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
寶齡依舊一個人醒來,貝勒爺昨天夜里還是沒有回房,她想著究竟是為什么呢?她敏感地察覺到他在躲著自己,只是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貝勒爺出府去了嗎?」她又開口問了伺候的婢女,問到都不好意思了。
「回福晉,貝勒爺一早便進(jìn)宮去了!
「是嗎?」寶齡垂下小臉,神情黯然,口中低哺著!笧槭裁床桓艺f一聲就出門?是不是不想見到我?」
婢女湊近了些,問:「福晉說什么?」
「沒什么!箤汖g心想等他回來,得跟他好好談?wù)劇?br />
于是,寶齡就這樣從白天等到太陽下山,終于等到他回府了。
待哈勒瑪換了套便袍,跨進(jìn)新房內(nèi),覷見立在門邊的嬌小身影,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哈勒瑪身軀倏地繃緊,想親近她,又怕被拒絕,每回見到她就變成了一種要命的折磨。
「請貝勒爺用膳!箤汖g柔怯地說。
哈勒瑪看著她,喉頭發(fā)緊。「嗯。」才剛落坐,想著有件事該讓她知道!附裉爝M(jìn)宮遇上步兵營統(tǒng)領(lǐng)馬齊,跟他聊了一會兒!
聽了,寶齡揚起臉,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人是誰!改銈兞牧诵┦裁?」
「馬齊說他的兒子希望我能好好疼惜你、珍惜你!巩(dāng)時他聽了很不高興,寶齡是他的福晉、他的女人,他自然會待她好,不需要別人說,那話聽在他耳里彷佛在警告他,若是沒有善待她,就會把她搶回去。
寶齡咬了咬下唇,低頭不語。她心里其實對伊裏布也充滿愧疚,看得出他有多喜歡自己,多想討好她,偏偏她就是無法接受,只希望伊裏布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姑娘。
哈勒瑪將她的反應(yīng)全都看在眼里,以為她還忘不了那個叫伊裏布的,心里還在想著別的男人,熊熊的護(hù)火在他胸口燃燒。
他多想對她大吼——「你是我的!不準(zhǔn)再想別的男人!」不過悲哀的是,他連對她大聲說話都舍不得,更別說咆哮了。
「貝勒爺……今晚會回房嗎?」寶齡忍著羞意問道。
哈勒瑪寒凜著臉色,脫口而出!改銜M一剡@兒來睡嗎?」不過話才出口就后悔了,他真恨不得揍自己一拳。
寶齡小臉一僵!甘、什么意思?」
「用膳!顾致暤卣f。
寶齡眼圈泛紅地看著他。「明明有話,為什么不把它說完?」她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還以為成親是他要的,結(jié)果似乎不是這樣。
「沒什么好說的!构宅攺凝X縫中進(jìn)出聲音來。
寶齡抖著唇,就是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哈勒瑪鐵青著臉朝她低吼!改阋呀(jīng)進(jìn)了這座貝勒府,哪里都休想去,我不會放你走的!」
「可是我……」沒有要走啊。
他不想聽,也害怕聽到寶齡接下來的話,猛地起身,就往外走。
「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哈勒瑪好氣自己這么沒用,簡直是個懦夫,就是不敢聽她說不愛他,不想嫁給他。
見他又一次背對自己走開寶齡已經(jīng)忍無可忍,怒氣上升。
「站!」寶齡追出了房門,頭一回這么大聲吼人,連她自己都嚇到了,可是她氣壞了,根本顧不了這么多。
這回非得讓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氣,可不是好欺負(fù)的。
哈勒瑪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實在是太生氣,氣到不知所措,有一股怒火想要發(fā)泄出來,索性脫下一只花盆鞋,就往他身上扔了過去,正好打到他的腦袋。
目睹這一幕的婢女個個慘白了臉,有的腳軟地跌坐在地上,有的嚇哭了:心里都想著同樣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剛進(jìn)門的福晉這下死定了,只怕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哈勒瑪詫異地?fù)崃藫岷竽X勺,旋過高壯的身軀,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心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可笑,不過他真的太震驚了。
「你……你不喜歡我了……就別讓皇上指婚……我還以為……以為……」寶齡知道應(yīng)該用罵的,而不是用哭的方式,但她真的好沒用,淚水就是不聽使喚!高以為你會很高興……既然這樣你就說一聲……不要老是躲著我……嗚……嗚……」
寶齡哭得唏哩嘩啦,又覺得委屈,也好丟臉,于是轉(zhuǎn)過身,一拐一拐地跑回新房內(nèi),只想躲起來舔舐傷口。
哈勒瑪還怔怔地呆在原地,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她剛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樣嗎?
