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休息了一年,天嵐「閉關」夠了,在毅風的請托下,他先接下「元氏企業」整個內部電腦控管更新,以及對外互動網站的架設工作,也開始考慮是要回美國,還是從臺灣再出發。
在房里盯著電腦螢幕、敲著鍵盤,打著、打著,他忽然分心了,看向窗外。
在悅琪的巧手照顧之下,庭院里的花草樹木像是經過園藝師精心打造,看來整潔、雅致,還別有韻味,就像她說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心曠神怡。
這個家如果不是有她打理,恐怕到現在還是陰森晦暗,依舊像間鬼屋吧?
他的心如果不是有她闖進來,恐怕到現在還是飄著細雪,依舊冰冷孤寂吧?
如果他的生活里突然沒有她……
只是想像,天嵐就覺得胸口隱隱作痛。
看來,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是想攔就攔得住,想不愛就能不愛。即使他嘴上不說,心里卻明白自己已經深陷其中,只是還沒當面向悅琪表白真心。
“她還有三年才能畢業吧?”
他望著窗外的庭院自語,心里頓時有了決定。
在悅琪畢業前,他就繼續留在臺灣吧!
“叮咚!”
門鈴打斷了天嵐的雜思,他愣了下才關掉電腦,起身來到客廳,拿起對講機話筒。
“喂?”
“呃,你好,我是賀悅琪的姊姊——”
沒等對方說完,天嵐便掛上話筒,有些懷疑地出去看看。
按悅琪的說法,她姐姐也是為了省錢,所以除非有什么大事發生,不然是不會專程上來找她的,這年頭騙集團滿天飛,難道是想來騙錢的「假姐姐」?
他一進庭院便瞧見鐵門外有個看來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我是房東,姓簡!碧鞃购喍痰亟榭N自己!皭傜鞑辉,去上班!
他看過悅琪和她姊姊的合照,確認對方不是詐騙集團,這才放心開門,讓她能進屋里來。
“上班?”雯瑄疑惑地看著他!笆巧险n吧?她是大學生,又沒在工作,現在下午快四點,她應該在上最后一堂課才對!
天嵐存疑地審視她一眼!八缟仙习啵砩喜湃ツ钤诼殞0,你是她姊姊,怎么連這都不清楚?”
“你說什么?!”
天嵐一頭霧水。她干么用驚愕的語氣和傻眼的表情望著他,她身為悅琪的唯一親人,怎么可能不清楚這些事呢?
“我再跟你確認一遍,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當然是真的。”他十分納悶。“難道你不知——”
“對不起!彼驍嗔颂鞃!拔铱梢栽谒块g等她下班嗎?”
“當然可以,請進!
他看得出悅琪的姊姊好像不想在他這個外人面前多說些什么,也就不再多問,領著她來到悅琪的房間,客氣地送上一杯茶水,然后便回到自己房里,不再打擾。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糊涂了。“為什么悅琪她姊姊會以為她上的是日大,而且不曉得她在上班的事呢?”
“鈴~~”
這回換手機響了。天嵐來不及細想,就被友人Call出門商量事情。等他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嗚……”
天嵐一開門,便聽見悅琪的哭泣聲,他立刻沖上樓,從敞開的房門見到哭著趴在床上的她,卻不見她姊姊。
“發生什么事了?”他來到床前,擔憂地拍了拍她的背。
“嗚……簡大哥!”
悅琪一看是他,馬上撲進他懷里,哭得更加傷心。
“怎么了?”他被她哭得一團亂!罢l欺負你了?你姊嗎?你別只是哭呀!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姊姊沒欺負我,是我不好,我瞞著她沒讀日校,我讓她傷透心,可是……可是我沒有把她寄來的生活費、房租亂花,我真的不是為了亂買東西才工作賺錢……”
她泣訴著:“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我都存進銀行了,我這么做只疋想多賺一些錢,幫姊姊早點存一筆創業基金。可是她不聽我解釋,她生我的氣、她……嗚……”
唉,真是一對傻姊妹!
