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有段齊峰與狄凱恩的股份相助,宋敏荷確定成為公司的最大股東,成為當(dāng)然的經(jīng)營者。
而在另一方面,她交給狄凱恩舉發(fā)趙皓犯罪事實的資料,竟然真的已經(jīng)有相關(guān)單位展開調(diào)查行動。
這一調(diào)查,也才真的發(fā)掘出趙皓勾結(jié)了許多官員,甚至高達部會首長,而這件調(diào)查行動是由最高調(diào)查單位啟動特偵小組進行調(diào)查的。
宋敏荷開始懷疑,狄凱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因為依她原先所想的,將證物交給一般調(diào)查單位,恐怕只會被暗中吞下,自己連帶也會受到波及。
“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
“……今天天氣很好!鳖欁笥叶运。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再問。
“什么?你話說慢一點,我中文不好!
還裝?這男人的中文早就已經(jīng)溜得比她還要強,還裝作聽不懂?“狄凱恩……”
被她瞪著,狄凱恩只能無奈苦笑,“我有我的方法,不過不是什么好方法,我并不太想提!
“哦!”那就算了,他不太想提,那就不逼他了。
不過她早晚都會知道的,現(xiàn)在想想,除了知道這個男人是個飯店大老板外,對于他的出身與家世,她還是一無所知。
雖然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出身普通人家,可是他展現(xiàn)的氣勢還有那處事的手段,顯然頗有淵源。
不管如何,趙皓至少被盯上了,他的帳戶與通聯(lián)紀錄開始被莫名其妙的調(diào)查,甚至連行蹤也被全天候看管。
最后,連趙皓自己也都發(fā)現(xiàn)了,他開始擔(dān)心,并開始聯(lián)絡(luò)起那些過去曾經(jīng)收受他賄賂的官員,經(jīng)過迂回打探,竟然得知已經(jīng)有人針對他展開調(diào)查,而這一切都是起因于宋敏荷的密報。
他大怒,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手軟,他要連帶讓宋敏荷跟那個男人一起消失在世界上。
那天,宋敏荷與狄凱恩一同離開公司,前往附近的露天停車場。
“你一直陪著我,不用去處理飯店的事情,這樣好嗎?”
瀟灑而自信的一笑,“我雇用的管理人員都是能力極佳而且忠心的人,面對這種人,你不需要時時盯梢,一來可以減少自己的壓力,二來也可以給他們發(fā)揮的空間!
點頭,“這種管理概念倒是很不錯,彼此信任、彼此合作?墒恰
“可是什么?”
“可是這不能成為你怠職的借口吧?”
“怠職?什么是怠職?”裝作一副迷糊的樣子,“你不能欺負我這個老外,凈說一些我聽不懂的!
她邊笑邊拍打他,“你又來了,每次都用這一套。”
狄凱恩攬著她,一起往停在空地上的車子走去。
“待會兒我們先去吃飯,然后再一起去……”
“等一下,我有東西忘了拿!彼蚊艉珊俺雎曇簦澳闳ラ_車,我趕緊上樓去拿!
“我陪你上去!
“不用啦!”推了推他,“你把車開到門口,我在門口等你。”
“好吧!”
兩人往不同方向走,狄凱恩走向車子,宋敏荷回頭走向公司。
他腳步跨得大,三兩下就已經(jīng)走到了車子旁,打開車門,這時宋敏荷還沒走遠。
狄凱恩彎腰進入車內(nèi),鑰匙插入,發(fā)動車子,突然間,他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他心下一凜,沒有太多思考,立刻退出車子,往一旁閃躲開!
這時,“砰”一聲震天價響,上百萬名車已經(jīng)化為一團火球,火焰甚至直沖數(shù)公尺高,卷起的熱風(fēng)將一旁的樹木枝葉刮得亂顫,火光之后是黑煙彌漫,爆炸威力之強,甚至掀翻了好幾輛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宋敏荷距離不遠不近,不會遠到聽不見爆炸聲音,也不會近到被波及;她轉(zhuǎn)過身,看著狄凱恩的車子化作一片火海,而他早已不見蹤影。
她嚇得全身發(fā)抖,不敢相信這么恐怖的事情會發(fā)生。
這明顯想要置她于死地,置狄凱恩于死地,恨不得將他們炸得粉身碎骨,恨意之深,手段之暴力兇殘,讓宋敏荷不敢置信。
老天!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宋敏荷奔上前去,不顧汽車可能因為火焰燒及油箱而二度爆炸,她在大火四周不停尋找,恐懼已經(jīng)傳遍她的全身,她的淚水全然崩潰,在煙霧的催促下,更無法控制的流泄。
“凱恩……凱恩……”沒有蹤跡,車子的另外一端她過不去,她的腳已經(jīng)軟了,手也不停顫抖,全身溫度急速下降,仿佛掉入了冰窖中。
“不要……我求求禰不要讓凱恩出事……凱恩——”突然,宋敏荷終于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倒臥在地。
她急急奔上前去,果然是狄凱恩!
