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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娘子獵夫 第八章
作者:溫妮
   
  「楚姑娘?」

  祎昕難以置信地低喊,他瞪著那張美麗的容顏,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她急急奪回布巾,但在奪回的瞬間領(lǐng)悟到,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楚嬢翠恨恨地扔掉布巾,都已經(jīng)被看到臉了,還有什么好遮的呢?

  「你就是女飛賊?」祎昕還是無法置信,上天竟然如此捉弄他……

  他一直為自己同時對兩個女人心動而愧疚、為自己的三心二意而不安,結(jié)果自始至終,她們都是同一人?!

  這讓他曾有的不安與愧疚顯得何等可笑?

  祎昕仔細(xì)看著她的掌心,那不是一雙該屬于千金小姐的手,磨得有些粗糙的掌心,是曾下過苦功練武的成果。

  他嘆著氣,真的沒有錯認(rèn)的余地了嗎?

  「對啦,我就是女飛賊,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钩䦆荽錃饧睌,口氣更是惡劣不堪!肝也皇悄阈闹械母哔F姑娘,而是個喜歡飛檐走壁的小賊。」

  一想到他喜歡的,是她偽裝出來的溫婉優(yōu)雅楚家千金,而非真性情的女飛賊,楚嬢翠就不可自抑地感到一陣惱火。

  但這時的楚嬢翠還完全搞不清楚,她真正氣惱的,到底是因為身分被拆穿而惱羞成怒?抑或者是另有其他原因?

  她完全無暇在意這當(dāng)中的微妙差異,只是單純地被驚慌沖昏頭。

  「為什么你要當(dāng)女飛賊?楚老爺也是商人啊。」

  「我爹可沒有做壞事。」她瞪了他一眼,卻驚見他滿身是血!柑彀。闶軅!為什么你都不吭聲呢?!」

  為什么這男人總是忽視自己的傷痛呢?仿佛那并不是他的身體似的。一旁的楚嬢翠光是看著就覺得痛了,而他居然還能一臉無謂地問她話?!

  「沒事的,只是點(diǎn)小傷罷了!

  祎昕擺擺手,灑落一地鮮血,可是他卻視而不見。

  方才的焰火彈并非無效,確確實實在他身上炸開,但他閃躲得宜,所以僅是些皮肉傷,除了血流得多一些,倒也沒傷到筋骨。

  若沒有這樣的犧牲,他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扯下她的蒙布巾,以結(jié)局而論,祎昕得說這樣的代價算小了。

  但祎昕這般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卻讓楚嬢翠大為光火,她隨手將自身衣角扯下一大塊,狠狠壓住他猶仍流血,卻完全不被重視的左手。

  為什么他每回受傷都是傷在左手呢?

  相同的傷處讓楚嬢翠無法不在意,重復(fù)的作為更教她愧疚不已。

  天啊,她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傷到他?他不是武功極佳?比她強(qiáng)得多嗎?!為什么剛剛那枚焰火彈他不躲開呢?

  他明明躲得開的啊!

  「為什么你不躲?!」楚嬢翠大喊,氣他不珍惜身體。

  「因為我必須逮到女飛賊……沒想到,我卻逮到你。」祎昕苦笑,早知如此,他就別這么拼命了。

  生平第一次,他居然為了自己逮到賊人而感到后悔。

  這對身為巡查使的他而言,是多么可笑的境地?

  「好吧,你逮到我了,給我一刀痛快了結(jié)吧!」楚嬢翠深吸一口氣,覺悟了。

  但這么一來,祎昕反倒不解。

  「為什么你想求死?你不是一直在逃嗎?為什么現(xiàn)在卻輕易放棄生命?」他以為她會為了求生做盡一切努力,現(xiàn)在她的放棄更顯奇怪。

  「我不能被抓啊……如果讓世人知道,女飛賊竟是城東楚員外的女兒,這對楚府的影響多大?但現(xiàn)在我的身分既然被拆穿了,那我再逃也沒用吧……」

  楚嬢翠嘆息,自知逃不過此劫。

  「你可以立刻殺我泄恨,但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女飛賊的真實身分。請你假裝我只是個無名小卒,沒有任何過去與未來,我只希望……不要讓楚府因我一人毀滅。」她閉上眼,絕望的淚水滾滾而落。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yīng)她的請求,但這已經(jīng)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祎昕看著她的淚水,無言。即使是哭泣,她的模樣仍是絕美得教人心痛。而更讓他心痛的,是她的想法。

  「為什么認(rèn)為我一定會殺你?」輕輕地,他問。

  楚嬢翠吃驚地睜開眼。

  「當(dāng)然是因為我一連傷了你兩回,而且上一次……我還恩將仇報。你明明救了我一命,我卻拿刀刺傷你……」

  她看著他的左肩窩,那兒,曾因為她而不斷狂涌鮮血,而這一回,他又再次因為她流血不止,接連兩次的創(chuàng)傷都因她而起,難道還不足以令他恨她嗎?

