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那么沮喪嘛!常相已經動員所有人去查,原本守著她們的那兩個保鑣也沒走遠,不過也來不及救人就是了……總之呢,他們有記下那些人的車牌號碼,紀朗元那家伙能躲的地方不過就那幾個,今天還被我們挑了一個,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未來大嫂了!钩R惆参恐蠹。
但他其實也沒把握,紀朗元那個家伙實在太狡滑了,否則他們不會老只是斷到他的尾巴卻逮不到人。
「常相到底找到人沒?」常毅沒耐性的問。
拿下藍芽耳機,常相轉過筆記本電腦,上面顯示按照車牌號碼和各路口監視器搜尋出的地點,「找到了!就在這里,郊區外的一家廢棄鐵工廠!
「這是……」這地址怎么有點眼熟?常相眉頭一皺,覺得這個地方熟悉得讓人厭惡。
刁冠群沒出聲,眉頭皺得更深。
對于那個地方他不只熟悉,那是他始終不愿再想起的回憶。
常相沉默了半晌,復雜的眼神看著刁冠群,「老大,那里是……」
「我知道,我先過去,你們召集人馬后動作快一點。」紀朗元那個人渣想做什么他一清二楚,深吸了口氣,他抄超車鑰匙,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去。
「到底是哪里。俊乖趺创蟾绾统O嗟哪樕歼@么怪,常毅摸不著頭腦的問。
常相看了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一眼,將他拉至一旁小聲咬耳朵,不讓湘姨聽見。
「做什么啦!說話就說話,干么拉拉扯扯的?」
「那里是老大的爸爸被槍殺的地方。」
這下常毅再遲鈍也懂為什么剛剛老大會眉頭深鎖,也懂自己的同胞兄弟為啥這么的小心翼翼了。
「Shit!那個紀朗元頁的是……」向來脾氣最溫和的常毅也忍不住低咒出聲。
常相已聯絡所有手下,兩兄弟也不再拖延,跟陳湘打了聲招呼后隨即出發。
「喂,那個就是前任鷹雨盟老大的馬子喔!」
「膽子還挺大的,敢直接和老大嗆聲,超有種的。」
「真是可惜,現在挺個大肚子,要不然就算摸一把我也高興!
「哈哈!哪輪得到你,老大說等一下就要把她解決了。」
「是喔!那真可惜。」
男人的交談聲從廢棄工廠的大門外清楚的傳了進來,唐晚霜則完全不受那些言語所影響,在工廠里自由的走動著。
一群蠢男人以為她挺了個大肚子,看起來又柔柔弱弱的,就只在門外派人看守,隨便綁住了她的手,其他完全沒有束縛,甚至連她身上的手機也沒拿走。
廢物!難怪在鷹雨盟倒了之后會沒有什么大作為。
「我看你挺能自得其樂的,怎么,是被綁習慣了嗎?」紀朗元叼著煙,一臉得意的從外面走進來。
最大的笨蛋來了。唐晚霜不屑地在心中想著,頭也不抬,完全無視他的問話。
今天她已經說了太多的廢話,現在她沒這個精神去理會這個蠢到家的男人。
「哼。」用腳踩熄了煙蒂,紀朗元強扳過她的身子面向他!港J個什么勁?妳和妳的男人一樣看不起我是不是?」
無理取鬧,惡心,罪加一等。唐晚霜皺著眉再暗記好幾筆。
「不說話?妳剛剛不是還很愛說話嗎?怎么現在不說了?」
見她沒反應,紀朗元越說越囂張!概铝藛?怕刁冠群那個廢物不來救妳?還是怕他來了之后死在我手下,讓妳變成寡婦?」
「你有妄想癥!惯病得不輕。她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睨著他。
「妳說什么?誰有妄想癥?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事實就是他真的是個有妄想癥的白癡,才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自得其樂、沾沾自喜。
簡單一句,就是病到沒藥醫。
「隨便你!箲械美頃耐胙哉,唐晚霜逛了這個廢棄工廠一圈后,終于挑了張雖然有點老舊但還算舒適的椅子坐下,「我要喝茶,溫的。」在某人對于孕婦的健康高標準的要求下,她習慣不喝冷飲了。
現在的情況下,順利點,她會在最短時間內等到救援,不順利的話,她就得挺著個大肚子,自己解開手上的束縛,自行逃生去。
不管哪種情況,浪費多余的體力都對她沒有幫助。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那男人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所以她并不擔心,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
喝茶?還溫的?這女人會不會太囂張了點?有人當人質當得像她這么囂張又舒服的嗎?
