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成獨立化妝間的廁所,舒適、燈光優(yōu)美,腳上踩的是纖維地毯,角落還擺了一張維多利亞式的沙發(fā)躺椅。
米妍紫對著鏡子拍拍自己酡紅的臉,“別緊張,這沒什么!深呼吸、深呼吸!”
她搞不懂自己怎么了?金爾湛明明是個大壞蛋、大色狼,她干么要因為他而頭昏腿軟,心跳加速兼四肢無力?
看見他的唇便想到他的吻,還有那火熱的吻游走在她光裸身軀上時,像是燎原的野火一般熾熱,燒得她毫無理智。
天吶!她的腦袋就是不能停止重演那晚的激情戲碼!
“不行!不能再想著他,他是個大壞蛋!根本就不記得我……”
為什么這句話讓她感到無限悲傷?
想到自己跟個白癡一樣的夢想了六年,她就覺得世界上沒人比她更蠢的了,居然會相信一個惡名昭彰的浪子隨口說的一句話?
既然已經(jīng)說了再見,她就應該放下一切往前走,不能再想著他!
不能、不能,不能這么軟弱!
米妍紫沮喪的低頭嘆息,當她再度抬頭時,卻差點被鏡中的影像嚇得尖叫出聲。
“。
金爾湛那帶著邪惡的俊美臉孔正從鏡里注視著她,偏金的瞳孔里閃著野性與不羈的光芒。
他的大手捂住她的唇,他貼在她曼妙的身軀后,低頭吻著、嚙著她的脖子,“噓,別出聲,你想邀請多少人進來參觀?”
“你……厚顏無恥!走開!我不要見到你!”她轉(zhuǎn)過身,用力推他,“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啦!”
但這個舉動卻形同于將自己送進他懷里,他攫住她誘人的紅唇,肆意的吸吮如水蜜桃般多汁的甜美。
她氣憤的咬住他的唇,直到嘗到鮮血的味道。
他放開她,伸手抹著唇邊的血,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你咬我?”
“當然咬你!你這個色狼!”見血后,她的態(tài)度莫名其妙的軟下來,連這句合該理直氣壯的話都說得有氣無力。
唉,她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只是不甘心。
他不能把她當玩具一樣,想到就過來玩弄她。
“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她撇過頭,努力不讓受傷的眼淚滾下來。
“那你怎么還不走?”
“這是女廁所,為什么要我走!你才是不應該在這里的人!你走!你在這里干什么啦?”
他聳聳肩,不在意地彈彈手,“也許下個進來的女孩很熱情!
“變態(tài)!”她氣惱的舉手想給他一個耳光。
金爾湛毫不費力的捉住她,在她柔嫩的掌心一吻,充滿柔情與渴望的眼光再度讓她腿軟心悸。
“乖,收起你的利爪,別這樣,你說過愛我,這樣的表現(xiàn)讓我懷疑那句話里有多少誠意!
她紅著臉,帶著僅剩的自尊和倔強撇過頭。
“我很想你!
金爾湛低啞著嗓音說著,拿出蝴蝶發(fā)飾,溫柔的捧起她一縷秀發(fā),為她夾上閃閃發(fā)亮的心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只想到她會很開心,會對他笑。
而他想看見她陽光般的笑容。
米妍紫清楚的知道自己完蛋了。
一個吻,四個字,居然就卸下了她的武裝、她的防備、她所有的理由,這些天來的自怨自艾完全一掃而空。
這個惡魔的耳語,喚醒的是她壓抑的感情。
“是蝴蝶!你怎么知道我喜歡蝴蝶?”她輕輕碰觸著他留在她發(fā)上的發(fā)飾,“真的?你很想我?”
惡魔從不直接叫人做壞事。
它用耳語、用誘惑、用渴望讓人臣服。
“當然是真的!碧羝鹚豢|秀發(fā)在鼻端一聞,他笑得邪惡,“我想念你那美麗的香氣!
“你、你才不想我!”她試圖抵抗,不那么窩囊的束手就擒。
只是這話說得軟弱無力,那充滿感動的眼神早已將她出賣。
“我想你!苯馉栒繜崆榈奈撬,“你是我的水蜜桃。”
他們面對面的站著,他盡情放肆的瀏覽著她美麗的臉龐,她則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有呼吸聲不斷的加快。
“我……我已經(jīng)跟你說再見,我不喜歡你了。”
“我沒答應就不算數(shù)!
