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奢華的餐廳內(nèi),身邊的男男女女皆是盛裝打扮,室內(nèi)回蕩著宜人的輕音樂,于悠既驚訝又好奇。
這時,服務(wù)生來到她的身旁,輕聲仔細的介紹手上的酒的年份和口感。
她對這種事完全不熟悉,愣愣的望著畢震齊。
他故作頑皮的對她眨眨眼,然后替她解決了困窘的難題。
待服務(wù)生離開后,他發(fā)現(xiàn)她仍持續(xù)發(fā)呆,于是好奇的問:“怎么了?不喜歡這里?還是覺得這里的食物不好吃?”
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為何,于悠有些羞慌和不知所措,“沒有,只是不太習(xí)慣,總覺得這里好像是大人才能來的地方!
想要踏進這間餐廳?可以,必須盛裝打扮,這和她平時穿著便衣牛仔褲就走進快餐店完全不同。
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她不懂如何點菜,如果只有她一個人來,說不定早就嚇?biāo)懒恕?br />
“大人?不就是你嗎?小傻瓜,我以為你會喜歡來這種高級餐廳用餐!鼻扑荒樅π卟话,畢震齊的神情更加柔軟。
“我……是!我十八歲了,當(dāng)然是大人……你不可以叫我小傻瓜。”她不滿的噘起嘴。
“是的,美麗迷人的小姐,請問你滿意今天的驚喜嗎?”他大笑出聲,就是喜歡開她玩笑。
于悠感覺心口微微暖熱,故作高傲的仰起頭,睨著他,“雖然不算好,但是勉強可以接受,馬馬虎虎啰!”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北凰谋砬槎盒,畢震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他的溫柔疼愛,她不是感覺不出來,眼底充滿愉快,癡癡的笑了。
她總覺得今天的自己變得不一樣,和他相處的時間也多了些令人別扭的陌生感受,有一點點幸福,有一點點甜蜜,還有一點點連她都形容不出的異樣悸動。
現(xiàn)在的她可不是小孩子了,稱得上是小大人,而他對待她的方式,除了寵溺之外,還多了一點點將她當(dāng)成女人的體貼。
低下頭,于悠露出靦的笑容,刻意盯著眼前的白盤子,不知為何,總覺得此刻面對他,她有一點點緊張,有一點點害羞。
“怎么了?平時不是最喜歡和我抬杠,今天舌頭被貓走了嗎?”也許是不習(xí)慣她的沉默,畢震齊忍不住又逗她。
她怒瞪著他,“你就不能讓我今天保持淑女的形象嗎?”這個惡劣的男人,老是喜歡捉弄她。
“嘿,不需要刻意保持形象,大家也都會把你當(dāng)成淑女。瞧,三點鐘方向有個男人,對吧?我剛剛發(fā)現(xiàn)他一直偷偷的看你。”
于悠就是有一種魅力,讓人忍不住受她吸引,平時是個安穩(wěn)沉靜的小女人,少有吵吵嚷嚷的時候,就算偶爾兩人玩心大起,爭辯不休,她也是冷靜以對,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文有禮,再加上她有一張?zhí)袢岬哪橗,不說話時,單單這么瞧著她,誰想得到她的性子一來,可是兇狠又銳利,口下不留情。
想到這里,畢震齊有感而發(fā)的嘆了口氣,“沒有想到一眨眼三年就過去了,你終于十八歲了!边@三年來的生活相處是這么的愉快,讓他幾乎感受不到時間流逝得如此飛快。
于悠心下一驚,有些不安,著急的說:“為什么這么說?難道我十八歲后,你就不和我一塊住了?你要離開了?你……沒有人說一定得要這樣子做,我們一起生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分開?”
“舍不得我嗎?想當(dāng)初是誰好討厭我,討厭我和她住在一塊,討厭我管她,還兇巴巴的?”他實在管不住自己惡劣的性子。
“我……我那時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都過了這么久了,你還記仇,真的很小家子氣耶!”她紅了臉,訥訥的解釋。
“開玩笑的,其實也不是說你十八歲之后,我非得離開,只是……我想你也許會覺得不自在,就像你當(dāng)年說的,我們雖然可以成為家人,但是畢竟沒有血緣,再加上你已經(jīng)十八歲了,我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大男人和你住在一塊,對你來說,多少不適合,而且……”畢震齊突然住嘴,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他在說什么?哼,什么成熟有魅力的大男人?他能不能不要老愛吹捧自己?
是啦!以一般女人的眼光來看,他是長得不錯,帥氣迷人,個性溫和,很好相處,體格算中上,不過別這么不要臉的老是自夸,好嗎?
