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滂沱大雨,歐帝斯站立窗邊輕啜一口薰衣草茶。
茶幾上散放數(shù)份報紙,斗大標(biāo)題,全是“新世紀(jì)童話”引發(fā)的熱絡(luò)回響。
有贊美、有批判,有掌聲、亦有噓聲,正面評價遠(yuǎn)遠(yuǎn)超過負(fù)評,但他沒什么太大驚喜與滿足,因?yàn)樵谒c黃如舒分享成果展時,就已給予他全部的滿足了。
報導(dǎo)議題尚有另一引人矚目的,便是他對法蘭珠寶的侵權(quán)告訴,掀起歐洲珠寶界議論紛紛,他知道這項控訴遲早會判他勝訴,屆時一向與他較勁的法蘭珠寶將一敗涂地,為珠寶界所不齒。
對于這些日后的勝利成果,他并不關(guān)心,他的心思意念早被別的事取代。
他有了新的人生目標(biāo),一個誓在必得、定要追求到手的對象。
他走向沙發(fā)落坐,拿起茶幾上前一刻委由Tyler送來的飾品盒,打開盒蓋,他凝望里面的飾品,一雙黑眸滿溢柔情。他站起身,決定盡快找那個女人說明白。
。
黃如舒帶著Mariabella出門散步,走出城堡不久,天空便開始飄雨,以為只是尋常細(xì)雨,她沒急著返回,便沿著山丘葡萄園走去。
“雨好像快變大了,我們還是回去好了。”灰蒙蒙的天空層層烏云逼近,感覺很快會下大雨,她拍拍狗兒身上沾到的雨珠,打算踅返。
從參加珠寶秀回來后,她發(fā)覺跟歐帝斯相處時特別緊張,雖再三提醒自己要知足,別有貪念,可她愈來愈容易因他而情感失序。
中午跟他及他祖母一起在餐廳用餐時,嚴(yán)肅的氣氛連她都不敢輕易交談,卻是忍不住頻頻偷看對面用餐的他,當(dāng)他不經(jīng)意與她視線相對時,她更心慌得像做錯事被逮到般,只能低頭猛塞食物,還差點(diǎn)噎著。
午餐過后她頓覺尷尬,急忙借口帶狗去散步,離開屋里。
“Marry怎么辦?我愈來愈喜歡你把拔了,他會不會認(rèn)為我很花癡?雖然想遠(yuǎn)遠(yuǎn)地單戀他就好,就不知道是否會令他困擾……”她對著狗兒嘆氣。
Mariabella只是輕搖尾巴、半吐舌頭回應(yīng)她。
突地,天空劃過一道銀光,接著便是轟隆巨響。
Mariabella被突出其來的雷聲驚嚇到,垂下尾巴害怕地向前狂奔。
“Marry等等我!不是那邊!”黃如舒邊跑邊叫喚跑錯方向的狗。
天空又一道銀光劃過,雷聲隆隆,瞬間灑落斗大雨點(diǎn)串連成雨柱傾泄。
“Marry你……你跑錯方向了……”在后面猛追的她,喘著大氣,全身已被驟雨打濕。
Mariabella雖是朝城堡奔跑,卻不是朝正門方向,而是跑到后方的護(hù)城河邊,遇到河的阻隔,它于是改繞著河畔狂跑。
“死大卜、死大卜!(Stop)快停下來!”黃如舒不停喊叫,被雷聲驚嚇的狗兒顯然失控,完全不聽她命令。
繞著護(hù)城河跑了一大段距離,總算看見一道銜接的木橋,Mariabella直接便要躍上橋面。
“小心!危險!”