天嵐擁著她,總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是姊姊太疼妹妹,妹妹又舍不得姊姊,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對方著想,卻因為一時誤解,一個氣跑,一個哭成淚人兒。
“好了,別哭了。”他只好安慰她。“你姊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聽不進你的解釋而已,你可以等晚一點,她氣消了再打電話去說個清楚就好了。”
“姊不會接我電話的!睈傜魈私怄㈡⒌膫性了!八F在認為我是存心欺騙她,就算我回家,她也不會見我。萬一……萬一姊太傷心,想不開怎么辦?嗚……姊如果出事,我也不要活了……”
“有那么嚴重嗎?”天嵐有些被她的話嚇到。“好吧,不然你想想她有什么好朋友,透過她朋友替你解釋,就算她一時聽不進去,至少有朋友先陪著,你也比較安心吧?”
“嗯。”
她含淚點頭,天嵐借出手機讓她打電話,但是只見她皺眉握著手機,始終沒撥出半個號碼。
他不解地問:“怎么,你不知道你姊朋友的電話號碼嗎?”
她滿臉憂慮地回答:“姊為了賺錢養家,連交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就我所知比較好的就只有我暑假回去見到的那個男人,可是他好像搬回家了,我又沒有他的電話,只知道他姓伍,好像是什么連鎖超商的小開——”
“姓伍,連鎖超商的小開是嗎?”他確認她的敘述,隨即拿回手機打電話。“喂?毅風,你幫我查一個人……”
悅琪聽他喊的是總經理的名字,看來他們應該很熟,他幫她在「元氏企業」安排工作的事果然是真的。
不過,此刻她沒心思多想這些,她只希望真的可以聯絡到伍大哥,讓他幫她去跟姊姊解釋清楚,不然她也只能先回去再說了。
結東通話后又等了十多分鐘,天嵐接到毅風的回電,報給他一支電話號碼。
“查到一個符合的人名。”天嵐一邊打電話,一邊問悅琪:“你姊叫什么名字?”
“賀雯瑄!
她一說完,電話也通了,她聽見天嵐跟對方確認身分跟姊姊的名字,真的是伍大哥。
“喂,伍大哥嗎?我是悅琪……”
天嵐把手機遞給她,她立刻把事情始末告訴伍安森,拜托他幫忙。
“他怎么說?”電話一結束,天嵐立刻問。
“伍大哥說他立刻去找我姊,一定會幫我把事情解釋清楚,要我別擔心!
“那就好,不會有事了!
天嵐原本是這么以為的。
但是等待的時間格外煎熬,悅琪好不容易止住眼淚,不久又滑下一顆顆淚珠。
“為什么又哭了呢?別哭了!彼簧岬厥萌ニ樕系臏I。
“因為……我還是不放心啊!甭L的等待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一臉擔憂!叭f一姊姊連伍大哥也不見呢?萬一她氣得連家都不回呢?萬一……如果姊姊有什么萬一,那我——”
天嵐受不了她再說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話了,他將悅琪擁入懷里,低頭擄獲了她微啟的唇,密密封住了她的言語。
這招果然奏效,天嵐的意外之舉讓她忘了哭泣、忘了姊姊的事、忘了一切,腦袋在剎那間完全凈空。
她無法思考,感官卻異常靈敏。她感覺到天嵐的心如她的一般狂野地跳動,他的擁抱緊密得就像要將她嵌入體內一般,瞬間撼動了她的心靈。
他的吻如烈火,多糾纏一秒,她的體溫仿佛就多上升了一度,那熱度讓她的腦袋渾沌,身體也不是自己的,可是仍像飛蛾撲火般伸出雙臂摟住他、回應他,怎么也不愿離開他……
天嵐貪婪地吻著她,大掌不自覺地探入她的白襯衫內,熱情撫摸著她柔若無骨的嬌嫩肌膚,壓抑許久的理智全部解放了。
在他體內沉睡多時的原始野獸在這一吻中蘇醒,渴望能擁有她更多,迫切地想得到滿足。
他想要這個女人,想得他胸口發疼,他終于明白,自己已全然成為她的愛情俘虜。
曾經以為再也不會為誰付出的愛,在不知不覺中又交給了她,而且給得那么多、那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