他直直躺在草地上,胸口不停起伏,顯然還活著,但他的左手臂明顯有著一片血淋淋的傷痕,就連頭部也有被碎片割傷的痕跡,嘴角也有血痕。
宋敏荷雙膝一跪,就這么跪在狄凱恩身旁,她費盡全身力氣抱拖起他厚重結(jié)實的身軀,緊緊擁在懷里!皠P恩……我的凱恩……”
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狄凱恩英俊但卻沾滿黑污的臉龐上,她抹去他臉上與嘴角的血,整個人心痛更烈。
她的心思已亂,分不出狄凱恩的狀況,只看見他不停的流著血,心里對自己拖累他、讓他受傷更是感到自責(zé)不已!皠P恩……都是我的錯……凱恩……”
這時,狄凱恩重重的咳嗽,像是想把胸口的烏煙瘴氣全部咳出,用力張開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天旋地轉(zhuǎn),努力集中精神,定睛一看,這才看見眼前的女人!斑怼彼穆曇舭l(fā)不出來,用力呻吟了好幾聲。
而宋敏荷終于注意到了狄凱恩醒了過來,又驚又喜的她甚至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凱恩……你覺得怎么樣?老天!我的凱恩……”
“我沒事……沒事……”他沒事,縱使手臂有大片受傷,但都是皮肉傷。
及時發(fā)現(xiàn)車子里面有異狀,他立刻閃了開,受過軍事訓(xùn)練的他,有這種反應(yīng)簡直可稱是本能。
狄凱恩感覺到宋敏荷的情緒已在崩潰邊緣,這種事情她一定承受不了,就連他,碰過刀槍彈炮的人都有點承受不起。
“你沒事嗎?”
“有一點受傷,但沒事……”
現(xiàn)在的宋敏荷再也堅強不起來,脆弱的像個普通女人,只要碰上有關(guān)狄凱恩的事,她根本無法鎮(zhèn)定!霸趺磿@樣……怎么會……”
她第一次要承認,好恐怖!
就像她曾經(jīng)說過的,過去她面臨的都是一些小鼻子、小眼睛的機巧手段,那些她應(yīng)付起來如魚得水;可是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使出這種恐怖的暴力手段,那已經(jīng)是她承受不起的了。
對方……是趙皓嗎?是那個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嗎?
這時,狄凱恩看見原先車子爆炸的火焰轉(zhuǎn)小,但地上流滿了汽油,甚至一直在滴,他心一緊,沒多想的立刻張開手臂,抱著宋敏荷往旁邊閃去,用自己已經(jīng)殘破的西裝外套緊緊罩住兩人。
宋敏荷眼前一黑,什么都沒看見,自己處在狄凱恩寬闊的懷里,但在下一瞬間,她感受到一陣熱風(fēng)襲來,隨后讓人皺起眉頭的熱燙,她甚至又聽見狄凱恩痛苦的呻吟。
她推開狄凱恩,他倒在一旁喘息,這時,她親眼看見那輛汽車再度爆炸燃燒,火光四散,像只恐怖的怪獸一樣想要吞沒他們。
而狄凱恩也因此燙傷得更為嚴重,這一切全都只是為了要保護她。
宋敏荷所有的自信全部崩潰,理智全面崩盤,她所信仰的智慧高于力量,手段勝過暴力的世界已經(jīng)不再。
狄凱恩還在呻吟,嘴里不停叫喚她的名字,“敏荷,沒事了,別害怕……”
宋敏荷不顧形象,整個人坐在地上,往旁邊退去,退到狄凱恩失去知覺的身旁,雖是失去知覺,但嘴里仍喃喃念著她的名字。
而她,只能不斷低語,“夠了……真的夠了……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宋敏荷嘴里喃喃,眼神渙散,眼前的火光仍繼續(xù)燃燒,一點一點的燒掉她最后的自信屏障,終于也吞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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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抵達,將狄凱恩與宋敏荷一同送往醫(yī)院,意外現(xiàn)場也圍起封鎖線展開調(diào)查。
醫(yī)院不知為何,將狄凱恩安排在頭等病房,好像有不知名人士的強力要求,但宋敏荷不管,她只是一直陪在他的病床旁邊,握著他的手,給他力氣,也給自己力氣。
現(xiàn)在的她,表情木然,無法判斷其思緒,她只是一直將視線放在狄凱恩身上,注意他的呼吸,甚至偶爾傻傻的起身去聽聽他的心跳。
她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他。
只有在護士進來更換點滴,或是醫(yī)生進來診視病患時,才能引起她的一點注意。
這時,一名醫(yī)生又進來了,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睡著的狄凱恩;宋敏荷站起身,臉上終于露出焦急的眼神。
“請問醫(yī)生,他現(xiàn)在的狀況怎么樣?”