緊追在后的黃如舒看見狹窄的橋面不穩(wěn)地晃動,眼看下一秒狗便要從吊橋的繩索欄桿空洞處摔落,她急忙探出雙手將狗緊緊抱住。
“哇啊——”一個不慎,她努力將狗推回橋面,自己卻滑了出去。
她雙手及時攀住繩索,身體卻懸空在離河面四、五公尺高的半空中。
突然的意外令原本被雷聲嚇倒失控的狗,安靜下來,對掛在半空的她,感到擔(dān)心無措。
黃如舒緊捉著繩索試圖爬回橋面,懸空的身體感覺異常沉重,她即使使盡全力仍無法爬上來。
看見她痛苦奮力掙扎,狗兒擔(dān)心地嗚咽著,低頭探向她手臂,咬住她的長袖袖口,試圖助她一把。
無奈拼命拉扯她袖口,還幾乎咬破袖子,仍無法將她拉上來一點(diǎn)距離。
滂沱的雨勢持續(xù)打在她身上,而她臉上除了雨水,也滿布汗水。
才掙扎幾分鐘,已花去她所有氣力,感覺捉握繩索的手已經(jīng)發(fā)麻,開始頭暈?zāi)垦!?br />
“Marry你拉不到我的……去找人幫忙……救命、救命……”她想大聲呼救,竟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發(fā)出顫抖的聲音。
她突然很想見此刻待在城堡里的歐帝斯,在生命存亡之際,她只想見他。
她后悔沒告訴他,她愛他。
歐帝斯在屋里找不到黃如舒,問傭人才知她帶狗出去尚未回來,看見外面雨勢強(qiáng)大,她出門已兩三個小時,不放心的他,指示幾名傭人去尋找,而他也撐著傘出去找人。
才走出城堡,走過護(hù)城河正面的石墩大橋,他聽見護(hù)城河西面似乎傳來聲響。
他放眼望去,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在已沒使用的木橋上,Mariabella站在橋面奮力吠叫。
而他這才注意到狹窄的木橋下,懸掛著人影!
猛地駭住,他丟下傘,倉惶飛奔過去。
“如舒!”看清人影后他心急大喊。
黃如舒感覺雙手已無知覺,腦袋昏沉,在失去意識之際,仿佛聽見有人叫喊。
難以捉握的雙手終于無力而松脫,在掉落河里那一瞬,她仿佛看見一道人影飛奔而來。
仿佛看見死前她最想見的他,閉上眼之前,她口中喃喃傾吐無聲愛意。
歐帝斯一見她墜落,奮不顧身地從幾公尺高的距離直接往河里跳下。
她才落入水里,他亦很快便捉到沉入水中的她,將她的頭提出水面,卻見她已昏厥,他心臟幾乎停擺……
***
黃如舒張開眼,腦袋沉重,視線朦朧。
模糊中望進(jìn)一張焦慮的俊顏,她這才撐開眼皮,輕嚅唇瓣。
“歐……帝斯……”她欣喜若狂,一時無法確定是現(xiàn)實(shí)或夢境。
“你嚇?biāo)牢伊耍 弊诖惭,狼狽又一身濕的歐帝斯一見她清醒,總算松了口大氣。
她僅是昏迷幾分鐘,便令他膽顫驚惶,即使醫(yī)師一再保證她毫發(fā)無傷、生命無虞,只是短暫驚嚇昏厥,仍無法讓他緊繃的心松懈。
“我……”她有些茫然的腦袋試圖回想發(fā)生什么事,終于憶起在墜河之際,是他奮不顧身躍下河面,將她給救起!澳恪袥]有受傷?”
