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鬧,盡管如此也不該帶著你上花樓!蹦呐轮榔溆靡,他依舊不滿,但也因而確定,她今晚前來只是想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而非有所圖,莫名的,他失望了。
“幫個忙而已,也沒什么!彼龖,驀地在他身上聞到那股藥味,低頭湊近他。
“沒什么?要是沒人救你,你現在……你做什么?”他低頭瞧她不住地湊到自己胸前,秀麗的眉眼,微噘起的唇,勾得他心猿意馬。
“那個救我的人身上也有這種藥味!彼龥]聞錯,確實是他喝了好幾天的藥,這藥味她沒記錯。
他心頭一頓,隨即道:“申大夫開的藥方很尋常,用來安神化瘀,會在他處聞到并不意外!
“是嗎?可是申仲隱說他用的藥材都是挺珍貴的,外頭應該沒有相仿的!
“你以為現在的我有法子跑嗎?”夏侯歆撇了撇唇。哪里珍貴來著,不就是一些要逼他昏睡,無法使壞的藥罷了。
她聽出他的自嘲,不禁安慰他。“你就盡管靜養,明天我再幫你測測你的腿,確定是否是筋絡方面的問題,總會有辦法的!
她太依賴科學儀器,如今身邊沒有,根本無法判斷他傷到的神經到底能不能修復,以及他是否會有傷愈的一天。不過,雖說沒有儀器,但有些簡單的測試方法還是可以試試。
“我原以為你今兒個來,是因為你想要孩子!彼D移話題,不希望她真有法子測出他的雙腿已復原。
連若華呆了下,小臉微微發燙著。
對喔,半夜避開太斗溜進他房里,這行徑實在是……可她之前霸王硬上弓更加大膽,怎么那時壓根不緊張,現在反而覺得難為情了?
她沉默不語,教他以為她真是打算另謀出路,不禁又道:“這幾日該是絕佳時機,你……不要嗎?”他就怕申仲隱太過忌憚他的存在,端出恩情逼迫她就范,屆時她要是傻傻答允了,這……他豈能忍受。
他卑微口氣里的央求,教她心頭微微顫著。她是想要孩子,但也沒有非要不可,當初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二來又可以避去他日申仲隱逼婚。
可惜的是,申仲隱沒再逼迫,而她也突然厭惡起夏侯歆用買賣的態度跟她交易……她還沒想透自己的心思轉變理由,也許……她根本不打算深究。
可是今晚那人突地出現救了自己,那懷抱和那一夜她背著他跌進樹叢后的擁抱極相似,還有那藥味……
“若華,今兒個沒有被嚇著吧?”
她緩緩抬眼。“有那么一點。”誰不會被那陣仗給嚇著,一群男人目光猥瑣的想拖著她進房,她當場都呆住了!昂髞砺牷抢锏娜苏f,那幾個想拉我進房的男人,其中一人就是現在的知府大人,聽說他正找著那個救我的男人呢!
就因為擔心是他,她才會明知他睡了還是進房查探,但現在她確定他的腿是確實動不了。
“是嗎?”夏侯歆不著痕跡地輕吁口氣,無比慶幸今晚他也去了群花樓,否則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但因此引發知府追查,不知會不會連累到她?
