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放心!敝灰氲脚嗽视雍芸赡鼙е鴮O海寧,甚至大膽的親她小嘴,他就再也待不下去。
“不放心又能怎樣?”辛智凱半撐著下巴,語氣閑涼的反問。
這件事他都聽海寧說了,是齊拓要她去約會的,現(xiàn)在卻又像個老頭子在這里不斷碎碎念?蓱z的海寧。≡鯐凵蠈Ω星檫t鈍的家伙?
“我要去監(jiān)視,看看潘允佑那小子有沒有對小貓亂來。”美麗黑眸冷芒掠過,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欸,人家約會耶!有隱私的!
“我是小貓的監(jiān)管人,有義務要確保她的安全!饼R拓理直氣壯。
這根本不是以冷靜出名的齊拓的作風吧!看來他根本被嫉妒沖昏頭而不自知!辛智凱瞪大眼,像看到外星人。
“你說真的?”
“我很認真。”拿起車鑰匙,齊拓的語氣斬釘截鐵。
“可是你怎會知道他們要去哪兒約會?”辛智凱急忙叫住已經(jīng)走出門外的齊拓。
“我會知道的!
裝潢走可愛風的小咖啡館里,一對對情侶親密而坐,流動著恬靜甜蜜氛圍。
這是家知名的主題咖啡館,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的去處之一,假日經(jīng)常都是大排長龍。
今天并非假日,該是最冷清的星期一下午,貓圖樣的拼布沙發(fā)座位仍坐了八分滿,一名纖細白皙,頭戴藍灰色漁夫帽的年輕女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帽檐壓得極低,巴掌大的瓜子臉掛著超大褐色墨鏡,偷偷摸摸的在偷看些什么。
“……兩個人都不說話,會不會到最后仍一句話都沒說。俊蔽鄄,燦亮貓眸越過裝飾盆栽,偷覷著斜對角的年輕男女,只見他們正襟危坐,各自瞪著眼前的玻璃杯,半小時過去誰也沒開口。
“渘渘已經(jīng)很害羞,沒想到允佑學長更害羞,這樣下去約會能成功嗎?”
和心慕的學長頭一次約會,個性比孫海寧內向的渘渘不敢單獨赴約,拜托她先暗中跟著,等確定不會有問題再行離開。
有點無聊的看向其他桌的情侶,孫海寧心里好羨慕。她和齊拓哥會有這樣的一天嗎?
想到他居然一臉認真的要她去跟別人約會,她就氣悶。孫海寧無意識地用吸管戳著杯內的冰塊。
齊拓哥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她的眼睛里一直只有他呀!除了齊拓哥,她誰也看不見。
唉——
“小貓,你為何這身打扮坐在這里?潘允佑呢?”
冷不防,耳際響起絕不會錯認的聲音,孫海寧受到驚嚇的跳起,差點打翻蜜茶。
“齊、齊拓哥?你怎么會在這里?”她結巴。不愧是她最佩服的齊拓哥,她都變裝了,他居然還能認得出來。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今天不是跟他約好看電影嗎?他人呢?”齊拓擰緊濃眉!斑有,你干嘛一副見不得人的打扮?”他粗聲問。
戴著超大漁夫帽和墨鏡,假扮偵探游戲嗎?
“我、我——”故意氣他才說出允佑學長約她的謊言,如今可好,允佑學長和渘渘就在那里,她要如何解釋?
“我看見他了,他身邊那只小不點又是誰?”左瞧右瞧終于找到潘允佑的身影,齊拓陰冷的黑眸落在他對面的嬌小女子,殺氣騰騰。
“她叫渘渘,是——”話還沒說完已被齊拓打斷,孫海寧睜圓美眸,從沒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模樣。
“我知道了!該不會這小子腳踏兩條船,所以你躲在這兒監(jiān)視他吧?”直接往最壞的地方想,齊拓咬牙切齒。
咦?當然不是這樣,允佑學長從頭到尾只喜歡渘渘一個人。
“該死的家伙!想花心也得看對象,他嫌自己活膩了嗎?”大手握拳,齊拓長腿跨過小花臺,企圖找負心漢算帳。
齊拓哥想做什么?