舉動顫抖的右手,她擔(dān)心地想摸摸臉上布滿水珠的他。
腦中一在倒映他跳河搶救她的畫面,原以為是幻覺夢境,現(xiàn)卻令她感動得心口揪疼。
他竟然不顧一切從那么高的地方毫不考慮地一躍而下,只為了救平凡的她。
“幸好因連日的雨勢,讓護(hù)城河水位上升,才不致受傷,如果換做冬天結(jié)冰的河面或夏天低水位時墜下……”他伸手捉握住她的右手,慶幸沒釀成災(zāi)難,內(nèi)心對向來討厭的雨季竟有些心存感激。
“謝謝你救了我!庇沂直凰o握令她雙頰泛熱。
“你為什么會走上木橋發(fā)生意外?我記得我提過,護(hù)城河四面有幾座古老的木制吊橋,雖曾整修過但幾乎沒在使用,進(jìn)出應(yīng)該要走正面的石墩大橋!北凰@嚇過后,他不禁語帶責(zé)備,怪她不該自尋危險。
“我……是為了救Marry……”她接著緩緩交代意外的經(jīng)過,若不是一時動作過大,就算橋面狹窄濕滑,她一個大人,也不可能笨拙到輕易滑出橋面落難。
“你為了救Mariabella?”歐帝斯聞言,驚愕不已。
她竟然為了救狗忘了自身安危,甚至幾乎賠上性命。
他不知該感謝她或責(zé)備她的自不量力。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Mariabella不慎落水,她還會游泳,你也可以找人救她,但換成你遇難落水,那情況有多危險!”他不敢想像,萬一他沒出門尋找,萬一沒聽到寶貝的吠叫,即使慢個幾分鐘才尋獲,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
他突地心顫不已,光想像就覺得難以承受。
想起她曾在游泳池發(fā)生意外,那時他急時救起她的焦慮心情有多難以相像,而這一次,他承受的驚恐更巨。
他害怕失去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Marry對你很重要,萬一它不小心受傷,你一定會很難過……”她輕抿唇瓣。
當(dāng)下的反應(yīng)也許過于沖動,但她不后悔為他保護(hù)寶貝的行為,即使她因此受傷或喪失性命,她都毫無怨尤,不愿見他因失去重要的寶貝而心傷。
聽到這里,歐帝斯不禁心疼地嘆息。
“Mariabella受傷我會很難過,但你受傷,我就不難過嗎?”他伸手揉揉她的頭,低凝她的黑眸,滿是愛憐。
“?”感覺他話中有話,令黃如舒瞬間怔愣。
“我覺得我并不是王子,而是一朵高傲的玫瑰花,而你才是照顧玫瑰花的小王子!
“蛤?”她眨眨眼,聽不明白。
“起來喝碗熱湯,我去換衣服,待會兒有東西給你!彼酒鹕,示意端著湯碗進(jìn)來的女傭?yàn)樗⻊?wù)。
見歐帝斯轉(zhuǎn)身離開,黃如舒捧著瓷碗,腦袋思索他方才的話語。
***
“醒了?那就好!甭牭紹rock告知黃如舒已清醒,奧斯頓老夫人端起茶杯臉色平靜地喝口茶。
“老夫人,我認(rèn)為少爺對黃小姐很認(rèn)真。”他忍不住開口。
奧斯頓老夫人放下茶杯,一雙藍(lán)眸看向Brock,面色微凜。
“你覺得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管家第一次向她談?wù)搶O子的感情事,令她不免意外。
“很單純、很認(rèn)真,也許有些笨拙,卻是個真誠無偽、心地溫柔的好女孩。”
Brock從心里喜歡純真的黃如舒,才會大膽破例想替她說幾句好話。
“她配不上歐帝斯。”奧斯頓老夫人一口否定,端起茶杯,再度輕啜。
在幾個孫子中,歐帝斯一直是最引以為傲的一個,而他將來的對象,絕不該是個粗俗的野丫頭。
“以外在條件而論,確實(shí)沒有一點(diǎn)配得上尊貴完美的少爺。但是,她改變了少爺,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在下以為……少爺需要她,她可以帶給少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與幸福。”BrocK不惜大膽斷定。
“她改變他?”放下茶杯,奧斯頓老夫人望向茶幾上的物品,斂去冷厲的眸光。
“少爺在您的教養(yǎng)下,各方面都很完美,并不需要被改變,只是恕我斗膽,少爺這些年把自己逼得太緊,其實(shí)并不快樂!盉rock實(shí)話實(shí)說。他比誰都希望少爺?shù)玫叫腋H松?br />
“唉……是我的教育太過嚴(yán)厲,讓他也學(xué)不會對自己寬容!眾W斯頓老夫人輕嘆口氣。
“老夫人,很抱歉,我說錯話了,我完全沒有指責(zé)您的意思!盉rock彎身致歉道。
即使老夫人已年過八十,仍是奧斯頓家族的當(dāng)家主母,英國的男爵夫人依然十足具威信與公權(quán)力。
“我沒有對你發(fā)怒,只是由衷感嘆罷了!彼龘]揮手,要管家別大驚小怪。
拿起茶幾上的禮盒,她眼神變得溫和。
“你知道嗎?這盒巧克力是歐帝斯送的,雖然他什么話也沒說,可接到這小小禮盒時,我內(nèi)心非常感動。他確實(shí)有些改變了,而且是朝我希望的方向改變,如果這是黃如舒的功勞,我對她心存感激,但要我同意他們在一起,我很難做決定!