他熟練的手探進她的小洋裝,溫熱的手掌令她血脈債張,當他的手滑進蕾絲胸罩內(nèi)玩弄她敏感的蓓蕾時,她毫不淑女的發(fā)出輕吟。
金爾湛的另一只手也沒有閑著,當米妍紫讓那喜悅的電流流竄全身時,他已經(jīng)掀開她的裙子,俐落地褪下她的底褲,而她敏感的身軀正忙著為他的愛撫發(fā)熱疼痛、渴望著,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光裸。
所以當他將她抱起,放在洗手臺上,光裸的臀接觸到冰冷的大理石時,她顫抖了一下,忍不住低叫,“好冷!”
“不,很熱!彼揲L的手指輕撫她飽滿的紅唇,“我喜歡你因為我而發(fā)熱!
她雙唇微啟,因他的逗弄而氣喘吁吁,凝脂般的肌膚泛著情欲的紅潮。
“你真美,水蜜桃!
“我有名字!痹谳p輕的喘息里,她無力的抗議,“我不叫水蜜桃!
“女神無論叫什么名字都值得膜拜!
天吶!叫她怎么能夠不對這個男人神魂顛倒?她是他的女神,女神耶!
他品嘗著這具因他而變得火熱激情的身軀,舔舐輕咬著她每一吋肌膚,溫暖又溫柔的舌自在的探索著,使她感到血液沸騰,留下一道道火熱的激情。
當他終于埋進她雙腿之間,她差點因這逗弄而尖叫出聲,咬著唇、雙手插進他濃密的黑發(fā)中,忍受最甜蜜的折磨。
渾身像是電流竄過般的引起一陣輕顫,讓她再也承受不住的推開他,但他堅持要給予她最甜蜜的處罰。
他全力的吻她、愛撫她,直到她在他身下顫抖,直到她緊閉的雙眼滲出淚水,直到她因為渴望而在他背上急促的亂抓。
她像是掉進一個沒有現(xiàn)實的世界里,唯一剩下的是感覺,喜悅到即將爆炸的感覺。
她覺得身體里似乎炸開了許多火花,閃閃爍爍的火光落在她全身,那難以言喻的奇妙滋味讓她久久無法回神。
“以后……你也會這樣對待你所愛的人吧?”莫名的,她有種想哭的沖動,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
他笑而不答,只是輕輕的撫摸她的嫩頰。
“你很溫柔,她一定會感到很幸福的!
金爾湛微微一愣,深邃的眼里有一絲絲疑惑!罢f我溫柔的,你是第一個!
溫柔?他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米妍紫很希望自己能是最后一個,但她知道那是天方夜譚。
“你、你不應該對我做這種事!”激情過后,她軟弱無力的坐起身,羞愧地逃避他的眼光。
他吻她的額頭,邪邪的低問:“為什么不?”
她咬咬唇,忍住那份受傷的感覺,“因為我不是你的誰!”
“你不是我的誰,你是我的水蜜桃。”他在她耳邊輕語,“記住別再對我說再見,我會處罰你的!
米妍紫苦笑。
她想放棄也得經(jīng)過他的允許嗎?這男人怎么能這么霸道、這么不講理?
“乖,整理一下出去,我想你爸媽可能開始擔心了。”他的語氣充滿戲謔,讓她感到萬分狼狽。
“我、我的內(nèi)褲……”她漲紅著臉,聲若細蚊的說著。
“你說這個嗎?”他笑著,將掛在手指頭上的粉色小內(nèi)褲遞給她。
她伸手想拿,他卻移開手,壞壞的笑著說:“我想留著,不介意吧?”
不介意?才怪!“你留著干么啦?快還我!”她急得快哭了。
“我要你光著屁股跟你爸媽吃飯,這樣你才會記得做壞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的純真和純情,讓他無法克制的讓自己化身成為邪惡的撒旦,一再玩弄這個潔白的天使。
她那充滿信任的純潔美眸,無法看穿他邪惡縱欲的本性嗎?
為什么她的拒絕如此軟弱無力?他幾乎要為自己對她的欲望感到罪惡了。
“你這個臭男人!”她開始感到憤怒,氣急敗壞的說:“快點還給我!”
他的回答是笑著離開,讓她苦惱又氣憤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脾氣。
當金爾湛回到座位時,久候的李媛將寫著法文的酒單遞給他。
“做什么去了?”
