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邊走邊聊,最后在想吃的柜臺前停下腳步。
龍克東保持一貫俊帥迷人的笑容,“一份燒烤,謝謝!比缓罂戳藚强谎郏澳悴挥X得社經(jīng)地位還算不錯的我們,談起相親這件事,略帶苦味嗎?”
“要不然怎么辦?在醫(yī)院里亂槍打鳥嗎?”
龍克東點點頭,“說得也是,人人有希望、個個沒把握的曖昧關系確實不適合你!
“老板,我要一份熏魚,謝謝!眳强c了餐,繼續(xù)說下去,“我不是狼,也不是你,連要送花都沒對象,為何有人說考上醫(yī)學系的男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就算在家里,自然有人會找上門?是誰說的?我天天在家里,也沒人來!”吳奎耀滿臉怨懟。
龍克東忍不住大笑,“吳色,你真的快要和老朱并列齊名了!
“你若想好好的吃頓午餐,就笑小聲一點,婦產(chǎn)科的小護士往這邊看過來了。再笑下去,我們恐怕得上樓聞藥味配午餐了。”吳奎耀不得不提醒龍大帥哥注意一下形象。
上次慘痛的經(jīng)驗就是龍克東一路展現(xiàn)迷人的笑容,加上他們?nèi)齻看來完美無瑕的背影,在找到位子的同時,身邊圍了一群小護士。
殊不知這完美體型的背后其實根本是被醫(yī)院日夜操勞所造成的精瘦假像,結果那頓飯他們?nèi)齻人像是陪客的牛郎,其中一個已婚,一個見了女人就口吃,只好由長袖善舞、不怕被吃掉的龍克東獨撐全場,吃得氣力全失。
“是……”
身為男人已經(jīng)很苦了,做個好男人也苦,而有標準的好男人更苦!這是吳奎耀的內(nèi)心話,至于龍克東,算不上是個好男人,可是誰說壞男人就不苦的?
他們兩人互看一眼,有致一同的嘆氣。
“誰給我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差的女人。窟@年頭這樣的要求真的太高了嗎?要不然給我一個沒藥味的女人也行!眳强吐暽胍鳌
端著餐點,他們在角落找到空位,雖然周遭依舊人聲嘈雜,可是至少位子比較不顯眼,可以繼續(xù)哈拉。
“要會琴棋書畫的女人,那還不簡單!龍嘉琪一樣不差,給你做參考!
吳奎耀的臉皮抖跳,“你妹?琴棋書畫?龍克東,你以為我沒見過你妹啊?沒去過你家嗎?琴在哪?畫在哪?”
“談感情、玩期貨、打輸牌、講電話,情期輸話,她一樣不缺,你若要,請盡快帶走,我雖然已經(jīng)住在外面,可是我老爸的抱怨電話還是可以提供我最新消息,吵到我的耳朵出油!
吳奎耀咧嘴大笑,“虧你想得出這樣的絕妙好詞來形容你妹,我覺得真是太棒了,怪的是,你爸怎么沒逼你妹去相親?”
“我那個老爸不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住院的老媽也沒提,要不然龍嘉琪刁蠻起來,我們家沒人制得住她!
“這樣還能談感情?”不知遠方另一窩身先士卒的好男兒是怎樣死在龍女手里的?
“看看我!饼埧藮|專注的盯著吳奎耀。
看著他深邃迷人的雙眼,端正的鼻梁,飽滿的額頭,薄厚適中、適合親吻的嘴唇……吳奎耀趕緊撇開頭。
“我……我懂了,克東,你別再盯著我了……我會想同性戀……”
有這樣帥到可以電死一火車女人的哥哥,同一家公司出的貨只有更好,不會更差,尤其吳奎耀也見過龍嘉琪,那次她光是側臉看他一眼,他差點無法走到餐廳和龍媽媽打招呼,所以說,女人,刁蠻不可以,但是美女刁蠻,當然行?!