「我只有子彈,妳覺得呢?」
老套!除了拿槍威脅人以外,這個人是想不出新招了嗎?
算了,她也不是非?,只是今天說了太多話,讓她覺得喉嚨有點干而已。
看了看大門,那啰唆的男人也未免太慢了吧!她都已經逛完一圈了,他竟然還沒趕到,等等回去看她怎么對付他。
才這么想,工廠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紀朗元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抓起唐晚霜,強拉著她走了出去。
「來吧!好戲要上演了!
工廠外,刁冠群孤身站在他的吉普車旁,緊繃著臉部線條,狠狠的瞪著眼前圍住他的小嘍啰們。
「去叫紀朗元出來。」他沒時間陪這些小嘍啰們玩。
「我們老大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嗎?」某個小嘍啰揮舞著球棒張狂的大喊。
刁冠群冷眼一瞪,一個跨步向前握住了那根鋁制球棒,一用力,留下清晰的指痕,「小鬼,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樣,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
那凜冽的氣勢,還有恍如鬼神般的氣魄,讓小嘍啰們瞬間被震懾住,下一秒,想起他不過只有一人的劣勢后,他們包圍住他,開始了猛烈的攻擊。
刁冠群冷著臉,全力反攻,一拳一個,不到一會兒,一群小嘍啰已經倒了一半,而另外一半則是全身發抖、不自覺的連連后退,任由他一步步靠近工廠大門。
手臂上微微掛彩,但刁冠群不以為意,僅是甩了甩手后,直接踹開大門。
「刁府群,沒想到你只有一個人來。」一手拉著行動不便的唐晚霜,一手用槍抵著她,紀朗元噙著冷笑緩緩走出。
「我如果不是一個人來,我們現在不會還能在這里談判!箍粗淮拄數睦吨,刁冠群即使心中有氣,仍舊硬忍了下來,故作冷靜的說。
唐晚霜頻頻的往后探望,發現他沒有帶任何的援兵,原本平靜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恐慌還有動容。
他為什么要這么傻,竟然一個人來?看著他手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她忍不住心中一陣陣的揪痛。
「嘖嘖!刁冠群,你以為你還是鷹雨盟的盟主嗎?談判?你把自己的地位想得太高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是在跟你談判,你只能無條件的接受我所有的要求,否則,你就看著你可愛的女人還有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你面前!
拉開保險,紀朗元的槍抵住她的額際,瘋狂的眼神讓人絲毫不懷疑他會在下一秒執行他說的話。
「你敢!」刁冠群怒吼一聲。
他捧在手里熱了怕化了,冷了怕凍了的女人,紀朗元竟然敢把那該死的槍抵在她頭上?!
「你要試看看我敢不敢嗎?」紀朗元挑釁的笑著,作勢要把下扳機。
深吸了幾口氣,刁冠群妥協了,「你有什么條件,說!」
紀朗元放聲大笑,拔高的聲調充滿了瘋狂的味道。
「刁冠群,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過一個女人就讓你的腦子退化不少,嗯?」他譏誚的望著他。
「這不需要你管!沟蠊谌撼谅暢夂龋干購U話,你要什么?要我不再阻擾你?還是要錢?」
他的小霜霜說得對,他老早就該放棄那無謂的承諾,因為紀朗元根本不值得他化盡心思去把他導回正途,他早就瘋了。
現在后悔為時已晚,他只希望她能夠安好的回到他身邊。
至于那個喪心病狂的廢渣,他完全不在意將他扁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后去給警察處理。
「不再阻擾我?你覺得這是我想要的?」紀朗元冷笑,「你從接下鷹雨盟開始,就是在阻擾我了!