“相信只要您愿意給她機(jī)會,您也會喜歡上她的。”Brock聞言,頓感寬慰。
雖然老夫人嘴里說不同意,但她不再強(qiáng)硬反對的態(tài)度,足以證明她已輕易軟化,這對向來固執(zhí)嚴(yán)厲的她而言,可是一大讓步。
“你該先教會她餐桌禮儀,否則再跟她多吃幾頓飯,我只會更感不滿。”拆開巧克力禮盒,她拎起一顆手工巧克力送進(jìn)嘴里品嘗。
“我盡力而為!盉rock笑道。相信真正相處后,老夫人就不會再對餐桌禮儀耿耿于懷!八惹跋蛭掖蛱侥南埠,打算自薦幫您按摩捶背,做幾道臺灣小吃給您嘗嘗。”
“嗯……再說吧。”沉吟了下,她沒表示拒絕!白,陪我喝茶,吃顆巧克力!睂﹂L年照顧孫子的管家,她內(nèi)心無比感激,只是礙于身份與拘謹(jǐn)?shù)男愿駸o法表露太多。
而對于孫子與黃如舒的事,她會耐著性子好好觀察評量。
。
黃如舒從行李箱翻找隨身攜帶的幾本書籍,翻出了《小王子》。
雖然故事她很熟,但并沒能將內(nèi)容倒背如流,她翻到小王子與玫瑰花對談的章節(jié)。
倏地,她瞠眸驚駭,心跳狂亂如擂鼓。
“真……真真真的嗎?這這……真的是他的意思?”她聲音顫抖、雙手顫抖,心急地想向歐帝斯求證。
拿著書本,她急急忙忙奔往他的房間。
“歐帝斯!”忘了敲門,她直接推開門板,便沖進(jìn)去!鞍。俊
一見他裸著上身、腰下系條浴巾才剛踏出浴室,她尷尬臉紅。
“這么快就恢復(fù)精神了?”見她精神抖擻、聲音高亢,讓他感到放心,將擦拭頭發(fā)的毛巾,隨意丟向沙發(fā),他轉(zhuǎn)往更衣室穿戴整齊后,才步了出來。
“你你你……說的是真的?”看見他一身干凈整潔、俊雅斯文的模樣,比方才見他出浴更令她緊張。
“什么?”歐帝斯先是一愣。
“你說……你說你是玫瑰花,而我……我是小王子?”她緊張口吃地追問,心情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也許他只是無心開玩笑,或者是她一廂情愿、猜想過度?
“沒錯!边@才看見她拎在手上,小小本的書籍!拔乙詾槟懵牪欢业谋扔。一直都沒有讓你了解是我的錯……”
她腦中反復(fù)浮現(xiàn)那句話,教她難以置信他對她的感情。
“真……真的嗎?”眼眶迷蒙,她驚喜到要掉淚。
“真的。我愛你!弊呓_口告白,“你跟我一樣的傻,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內(nèi)心的感情?”