他微微一笑,說得禮貌但卻無情,“你管不著。”
“好吧,當我沒問!崩铈滦σ恍,早已習慣他的反覆無常,“哪種紅酒適合慶祝?”
三十歲的生日對她而言很重要也很特別,她很高興是他陪著她一起渡過。
“慶祝?”他偏頭微笑,“有什么好事值得慶祝嗎?”
李媛笑著嘆口氣,“好了啦,你也保密夠久了,這么小心翼翼的不累嗎?”
還在裝不知道要慶祝什么,故意吊她胃口,這男人真是壞呀!
她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正想說破,眼光卻突然被行色慌張的米妍紫吸引過去。
李媛望著她匆匆入座,嫣紅的雙頰和依然帶著情欲的美眸讓她皺起細眉。
那女孩活像剛被疼愛過似的!
緊接著瞧見她發(fā)上那只閃閃發(fā)亮的蝴蝶,更讓她難以置信!
米妍紫的模樣很快的讓她聯(lián)想到金爾湛做了什么。
他為她而來,給了她一只蝴蝶,都是為了她,一切都是為了她。
李媛的眼睛因為憤怒和嫉妒,變得危險、狂亂。
“好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米維凱走進房時,她剛洗好澡,穿著水藍色浴袍坐在梳妝臺前梳理微濕的長發(fā),房間里充斥著甜甜的水果香,那是米妍紫最喜歡的沐浴乳所散發(fā)出來的香味。
“呃……”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沒有呀,什么事都沒有!笨蓯!為什么梳不開?好痛喔!
看她慌張的用力拉扯著梳子,米維凱了然于心的笑。她在緊張了,好現(xiàn)象。
“你想有一天禿頭嗎?讓我來!
他朝她伸出手,而她則乖巧的將梳子遞上。
米維凱梳著她波浪般的秀發(fā),有時候停下來打開發(fā)絲上的糾結(jié),完全就像個溺愛妹妹的體貼哥哥。
米妍紫從鏡子里看著從小疼愛她的繼兄,突然有股沖動想把她的煩惱全盤托出。
但是理智讓她知道那會惹來麻煩,她和金爾湛的大麻煩。
他沒打算娶她,而爸媽絕不允許他只把她當床伴,泄漏這件事的后果太嚴重了,她得謹慎。
“發(fā)生什么事了?妍紫,你跟金爾湛好像有點不尋常!
“怎么可能?”她心虛的扯出笑容,但仍堅決不吐露一絲一毫!拔腋静徽J識他,能發(fā)生什么事?”
“真是個倔強的小女孩!彼χ鴱澭,在她耳邊輕聲說:“好吧,只要記得一件事就好,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這邊。不管過去或是未來,發(fā)生過或是將要發(fā)生什么,你都可以告訴我。”他耐心的說著好聽的話,“我永遠都很樂于替你解決問題!
她從鏡中投給他感激的一瞥,心中充滿感動,真誠的說:“謝謝你,哥哥,真的謝謝你,可是我很好!
不能說,她什么都不能說。
她也許天真,但并不愚笨,她知道這件事情會為金爾湛帶來怎樣的麻煩。
“經(jīng)過慎重的考慮之后,我決定將我名下的產(chǎn)業(yè)全留給爾湛!
有著玫瑰木窗欞、柔軟天鵝絨窗簾、波斯地毯和高級古董家具的起居室里,年老體弱的金世熙難掩興奮的說了這句話。
從公司回來的他,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休息之后,宣布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原本悠閑喝著下午茶的貴婦,西裝筆挺的男士,通通因為這句話而失態(tài),有的打翻名貴的骨瓷杯,有的被高級紅茶嗆到,還有的嘴里塞滿點心卻因為愕然張大而掉得滿地毯都是。
“爸爸!”驚惶失措的是戴著僵硬假發(fā)和珍珠項煉的大女兒,“您剛剛說、說全部都留給金爾湛?”
“開玩笑的吧,爸爸。”堆滿虛假笑容的二女兒,也急著求證,“爾湛年紀還輕,沒個定性,全交給他會出事的!痹偌由嫌兴莻荒淫無恥的媽幫忙,家產(chǎn)一定敗得更快!
“爸,你別嚇我們吶。”三女兒貼心的搶上去輕揉他的胸口,憂心忡忡的說。
金世熙則露出惡作劇得逞的滿意笑容,“我是認真的!
