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該如何補償我這四年?”看著她神色落寂。齊拓無力地頂著她的發(fā)心,吱聲問。
一想到她竟是為了這種笨原因折磨她自己,他真是又氣又心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在一起,跟外婆的承諾和責任無關(guān)羅?”沉默好久,孫海寧小心翼翼的再確認一次。
“當然!彪y道他剛才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不愛你就不會跟你求婚!饼R拓沒好氣地應(yīng)聲。
“喔……”他好像第一次說愛她也!可惜兇巴巴的。不過她聽在耳里還是很感動啦!
“對不起,我——”愛的越深越容易胡思亂想,尤其她特別缺乏安全感……淚水一顆顆的掉,孫海寧后面的話說不完全。
“你自己說,該怎么處罰?”
“你想怎么處罰?”咬咬唇,孫海寧表情顯得可憐兮兮的。
基本上她也是受害者,為什么只處罰她?
“處罰這件事無限期保留,等我想到再告訴你!”用力把她抱在懷里,齊拓輕哼,濃密長睫掩去他乍寒的眼神。
鄭若薇!
“齊拓哥,你找我?”難得接到齊拓約喝茶的電話,鄭若薇還特地打扮過才赴約,她笑容燦燦的和他打招呼。
“坐。”薄唇勾起淡笑,他下巴點點對面的座位。
“咦!齊拓哥受傷了?怎么回事?”看見他包著紗布的左手,鄭若薇關(guān)心的問。
“一點皮肉傷,沒什么大不了!甭柭柤,齊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若薇,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出來嗎?”
“我怎么知道,人家又不是齊拓哥肚子里的蛔蟲!彼龐舌痢
“我約你出來,是想在了解一次當年海寧離開的事!甭龡l斯理地啜口咖啡,齊拓不急不徐地問。
孫學(xué)姐離開的事?
心跳得有些快,鄭若薇心虛地別開視線!拔也恢酪!”
“不知道?”
“當年孫學(xué)姐離開的消息是你告訴我的呀!”綻開甜笑,鄭若薇企圖轉(zhuǎn)移話題,“齊拓哥,你左手傷勢看起來好嚴重,有去看過醫(yī)生吧?”
“是嗎?不是你穿著我的襯衫,和小貓說了些什么?”沒有被他影響,齊拓淡道。
美麗臉龐瞬間變了臉色,鄭若薇沒吭聲。
“你要怎么說呢?堅持和你無關(guān),還是老實招供?”
齊拓過分輕柔的嗓音反而讓人心驚,隱含著不易覺察的滔天怒氣。
“……沒錯,我是見過孫海寧!辈恢^了多久,鄭若薇咬牙承認!澳怯秩绾?我只是說出心底話而已!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隱瞞了,不客氣地直呼孫海寧的名字。
“你的心底話足以使她徹底死心離開我,你到底和她說了什么?”齊拓黑瞳倏縮。
“我說的句句屬實,她會走,是代表她心中有鬼!”她不甘心地低喊。
“裝可憐,裝無辜,裝清純,她裝模作樣的吃定你心軟,用盡方法賴住你,霸住你,這種女人難道不叫人作惡嗎?”
“夠了!若薇,不要再說了!蹦樕⒊粒R拓眼底有股風暴在醞釀。
“為什么不能說?我偏要說!你本來是我的,是她搶走你!”心事積壓太久遲早會爆發(fā)的,鄭若薇忿忿不平。
“若薇,我不是你的,更不是任何人的東西。”美麗黑眸不帶感情地看著她。
“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
“這件事我不想鬧到鄭伯伯那里,我也不想再看見你,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饼R拓冷淡丟下話,站起。
“你、你剛說什么?你不想再見到我?”震驚的淚水沖進眼眶,鄭若薇美眸圓睜!澳憔谷贿@么說!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長輩還一直期待他們能步上紅毯,如今他卻為了孫海寧要舍棄她?
“你很了解我,明白我對背叛者會是什么態(tài)度,對你,我已經(jīng)特別通融了!饼R拓垂眸看她一眼,起身離開座位。
“齊拓哥!齊拓哥……”沒想過他會做得這么狠絕,鄭若薇不甘心地瞪住他的背影,淚水滾出眼眶。
她只不過想愛齊拓哥而已,不過說出心底話而已,她錯在哪里?她沒有錯!
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鄭若薇揚起淚光閃爍的美睫,眼里歹毒寒光一閃而逝。
是的,她沒有錯,有錯的是孫海寧,她不該出現(xiàn),不該橫刀奪愛破壞她和齊拓哥!