“沒事,反正我沒事!彼裏o所謂地笑了笑。
“往后要更小心!彼麌@了聲,輕柔地將她拉進懷里。
連若華張大眼,像是被他突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竟也忘了掙開,這擁抱確實是像極了救她的人……到底是真的相似,還是純粹是她記掛著他的擁抱?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頸項,微微的熱氣激起她陣陣雞皮疙瘩,當他的大手撫上她的后腦杓時,更是教她屏住氣息不敢動彈。
這是極其親密的舉動,她應該將他推開,但是……
“你真不要個孩子嗎?”那低柔的嗓音在夜色里呢喃著,猶如惡魔的誘惑,教她不禁抬眼對上他的。
黑暗中,他的眼熠亮如星,閃爍著莫名教人沉淪的火花。
她知道他是好看的,只要他有心勾誘任何一個女人,少有女人能夠抗拒。她可以抗拒,更可以抽身置之度外,但她想要個孩子……一個像他那么好看的孩子,因為他終究得要離開的,有個孩子伴著她,往后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難捱。
夜色里,脫衣解帶的窸窣聲低調地泛開,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呻吟。
當他進入時,她莫名羞澀,因為這一回她是坐在他懷里,不像以往可以任她擺布,他的眼正微瞇的看著她,像是正忍受什么痛苦又像是沉溺一股喜悅,那般煽情又誘惑人,教她的心隨著他烙鐵般的溫度而發燙著。
他的手悄悄地扶著她的腰,哪怕她一如以往的總是和衣交合。他記得她要的是可以任她擺布,而不是對她上下其手的男人,所以他配合著,但當亢奮的灼熱找不到宣泄出口時,他只能輔助她擺動腰肢。
“啊……”她輕吟出口,抬眼瞪他,像是惱他動手。
“我動不了,你要是再不動,難捱的是我……”他粗啞催促著。
這是裝殘最糟的狀況,他能動卻不能動,倍感煎熬。
“我……”她沒有豐富的經驗可以支配他,再加上這是一副沒有經驗的軀體,要她主導,簡直是強人所難。
“要不,你抱著我!彼粥哪剜,拉過她垂放兩側的手環過自己的頸項。
“然后呢?”她微瞇起眼,臉貼著他的肩頭,忽視不了埋在體內的烙鐵狂怒的跳顫著。
“動。”
“嗄?”
“你會比較好動!苯K究,裝殘的他只能等著她強硬占有!熬拖衲阒澳前愦。”
連若華小臉羞得漲紅,聽聽他說的是什么話……可是,她也真的一直主導這事兒,然而如今他不再像初次那般輕易繳械,還要她次次主動,羞人地在他面前擺動……
“你不會希望咱們就這樣坐到天亮,對不?”他費盡心神才能教自己穩下,不被她緊窒的花穴給收服。“我動不了,你得要自個兒來!
連若華瞪著他,牙一咬,騰出一只手遮著他的眼,才開始擺動著腰肢。
夏侯歆瞇緊眼,由著她的擺動催出熾熱情欲,從指縫里瞧見她泛滿情欲又羞怯的神情,教他不禁心弦扣動,湊向前吻住那輕啟的唇,鉆進她的口腔里,挑逗誘惑勾纏著,不容她試圖退縮。
她微愕地瞪著他,感覺他的雙手微扶住她的腰,牽引她一再吞噬著他,暈眩了她的腦袋。
她要的是個可以乖乖任她擺布的男人!
可是這家伙……啊,她無法思考了……
夏侯歆望穿秋水,倚坐在床柱旁,目光望向窗外那片綠林。
太過火了嗎?
思及昨晚,他的唇角不自覺微揚,但看時候都快晌午了依舊沒瞧見她的人,不免懷疑是昨晚惹火了她。
不該吻她嗎?她像是有些惱,完事后未置一詞地離去。
正忖著,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一步拖過一步,像是極不情愿。
他望向從不掩上的窗口,就見連若華垂著臉,手上提了個小藤籃,走沒幾步便停住。她垂著臉,從他的角度瞧不見她的神情,只能靜心等著她到來。
等到她拖著牛步踏進房里時,他的手心已經汗濕一片。
“若華!彼裆匀,噙笑喊著。
連若華眉眼未抬,目光落在他蓋著被的雙腳,抬起臉時,眸中閃過一絲惱意又像是羞意。
夏侯歆神色不變,一雙春泓澄澈瑩亮,黑緞般的發披垂在肩,襯著玉白面容,說有多風情就有多風情,尤其唇上輕漾的笑意如清風朗月,有種教人迷醉的誘人豐采。
她注目不語,不知為何,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在誘惑她,善用他全身的優勢,毫不保留地招惹她。
“若華!