醫(yī)生收起聽診器,“身上有燙傷,臉部有割傷,此外都還好!
“可是他從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過來!”
“病人的體力顯然已經(jīng)透支,需要好好休息。另外,病人接下來可能因為傷口發(fā)炎而發(fā)燒,因此必須住院一段時間。”
“他……不會有事吧?”
“只要照顧得宜,不會有事的。”
雖然仍擔(dān)心,但聽見醫(yī)生的保證,宋敏荷松了一口氣,送走醫(yī)生后,她繼續(xù)恢復(fù)原來的姿勢,坐在床邊看著他。
再度握起他的手,“凱恩……你不能有事……我還沒把該給你的還給你,你也答應(yīng)過我,要跟我結(jié)婚的,我真的好想要有一個名副其實的丈夫……凱恩……”話沒說完,即陷入不停的哭泣中。
或許是因為身體疼痛,更或許是因為聽見心愛女人的哭泣,狄凱恩皺著眉頭,睡得不太安穩(wěn)。
“為什么我都會讓你受到傷害……我真的不想這樣……不想拖你下水,不想讓你也被卷入……”
這時,病房大門打開,來人是段齊峰;宋敏荷趕緊抹去眼淚,鞏固心防,站起身看向來人。
段齊峰面色凝重,“他還好吧?”
宋敏荷眼眶紅腫,點了頭,幽幽說著,“醫(yī)生說,只要照顧得宜,就不會有事。”
她走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段齊峰關(guān)上病房門。外頭有警察,也有警衛(wèi)站崗,這起爆炸案件可說是震驚了全臺灣。
“我問過負責(zé)調(diào)查趙皓的人員,他們相信這起攻擊就是他策畫的,利用你們發(fā)動車子時,自動引爆炸彈。炸藥的威力很驚人,可以炸毀一棟大樓,你們能躲過……真的很幸運!
宋敏荷捂著臉,掩飾自己的脆弱,并承接著又開始掉落的淚水,“是凱恩發(fā)現(xiàn)的,他動作快,才沒有……”她不敢講,更不敢想。
“現(xiàn)在你想怎么辦?”
“有辦法立刻讓趙皓去吃牢飯,或是干脆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宋敏荷諷刺的問著。
段齊峰搖頭,“調(diào)查人員說他們還在搜集證據(jù),這件事情株連甚廣,不太容易立刻結(jié)案……”
“所以我們還是得任他宰割啰?”
段齊峰無語,宋敏荷也沒再問,但她心里已經(jīng)下定決心,她決定走自己的路,不再受此拖累。
夠了,這一切已經(jīng)夠了,她受夠了!
她不要,她什么都不要了!算她脆弱、算她認輸,事已至此,如此殘酷的手腕都出爐,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那人已經(jīng)發(fā)瘋,她不跟瘋子玩總行了吧?
既然對付不了他,那她避他總行吧!
“齊峰,可以請你幫我做幾件事嗎?”宋敏荷抬頭望著他,語氣懇求,“最后幾件事……”
段齊峰皺眉,“你說!
“首先,麻煩段家?guī)臀液煤谜疹櫺⊥,現(xiàn)在的我是沒有辦法給他安全的,而我相信段家應(yīng)該可以!
“會的!現(xiàn)在小威與爸媽在美國旅游,我已經(jīng)加派保全戒備,事實上,小威也是我的‘兒子’,沒人敢動他!
宋敏荷點點頭,這點她相信!暗诙埬銕臀业疥柮魃缴纤渭业膭e墅去請我的父親出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他!
段齊峰不解,“為什么?他已經(jīng)不管事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請他出來要做什么?”
