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坐入桶中,宦夏蓮松了一口氣,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了,下一刻他又說:“替我擦背。”
姜燮廷的背部有些傷痕,有淺有深,她拿起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背部,乖巧的模樣讓他起了疑心,姜燮廷知道不少人怕自己,連他的新婚妻子宦青蓮也怕他,但她怕歸怕,卻是倨傲的,而如今在他身后的女人……
大掌將她拉近,她一個不察,差點要摔進木桶里,小手緊緊地抓著木桶的邊沿,“夫君。”她膽顫心驚地喚著。
她看著他的水眸似乎很陌生,好似她不認識他一樣。
他放開了她的手,冰冷地說:“力道再大一點。”
“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留下來,也許是這個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她的一反常態(tài)令他心生疑竇。
怎么沒有人告訴她,她的夫君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宦夏蓮在心中默默地嘆息。
水桶里的人忽然站了起來,站在他身后的她羞紅了臉,趕緊轉(zhuǎn)了過去。
她聽到衣服的窸窣聲,他丟下一句,“你洗吧!
宦夏蓮緩緩地睜開眼睛,屏風后只余她一人,她想了想,這房事是躲不過的,而自己今天被擺弄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于是她確定沒人之后便脫下了衣服。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屏風上生動的人影,他似乎被牽著鼻子走了,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嬌柔,下腹陡升一股欲望。
約莫一會兒,宦夏蓮頂著被熱氣熨燙得粉紅的小臉走了出來,看見他大剌剌地只穿了一件長褲,光裸著上身坐在凳子上,她更是羞得低下頭走了過去。
他手上拿著兩個酒杯,將一杯遞到她的面前,她坐了下來,拿過合巹酒,她以為他是忘記了這新房規(guī)矩,原來他還記著。
兩人喝了合巹酒,他開口道:“吃些東西吧!
姜燮廷沒有什么胃口,肚子里皆是酒水,他看著她斯斯文文地吃著,紅彤的棗子、小巧的蓮子,直到她吃餃子時,眉頭蹙了一下,他眼里閃過一抹笑意,“餃子生的?”
宦夏蓮遲疑地點點頭,半生的餃子還在她的嘴里,她正猶豫要不要吃下去,姜燮廷就說了,“吞下去!
她吞了下去,她的乖巧讓他刮目相看,他淡淡解釋道:“這寓意多子多孫、早生貴子!
她耳根子紅了,接著目光盯著筷子上另一半餃子,眼神無聲地透露出不要吃的訊息。
一只大掌伸了過來,包住她的纖細小手,稍稍一施力,剩下的半個餃子到了他的嘴里。
那餃子可沾了她的口水,她心里默默地想,洗干凈后的小臉上泛起了一層天然的胭脂。
他輕輕咋舌了一下,“確實難吃,不要吃了!
宦夏蓮心中輕嘆,幸好他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否則的話,她怕要吃下這一大碗的生餃子了,想想都后怕。
過了一會兒,她想收回手,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還被他靜靜地握著,“夫君?”
他聞言松開了她的手,“吃飽了?”
宦夏蓮看著餃子,快速地搖頭,她可不想再吃了,“飽了!
“歇息吧!
她的心開始忐忑不安了,想著這個男人總歸是食色性也,她吃飽了,他可以吃她了。
心跳跳得極快,她整個人都感覺要昏倒了。
許是她太會磨蹭,他干脆將她攔腰抱起,行至床榻。
繡著龍鳳吉祥的紅色大床,小小的身子躺在正中央,秾纖合度的身子毫無遮掩地露在男人如虎的雙目下。
宦夏蓮的衣物被脫了精光,她七上八下地扭了扭身子,一臉的不自然,他要是撲上來來個干脆也就算了,為什么這么盯著她瞧?
男性大掌就像撫琴般伸出、落下,一點一撥,她羞得閉上了眼睛,她的手用力地抓著身下的床褥,不斷地說服自己,不得反抗,再說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也反抗不了,逃不開。
他突然有大的動靜,將光裸的身子貼上了她的,炙熱的薄唇在她的頸子上落下了痕跡。
“。 彼@呼一聲,睜開眼睛,雙手不由得抵在他堅實的胸膛前。
這么近的距離,她瞧清了夫婿的模樣,一雙蘊含著睿智的眼神,飛揚霸氣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嘴唇微薄,習慣性地抿著,他是一個不愛笑的男人。
“出嫁從夫,嗯?”