龍克東想起昨天他也是這么近距離的看著那個女人,可是她一臉平靜,讓他小小的受了傷。
是已婚的關系嗎?她的眼里真的是一絲絲波紋都沒有,說實在的,他被引出了好勝心,她的氣質(zhì)與急于將他推開的舉動,讓他沒辦法將她視為見一眼就如同過往云煙的女性種類。
她……挑動了他的戰(zhàn)斗情緒。
通常女人急于接近他、了解他,甚或是觸碰他,他都甘之如飴,所以老爸常說他來者不拒,是開放隨意搭的高級跑車,真虧老爸想得出這樣低俗的形容詞形容自己的兒子。
至于嚴肅端莊的女人,假裝特殊又與眾不同,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他通常敬而遠之。
女人啊,直率可愛比較討喜,可是昨天他竟是火力全開的挑戰(zhàn)那個不近人情的女人。
她到底在自己周遭樹立幾道保護層?
可是他仍然不斷的想象她的呼吸聲、她散亂頭發(fā)的樣子、她迷蒙無助的雙眼……而且越想越不入流。
“我聽說康媽媽婚友社很不錯,說不定可以幫我找到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差的女人。”吳奎耀邊吃邊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龍克東差點把吃進嘴里的燒肉吐了出來,“你也知道康媽媽婚友社?那不該是我家老頭他們那一輩才知道的機構嗎?”
吳奎耀看著他,眼里慢慢的浮現(xiàn)笑意,“該不會……你就是去找康媽媽婚友社幫你安排相親?”
龍克東開始覺得今天的午餐不會太好入口,“為何以前沒聽你說過康媽媽婚友社?”
“我說那個干嘛?那是電視說的,沒常識也該看電視,我就?措娨。怎么?你昨天是不是……”
“噢……”龍克東撫著額頭,放下筷子,看樣子胃口全失。
“說啦、說啦,你什么時候去報名的?你有沒有看見照片?會費貴不貴?入會的標準是不是真的很嚴格?”
龍克東不得不懷疑這家伙根本是扮豬吃老虎,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他昨天第一次去康媽媽婚友社。
“我老爸認識里面的客服,可是我的資格不符,不能入會!
兩個男人對看,沉默了幾分鐘。
突然,吳奎耀狂笑出聲,“你花蝴蝶名聲太響亮,人家不讓你入會啦……哇哈哈哈哈……碰壁……”
在美食街用餐的人們紛紛轉(zhuǎn)頭,以為醫(yī)院里的醫(yī)生瘋了。
龍克東冷著一張臉,“我強烈建議你把醫(yī)生白袍脫掉再繼續(xù)笑下去比較好!
“哈哈哈哈……我沒空……哈哈哈哈……”
五分鐘后,吳奎耀才在龍克東殺人的眼光下慢慢止住笑聲。
“這么說,你連那些頂級的課程和設備也都沒機會用嘍?”吳奎耀說著,又快要失控了。
龍克東越來越有殺人的沖動,“讓你失望了,吳先生,很不幸的,我可以去,而且還有貴賓卡。”
吳奎耀的眼睛閃閃發(fā)亮,“真的?卡呢?在哪里?我們明天去!
“卡……”早知道就不逞強了。龍克東咽了咽口水,“卡還在康媽媽婚友社那兒……”
“你……你逞什么強啊?沒資格,我又不會笑你……好啦,我有笑,可是逞強真的不像你……”
“停!”龍克東嚴正禁止這家伙再笑下去,“我真的不是逞強,那位……嗯……接待員是這么告訴我的,我若想去,隨時去跟她拿卡,你覺得這樣的回答可以嗎?”
“你花了五秒鐘在想如何稱呼那位接待員,怎么?她……”
龍克東實在沒轍,在死黨面前,他簡直是無所遁形,只得無奈的搖頭,“她已婚……”
“噢……”吳奎耀發(fā)出惋惜的嘆息。
龍克東皺起眉頭,“你干嘛發(fā)出這種聲音?”
“我看你露出很可惜的表情,替你發(fā)出內(nèi)心的……噢,龍醫(yī)生,你太不重視形象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敲我的頭!眳强嘀[隱作痛的頭,難以置信。
“這樣有沒有讓你想起我們當實習醫(yī)生時的快樂時光?嗯?”龍克東挑高一邊眉毛。
吳奎耀想起的是幾年前龍克東發(fā)飆的樣子。
“有……嗯……可是你真的不覺得可惜?我看你的臉……好啦、好啦,我不說了,那我們幾時去?”
龍克東也一直在想,他該什么時候去?一來,他想扳回被“逼退”的恥辱;二來,他……他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可是沒錯的是……
他是覺得很可惜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