“你想太多了,有什么好不習(xí)慣、不適合的?這三年來,我看過多少次你穿著內(nèi)褲走來走去的模樣?看到都不想再看了,就算你全身脫光光,在我的面前晃,我頂多長針眼、惡心想吐、食不下咽,除此之外,倒是沒什么影響!焙,既然他愛夸耀自己,她也就不需要太客氣了。
“耶!你怎么這么說?咳,我……我那是不小心的,因為急著上廁所,房里的浴室剛好沒有衛(wèi)生紙,才會匆忙的走出來,而且那一次我非常愛困,所以也沒有發(fā)現(xiàn)衣衫不整……呃,還有上上一次,房里浴室的水龍頭壞了,我只好出來洗,洗完澡后,干凈的衣服不小心掉到地上,弄濕了,只好用浴巾遮著就出來,怎么知道你剛好站在浴室門口?”哎呀!這個小女人真是壞心,得理不饒人,傷了他男性的自尊心。
“是嗎?你也不想想,家里的衣服是誰洗的?”他的內(nèi)衣褲之類,她早就看到不想再看了。“你最丑陋的一面,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哪有什么不適合的問題?說擔(dān)心,不如說我該煩惱!庇谟苾(yōu)雅的切了塊軟嫩的橘汁牛肉,送進口中,滿足的咀嚼。
“耶!”聽聽看,這小女人在說什么?“才說要當(dāng)個小淑女的,怎么?淑女說話可以這么惡劣嗎?”竟然說她該煩惱,煩惱什么?怕他會欺負她?想太多了!熬退闳澜绲呐硕妓拦饬,我也不會對你下手!
厚!雖然他們只是在抬杠說笑,可是他真的很壞心,竟然這么說!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一個男人,我寧可選一頭豬,也好過你。”
兩個無聊的男女,只要一發(fā)生爭辯,又開始幼稚的行為。
“好,好你個于悠,竟然說我連豬都不如!
“你還不是很過分,竟然說我不如任何女人!
他們大眼瞪小眼,好像在比賽誰先眨眼就算輸。
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舉動很無聊幼稚,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老天!”畢震齊笑看著于悠,眼底的溫柔更加深濃。他到底在做什么?居然和一個小女人計較這種無聊的問題。
于悠咬著唇,盡管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笑,還是忍不住揚起嘴角。
“說實在的,我會這么擔(dān)心,也是因為你已經(jīng)十八歲了,我必須考慮到有一天……呃,就是那一次……你把同學(xué)給你的情書掉在地上那一次,我不是問你,那個男孩子給你的感覺如何?你那時說,也該交男朋友了。我擔(dān)心……該不會你已經(jīng)和他交往,然后……其實我是個十分開放的人,不反對你年紀(jì)輕輕便交男朋友,畢竟我以前也是……怎么說呢?就是說……”他一臉尷尬的頓住。
“就是說,你現(xiàn)在腦袋打結(jié),連想說些什么都不知道,上句不對下句,我完全聽不懂。”于悠突然覺得很好笑。
“咳,好吧!那我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小悠,你現(xiàn)在有沒有男朋友?”唉,別怪他擔(dān)心東憂心西的,這就是做家人的關(guān)心行為。
只要一想到他一點一點拉拔到大的小女孩……不,這么說太夸張了,只要一想到他辛辛苦苦照顧了三年的小女孩將被哪一個可惡的臭男人奪走,他……他心痛。
“男朋友?”眉頭一挑,她質(zhì)疑的盯著他。
“是啊!如果有一天你交了男朋友,然后對方知道你和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住在一塊……咳,做人家男朋友的都會很不爽!逼鋵嵤侨绻幸惶焖娴慕涣四信笥,和她住在一塊的他會更不爽。
欸!畢震齊的表情變得很怪異,胸口有點病痛的,只要一想到哪一天他的小悠帶著某個男人回來,介紹給他認識,他就滿心不是滋味。
“畢震齊,你想太多了,我才剛滿十八歲!笔裁茨信笥眩克B想都沒有想過。
“是……是嗎?”聽到她嚴(yán)正的否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于悠撇了撇嘴,“你別把自己過去亂七八糟的行為套用在我的頭上,我沒有那么隨便!焙,想也知道,他的過去一定很風(fēng)花雪月。
“我沒有,我可是乖得很!睕]有原因的,他就是打死不愿意承認。
“誰管你有沒有,反正現(xiàn)在開始,不準(zhǔn)亂來!痹捯徽f出口,她被自己充滿醋意的口吻嚇到。
“是,我不會污染你純潔的心靈,不會染黑你白凈的雙眼!焙俸俸,原來他家小悠還是個清純的乖女孩。畢震齊忍不住再次大大的松了口氣。
總覺得……她伸出手,緩緩的覆在自己的胸口上,感覺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彷佛因為某種原因,變得不再屬于自己。
“說到這個,小悠,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總是連名帶姓的叫我,再不然就是喂、那個你,或者畢先生,有時連個稱呼都沒有……我都喚你小悠耶!難道你就不能親密一點,給我愛的呼喚?”像是震齊之類的。他的口氣隱含著淡淡的不滿和怨懟。
于悠拋開異常鼓噪的心情,眼底閃過狡黠、戲謔的笑意,“親愛的爸爸,謝謝你為我準(zhǔn)備的驚喜,我好感動……爸爸,我最愛你了。”
親昵的呼喚傳進他的耳中,瞬間瞪大眼,全身不住的顫抖。
看著他錯愕、呆愣的模樣,她滿意的笑了。
想要親密,想要愛的呼喚,喏,她不就給他了嗎?
嚇都嚇?biāo)浪税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