  「你會愧疚嗎?」他問得極不確定。

  「當(dāng)然!」她倏地抬頭,定定瞧著他!肝覂(nèi)疚死了!

  不管成為女飛賊這件事有多瘋狂、多不合乎禮教,但楚嬢翠終歸是個受過良好教養(yǎng)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對自己的錯誤完全不感到內(nèi)疚?

  「回答我先前的提問。」祎昕搖頭苦笑。為什么他還是不肯絕望呢?

  曾經(jīng),他努力說服自己,狠心絕情、不擇手段的女飛賊不值得他傾心,又為什么現(xiàn)在她只消露出一絲絲羞愧表情,他就什么都愿意原諒了?

  他身為巡查使的理智究竟是跑到哪去了?!

  「。俊钩䦆荽溷蹲×,為什么他們的話題會突然轉(zhuǎn)到先前的提問呢?

  「你是身世不明的孤兒嗎?」他再次問道。

  「怎么可能嘛!」她狠狠瞪他一眼,但看到他堅決要求答案的眼神時,只得氣呼呼地解釋道:「我娘雖然過世得早,但我肯定是我爹的女兒。所有見過我的人,都說我跟我娘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信的話,我家里還有好幾幅我娘的畫像,你大可親自來瞧瞧。」

  「你又師承何處?」

  「小時候我爹怕我會被人欺負(fù),所以請了教頭讓我習(xí)武防身,不過教頭前幾年就回鄉(xiāng)養(yǎng)老了。在那之后,我一直是看教頭留下的幾本書自己練習(xí),所以我也說不出自己算是師承何處!钩䦆荽錄]好氣地答道。現(xiàn)在是在身家調(diào)查嗎?

  教頭留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書,就連之前制造煙幕彈、焰火彈都是由那兒看來。不過既然他沒問,她也樂得避過不談。

  「你有共犯嗎?或是背后有高人指點(diǎn)?」

  楚嬢翠突然警覺心大起,她一個人被抓就算了,但她絕不能連累柳煙。

  「沒有那種人,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

  「你說謊。」他輕聲說道,但語氣肯定。

  「隨便你怎么說都行,反正我才沒有什么共犯!顾齽e過頭,不語。

  祎昕看著她,一臉無奈。

  大概可以確定她不會是十七皇女了,但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呢?

  輕輕地,他放手了。將這個難纏又滑溜的京城第一竊賊親手放開,仿佛完全不在乎這一次放走她后,下次可能很難再有機(jī)會逮住她。

  「你走吧!」

  突然獲釋的楚嬢翠不敢置信,她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不懂他怎么會在費(fèi)盡千辛萬苦逮到她后,卻又輕易放了她?

  看著那只放開自己的大手,一股奇異的失落感打心底油然而生。

  他已經(jīng)不想再理她了嗎?

  「為什么放了我?」

  「我有些事要好好想一下,目前……就先這樣吧。」他擺手,要她離開。

  但楚嬢翠還是狐疑不定,真的可以走嗎?

  「你就這樣放我離開,難道不怕我會逃走?」

  他抬眸,淺淺一笑。

  「你走得了嗎?別忘了,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楚嬢翠了。只要你敢一走了之,倒楣的將是整個楚府!顾捳f得雖輕,但一字一句都狠狠擊中她的弱點(diǎn)。

  「你——」她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掐住整個楚府做為要脅。

  「我相信你應(yīng)該不會再犯事了吧?」他非常有把握地說著!府吘怪灰愀以偃鞘律,我就知道該上哪抓人。」

  楚嬢翠氣得牙癢癢地,卻莫可奈何,誰教她的小辮子被逮到呢?

  「我知道了,我會乖乖的!共桓什辉傅兀兄Z。

  他微笑地點(diǎn)點(diǎn)頭,非常滿意。

  但在她轉(zhuǎn)頭離去的瞬間,那張微笑的俊臉立刻垮了下來。

  他究竟該拿她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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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得到楚嬢翠的保證,但祎昕還是非常地不安,并不是因為縱虎歸山而感到不安,對祎昕來說,即使放走她也無所謂,真正令他在意的是——

  他不知該怎么對待楚嬢翠。

  動手逮她入獄?

  但他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受審,然后被處以極刑。

  放她一馬,假裝不知道女飛賊是誰?

