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
難得聽見他充滿霸道的語氣,陳哲宇驚訝挑眉。
怎么?天要下紅雨了嗎?一向溫文儒雅的齊拓竟說這么重的話。
「不過請到寧靜上節(jié)目,今天的收視率肯定相當樂觀,呵呵~~」感覺到身旁男人殺氣濃厚,陳哲宇干笑兩聲,轉(zhuǎn)移話題。
「哲宇,你剛剛提到要談寧靜作品的電視版權(quán)?」既然被他找到人,絕無再讓她溜走的道理,就算要當下堂夫,也得給個讓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心中當下有了追妻計劃,齊拓瞇眸。
「嗯,想跟寧靜談合作的事,將那本書改編成──」
「很好,現(xiàn)在就去處理!菇財嗨赐甑脑,齊拓揮揮手,一副攆閑人離開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
「當然是現(xiàn)在,要不然呢?」沒好氣地將他從吧枱椅趕起,彷佛他是只煩人蒼蠅。「有時間在這兒吃我的糖,還不如把時間拿去做有意義的事!
「喂喂喂,反正你不吃甜食,干嘛這么小氣!」陳哲宇嘀嘀咕咕,不忘抓走最后一顆巧克力糖球。
「那些糖球不是給你吃的!
「不然給誰吃的?」陳哲宇挑釁地將糖球丟入嘴里,咬得特別用力。
咔滋咔滋、咔滋咔滋……
「……」
「怎不說話啦?」
「不關(guān)你的事,反正不是給你吃的。」俊雅面容微僵,齊拓瞪他。「快滾!」
「齊拓,你是吃錯啥藥?突然間又熱絡起來,之前不是興趣缺缺?」抓住辦公室門板,陳哲宇死賴著不走,擺明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是你的工作不是嗎?我本不想介入,可是你太閑,成天在我面前啃巧克力,所以非得讓你做點事不可!过R拓輕哼!缚旄鷮庫o聯(lián)絡上,關(guān)于合作的事,我要親自去洽談!
「親自?」陳哲宇瞪大眼,戲劇化的沖回來撫上他額頭。「沒發(fā)燒?齊拓,我們是多年戰(zhàn)友了,你老實告訴我沒關(guān)系,你昨夜是被外星人帶走嗎?怎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陳哲宇,你找死嗎?你才被外星人吸走!快滾!」長腿狠狠將他踹出門外,齊拓用力關(guān)門。
沒空理會陳哲宇的哀叫聲,齊拓心思全落在寧靜身上。
和她之間的帳正好藉這個機會算一算,不知道當她看見他活生生出現(xiàn)眼前,會是啥表情?!
開心?震驚?生氣?還是不敢置信?
瞇細黑眸,齊拓的血液開始沸騰,充滿期待。
不管她有什么反應都好,就是不準再轉(zhuǎn)身就跑!
◎◎◎◎◎
溫暖的小房子充滿濃濃的蘋果香氣,孫海寧一如往常蜷曲在沙發(fā)里,幾綹栗色發(fā)絲垂落頰邊,白皙姣好的臉蛋顯得清美誘人,濃密長睫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無辜。
寧靜是她的筆名,孫海寧才是她真正的名字,此時她捧著小桐遞來的蘋果茶,語氣惱恨。
「……小桐,我失控了!在LIVE直播現(xiàn)場我居然失控了,天啊~~我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不然把這個門用水泥封起來好了,這樣我會好過點。」
「寧姊──」
「都是姓尚的說錯話,害我才……真的,我真的已經(jīng)好很多,不信你問珍妮,我不會隨便發(fā)脾氣,應該說……不會隨便放小惡魔出來搗亂。」
劈腿、偷吃……這些詞對她而言都是恐怖的魔咒,一旦解除封印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孫海寧低頭咬唇,無限懊悔地看著杯中色澤晶瑩的蘋果茶。
「我知道,這不是妳的錯。」小桐連忙安撫。「我忘記事先提醒制作單位,疏忽的人是我!