「這樣吧!我剛剛想到了個不錯的提議。」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詭譎的望著他,「你既然這么喜歡我手里的這個女人的話,想必應該什么都愿意做吧?那么現在爬過來跪在我的面前磕幾個頭,我或許什么都不要就讓你們走了!
他心中的如意算盤是,等到他真的過來的話,他會開槍殺了他,而他如果不過來,他則會在他面前殺了這個女人。
哈!這種一石二鳥的計劃,不管怎么算他都不吃虧。
「你——」額上青筋暴露,刁冠群握緊拳頭,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更強。
「怎么了?不愿意?」紀朗元故做憐憫的低下頭,「女人,看來妳的價值比不上男人的自尊心。
唐晚霜側著臉,帶著冷笑望著他,「就跟你比不上路邊的狗屎一樣嗎?」
「妳——」
「我怎么樣了?說中了事實讓你惱羞成怒了?」她不怕死的繼續挑釁,「或者我該說,你只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無能,所以才要以羞辱人的方式來達到自我滿足?」
這只不要臉的豬,竟敢要刁冠群向他磕頭,她唐晚霜的男人是可以讓他這樣羞辱的嗎?
「妳這女人懂什么!」紀朗元睜著泛著血絲的眼怒吼,「如果不是他,我會是鷹雨盟的盟主,我不用窩在那小得跟老鼠窩一樣的地方,我可以靠走私販毒來賺大錢,我會是道上人人敬畏的大哥,而不是現在什么都不是,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他充滿憤怒情緒的一番話,卻讓唐晚霜更鄙視他。
這些混黑道的男人腦子全都蠢到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嗎?
自己的無能也能推到別人的身上,自己的愚蠢還能解釋得光明正大,就她看來,這根本就只是——「喪家犬的遠吠!顾浜叩。
「妳這女人——」紀朗元大怒,伸出手欲打,卻被一聲怒吼斥喝住。
「你要敢打她,我會直接殺了你!」微瞇著眼,刁冠群撂下警告。
「看清楚,現在我才是發號施令的人!雇厣祥_了一槍,激起漫漫煙塵,紀朗元快抓狂了。
「還有妳這女人,最好也給我閉嘴!」待會兒等他宰了刁冠群后,再來料理她,「你想夠了沒?是決定要爬過來,還是我宰了她給你看!
刁冠群眼中沒有掙扎,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唐晚霜。
他不在乎被如何羞辱,在跟她的安危相比,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皺著眉,唐晚霜察覺到他即將做的舉動,心狠狠的揪疼,她強迫自己開口,「不準,你敢聽這人渣的話,我就——」
她試著想拿出放在口袋的防身武器,但是被綁住的手,卻始終差了那么一點。
她眼底露出焦急的神色,不顧粗糙的麻繩會弄傷纖細的皮膚,她扭絞著繩索,企圖解開。
但她越焦急,越無法掙脫開來。
刁冠群望著她眼中顯露出的無助、著急,還有心疼,他微笑安撫,「沒關系的,妳,值得!
「不準不準不準!我說我不準,你沒聽見嗎?」她慌了,失丟她慣有的冷靜,一使勁,不顧將她細致的皮膚勒出條條紅痕,掙脫手上的麻繩。
紀朗元一個勁的催促,壓根沒發現身邊的她雙手已重獲自由!竸幼骺禳c,我沒什么耐性!
這時常家兄弟等人終于趕到,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下——
他們心中最崇拜的老大,竟然就這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