  偏偏身為巡查使的尊嚴(yán),不容許他明知罪犯在眼前,卻故意忽視其存在——即使她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也一樣。

  只要她繼續(xù)犯案,逮捕她就誓在必行。

  煩躁的祎昕決定去詢問兄長,希望局外人的他能夠給予最佳建議。

  「真是難得,你居然放下案子不管,專程來找哥哥聊天嗎?」九皇爺笑問道。他還以為弟弟應(yīng)該會埋首追捕女飛賊,沒想到竟能在此時見到他。

  猶記得前陣子自己硬是拜托他,處理妹妹禎嬈與新科狀元的婚事后續(xù)時,還被他埋怨了好一陣子,九皇爺以為弟弟最近都不會想見到自己了。

  「我有些私事想問你!

  祎昕的問題一出,九皇爺吃驚地挑了挑眉,真沒想到。

  「說吧,我洗耳恭聽!

  哥哥這么干脆的反應(yīng),反倒讓祎昕躊躇不前。

  九皇爺?shù)群蛟S久,卻始終沒等到弟弟開口,只見到茶碗里的熱茶已經(jīng)涼透,他不耐煩地?fù)u搖折扇,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如果你不打算說的話,我還有其他的要事待辦!

  說著,他作勢要走,果不其然立刻引來祎昕的反應(yīng)——

  「九哥,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你會怎么做?」

  九皇爺挑眉,他千思萬想,絕對想不到弟弟竟然會問這種問題,這倒是太稀罕了,平常只會一心想著公理正義的弟弟,是何時被姑娘吸引了?

  不過,這一點(diǎn)也不重要,所以九皇爺只是笑咪咪地說道:「很簡單,把她綁在我身邊,讓她哪里都去不了。」他的愛是非常獨(dú)占的,任誰也別想分享她的注意。

  祎昕微微一愣,說什么也沒想到哥哥的想法會如此決絕,幾乎是嚇人。

  「這么做似乎不大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難得生為皇族,若不在此時盡量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那豈不是枉費(fèi)了?」他說得一派輕松,但這么輕松的說出,反倒教人心驚。

  「即使她不情愿?」祎昕皺眉。

  「即使她不情愿!咕呕薁敺浅?隙ǖ卣f道:「我有信心,總有一天能讓她愛上我——就算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無妨!

  九皇爺笑得開懷,但這笑容看在祎昕的眼中,實在有些恐怖。他完全不懷疑,哥哥的確有可能會這么做。

  樺昕已經(jīng)開始同情未來的皇嫂了。

  「不過還有些問題,有些麻煩似乎很難解決……」像是楚嬢翠正是鼎鼎有名的女飛賊,這樣的問題要怎么解決?

  九皇爺擺擺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有什么事情是皇族的力量無法擺平的?要讓一個人消失可是非常簡單的,如果你真的這么困擾,了不起哥哥我也可以幫你殺人滅尸?茨阌X得麻煩的人是有五個、還是十個,哥哥我都有辦去擺平。」

  他這個哥哥很不錯吧?今日可真是友情大奉送。

  「九哥……」祎昕無力地喊道。有這么個全力相挺的哥哥,似乎很讓人安心,不過他的想法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即使身為皇族,所擁有的權(quán)力幾乎無邊無界,但不知是否因為他太習(xí)慣與平民百姓生活,像這種以權(quán)欺人之事,他并不喜歡,也不愿為之。

  看出了祎昕的猶豫,九皇爺又補(bǔ)了一句——

  「祎昕,別忘了自己的身分,即使你再怎么親近百姓,但你永遠(yuǎn)也不可能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既然如此,何不徹底利用自己的權(quán)勢,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diǎn)?」

  九皇爺笑得寵溺,如果不去計較他話中的良心與道德問題,任誰都會認(rèn)為他應(yīng)該是個疼愛弟弟的好哥哥吧。

  祎昕無言以對,他應(yīng)該自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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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被祎昕發(fā)現(xiàn)她的真面目之后,已經(jīng)過了將近半個月。

  楚嬢翠非常不安,總是擔(dān)心著在身分曝光之后,整個楚府會被她所連累,雖然祎昕當(dāng)下非常干脆地放了她,但楚嬢翠依舊不安。

  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即使擱置在一旁,但對楚嬢翠來說,那簡直就像是將疊成一座小山的焰火彈點(diǎn)燃后棄之不顧,即使眼不見為凈,但不知焰火彈何時會爆炸的不安定感,仍是讓她日夜心驚膽跳。