眼看允佑學長即將變成無辜的代罪羔羊,孫海寧情急之下趕忙用力扯住他的衣袖,一拉一扯間,齊拓長腿絆到花臺,兩人狼狽地摔到另一邊沙發(fā)上。
孫海寧壓到雪白桌巾,桌上的花瓶杯子全掉了,小花臺的裝飾盆栽禁不起大力沖撞,叮叮咚咚也掉了。
乒乓哐啷!一連串玻璃破碎聲,引來所有人的注意,最慘的是,他倆跌在潘允佑和渘渘旁邊。
“齊學長?”看見學校的風云人物用很奇怪的方式出現(xiàn)在眼前,向來崇拜齊拓的潘允佑驚愕地站起,只差沒有立正敬禮!斑,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他當然不好,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刻應該就是現(xiàn)在了。被請出店外,臨走前晚娘臉孔的店長還送他們兩枚大白眼,唯一幸運之處就是不用賠償。
“齊拓哥,你怎么會到這兒來?”孫海寧嘟嘴問道。挽起袖口,露出剛才不慎撞傷的一大塊瘀青。
好慘。
“……我聽人說你和潘允佑約在這里!饼R拓力持冷靜的聲音難掩不自在。
“就算我跟允佑學長約在咖啡館,你也不能——”話聲忽頓,孫海寧驚訝地抬頭看他。“齊拓哥,你是特別來找我的?”眼底閃過慧黠的光芒,帶絲頑皮,莫名的,她心里冒出好多甜泡泡。
“我只是不放心過來瞧瞧!睈瀽炌鲁鲈挘懿磺樵。
不放心?那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解讀成,他是因為有那么一點點吃味?
“干嘛盯著我不放?”她燦亮如星的眸光仿佛要看進他靈魂深處,齊拓輕咳兩聲。
“沒什么!狈鄞骄`開無奈的笑,孫海寧搖搖頭。
看不出來,什么都看不出來!罷了,反正她從不曾看透過齊拓哥的想法。
“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潘允佑跟那只小不點坐一塊兒?”拉過她細白玉臂,齊拓語氣雖冷,仍輕柔地幫她揉開瘀血!疤蹎?”
“不疼!睂O海寧咬了咬唇,短暫思量過后決定照實招供!瓣P于和允佑學長約會的事,我是騙你的,允佑學長喜歡的對象本來就是渘渘!
“騙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可知道他足足擔了多少心,曾幾何時她也變得愛惡作劇了?
“還需要問嗎?答案非常顯而易見!睂O海寧聲音細如蚊蚋,帶著埋怨,鼓起腮幫子像只受委屈的天竺鼠!耙驗槟阋腋鷦e人約會!所以我故意這么說!
這么說,聰明如齊拓哥應該懂了吧?
齊拓撫揉的動作微頓,望住她的眸光仿佛多了些什么。
“小貓,我——”意識到孫海寧對他的感情,一時之間齊拓心緒全亂了,他望著她,欲言又止。
他沒話對她說嗎?
他的態(tài)度螫傷孫海寧,她低頭,輕輕抽回手。
看起來,她好像為難齊拓哥了。也對,她只顧著表達自己的情感,卻忘記齊拓哥是否和她有同樣的感受,這對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的齊拓哥,真的為難了。
“齊拓哥,剛才的話你不用往心里去,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隨便聽聽,不用認真……”擔心自己的冒失換來日后相對兩無言的窘境,孫海寧急急說道。
他只把她當成妹妹也沒關系,他無法把她當成女人來愛也沒關系,只要他們能維持現(xiàn)狀就好了,她是真的這么想的。
只要齊拓不離開她身邊,她會心甘情愿守著這個身份。
“你胡說八道什么,為什么不用認真?”齊拓俊眸微瞪,轉眼間雪白玉臂重回他掌中。“干嘛突然變成飽受委屈的小可憐,我又還沒回答!
“可是——”被罵得無辜,孫海寧咬住下唇。
可是他剛才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一切啦!
“我承認,即使明白對你的感情絕非對妹妹那樣簡單,我也刻意壓抑那份感覺,不過,顯然我的自制力沒想像中那么好,不然也不會聽說你和潘允佑在這里約會,立刻匆匆忙忙趕過來……”他的說法已經(jīng)很客氣,根本應該用坐立難安來形容比較恰當。
“所以——”孫海寧心跳怦怦的等著。
不再多廢唇舌,齊拓決定用行動來說明。他一把拉過她的嬌軀,低頭封住她的唇。
反應慢半拍地眨了眨美眸,孫海寧表情震驚。
齊拓哥吻她耶!代表……代表……
代表她不是單戀,齊拓哥也同樣喜歡她的吧!
