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一塊離開后,留下畢震齊和程揚獨處。
“畢大哥,你一直瞪著我,而且對我有著我無法理解的敵意,能否請問你,為什么?”程揚拿著菜單,終于有些受不了的詢問。
從今天早上見面開始,出發(fā)到這兒的一路上,他不是沒有感覺到畢震齊充滿敵意的態(tài)度,雖然他總是和善的對著大家微笑,可是很明顯的,笑意不達(dá)眼底,尤其是在面對他時,那雙眼好像渴望著能夠直接變成一把利刃,活活砍死他,滿是恨意啊!
“我?有嗎?你想太多了!碑呎瘕R輕笑的說,眼底閃動著駭人的光芒。
“不是我想太多,而是畢大哥你不愿意說出來。”程揚微笑的響應(yīng)。
“真要我說!好吧!那么我問你幾件事!奔热贿@家伙有心要受死,而他家小悠現(xiàn)在又不在這里,他還客氣什么?
“畢大哥,請說。”
“你和我家小悠在交往?”
“是的!
“你很喜歡她?”
“沒有人會不喜歡小悠,她漂亮、聰明、氣質(zhì)好,才氣出眾,個性又隨和!背虛P誠懇的說。
“是。]有人會不喜歡小悠,但就是有些人會對她心懷不軌,明明心腸如狼,卻又故作紳士,想騙取她的信任和注意力。我最怕有那種不安好心的家伙打我家小悠的主意,借故以謊言騙取她的信任!碑呎瘕R皮笑肉不笑,望著程揚的雙眼散發(fā)出危險的光芒。
“畢大哥,如果你暗指的人是我,那么我想你誤會了,我對小悠是真心的!
“是不是真心的,可不是由你說了算。”難道罪犯會主動向大家說明自己就是犯人?
“那么誰說了算呢?”程揚始終一臉和善,面帶笑容,一點也沒有被激怒。
“如果你對小悠是真心的,我祝福你們,可是很抱歉,我無法真心這么想,因為我聽說你已經(jīng)有一個交往兩年的女朋友……小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畢震齊斂下犀利的眼眸,沉聲質(zhì)問。
程揚依舊含笑,一語不發(fā)。
“你不回答,我就當(dāng)作你承認(rèn)了。既然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有什么資格招惹小悠?你又有什么資格說你對她是真心的?”畢震齊覺得他那自信的微笑真是礙眼。
“美麗的東西,誰不喜歡?既然她有心接受我,那么就該接受我所有的一切,就算我和其他女孩子交往,可是我對她的真心是事實,只是我的心無限大,一次接受兩個女人的存在并沒有任何影響。”程揚說得理所當(dāng)然,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的感情事被他發(fā)現(xiàn)。
“你的意思是說……小悠早就知道你有女朋友?”
而她還傻傻的接受他?以結(jié)婚為前提和他交往?
“你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說的話,讓人聽起來非常惡心嗎?所有情感出軌的人總是有一套自以為是的理由,事實上,你的回答讓我覺得很可笑!
什么他的心無限大?再怎么大,一次也只能容納一個女人,誰準(zhǔn)許他有了另一個女人之后,還來招惹他的小悠?
“關(guān)于小悠知不知道的問題,畢大哥,你為什么不親自問她?說不定她能給你一個很好的解答!背虛P笑說。
如果能問,還需要問他嗎?他就是怕于悠不知道,進(jìn)而傷到她的心,令她難過。
程揚的話聽在畢震齊的耳中,像是一種逃避的可惡行為。
“這種事情不需要親自問她,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就不可能答應(yīng)她與你交往的事!彼荒樌淇,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男女之間的交往,就算是家人,也無力阻止,否則只會讓她更加難過,不是嗎?我知道小悠有多么重視你,可是真要說的話,你與她不過是家人關(guān)系,說是家人還太勉強,你們并沒有血緣,除非你能成為令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割舍的另一半,否則她的人生不該由你來影響。”程揚話中有話。
“即使沒有血緣,家人就是家人,有沒有權(quán)利阻止她的愛情,有沒有資格決定她的感情該如何,這是我與小悠的事,你無權(quán)過問,更沒有資格告訴我該如何做!碑呎瘕R太生氣了,無力分心去思考他話中的含意,充滿敵意的瞪著他,挑明了說,要讓他知道,自己非常不贊同他和小悠交往。
“是嗎?那么我拭目以待,看畢大哥會如何做了!背虛P的臉上沒有半絲憂心與緊張,神色自在的說。
看來這家伙不好對付,畢震齊十分了解,但是為了于悠,再難對付的對手,他都會把他擺平。
這頓晚餐進(jìn)行得十分詭異,畢震齊始終揚起嘴角,但是笑意不達(dá)眼底,就連一向狀況外的小敏都感覺得到他的不對勁,更別說是于悠。
而且每當(dāng)程揚對于悠有任何殷勤的舉動時,都會無緣無故的遭到畢震齊的攔截,刻意處處與他作對,排斥的意味十分明顯。
畢震齊在生氣,而且非常火大,于悠看得出來,感覺得出來,似乎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生氣。
但是,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他如此不快?