他再喊一聲,她瞪得就更用力。
她沒聽過一個男人叫她可以叫到她渾身爆開雞皮疙瘩,就連頭皮都發麻了。
“怎么了?”他問。
她撇了撇唇,收回視線,悶聲道:“我要看你的雙腳!睖y試一下反射神經,看看他的腿部有無傷愈的可能。
“你又不是大夫,看了有用?”他笑意不減,暗地里思忖到底是昨兒個花樓的騷動引起她懷疑,還是有人在她耳邊嚼舌根。
“我有獨門方式可以測試你的雙腳是否有復原的機會!庇米罨镜碾旆瓷淇哼M和膝部反射就可以做出推測,如果真的是神經元的問題,那她是真的無用武之地了。
“那你得要先幫我穿上褲子!彼鎺鋈坏氐。
“嗄?”
“昨晚……”他輕咳兩聲帶過。“你總是完事后就離開,未曾替我打理,然如此簡單的事,對我而言卻足艱難萬分!
連若華呆愣地看著他,旋即背對著他抹抹臉。為什么她覺得自己真的成了淫亂員外,欺凌了府中的丫鬟,而且完事后一走了之……
“既然太斗不在,那只能勞煩你了!
余光瞥見床上的被子動了下,她二話不說地按住他的腳!疤吩趺床辉冢俊
“他哪里閑得住,原本這趟到齊天城就是打算在城里四處玩樂、嘗遍美食的,我不能去,他只好代我去!彼彩菍⑸碡撝厝蔚奶氛f成無良隨從!八灾缓谜埬銕瓦@個忙了,反正……又不是沒看過。”話到最后,竟有些淡淡的哀怨了。
連若華聞言,小臉羞得更紅了。
是啊,他里里外外,有哪處是她沒瞧過的?可問題是她是醫師啊!考上法醫之前,她是領有醫師執照的醫師,所以為了救他,把他全身看光有什么不對?
再者,男人她是真的見多了,尤其是在法醫實習的那段日子里……但盡管內心再怎么安撫自己,現在的她仍是無法正視這副軀體的。
“那個……其實也不急,等太斗回來再幫你處理,測試的事一點都不急!彼f著,沒勇氣回頭。
“那就這么著吧。”他就賭,賭她不敢光天化日下替他穿褲子。“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幫我測試雙腳?”
“因為申仲隱說你的雙腿應該逐漸恢復中才是,但你卻到現在還動不了!逼骄徚诵奶呸D過身來!八晕也畔氪_定一下。”
昨晚她摸過他的腳,他雙腿肌肉并沒有出現反射顫動,不過光憑這一點不準,畢竟癱瘓的原因太多,總得要找出問題才能對癥下藥。
“原來如此。”說到底是那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終于看不過去,打算采取行動就是了!白屇阗M心了。”
“不……”一對上他如沐春風的笑,她又僵硬地垂下眼。
她的左臉有點麻麻的,有種被電流竄過的感覺,更扯的是那股酥麻電流竟一路竄進心底,猶如昨晚……
“若華!彼p握住她的手。
她像是被燙到般,嚇得立刻抽手。
“你……”這反應是——
“我……”
“華姊,不好了,有好多官爺跑到隔壁醫館!”外頭小徑上傳來采織的呼叫。
連若華像松了口氣,立刻起身。“你歇著,我去瞧瞧!
說著,她一溜煙地跑了。
夏侯歆揚眉望著她溜走的身影,不禁嘆了口氣。她一直是個隨性散漫的人,除了那回要躲盜賊而跑快外,就今日跑得最快。
是他方法弄錯了嗎?但是除了邀約夜度春宵,讓她懷有身孕外,他真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可以逼她點頭跟在他身邊。
不過眼前還是先去探探申仲隱出了什么事吧。
他掀開被子,衣褲早已穿戴整齊,再抓了件外袍搭上便走出房外,一眨眼躍上了屋頂,沿著屋頂直朝隔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