“我……我不敢……一旦貪心,就會不快樂!彼瞿樋此,不敢妄想他會回應(yīng)她的感情。
“我開始很相信你說過的話!腋M高^感恩的門進(jìn)來,從抱歉的門出去。’我現(xiàn)在學(xué)習(xí)對周遭的事物感恩,是否代表幸福就會找上門來?”
他深情款款看著她,大掌輕撫她嫣紅的粉頰。
“這是我要送你的定情禮物!彼笫至嘁粭l項鏈,勾唇一笑。
“?”她嘴巴大張,駭住。“這……這是‘小王子的星球’鉆鏈!”
那是他所發(fā)表的飾品中,她最喜歡且印象最深刻的一件飾品,被銀河般碎鉆所環(huán)繞的藍(lán)寶石星球中,綴一顆紅寶石雕刻的玫瑰,精致細(xì)膩無比,更是價值不菲。
“我……我不能收!彼曇纛澏,不能接受這么貴重的大禮。
“我要以結(jié)婚為前提,跟你正式交往!辈蝗菥芙^地,他直接將項鏈系在她白皙頸項。
“?這……這條項鏈多少錢?”感覺脖子有些冰涼,有些沉重。
“不貴,定價二十萬英鎊。但我的心意是無價的!
二十萬英鎊?她腦中開始換算匯率……
“什……什么?這條項鏈要價臺幣九百……九百八十萬?”她身體彈跳起來,感覺脖子上的項鏈像要燒起來似的!拔摇摇⑽也荒苁!”
一條纖細(xì)的項鏈卻沉重得有如背一棟房子在身上!但她突地瞪大眼,對他怪叫起來,因?yàn)橄肫鹚f的話……
“你……你你你……剛才、剛才說什么?”比起項鏈的天價,她應(yīng)該要更震撼的是他方才說的話才對。
“定價二十萬英鎊?”歐帝斯對她怪模怪樣的反應(yīng),感到無奈與氣餒。她竟然無視她的告白,只在意這條項鏈的價值!
“不、不是那句,是另一句!彼那闊o比緊張。
“我的心意是無價的!彼馈@寺姘椎臍夥,全被她給攪亂了。
“不是這句,另、另一句!彼o張追問。
“……我要以結(jié)婚為前提,跟你正式交往!彼f得意興闌珊!澳愀揖芙^本大爺生平第一次的求婚,你就自己想辦法回臺灣!鳖D時沒了浪漫情緒,他語帶威嚇。
“?!”她嘴巴大張眼神呆滯,恍惚得像靈魂出竅。
盡管她神情呆蠢到不行,他仍傾身直接封印她大張的嘴。
“不準(zhǔn)拒絕我!彼麗灺暰。摟住她腰際,再送上一記纏綿熱吻。黃如舒此刻真的靈魂出竅,不僅呆滯,還呼吸困難,全身發(fā)軟。
這……這、這是真的嗎?怎么……怎么可能?他……選擇她!就算是做夢,她也不敢奢想……可他的吻,真實(shí)炙熱得教她無法當(dāng)夢一場。她這樣算不算貪求?會不會引來不幸?
她跟他身份懸殊,真的能并肩同行嗎?她有資格給他幸福嗎?他的祖母肯定不會認(rèn)同她,他們未來的路必然充滿挑戰(zhàn)阻礙……
即使對平凡的自己毫無信心,可她完全不想放手,一雙發(fā)軟的手緊捉他衣襟。也許他曾是她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完美殿下,但她更愿像小王子般全心全力照料尊貴高傲的玫瑰。
“我愿意!”她驚喜狂喊,不管如何,她都要勇敢捉住幸福,她要永遠(yuǎn)注視他、陪伴他。
她緊緊偎貼他懷里,雙手環(huán)住他腰際,在被暈眩熱吻迷昏之前,她想開口對他說——
我愛你!我愿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