  也因為如此,楚嬢翠鎮(zhèn)日將自己關(guān)在房內(nèi),不知情的楚員外還以為女兒終于轉(zhuǎn)了性,還因此高興不已。

  只有她的貼身丫鬟小蒼知道她有多么憂郁,也同樣憂心忡忡。

  這日,楚嬢翠依然將自己鎖在房中不出。

  小蒼雖然想要逗她開心卻又無法可想,忽地,遠(yuǎn)方傳來熱鬧的聲響,而且聲音一路由遠(yuǎn)至近,似乎越來越接近楚嬢翠的閨房。

  小蒼好奇地探頭向外看去,卻看到楚員外伴隨祎昕一路行來。

  知道楚嬢翠秘密已被揭穿的小蒼大吃一驚,立刻縮回房間,警告她的小姐——

  「小姐,大事不好了!皇甫公子跟老爺過來了!」

  聞言,楚嬢翠的臉頓時失了血色,該來的終于來了嗎?

  「小姐,快逃啊!你別呆坐在這兒,這里有小蒼先幫你頂著,小姐你能逃多遠(yuǎn)就盡量逃,千萬別被皇甫公子抓到!」小蒼急急催促,再拿出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包袱,硬是塞進(jìn)楚嬢翠手中,要她快逃。

  之前她天天勸著小姐,希望她盡快逃走,但小姐也不知為何,卻始終不肯離開楚府,讓小蒼擔(dān)心得吃不好也睡不著。

  現(xiàn)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小姐再不逃也不行了。

  這頭小蒼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但楚嬢翠卻異常冷靜。

  「小蒼,你別忙了,我不希望因為我一人而連累全家!钩䦆荽渖钌詈舫鲆豢跉猓谥阑矢Φt昕到來后,她反倒有了覺悟,也總算能夠定下心,不再像先前那般惴惴不安。

  「小姐……」小蒼一臉悲戚,要她眼睜睜看著小姐就逮,她做不到。

  「小蒼,我們出去。」楚嬢翠站起身,率身往外走去。

  小蒼還想要阻止,但她已經(jīng)踏出房門。不得已,小蒼只得匆匆跟上,因為她絕不愿讓她的小姐孤單一人,面對這可怕的事情。

  她們才剛走到閨房外的小花園,祎昕和楚員外也恰巧到達(dá),霎時,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小蒼緊張得要命,生怕他倆會當(dāng)場打起來……不對,即便打起來也無妨,只要小姐能夠順利脫身即可。

  小蒼拼命求上天,希望等一下祎昕能夠絆一下,或是跌一跤,不管哪個都好,只能是對小姐有利就行!

  才看到她們,楚員外立刻迎上前,說道:「看樣子她們已經(jīng)知道了!

  奇妙的是,楚員外竟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只不過,心情沉重的楚嬢翠與小蒼根本無暇理會雙方的情緒落差,逕自低頭不語。

  「嬢翠,你這孩子也真不應(yīng)該,這么大的事也不先跟爹爹說一聲,今天皇甫公子上門時,還真讓爹爹嚇一大跳。」楚員外抹抹老淚,一臉欣慰地說道。

  但楚嬢翠并未看到楚員外的表情,仍是低著頭,滿懷歉疚地說道:「對不起,其實我并不想嚇到任何人……」

  「你在說什么傻話?!」楚員外責(zé)備道。

  聞言,楚嬢翠益發(fā)愧疚了。

  她早該了解,一旦女飛賊的事被揭穿,根本不可能不傷害爹爹。

  「婚姻大事怎么可能不上告父母?!難道你以為能丟下爹爹,獨(dú)自去嫁人嗎?」楚員外氣呼呼地說道。

  爹在說什么啊?楚嬢翠吃驚地抬起頭,這才終于看清兩個男人臉上的笑。

  好、好奇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下子不僅是楚嬢翠嚇呆了,就連本來已經(jīng)挽起袖子,準(zhǔn)備幫忙打架的小蒼也給嚇傻了。

  「你喲,居然跟皇甫公平做什么『只要他能抓到女飛賊,你就嫁他為妻』的約定!钩䥺T外一臉不能茍同地說道:「現(xiàn)在人家做到了,你說,爹能夠不把你嫁給他嗎?」

  雖然楚員外的口氣聽似責(zé)備,但若看到他笑開懷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能有幾分火氣。

  「我不是……我沒有……」

  楚嬢翠慌得連話都說不好了,但楚員外哪肯理她,逕自又道:「接下來就讓你們小倆口自己去談吧。爹爹我該去幫你準(zhǔn)備一下嫁妝。小蒼,過來幫忙。」

  在楚員外一聲令下,不甘不愿的小蒼還是被拖走了。

  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耶!

  皇甫公子不是要抓小姐嗎?為什么現(xiàn)在卻變成要娶她了?!

  誰來告訴她,這段期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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