若沒有孫海寧就好了,沒有孫海寧,齊拓哥不會不要她,他們就能快快樂樂的一直在一起。
如果沒有孫海寧就好了。
焦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鄭若薇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第幾次看著電話,心中天使和惡魔在拉扯。
她認識一些人,一些拿錢辦事的狠角色,只要她撥這通電話,自會有人幫她把孫海寧帶得遠遠的,讓她永遠不再出現(xiàn)。
錢當然不是問題,重點是她要不要撥這通電話。
咬著指甲,她瞪著電話猶豫,知道自己一旦這么做,就是將靈魂賣給惡魔。
猶豫、遲疑、躊躇……直到眼前浮現(xiàn)孫海寧和齊拓相依相偎的親密畫面,濃濃妒意涌上心頭,想起齊拓哥為了孫海寧趕她離開,她瞬間做下決定。
鄭若薇毅然決然拿起話筒,撥下心中黙背十遍的電話號碼。
不管了,即使要把靈魂賣給惡魔也罷!對齊拓哥,她絕不放手!
“是,我會小心,又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自己。”提著剛從超市采買來的食材,孫海寧快步越過斑馬線。
手機那頭傳來齊拓殷殷叮嚀的聲音,雖然很羅唆,但她聽了心里甜滋滋的,仿佛他們從不曾分開過。
“嗯,我會乖乖等你回來不到處亂跑,順便準備愛心晚餐……”
她邊講手機邊走上人行道,突然,一旁黑色廂型車的車門打開,一眨眼,人已被扯進車內(nèi),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星期一下午,街道上冷冷清清,誰也沒注意有人被綁走了,裝滿新鮮蔬果的超市提袋掉落地面,東西滾了出來,還有未斷線的手機——
“小貓?你沒事吧?孫小貓?喂?喂?”
五天了,還是找不到人。
再一次,孫海寧像空氣般從他生命中消失無蹤,使得齊拓瀕臨崩潰邊緣。
沒有勒贖電話,沒有任何消息,讓他不禁開始懷疑是真有人帶走她,還是她又想離開他了?
齊拓每天瘋狂的尋人,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他開始藉酒澆愁,下巴冒出胡碴,整個人頹廢至極。
“齊拓哥,我來看你了!编嵢艮陛p輕推開未鎖的門,眼前凌亂的景象令人吃驚。
衣服雜物散落滿地,亂得找不到可以行走的地方,而且……居然還有空酒瓶!
素來不喝酒的齊拓哥竟然喝酒了?
“齊拓哥,你沒事吧?”小心翼翼越過雜物,鄭若薇輕聲問。
低垂著眼,齊拓沒回答她的問題。
“齊拓哥,你別這么難過,你難過,我也跟著難過。”鄭若薇小手細細描繪過他的眼眉。
“……我不是說過不想見到你,你還來做什么?”
“……”
“走吧!”齊拓別開俊顏,不想多看她一眼。
即使孫海寧已經(jīng)不在他身邊,他仍不要她嗎?鄭若薇小手狠狠握緊雙拳,瞬也不瞬地望住他。
“難道……難道就非孫海寧不可嗎?”咬著唇,她幽幽反問。
她激動的反應(yīng)換來齊拓的注意,他微微瞇細黑眸。
“難道我就這么比不上孫海寧?”
“……”
“那女人到底哪一點好?她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做了,為何不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早知道四年不能讓你對她忘情,應(yīng)該讓她消失更久才對!”
以為孫海寧不在了,齊拓哥對她的態(tài)度會有所改變,沒想到……
消失?
“你說讓她消失更久是什么意思?”耳尖聽出她話里的語病,齊拓飛快抓住她的手腕。
完蛋!說溜嘴了!
“快回答我!”
“……”
“快說!”見她不語,齊拓加強手中力道。
“為什么非她不可?為什么不是我?我從小學(xué)三年級就喜歡你了呀!”甩開手,她不甘心的吼回去。
她沒錯,她不認為自己有錯,是孫海寧橫刀奪愛,是她自討苦吃。
“小學(xué)三年級懂什么愛情?別盲目的把崇拜當成愛!”齊拓低叱!叭艮,回答我!海寧的失蹤是否和你有關(guān)?”
“……”
“鄭若薇,回答我!”他暴喝。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被他的怒吼聲嚇出眼淚,鄭若薇顫抖地道。
“這么說真與你有關(guān)羅?”
不回話,鄭若薇用力別開臉。
“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不過你得祈禱海寧沒事,要不然我會要鄭氏企業(yè)因為你的緣故付出代價,甚至毀掉整個鄭氏企業(yè)也在所不惜!”
他不是危言聳聽,他真的做得到。
沒想到他為了孫海寧做到如此之絕,什么交情都不顧了,鄭若薇恨恨瞪著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墜。
“我給你最后的機會,現(xiàn)在不說,以后就永遠別說了!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