宋父遭到宋敏荷形同軟禁,雖然過著富裕且衣食無缺的生活,但出入都必須通知宋敏荷,受到她的監(jiān)視。
這女人對自己的原生家庭有著一股憤恨之情,除了當(dāng)年她妹妹遭到強迫墮胎的事件,對于家中你爭我奪的場景,也是讓她如此偏激的一大原因。
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說要將宋父放出來?!宋敏荷究竟是怎么想的,段齊峰完全不懂。
“你先別問,請他出來就是了!崩^續(xù)說著,“第三,請你前往公司,幫我召集董事,我要召開臨時董事會議。”
“你到底要做什么?”段齊峰的心里閃過一絲警訊,總覺得宋敏荷接下來不會做出什么太好的事情,只是他根本猜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說清楚一點!
“你別問,總之,請你照著我的話做!
“可是……”
宋敏荷繼續(xù)坐回病床邊,不再看他,她恢復(fù)到十分鐘前的樣子,繼續(xù)握著狄凱恩的手,繼續(xù)深深的看著他。
段齊峰得不到回應(yīng),沒轍,只得照著她的指示,完成她的交代。他轉(zhuǎn)身離開病房,將一方斗室還給這對男女。
宋敏荷看著狄凱恩干燥皺裂的嘴唇,站起身,以棉花棒沾水沾濕他的嘴唇,那一滴滴水珠在狄凱恩的唇上就像是落入干燥的土壤般,迅速的消失,卻見到狄凱恩像是遇得甘霖一樣拚命舔吮。
宋敏荷繼續(xù)沾水,不停濕潤,直到狄凱恩稍微覺得舒服一點。
她坐回原位,又握回他的手,這時,她開口,“凱恩,一切就到這里結(jié)束,我不要再過著這種日子,我放手,這一次,我徹底放手……”
隔天,宋敏荷出席宋氏建設(shè)集團的臨時董事會議,許久未見的父親也來了,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宋父看見女兒,眼神里百感交集,有著佩服、欣慰,但卻也有一絲害怕與恐懼。
許多董事看到多年未見的主席親自蒞臨,均感到不可思議,頓時,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你一言、我一語,大家紛紛猜測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宋敏荷看向父親,沒有表情,又看向一向愛與她作對的趙皓的位置,現(xiàn)在是空無一人。
這個陰險小人,諒他也不敢參加。
段齊峰也來了,因為他從昨天宋敏荷的口吻中感受到一絲異常,因此他今天決定出席。
宋敏荷站起身,面對眾家董事,她的姿態(tài)優(yōu)雅,氣勢驚人,卻又蘊含著高貴大方的氣度。
她很擅于操控這樣的會議,早已駕輕就熟!案魑欢,今天召集各位前來,主要只想公布一件事情。敏荷擔(dān)任公司副主席至今已有六年,深蒙各位的幫助與愛戴。但今天,敏荷必須做出一生中最痛苦的抉擇!
看向屏息的眾人,她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宣布,我正式向董事會提出辭呈,辭去副主席的職務(wù),并將公司的經(jīng)營權(quán)力,歸還給主席,也就是我的父親……”
段齊峰愣住了,宋父也愣住了,所有董事們更全都愣住了!
宋敏荷眼前的人,全都張開嘴不停的說話,但是他們所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到。
她空手來、空手離開,什么話語,不論是挽留、批評,還是抱怨,她統(tǒng)統(tǒng)聽不到了。
她終于……走下這個位置了。
從現(xiàn)在開始,她的人生只走一條路,那就是通往狄凱恩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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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荷選擇走這一條路,并非一點痛苦也沒有,只是她體會到自己心里更真實的感受,那就是她與狄凱恩的未來比一切都還要重要。
這幾天下來,她哪里也沒有去,只是待在狄凱恩住的病房內(nèi)照顧他,像個妻子一樣溫柔的服侍他,為他沐浴,照顧他吃飯、吃藥,寸步不離,做起來得心應(yīng)手。
狄凱恩的個性一向很強悍,這個男人跟她一樣從來不示弱,可是或許是因為受了傷,整個人也開始柔軟了起來。
怎么說呢?他會跟她撒嬌,叫她照顧他,雖然技巧很拙劣、方法很可笑,她一眼就看穿了。
他會說,他手痛不能吃飯,她不喂,他干脆餓死算了,頗有小男孩買不到玩具跟父母賭氣的味道。
但不管如何,她都照做,因為她告訴自己,自此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要給他全部的愛……
“所以幫我洗個澡吧?”
宋敏荷翻白眼,“你這個大色狼,每次幫你洗澡,你都會有奇怪的反應(yīng),這簡直是性騷擾。”
左手臂仍舊包裹著紗布,狄凱恩坐在病床上,一副不知羞的笑著,“嘿嘿,沒辦法,男人!”