“爸!你千萬別昏頭呀,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懂得敬老尊賢,只知道做做表面功夫,你財產(chǎn)全留給他,難保他不會馬上翻臉,我擔心你老人家呀,這件事還是過一陣子再說,或者你先將名下的財產(chǎn)做個處理,讓我來管理……”
大女婿著急的暗自咬牙,生怕岳父大人的財產(chǎn)被那對不知羞、不怕丑的母子騙光,自己可就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被大女婿搶了先機,另外兩個女婿也立刻撲到金世熙膝下,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說:“爸,你的財產(chǎn)就都交給我處理吧,我一定會好好繼承你的事業(yè),讓你安享晚年!
“交給我啦!爸,我之前幫你管理臺灣的產(chǎn)業(yè)這么多年了,從沒出過紕漏,我比較適合當你的接班人。”
“二妹,你老公真敢說耶,沒出過紕漏?高雄的五星級飯店不知道在誰手上被減成三星級的喔!
“也不過就是那一年有人賄賂那些評比裁判,現(xiàn)在不是又恢復了嗎?大姊,我看你還是管好你老公就好,免得他跟那個過氣女演員的緋聞又上八卦雜志,丟了我們家的臉,別人的事你少說幾句吧!
金世熙立刻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老三眼尖,立刻假裝貼心的揮揮手,“姊姊、姊夫,你們也真是不像話,明知道爸爸不喜歡聽你們說這些,干么還提呢?”接著話鋒一轉(zhuǎn),“爸,你生日快到了,程能和程凈好早以前就說要好好幫你慶生,有這么孝順的孫子,你真的好福氣喔,我看干脆把產(chǎn)業(yè)交給他們打點,你也好輕松一點。”
“得了吧,三妹,別拿孩子再這說大話了,他們真那么孝順?平常也沒看見他們來陪爸爸說話解悶,再說了,誰都知道你那兩塊心頭肉拿手的是什么,呵呵,絕不是做生意就是了!
“三姊呀,你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孫子來讓爸爸疼,說話就這么酸,也太小心眼了吧?”
三姊妹和她們的丈夫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不可開交,著實讓金世熙厭煩透頂。
“好了、好了,你們?nèi)甲∽,讓我清靜清靜!天天吵,沒一刻安寧的!”
真不知道自己一世英明,怎么會生出這么不中用的女兒,一心一意只想幫丈夫算計老爸的財產(chǎn)?
“爸爸!我們是為你好嘛!你看看現(xiàn)在誰家兒女各自成家了,還天天回來跟老人家作伴的?”
“對嘛!你還打算把財產(chǎn)留給金爾湛?他沒關(guān)心過你老人家,成天只知道睡女明星,我們家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我老頭子心里有一把尺,誰不來算計我,我的產(chǎn)業(yè)就留給誰!”他故意這么說,看著所有人臉上驚恐加劇,忍不住愉快的偷笑起來。
“你們天天來我這吵,煩死了,我倒寧愿你們通通離我遠一點。”
都已經(jīng)從金家大宅搬到飯店來住了,還是逃不開女兒、女婿們的一孝心”。
今年九十一歲的金世熙是滿清王朝的遺族,含金湯匙出生,在動蕩的年代中成長,跟著親王阿瑪帶著大匹珠寶流亡西方國家,最后來到臺灣落腳。
他精準的眼光成就了一代飯店大亨的傳奇,一直到將近四十歲才娶妻生子,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獨生子壯年就出意外,昏迷在床上再也沒醒過來。
“爸爸!你怎么這么說,我們也是一片孝心,怕你一個人無聊嘛!”
“我不無聊,我很享受安寧的生活。我已經(jīng)跟爾湛說過,只要他這次跟東方美的合作計劃辦妥,就立刻將所有資產(chǎn)移交給他。”
這么一來,爾湛要過安寧的日子很難吧?
可讓這群吸血鬼轉(zhuǎn)移目標,他老頭子才有安寧可言。
偷偷瞄一眼端著養(yǎng)生茶走過來的特別看護,他露出滿足與幸福的微笑,而那個年近五十,有些發(fā)胖,卻溫婉柔和的女看護也害羞的朝他一笑,只是沒有人發(fā)覺。
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想著同一件事──要怎么讓金爾湛把事情搞砸,從他手上把金家繼承權(quán)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