她真的不懂。
晚間十一點,窗外的世界漆黑一片,寂靜幽沉。
畢震齊躺在床上,許久無法入睡,心中隱隱約約浮現(xiàn)不安的躁動。
他坐起身,離開床鋪,踏進(jìn)浴室,洗了把臉,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快速走出浴室,套了件大衣,毫不猶豫的拿起房卡,急忙離開房間。
搭乘電梯來到上方樓層,他走到于悠與小敏的房門口,先是猶豫了一會兒,隨即伸出手按下門鈴。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對他來說,竟是如此的漫長和難熬。
終于,他又按了第二次門鈴。
屋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人響應(yīng),更別說是來應(yīng)門。
才十一點,她們不可能這么早就入睡。
“該死!”畢震齊的神色變得陰霾,急忙轉(zhuǎn)身,步伐飛快。
來到電梯前,他不斷的按電梯鈕,最后等不下去了,再次轉(zhuǎn)身,從安全梯沖下樓。
該死!他就知道。
他一臉驚慌,急迫又憂心。
他應(yīng)該和小悠睡同一間房,不該放任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
那個叫程揚的臭家伙,明明心懷鬼胎,打著邪惡的壞主意,而他竟然給那家伙做壞事的機會。
沖到二樓,畢震齊急急的來到程揚的房門口,迫不及待的一手拚命按門鈴,另一手用力敲打門板。
“程揚,你給我開門!
他的心跳紊亂,眼中閃動著瘋狂的怒火,超想砍人。
那個家伙要是敢傷害他的小悠,他絕對不會饒過他。
不斷的敲響門板,門鈴不停的響著,嘈雜得像是畢震齊此刻的心情。
不了,他不要把于悠讓給任何人。
不能,他不能接受任何一個男人擁有于悠。
可惡!他到底在堅持什么?
該死!為什么他這么害怕、這么緊張?
終于,緊閉的房門被緩緩的開啟。
畢震齊抓準(zhǔn)時機,用力推開門,不等主人同意,徑自沖進(jìn)房間。
眼前的景象,讓他紅了眼,著了魔,發(fā)了狂。
“你這該死的家伙!”
他伸出手,毫不客氣的朝程揚的臉上揮了一拳。
程揚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眼底閃著難以磨滅的yu/望火苗,顯而易見的,方才房里正在上演令人臉紅心跳的激 情戲碼。
畢震齊怒氣沖天,失去理智,想要殺了眼前這個男人,他竟然敢傷害他的小悠!
又狠狠的揍了程揚兩拳后,他的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床上的棉被緩緩的動了動,顯然有人躲在里頭。
“老天!你到底在做什么?”程揚吃痛的皺起眉頭,對他的行為十分不解。
畢震齊瞪大眼,眼底充滿驚駭和絕望,踏著僵硬的步伐,緩緩的走向床鋪。
天。∷e了……
他一臉懊悔,伸出顫抖的手,停留在棉被上。
“小……小悠……”
如果問他此刻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么他要承認(rèn),當(dāng)初不該拒絕小悠的感情。
如果當(dāng)時他不要想太多,不要將她推離,現(xiàn)在她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邊……
他后侮了,他氣恨自己,為什么堅持著親人的關(guān)系?為什么不勇敢的承認(rèn)自己的感覺?
其實他對她的感情早已變質(zhì),四年前,當(dāng)她向他告白的那一?那,當(dāng)她絕望,故作瀟灑,笑著從他身邊走過的那一瞬間,其實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有了不同的情愫。
不過他還是放棄伸手抓住她,還是任由理智掙扎、壓抑,還是在意那該死的家人關(guān)系。
所以他失去她了,失去他最愛的女人。
相差七歲又如何?即使他曾經(jīng)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可是就像當(dāng)年于悠說的,她滿二十歲后,他與她之間再也沒有關(guān)系,他能夠想愛就愛,不需要理會他人的想法……
“小悠……”輕輕拉扯著棉被,畢震齊的眼中充滿了堅強的決心。
就算現(xiàn)在她選擇其他男人,但是這一次他不放棄了,這一次換他來追她,換他來將她擁有到手。
被窩里的人用力拉住被子,拒絕暴露在空氣中,似乎在逃避他。
畢震齊苦澀的笑著。
無所謂,他無所謂,他不在意她現(xiàn)在到底是何種模樣,就算她和那家伙上床了,他……他也不在乎。
他愛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子;他要的是她所有的一切,不是單純的只為了情/yu。
用力拉開棉被,畢震齊露出溫和的微笑,“小悠……”瞬間,他的笑容僵住,雙眼瞪大。
“我……我不是小悠啦!畢魔頭,你要拉到什么時候?我沒有穿衣服,你想偷看是不是?”小敏的頭露了出來,困窘不已,臉蛋通紅,氣呼呼的大吼。
“小……小敏?”畢震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