“小貓,接吻的時候眼睛要閉起來。”懲罰性的輕啃她的柔嫩唇瓣,齊拓低語。
胸腔里劇烈跳動的心簡直就快麻痹了,孫海寧閉起美眸,小臉浮現(xiàn)幸福神情。她發(fā)現(xiàn)齊拓哥的吻——
有濃濃巧克力糖球的味道。
“小貓,你感冒有好點嗎?”
打開門,齊拓隨手將提袋擱在桌上,赫然發(fā)現(xiàn)一團會動的棉被朝他撲來。
“沒有,人家好難過!
棉被卷裹著一名纖弱美女,幾綹長鬈發(fā)落在臉龐,本該是白皙清麗的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大眼水汪汪的。
“你還在發(fā)燒!贝笫謸嵘现藸C的額際,齊拓皺眉問!坝邪磿r吃藥嗎?”
“有。”孫海寧表情好可憐,小臉埋進他的胸膛!翱墒菦]用,我已經(jīng)燒兩天了!
“聽說這次流行性感冒病毒特別猛烈,你聽話,乖乖再多休息兩天。”齊拓疼愛地揉揉她的發(fā)心。
一年過去,孫海寧沉浸在甜蜜的愛情里度過最幸福開心的日子,她就像受到陽光滋潤的花,綻放得更加嬌艷動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你先回床上躺一會兒,等粥熬好了我再叫你。”
“不要,我要在這里等你。”抱著棉被蜷曲在木質地板上了,孫海寧執(zhí)拗地說。
身為研究生,齊拓這陣子變得好忙,兩人明明在同一所學校卻碰不到面,要不是這次感染流行感冒,她可能要下星期才能見到齊拓哥。
“小貓,地上冰冰涼涼的,快起來!睖蕚渲笾嗟膭幼魍O,齊拓嘆氣。
“可是我好久好久沒看到你嘛!每天都只有通電話,人家好想你!痹秸f越委屈,孫海寧眼眶紅了半圈。
“最多忙到這星期六,以后不會了。”見她仿佛遭人遺棄的小動物,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瞅著他瞧,齊拓整顆心都軟了。
他走過去,將她抱到慶上。
“先睡一下,嗯?”撫著她滾燙的額頭,齊拓輕柔印下一吻。
“人家要抱抱!鄙扉_雙臂,孫海寧像個愛撒嬌的孩子。
知道自己這陣子冷落她了,齊拓嘆口氣,跟著在單人床躺下,將她納入懷里。
“……齊拓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黏?”在他寬闊的胸膛找到最舒適的位子,孫海寧閉眸,喃喃問道。
“一點也不!毕掳晚斨陌l(fā)心,齊拓輕撫她的發(fā)。
他喜歡她黏著自己。
“可是珍妮說我太黏了,這并非好事!笔煜さ捏w溫和氣味,讓孫海寧整個人放松下來,昏昏欲睡。
“誰是珍妮?”
“讀心理系的談珍妮,我在社團認識她的!币驗榘l(fā)燒的關系,孫海寧頭好昏!八f我太愛你了,這樣不好。”
“太愛我不好嗎?難道你還想把愛分給誰?”齊拓微笑,不是很在意的問。
“她說我愛你的方式太沒有保留,換句話說你是我生命的全部重心,如果有天你離開我,我會無法承受!睂O海寧睜開美眸,語氣帶著一絲不安!褒R拓哥,你會離開我嗎?我是說……會不會有天你不愛我了,從此一聲不吭的消失?”
珍妮說瘋狂因子會遺傳的,萬一哪天齊拓不愛她了,她會不會像媽媽一樣陷入瘋狂?
撥開她的汗?jié)癜l(fā)絲,齊拓的語氣不容懷疑。
“傻小貓,我絕對不會一聲不吭的消失在你眼前,更不會愛上別人!蹦莻叫珍妮的到底跟小貓胡說八道些什么?他從不干涉小貓的交友狀況,可看來他似乎該多費點心了。
“真的?”
“真的,我保證。”
“好!那我繼續(xù)這么愛你吧!”聽見讓人心安的答覆,孫海寧唇辨揚著滿足甜笑,重新閉上明眸。
只要齊拓哥不會不要她,不會愛上別人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每個人都會生老病死,小小姐,你節(jié)哀順變。
一身黑衣素服的張嬸頻頻拿手巾拭淚,難過的看著因為過度悲傷消瘦一大圈的孫海寧,她緊握她冰涼的小手!爸辽倮咸叩煤馨蚕,這樣就足夠了。”
足夠?真的是這樣嗎?她不這么想。
孫海寧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