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芙喝了口水,緊張的連忙幫腔,“孫先生,你怎么不說話呢?是人不舒服嗎?”
他依舊是充耳不聞,低著頭用餐。
哇哩咧!他該不會是突然聾了吧?
她拉高嗓音,再對他提點一次,“東靖學(xué)長,吳小姐正在問候您呢!”
然而,就像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腳戲般,他還是不肯抬頭。
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只大豬頭不會輕易讓她好過的。嗚……她的招牌快被他給砸了。季曉芙忐忑難安,手心直冒汗。
吳湘婷見眼前的男子一直毫無反應(yīng)。他長得這么帥,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一思及此,她的大小姐脾氣就上來了,不耐煩道:“季小姐,你怎么幫我安排一位啞男跟我相親呢?上次那位先生好多了,我看今天的事就算了。”丟下餐巾,她氣呼呼的離開。
“吳吳小姐,他明明是會講話的……你聽我解釋……”季曉芙感覺自己好像中箭落馬,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
等到對方走遠(yuǎn)了,她才橫眉豎目的瞪向罪魁禍?zhǔn)住?br />
“你是故意的對吧?”虧她對他還存有一絲絲的好感,現(xiàn)在全沒了。
“你猜呢?”放下刀叉,這下子孫東靖終于愿意“高抬貴頭”看著她了,而且臉上還掛著一抹笑靨。
他他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我猜就是!上次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你道過歉了,你怎么還在記仇?”
她承認(rèn),上次把迷你豬的名字改成他的名字是她不對在先,但她都已經(jīng)道過歉了,他還要她怎樣?“難道要我把它的名字改成‘季曉芙’你才高興嗎?”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彼裘几阶h。
“當(dāng)然不行,因為那只迷你豬是公的!焙俸,當(dāng)她白癡呀?休想!“你是個大男人,為什么會那么小心眼?還故意把我的客人氣跑,真的很過分耶!笨粗雷由系牟忘c沒被動過的痕跡,心想費用已經(jīng)付了不能浪費,她干脆自己吃起來。
孫東靖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她一直努力壓制脾氣,藉由吃東西來發(fā)泄情緒,這模樣還滿可愛的。
對,他正是故意的,沒辦法,誰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把他看待成一只豬呢?他可不是圣人,他是個有自尊的男人。
新仇加舊恨,光道歉就想了事?沒那么便宜的事。
“我不是如你所愿過來相親了嗎?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報復(fù)是一回事,讓她忙得沒時間想結(jié)婚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看到她的嘴角沾到西紅柿醬,他下意識自然地遞了一張餐巾紙給她,動作親昵不在話下,不過神經(jīng)異常粗的她并未察覺。
“謝謝!辈敛磷欤^續(xù)開罵,“可是你把人給氣跑了呀,她們可是我的財神爺耶!你知不知道她家是開船公司的,而你是做貿(mào)易的,兩人結(jié)婚后若是能好好配合,對你們公司很有幫助,真是枉費我苦心幫你安排!
雖說為了一百萬,她才極力的爭取幫他安排相親,但真的行動時,她心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可她也沒有公報私仇,要不然早就給他安排個大丑女,讓他看了食不下咽。
哼!像她這般大公無私的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他居然還敢得寸進(jìn)尺?真是太過分了!
看著她堪稱“怨婦”的嘴臉,孫東靖在下巴處十指交握,擋住唇角的笑容。
他們現(xiàn)在正在一起用餐,旁人看來大概都會以為他們是情侶吧。她最好再繼續(xù)念,這樣子更像打情罵俏。
“我只是沒說話而已,她自己就走了,關(guān)我什么事?”深遠(yuǎn)的眼神掠過她不點而朱的櫻唇,這張蝶噱不休的小嘴他怎么也看不厭。
不過她算是他見過最多話的女人了,連吃飯都可以如此絮絮叨叨、長篇大論,真是天生吃媒婆飯的女人,呵。
“你笑什么?把人氣走了你很得意是吧?”她叉起一只蝦子,大口的塞入嘴里泄慣。上次是她理虧,所以這次不跟他計較,如果他還敢造次,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我拜托你,下次動動你的金口吧,都不說話是要怎么相親呢?你以為我是開‘手語教室’的嗎?”
“只要說話就行了,是嗎?”他不否認(rèn),這樣子和她另類的約會感覺還不賴,也許他可以多加利用
艷冠群芳的妙齡女郎,身高一七六公分,三圍34D、23、34,凡走過必留下眾人贊嘆的眼神。男人看了流口水、女人見了會羞到躲起來的噴火曲線,此刻正婀娜多姿的坐在餐廳里。
這就是孫東靖第二次相親的對象,季曉芙的精心設(shè)計--
最好電死你、電死你,大豬頭!
