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啊?還是她的流年冒出了什么妖星?前些天一大清早先是給人摸了腿,隔日中午又是被削了職,今日硬是被貶為奴,沒想到傍晚還被奪走了初吻。
而且這一切都是同一個男人害的!
不過,這翟泳希還算有良心,花曼津原以為自己應該會住進下人房,跟眾丫鬟們一同洗衣、擦地,沒想到他竟善心大發(fā),讓她住在府里的某個院落。
雖然她所住的地方并不大,但也算得上是典雅別致了,讓她一個人住,說真的還嫌寬敞了些,而且,他竟然安排兩個丫鬟來伺候她。真是見鬼了,女奴還有丫鬟可以使喚?
但更可悲、更離譜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討厭他,反而……反而還莫名的對他有著些好感;蛟S是他的大將之風,或許是他的瀟灑霸氣,或許是他的談吐……
哎呀!反正現(xiàn)在她的思緒一團糟,毫無條理可言;?qū)⑻祚R行空的思緒拉了回來,打量著正從外頭走進來的丫鬟們。
“小姐,大人交代了,這一箱衣物是要給您的!鼻鐑褐钢箢^由男仆所扛來的一個大檀木箱。
“這是大人要給小姐的首飾,如果小姐要換發(fā)髻的樣式,惜兒可以為小姐盤發(fā)!毕菏种袆t捧著一個精雕細琢的紅木盒。
“這些都是他要送我的東西?”花曼津走了過去,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大一小的精致木箱和木盒。
她先打開了大檀木箱,發(fā)現(xiàn)里頭是一堆紗衣和羅裙。
晴兒替她拿起了一套衣裳,是如春天枝頭新芽般的淺綠上紗衫,鵝黃的羅裙,而較深的綠色腰帶上則是繡滿了桂花。
不知為何,花曼津向來喜歡大紅色的衣物,在與翟泳希初次相見時,她便正在試穿剛買來的大紅新衣。
對她而言,那些粉嫩的淺色羅裙是嬌滴滴的姑娘家穿的,像她這種巾幗英雄,適合的就是大紅色,如火焰、朝陽般亮眼的紅。只是,被一群男人帶大的她總是少了些女兒家的嬌態(tài),所以當她穿上飄逸的紗衣和羅裙時,除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會被那票臭男人鬼叫著說礙眼。
花曼津原以為來到長安后可以好好穿女衣裝,不用聽哥哥,師兄們的戲譫,試試當個女人的感覺,沒想到還是被翟泳希破壞了。
不過,過去偏愛紅色衣物的念頭,此刻似乎已有些動搖。
因為,眼前晴兒手中拿的這套衣裳,讓她莫名的喜歡;蛟S是因為那充滿春日氣息的粉嫩色澤;也或許是腰帶上栩栩如生的桂花,也或許是因為……因為這是翟泳希送她的衣物。
“小姐?”晴兒發(fā)現(xiàn)花曼津神情怪異的看著這套衣裳,于是偷偷推了推一旁的惜兒。
“小姐不喜歡那件春霓嗎?那這件紅融呢?”惜兒趕緊放下首飾盒,拿起另一件大紅色的云衫。上頭繡的正是嬌艷欲滴的牡丹,裙擺、袖口更墜滿了珍珠,極為華麗。
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衣物,是皇后娘娘去年送來給大人的,她深信花捕頭穿上了一定艷光四射,艷冠群芳!
惜兒對花曼津可說是充滿了崇拜之情,方才韓少衛(wèi)來問眾婢女,誰愿意去服侍花捕頭時,她的手可是舉得比誰都高呢!
雖然她們都知道眼前的確實是花捕頭,但韓少衛(wèi)交代過,主子想玩就得幫著主子,胳臂只能朝內(nèi)彎,所以她們?nèi)门浜现輵颉⒉坏梅Q呼她為花捕頭,改喚她小姐,把她當府里的賓客看待。
‘怪哉!你們大人是不是有怪癖?他不是尚未娶妻嗎?那他沒事搜羅這些女子衣裳做啥?”花曼津不解地看著那箱衣物。
這些衣衫、羅裙都是上上之選,看那些繡功跟質(zhì)地,絕對是宮中之物,正常人沒事是下會花大把銀子搜藏這些的。
還是……還是其實他有很多小妾,所以才有這么多衣裙?
這么一想,花曼津不禁蹙起眉頭,心里感覺不怎么舒服。
“不,主子誤會了,這些是皇后娘娘賜的!毕壕o張地解釋著,不知為何,她就是擔心花捕頭誤會大人,讓她連主子都喊出口了。
“是啊,這是因為當年大人被皇上任命為刑部尚書不到半年,就替皇后娘娘逮著蕭淑妃那幾個在宮里裝神弄鬼,讓皇后娘娘不得安眠的親信,從那之后,皇后娘
娘就很喜愛大人這個晚輩,每年都會替大人留意好的姑娘家,可是大人不急著成親,于是皇后就改送這些衣裳來,說是宮里公主少,她一個人也穿不完,多出來的上等綢緞便裁成衣裳,好留給未來大人的妻子穿!鼻鐑涸谝慌匝a充道。
“留給未來大人的媳婦兒穿的……”花曼津喃喃地低語。
啊,他竟將那些要給未來妻子的衣服……給了她?
一思及此,花曼津不由得羞紅了臉,不過為了怕被丫鬟們發(fā)現(xiàn),她只好轉(zhuǎn)過身,以免被她們看見她的異狀。
“主子不喜歡嗎?那晴兒換一件給您瞧瞧!鼻鐑阂哺汉捌鹬髯觼怼
但當她欲放下手中這套衣裳時,卻被花曼津阻止了。
“不,我就穿這一件,由你來幫我更衣吧。”這套春霓看來不是她一個人穿得來的。
“那主子你要簪什么簪子,換什么樣式的發(fā)髻呢?”惜兒將手中那套紅衣放回去后,趕緊轉(zhuǎn)身捧起一旁的首飾盒。
“這……”花曼津看著盒子里頭那些細致華麗的金簪,隨手拿起一支細瞧。
不愧為宮中的金步搖,長長的純金與珍珠交錯的流蘇,上頭還有會隨著步伐晃動輕顫的鳳凰與花朵,精細無比。
她想,這支簪子說不定值她一年的薪俸呢。不過,首飾盒里有一支閃爍著銀光的玉簪更為吸引她。
“他什么時候會娶妻?”
“說不定就是今年了!毕阂庥兴傅乜粗。
今年?翟泳希今年會成婚嗎?那她現(xiàn)在穿上了屬于他未來妻子的衣裳……花曼津的臉不禁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