不敢問寧姊當年究竟受到什么刺激,導致她不穩(wěn)定的性格?只聽珍妮姊淡淡解釋她現(xiàn)在不穩(wěn)定的情緒是太過壓抑的關(guān)系,學著釋放試著釋懷,情況自然好轉(zhuǎn),換句白話文說呢……
解鈴還須系鈴人啦!
把特地買來的草莓蛋糕端出來,小桐眨了眨大眼。
「寧姊,妳還記得我跟妳提過電視臺想把妳的書改編成偶像劇的事嗎?」
「嗯,有點印象。」扠起新鮮草莓塞入嘴里,孫海寧點頭。
「今天對方又打電話想約妳見面,看來誠意十足喔!」
「喔!」吃著草莓蛋糕,孫海寧不是很專心的回應!感⊥,跟草莓蛋糕比起來,我其實比較偏愛巧克力耶!還是找不到那種糖球嗎?」
「我跑了好幾家店都沒看到呢!」小桐搖搖頭,「寧姊的意思怎么樣?要答應他們嗎?」
「我沒意見!拐淠菡f吃甜食可以平穩(wěn)情緒,所以她拚命吃吃吃,以免脾氣暴躁。
幸好她天生是吃不胖的體質(zhì),纖細骨感的身材讓所有女人恨得牙癢癢,不然依珍妮這種奇怪的醫(yī)法,她不變成小母豬才怪。
「那我答應人家啰!」
「好!」
會走上寫作道路也是聽從珍妮的建議,把寫書當成抒發(fā)情緒的管道,沒想到一戰(zhàn)成名,這就是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OK,約什么時間碰面,在家里還是外面呢?」小桐拿出筆記本記錄。
「約什么時間?」草莓蛋糕的鮮奶油沾在唇邊,孫海寧瞪大美眸,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雙方當然要碰面談呀!有很多事要溝通清楚!
「小桐,這種小事交給妳就可以了!挂幌氲接忠蝗耗吧伺雒,孫海寧就覺得頭好暈。
「不行!談合作要本人去。譬如版權(quán)問題啦、內(nèi)容改編的限度啦!還有對扮演男女主角的人選有沒有意見啦?我個人認為扮演男主角的人得挑MAN一點的才行……」小桐嘰哩咕嚕說著。
「既然妳那么有意見,不然妳代我去好了!
「寧姊!」
「……」不去,她一點都不想去。
「寧姊,我知道這間貓屋很舒服,放了一堆妳最愛的貓布偶、貓家具,但妳不能老是悶在屋里,別忘記珍妮姊說過,妳要多接近人群,不然會變成脾氣古怪的貓老婆婆喔!」
「臭小桐,成天珍妮東珍妮西的,妳到底是誰請的助理,看來妳已經(jīng)完全被珍妮收服了!箍毂凰畹絻啥L繭,孫海寧捂住耳朵。
「話不能這樣說,人家也是為了妳好咩!」小桐撒嬌陪笑臉。
「給我一個好理由,為啥我非得親自去不可?」孫海寧沒好氣地問。
她一點都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根據(jù)珍妮大師的說法,因為她的心靈曾經(jīng)嚴重受創(chuàng),所以逃避人群,只想把自己關(guān)在安全的小天地。
「因為如果談成的話,說不定寧姊下半輩子的生活都不用愁了,就算整天關(guān)在貓屋里不工作也不會餓死喔!」淘氣地皺皺鼻尖,小桐誘之以利。
「可以一直關(guān)在貓屋里。俊构黄淙,某人已上鉤。
「如何?對方很有誠意,已經(jīng)打過好幾次電話了!
事實上,對方簡直是緊迫盯人,若她不想辦法說動孫海寧,耳根子肯定不得安寧。
「好吧!我去,但話說在前頭,我只參加這一次喔!」啃著指甲,孫海寧不甘愿的應允。
「好,剩下的事盡管交給我,寧姊放一百二十個心!