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聽得她羞紅了臉,掙扎的小手緩緩地移開了,乖巧地放在側(cè)邊。
……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在他不知節(jié)制的逞歡中,漸漸地昏迷過去。
兩人交疊的身子在紅燭的照映之下,在金絲紅紗帳上描繪著屬于他們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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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一臉擔憂地看著喜房的位置,不知道小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喜房的附近。
一個護衛(wèi)裝扮的男人跳了出來,提刀擋在她的面前,青兒嚇得失聲尖叫。
“你要干什么!”那護衛(wèi)一臉的兇狠。
“我……”青兒嚇得兩眼婆娑。
“發(fā)生什么事情?”廖峰走了過來,“爺?shù)拇笙踩兆樱氯率裁!?br />
“廖護衛(wèi),這丫鬟形跡可疑,所以我才……”護衛(wèi)恭敬地解釋道。
廖峰側(cè)眸一看,立刻認出了青兒是那日白馬寺的小丫鬟,“你……”
“我是陪嫁丫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鼻鄡嚎床磺逅麄兊哪,黑燈瞎火的,她只聽到他們的對話,一聽到他們的懷疑,她趕緊澄清自己的身分。
“陪嫁丫鬟?你家小姐是……”他記得那日她旁邊的小姐戴著紗帽,難道是宦青蓮?可也不對呀,宦青蓮也是認識爺?shù)模趺纯赡艽髦喢蹦亍?br />
“護衛(wèi)大哥你糊涂啦,我家小姐就是今日嫁給相爺?shù)幕录倚〗阊健!?br />
此話一出,廖峰更是不解了,“咳,例行公事還是得問一句,你家小姐是……”
“宦太醫(yī)的千金,宦……青蓮!鼻鄡喊侔悴辉傅卣f,別扭的神情全落在了廖峰眼中。
廖峰走到她面前,青兒這才看清了他的臉,卻也嚇了一大跳,“你!”她認出他了,天哪,怎么會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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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中,紅燭燃盡,白日的亮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床上的女子疲憊地沉睡著,姜燮廷一身正裝地坐在一旁,兩眼沉沉地看著她。
昨夜初嘗云雨,加上他的縱情,她期間醒了幾回又昏了幾次,哭了好一會兒,他也不見收斂,所以她現(xiàn)在即使闔著眼睛,眼皮也紅紅的,足見她昨日哭得多么凄慘,被他欺壓得多么徹底。
習武之人不得縱欲,這是師父的教導(dǎo),他一直謹記在心中,也因為性格使然,對情情愛愛之類的風花雪月并無多大的興趣,但昨日他對此道上了心。
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顯眼的紅色點綴著她的白膚。
昨夜云雨,小婦初沾,媚態(tài)撩人,君心似幡,翩然翻轉(zhuǎn)。
他深深地調(diào)息一番,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床帳,目光注意到床腳的元帕,元帕上有著她貞潔的證明,他小心地收好,放在了柜子里。
姜燮廷手背在身后,冷然地走出喜房,一走出喜房,他便瞧見廖峰和李牧如喪考妣的神色,“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泰然地從臺階走了下來,瞭望著晴空萬里的藍天。
兩人苦笑了一下,廖峰先開口了,“爺,昨日遇見一丫鬟,無意間得知里頭的夫人不是你要娶的夫人!
陰森的眼直直地盯著他,姜燮廷冷笑,“莫非她易容?”
要是易容,爺必定會有所察覺,但……
“情況更糟!崩钅量喙卣f。
姜燮廷并無任何異樣,好似他們說的不過就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
廖峰揭開謎底,“她是宦青蓮的孿生妹妹宦夏蓮!
清晨的風漸起,男人臉色不變,良久之后他輕輕開口,“丫鬟人在何處?”
“在下人房里,讓人看守著。”李牧回答道。
“我可曾說過我要娶宦青蓮?”過了半晌,他輕柔地說。
這……倒沒有說。
“爺說要娶宦家小姐!绷畏迓慌牡卣f。
“所以又有什么問題?”話音剛落,姜燮廷無所謂地離開別院。
娶誰又何妨,只要那女子能讓他不卷入皇室糾紛,待十年之期一滿,他便又是自由身。
從江湖來,回江湖去,京城一切譬如昨日夢。
“爺,那丫鬟……”
“就隨她們的意,配合之。”
廖峰搖搖頭,這不就是暗示他要去威脅小丫鬟嘛,就順她們的意思,什么都不知道,她們主仆兩人繼續(xù)裝,他們配合,只是這戲看似天衣無縫,卻終有一天要拆穿,何不一開始就坦白地說了呢?
兩個屬下不懂,唯有走在他們前面的姜燮廷笑了。
如此甚好,她對他有顧忌,受他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