁嗎?”鄔兆揚的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都一同看著那個略顯醉態(tài)的女人。
“嗯!彼p應一聲。
“她喝醉了!避嚿嘘字赋鍪聦。
瞧瞧,那女人走起路來都有些不穩(wěn)了。
“抱歉,下次有幾會再和你們聊!眮G下話,梓承趕緊往子菁的方向走去。
** ** **
他把有些醉意的子菁攙扶到最近的房間,這是一間書房!由墻上大片的書柜就可以輕易的看出來,而在這房間的中央有著一張長沙發(fā)和桌子,梓承讓子菁在沙發(fā)上坐下,并隨手關上了門隔絕外頭的吵鬧,讓子菁能有一個安靜的空間可以休息。
今晚子菁是蘇義翔的女伴,而那個蘇義翔好像被人給絆住了,根本就沒跟在子菁身邊,所以害她被灌了好幾杯酒。
“你還好嗎?”梓承為子菁弄來了杯水,喂了她喝了幾口。
喝過了水,子菁仰靠著坐在沙發(fā)上,慶幸自己終于可以不用再喝那些她不想喝的酒。
閉眼稍作休息,梓承一直在身邊陪著她。
好一會兒后,子菁睜開迷蒙的醉眼看向身旁的人。
梓承就坐在她的身邊,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察覺對方的呼息。
“你是則宇還是左梓承?”看著他的臉好半晌,子菁晃著有些不清楚的腦袋問。
“你希望我是誰,我就是誰!逼鋵嵥麅蓚都是,只是他是個守諾之人,所以他不能告訴她真相,只能用這種話回答她。
可子菁好似沒聽到他的回答似的,自己自言自語起來。
“我最愛的則宇已經死了,所以你一定不是他,你是左梓承對不對?”她手指指著他的鼻頭。
“你說我是左梓承我就是左梓承,這樣可以了吧!”好笑的抓下她的手,她酒醉的嬌態(tài)讓他覺得她好可愛。
“討厭,你不要握著我的手啦,這樣會害我心跳加快!彼粣偟陌炎约旱氖殖榛貋。
“心跳加快?為什么?”梓承也沒阻止他,只是著迷的看著眼前的她,一顆心因她的話而興奮的躍動著。
“當然是因為我被你給吸引了呀!”喝醉的子菁竟不自覺的說出心底話。
他是顆磁性超強的吸鐵石,把她的注意力全都吸走了,害她三不五時老想著他,做什么事都不能專心。
可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沒用。
子菁的話讓梓承不自覺的輕柔一笑,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柔細的臉龐。
他的碰觸讓子菁先是對著他傻笑了好一會,她似乎很喜歡他這么碰她,可下一秒他的手卻被她當成是討人厭的蒼蠅一樣,一把揮開。
“你不要摸我啦!我不可以被你吸引、不可以喜歡你的!”
“為什么?”他不解,“因為蘇義翔?”他的問話帶了點試探的味道。
“義翔?跟他有什么關系?”子菁反倒是一臉怪異的看他。
她的意思是,不可以喜歡他這事跟蘇義翔沒關系,但那又跟什么有關系?
“不是因為他,那是為什么?”梓承不放棄的問。
好不容易他能有這樣問出她真心話的機會,他當然要把握時機。
正所謂酒后吐真言,人喝醉的時候是不會說謊的。
“因為則宇。”
“他不是早死了嗎?”不是他想咒自己,可一個在她認知中已經死掉的男人,為什么是讓她不能喜歡他的原因?
“他沒死,他只是軀體不在這人世間而已,他永遠都會活在我心中!痹谒挠洃浿,左則宇從來都不曾死去,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就算他永遠都活在你心中,那和你不能喜歡我又有何關系?J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在他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之后,居然還有人一直這么思念他!
她觸動了他心中某個角落,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但他真的很感謝老天,讓他能遇見她--這個愛他愛得這么深的女人。
“因為我對則宇的愛是那么樣的確定、那么樣的鮮明,我怎么可以在他離去之后又愛上別人呢?我跟他約好了,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雖然他違背誓言先我一步而去,但這并不代表我也要跟著違背誓言!睂t宇以外的男人有感覺,這是她不能允許的。
“既是這樣,那蘇義翔呢?你不是決定要嫁給他?”她這話不是說得很矛盾嗎?
“他不一樣,我不愛他,對我來說他是個疼愛我的哥哥,我知道則宇會希望有個人能照顧我,所以我才會決定嫁給他!彼龝c頭下嫁,只是希望在天國的愛人能不要為她擔心。
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可以嫁給他;因為她喜歡他,所以不能接受他,這是什么邏輯?怎么他被搞得一頭霧水?
“可為什么他行,我就不行?我一樣可以照顧你。”他不平。
“不行,你會威脅到我對則宇的愛,所以我不可以接受你,更不可以喜歡你!笨墒撬龑λ母杏X好強烈,強烈到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面對她對則宇的愛。
啥!?
聽了她的話,梓承傻眼得徹底。
因為重生的他會威脅到她對重生前的他的愛,所以她不可以接受他!?
這一刻,梓承懷疑她那么愛以前的他,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