哈勒瑪呆愣地拾起掉在地上的花盆鞋,想找她問個清楚,于是跟著進(jìn)房,想著自己是不是誤會她了。
難道她并不是心不甘情不愿,是真心想嫁給他?一切都是他在胡思亂想?可是她明明說過當(dāng)他是兄長,喜歡的人是那個叫伊裏布的……
這下他真的被搞糊涂了。
當(dāng)哈勒瑪跨進(jìn)門檻,順手帶上門,不讓人進(jìn)來打擾,然后聽見內(nèi)室傳來壓抑的啜泣聲,聲聲撕裂了他的心。
繞過屏風(fēng),他來到內(nèi)室,瞅見坐在炕床上的嬌小身影正掩面哭泣著。他深吸了口氣,走到寶齡身前,才蹲下高壯的身軀。
「我從來不想惹你哭的……」他搔了搔腦袋,又清了清喉嚨,試著表達(dá)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肝疫@人就是粗枝大葉,又不懂女人的心思,可是絕對不是存心要讓你傷心難過!
寶齡抽噎著,嗓音挾著濃濃的鼻音!肝抑馈墒悄阋娌幌肴⑽,何必請皇上指婚?」害她空歡喜一場,以為他是真心的,要是讓額娘知道了,準(zhǔn)會更加擔(dān)心。
「我想!我當(dāng)然想娶你!」哈勒瑪大聲吼了回去,音量之大,讓她跟著驚跳起來,他煩躁挫敗地說:「我、我不是要嚇你,我只是沒料到你會這么想……為了把你搶過來,我可是跪在地上求皇上求了好久,他才答應(yīng)的。」
她吸了吸氣,淚光盈盈的眼兒閃著驚喜!刚娴膯?你真的這么做?」
「傻丫頭,當(dāng)然是真的了!顾p咳一聲!改憧墒堑谝粋讓我愿意這么低聲下氣也要娶來的女人!
「可是……」她小嘴一癟!改氵@幾天對我……對我好冷淡。」
「那是因為……因為我以為你不高興嫁給我。」哈勒瑪也覺得已經(jīng)到了自己所能忍耐的限度,再這樣拖下去,他一定會發(fā)瘋。
「你說過只把我當(dāng)作兄長,是我硬要把你娶進(jìn)門,所以……我很擔(dān)心你會怨我、恨我,甚至不想再看到我,所以才盡量不要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聽他說得這么委屈、惶恐,寶齡的心軟了。
「我怎么會怨你、恨你,不想看到你呢?之前我會那么說,是因為額娘相信外頭那些謠傳,硬是把我許給了伊裏布,還要我跟你說那些傷人的話,不然她就不再喝藥……為了讓你死心,我才不得不這么說的……而當(dāng)我知道皇上指婚,我就……我就天天數(shù)著日子,等著要當(dāng)你的福晉……我真的好高興能嫁給貝勒爺!