這位名?墒撬M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情商來相親的,要不是孫東靖的照片和身家背景還算有點作用,這個眼光高過頭頂?shù)陌萁鸫竺琅膊粫敢鈸芸諈⒓印>妥屗麄儍蓚自負(fù)到不行的人以毒攻毒吧,屆時她好拿錢走人,不用再受孫東靖的窩囊氣了。
“蔡奷妍小姐你好,這位是孫東靖先生!奔緯攒嚼行缘臑樗麄兘榻B彼此。
“孫先生你好!辈虋d妍千嬌百媚的頷首。
她從事模特兒行業(yè)已經(jīng)有三年了,雖然追求她的人為數(shù)不少,但為了找到條件更好的金龜婿,她覺得相親是個既快速又方便的選擇,而對于相親對象的條件,她也是很挑的。
“你好!睂O東靖有禮的問候。
這次他沒有保持一貫的沉默,季曉芙總算是松了口氣。
果然吶,男人都是視覺性的動物,對于美人是沒有免疫力的。
若是他們真的互相看對眼了,那她會衷心的祝福他們百年好合,然后帶著她應(yīng)得的一百萬酬勞,過自己快樂的嫁人去。
這樣子至少不算人財兩失吧?季曉芙心忖。
蔡奷妍性感的紅唇輕啜了口飲料,笑問:“孫先生今年貴庚呢?”其實這些在季曉芙拿給她的相親數(shù)據(jù)上都有注記,她會這么問,只不過是想找話題聊罷了,這就是經(jīng)驗。
“二八!睂O東靖執(zhí)起刀叉,看著眼前的相親宴菜色。哦,今天吃牛排呀?還不錯,他來這里只是負(fù)責(zé)吃飯的。
這男人看到秀色可餐的她不想把她給吃了,居然還有心情吃東西?蔡奷妍有種被挑戰(zhàn)的感覺!澳菍O先生有什么嗜好嗎?”
“看書。”他隨口回答,其實對象是誰他根本不在乎,反正最后只要季曉芙留下即可。
這個男人到底真是目中無人,還是假正經(jīng)呢?
蔡奷妍倒想試試他的極限到哪里。
“你有沒有去過法國的花都巴黎?那里好浪漫、好美,尤其是塞納-馬恩省河畔,微風(fēng)徐徐吹來,飄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讓人仿佛置身人間天堂呢!彼w手托腮、眼波流轉(zhuǎn),一顰一笑皆是撩人的嫵媚。
桌子底下,她更用腳輕輕地磨蹭他的西裝褲。
只見他先是一怔,然后不疾不徐地把腳移開。
“沒有!
沒想到,先生他還是文風(fēng)不動,俊臉上掛著“一切與我無關(guān)”的一號表情,這讓蔡奷妍陰郁到秀眉快要打結(jié)了。
一旁誤中“媚彈”的季曉芙早被電得七葷八素。她的心里有個大問號--這個孫東靖到底是不是男人呀?
這么漂亮的大美女對他拋媚眼,他居然還可以無動于衷?!厲害,真是厲害,看來是她低估了他“老僧入定”的能力。
一雙做著藝術(shù)指甲的玉手都快把杯子捏破了,蔡奷妍佯裝笑臉,暗自咬牙,鼓起勇氣再問:“你平時都在做些什么呢?”
“上班!睂O東靖送了一塊牛排到嘴里,回答依舊是簡短有力,欠揍得很。
哇哩咧!又是二字箴言?!這個大豬頭!
季曉芙唇角抽搐,已然快被氣到心臟病發(fā)。誰來扶她一把?這個孫東靖是存心給她難堪的嗎?她當(dāng)初一定是瞎了眼才會暗戀他,真是去他媽媽的卡好大水餃,嗚“呵呵,也對啦,孫先生應(yīng)該是位大忙人。”
蔡奷妍虛弱地干笑兩聲,儼然已打算放棄!澳俏疫要趕下午的通告,先走了,掰掰。”
最后,這次相親終于在孫東靖的“二字箴言”發(fā)功下草草結(jié)束。
見女主角走后,季曉芙的臉色開始愈變愈猙獰,愈變愈兇狠,她運(yùn)功打算發(fā)動丙氏十級大地震,排山倒海的掃向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你這個大--”
正要風(fēng)云變色之際,孫東靖迅速從西裝外套口袋抽出一張三萬元的支票掠在她眼前,面帶微笑地說:“季學(xué)妹,下次的相親再麻煩你嘍!
嘰--
腦中仿佛聽到一陣急速的緊急煞車聲,季曉芙的嘴巴張得開開的,要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三萬元?!是三萬元的即期支票耶!
她的表情就像是饑渴已久的旅人如獲甘霖般,凝視著那張支票,腦袋中還跑過了一連串待繳的賬單。
她緊緊咬著唇,掙扎了一會。
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口氣她決定先忍下了。
母夜叉的臉迅速低頭后又抬起,已換上一張媲美天使的無害笑容,迎向?qū)O東靖和他手中的那張支票。
“哪里,應(yīng)該的,一點也不麻煩。”即便是接過那張支票,手仍氣到在顫抖,她還是選擇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孫東靖在心里忍不住失笑。嘖嘖嘖,這女人看到錢,變臉比變天還快,簡直和川劇的“變臉”有得比。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請學(xué)長務(wù)必配合嗎?”季曉芙必恭必敬,努力的把笑容定格住,以免一個不小心失控,又恢復(fù)回母夜叉臉。
“什么事?”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連“做作、虛假”都能這么可愛有朝氣,這也只有她辦得到了。
碧水瞳眸眨了眨,她輕聲細(xì)語地警告,“學(xué)長,你以為人家女方來相親是來幫你做戶口普查的嗎?你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紳士,可不可以主動一點?”愈說愈憋不住火氣,她尾音不小心上揚(yáng)了。
她這張忍氣吞聲、憋得快爆血管的虛假笑臉真是太有喜感了。孫東靖挑起一邊的眉毛笑問:“什么叫做主動?”
連這么基本的問題也要問?也罷,他大概從來都是被倒追的。
她咬牙切齒的笑答,“主動聊天、主動詢問、主動噓寒問暖!币皇强丛谒菑埬槂r值一百萬的分上,她鐵定一拳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