他簡直愛上了她纖細的小手擦揉他身軀的感覺,那簡直讓他全身麻到極點,要不是因為身體傷勢還未痊愈,他想他可能會直接撲上去。
“那不然,我也幫你洗好了!
宋敏荷抱胸,“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那種會扭捏作態(tài),假裝拒絕,實則心里很想的女人喔!”
“哈哈哈——”
狄凱恩大笑,宋敏荷也跟著笑,這個屬于他們的兩人世界里,美好得令人想永遠待在其中,不再離開。
相較于兩人世界的美好,外面世界卻可以說是亂成了一團!
宋敏荷的辭職聲明,如同扔下一顆原子彈。
宋父雖然回到制高點,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他,年紀六十多歲的宋父身體狀況已不如以往,過去他可以征戰(zhàn)商場,雄心壯志征服一切,如今卻連制止自家人爭奪公司都做不到。
原先分出去的宋家各房,現(xiàn)在陸續(xù)回籠要求進入宋氏,他們認為,既然宋敏荷辭職了,甚至將股份轉(zhuǎn)移給父親,那么宋父就應(yīng)該開始分家。
整個宋氏集團一片烏煙瘴氣,董事們對于宋家愈來愈不滿,也認為宋父根本無法控制這一切,開始要求宋敏荷回來。
股價狂跌、客戶解約,外界開始猜測,宋氏撐不過兩年,終將歸于歷史,徹底垮臺。
這些段齊峰都告訴宋敏荷,她聽了,沒有表情、沒有反應(yīng),只顧著走回病房去照顧狄凱恩。
“你不可能沒有想過,你的離去會讓宋氏垮掉!倍锡R峰對著她的背影,提醒她。
“那跟我無關(guān)了,現(xiàn)在我的目標,就是凱恩!
“即便所有心血都不復(fù)存在,也沒有關(guān)系嗎?”
“沒有關(guān)系……”說完,就走進病房。
靠著房門,宋敏荷的心思千回百轉(zhuǎn),思緒糾結(jié)纏繞,無奈,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情緒。
離開是沒有錯的……她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這樣真的好嗎?”狄凱恩就站在她面前,他都知道了,這段日子的紛紛擾擾,讓一直住在醫(yī)院內(nèi)的他都無法躲開,電視新聞、報章雜志,一直說著宋氏危機面臨的一切。
宋敏荷走上前,檢視他的氣色,“怎么下床來了?傷口還疼嗎?趕快回床上躺好。”
帶著狄凱恩回到病床上,她為他蓋好被子。
可是才安撫好,狄凱恩又坐了起來。“敏荷,你就這樣放棄這么多年的努力嗎?”
“是!”知道他想要談,也就不再閃躲,宋敏荷坐下來看著他,“我不可能做一輩子,總該有結(jié)束的時候。”
“可是……”
“凱恩,”握住他的手,“支持我好不好?現(xiàn)在的我……確實很迷惘,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所以,你支持我好不好?給我一點力量……”
“傻瓜!”將她抱進自己沒有受傷的一邊,“我當(dāng)然支持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乖!”
宋敏荷依偎著他,“離開宋氏,我有一點不舍,可是這是我該做的事情,我曾經(jīng)以為只有爬到這么高的位置,才能穩(wěn)固我的實力,我才能不再受到傷害,可是剛好相反……”
這么高的位置卻更不穩(wěn)、更不安全,高處不勝寒,面對這一切,她真的好累……
“我懂……”狄凱恩心里很酸,很心疼她的辛苦。
這纖細瘦弱的身軀如何扛起這商場上的機關(guān)算畫,如何面對這商場上的斗狠爭奪?
“凱恩,你說過的喔!我如果沒有工作,你要養(yǎng)我的!”
“那當(dāng)然!”
兩人相視一笑,沖淡那股不安的氣氛,頓時四周布滿了甜蜜的氛圍。
這時,狄凱恩凝視著她,對她提議!懊艉桑俊
“怎么了?”
“我……我?guī)闳ヒ娢业募胰撕貌缓??br />
宋敏荷望著他,“你的家人?”
用力點頭,“我的家鄉(xiāng)在美國德州,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的身世嗎?我?guī)闳ヒ娝麄,?dāng)作散散心。”
去見他的家人,走進他的世界,讓她忘記臺北的一切紛擾。
宋敏荷嫣然一笑,令人心蕩神迷!昂茫
跟著他,天涯海角,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