他愣愣地聽完,似乎開始搞懂問題出在哪兒了。
「是你額娘……不是你想嫁給那個男人?」
寶齡用力頷首!改翘煺f的話都是假的,我沒把你當(dāng)作兄長……我……我喜歡貝勒爺,真的很喜歡,只是還找不到機(jī)會跟你說……」
瞅著她垂下羞紅的小臉,還有不斷揚動的睫毛,正訴說著滿腔的情意,哈勒瑪終于信了,大嘴張得可以塞進(jìn)鴨蛋。
「貝、貝勒爺?」見他沒說話,寶齡偷覷了下他。
「你真的喜歡我?」哈勒瑪又驚又喜,狂喜地將她打橫抱起,繞著圈圈!改阆矚g我!你真的喜歡我!」
她圈住他的脖子,也感染到這份遲來的喜悅,嬌笑著嗔嚷:「別再轉(zhuǎn)了……我頭好暈……」
「我忘了,因為真的太高興了……」他連忙停下腳步!改氵@丫頭真是會折磨人,害我這幾天好痛苦,不曉得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真的嗎?」寶齡輕撫著他粗獷性格的臉龐,有些自責(zé)!肝乙惨詾樨惱諣敳幌矚g我……心里真的好難過,想著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哈勒瑪將她摟緊,嘆了口大氣,之前的忐忑不安再也不復(fù)見了!冈蹅儍蓚真是傻,自顧自地在心里頭想著,卻又不說出來,這樣誰也不知道對方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
「嗯!顾c頭認(rèn)同這番話。
「你真的不后悔?」哈勒瑪眸光變得火熱,盯著寶齡嬌怯的小臉,見她被自己瞧得臉更紅了,身軀也瞬間繃緊。
「后悔什么?」
「萬一你額娘的擔(dān)心沒有錯,外頭那些謠傳都是真的,你不怕嗎?」哈勒瑪把額頭抵著她的,氣息微喘地問。
「我相信貝勒爺!箤汖g揚高了唇角。
「真的不后悔?」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后悔!顾梢愿惺艿綇乃嵌撕舫龅哪行詺庀,身子漸漸發(fā)熱了,尚未被啟發(fā)的情欲在他熾熱的凝視之下,蘇醒過來。
聞言,哈勒瑪?shù)暮斫Y(jié)上下滾動幾下,俯下頭,吻住她微噘的紅唇,先是輕嘗慢舔,可不許自己太過魯莽嚇著了她。
雖然有一回不小心瞥見姊姊和未來姊夫伊克坦躲在后花園親嘴,當(dāng)時寶齡只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太明白,現(xiàn)在才親身體會到和喜歡的人這樣做,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幸福和喜悅。
「傻丫頭,把眼睛閉上!顾闹男∽,低笑著說。
被他一說,寶齡更是面紅似火,趕緊閉上眼,還能聽見哈勒瑪?shù)蜕虻男β暎舾械夭碌剿胱龅氖隆?br />
哈勒瑪將她抱上炕床,動手幫她脫去花盆鞋和白襪,他可不在意做這種事,伺候他的女人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我可以自己來!顾w窘地說。
「讓我來就好!顾刹幌氡粍儕Z了這份樂趣!傅鹊任視茌p、很小心,盡量不弄疼你,可是每個姑娘的第一次都會不太舒服……」
說到這里,哈勒瑪?shù)氖中囊簿o張地出汗了,生怕她太過嬌小柔弱,會無法承受,也無法容納自己。
「沒關(guān)系,我相信貝勒爺!
「你這傻丫頭……」哈勒瑪將她覆在身下。
他的大嘴順著她的頸項往下移動,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想要品嘗她的每一寸,讓她為他顫抖、吟喘。
「貝勒爺……」她轉(zhuǎn)動螓首,肌膚淌著一層薄汗,小手鉆進(jìn)哈勒瑪?shù)陌l(fā)辮之間,想將他的頭扯開,又想將他再拉近。
這是她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想逃……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不要擔(dān)心……」哈勒瑪因極度克制而滿臉脹紅,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滴下來!肝也幌肱戳四恪
「我相信貝勒爺。」她可以瞥見他咬緊了牙關(guān),寧可忍耐,也不要傷害她,感動得身子也為他融化了。
「傻丫頭!顾膯〉牡土R,意志力在削弱當(dāng)中。
「我才不傻!」寶齡大著膽子親吻他的嘴。
他笑了兩聲。「傻丫頭……不!現(xiàn)在該說傻女人了,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了……」
「這樣……就算是了嗎?」她天真地問。
「當(dāng)然還不算!菇酉聛,他要讓她嘗到男女之間最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