◎◎◎◎◎
拿著粉藍色的便條紙,陳哲宇大步跨出電梯,滿面春風。
真是個好消息呀!半小時前,當紅作家寧靜答應要出來見面,詳談合作計劃,延宕兩個多月的案子總算有進度,教他怎能不開心?
輕敲房門兩聲,他笑吟吟地推門進入。
「嗨!大忙人!」晃晃手中粉藍色的便條紙,大搖大擺地在辦公室主人的對面坐下。
齊拓訝異地瞄眼腕表,揚眉。
「星期五晚間七點五十分,陳大情圣居然還沒下班去約會,怎么?今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
「嘖嘖!好酸的一句話,不知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我不顧正事偷懶貪玩,其實我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耶!」陳哲宇夸張的做出皺眉捧心狀。
「少來那副惡心巴拉的樣子!」齊拓送他一枚大白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然后快下班省得在那里礙眼!
「唉~~多年交情就換來這句話,教人怎不心碎心寒……」像玩上癮了,陳哲宇夸張拭淚。
看著他唱作俱佳的表演,齊拓忍笑靠向椅背。
「到底發(fā)生什么好事?瞧你心情好成這副德行?」
「齊拓,案子有進展了,這案子我一定要把它談下來,不然我陳哲宇三個字倒過來寫!
「哪件案子?」
「寧靜啊!她愿意和我們碰面了,下星期三中午,如何?果然是個好消息吧?」陳哲宇興奮的傾身向他。
「寧靜的案子?」聞言,齊拓倏然站起。
這些日子他一直警告自己要沉住氣,別擅自去找海寧,深怕打草驚蛇又讓她逃之夭夭,如今她愿意見面,代表──
「是呀!干嘛這么驚訝?我辦事你放心嘛!」看著他過度激動的反應,陳哲宇一臉狐疑!腹止值泥福≡趺疵看翁岬綄庫o,你都這種反常反應?」
「很反常嗎?」頓了下,齊拓故作無事地說。
「很反常呀!平時八風吹不動的你,一聽見寧靜兩個字就風云變色,上回節(jié)目開天窗時也不見你臉皮動一下。」
靜靜回望陳哲宇半晌,齊拓沒吭氣。
「喂!我們倆是好兄弟,說好沒秘密的喔!」見他有話不說的便秘模樣,他比他還難過。
「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別說出去!
「你知道我不是這么八卦的人!龟愓苡顑墒衷谧彀捅攘艘粋叉。
不是才怪!
「寧靜本名孫海寧……」
陳哲宇點頭靜待下文,目光開始四處搜尋水晶盆。不是他貪吃,而是齊拓辦公室里的巧克力糖球真是超好吃的啦!只要嘗過保證欲罷不能。
「兩年前突然冒出來的療傷系作家……」
沒想到齊拓看似漠不關(guān)心,私底下早已調(diào)查過寧靜了!不愧是擎天電視臺最強制作人、未來的小老板,動作非?臁
「她是我的逃妻!过R拓冷眸睇他,丟下如炸彈般的震撼消息。
「啥?!」震驚得嘴巴合不攏,陳哲宇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很呆。
逃妻?!
這么說來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齊大制作曾有過婚約啰?!
八卦,真的太八卦了!這么八卦的消息使得他腎上腺素直線上升,心跳怦怦。
「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怎么從沒聽你提起?」吞吞口水,陳哲宇結(jié)巴。
「那時我們都很年輕!过R拓簡單解釋。
「原來如此啊!」狂點著頭,雖然他也不懂自己在點個什么勁。
「哲宇,我明白這樣有點越權(quán),但這個案子我想親自參與!
一段沒有畫下句點的愛情,放在心里頭是個缺。所以這些年無論他的事業(yè)多么輝煌騰達,心里總有著淡淡的遺憾。
他想要將這個遺憾做個了結(jié),對他也是對孫海寧。
「當然……我是說歡迎!
好友要追逃妻,他當然要幫到底呀!陳哲宇揉揉臉,有些遲疑地瞪著齊拓沒有表情的俊顏。
不過,四年前的他才幾歲?聽他曾經(jīng)有過婚約,感覺真的很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