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你救了我大哥?!”一道男性嗓音突兀的響起,打斷了她一臉呆滯的沉思。
傅冬晏默默抬起頭,望向來人,男子長得一張好看的臉,眉宇間有些神似夏侯東煥。
“據(jù)說是這樣沒錯!弊鋈瞬荒芴珖虖,這道理她懂,因為她還不想那么早死。
夏侯廷玉挑了挑眉,看著皮膚黝黑,身子骨有點纖細(xì)的傅冬晏,很難相信是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厲害的小子救了大哥,在他看來根本是狗屎運吧。
“想必傅公子的武功很高強羅,在下想向傅公子討教討教,不知傅公子愿意賞臉嗎?”
她笑嘻嘻的小臉忍不住抽搐了下,娘咧,她可以再倒楣一點沒關(guān)系,沒拿追日劍竟然還給她遇上個武術(shù)瘋子,有沒有天理啊!
“咳咳,二爺,在下的武功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好,所以……”姿態(tài)要她放多低都沒問題,保住小命最要緊……嗚,臭追日,早知道為了找你會害我遇上這么多麻煩,我才管你去死!
可是,一想起他那張冷淡卻俊美的臉龐,她就忍不住臉紅啊!
夏侯廷玉看著她突然不語,他倏地瞇眼,仔細(xì)盯著那張黑黑的臉,他總覺得這小子怪怪的……竟然在臉紅?!
不著痕跡的倒退數(shù)步,夏侯廷玉覺得此人詭異得很,但又不甘心放棄比武的好機會。
“傅公子,這么說來你是不愿賞臉了?!”他沉著一張俊臉,不悅的挑眉瞪著她。
“……”這人好主動,她不過是很誠實的明示加暗示他自己武功沒多好,要他別浪費時間和她比武,免得越比火氣越大,沒想到他竟然扭曲她的意思,“不,我絕對沒這意思,只是夏侯二爺,我……”
“那就是愿意和我比武了?”
“也不是啊,是……”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愿意賞臉!”
“……”傅冬晏垂著肩膀,整個好無奈,這人有病,這人鐵定有!
“好,我比!”小臉滿是悲憤,忍住想要仰天長嘯的沖動,心里好不悲涼,老天其實很想玩死她吧。
夏侯廷玉冷笑著勾起嘴角,順手折了兩根樹枝,將其中一根扔給她,待她一握好,便出手襲向她。
娘咧,這人可不可以不用這么認(rèn)真?傅冬晏心一驚,連忙使出蹩腳的輕功左躲右閃,手里的樹枝毫無用武之地,她干脆隨手扔了,很沒種的抱頭鼠竄。
“夏侯二爺、夏侯大俠,我輸了、我認(rèn)輸啦!哇!”她不停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自動自發(fā)的認(rèn)輸。
傅冬晏的哀號惹得夏侯廷玉一陣惱怒,也很震驚,因為他實在沒法相信,竟然是這種人救了他大哥,真是有夠丟男人的臉!
“傅冬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如此踐踏自己的尊嚴(yán)!”他都快看不下去了,很想直接叫他閉嘴,不然他真會錯手宰了他。
“嗚哇!我不是啊!”傅冬晏哀怨的吶喊,臉上狂噴淚,整個好冤枉,她本來就不是男人。【退阏媸悄腥艘膊挥檬艿竭@么慘絕人寰的待遇吧?這人有病,真的有病。
夏侯廷玉不懂她話里的意思,以為她為了保命連自己是男人這事都可以否認(rèn),這讓他更加的惱怒,這人簡直是男人的恥辱!
“你們在做什么?”
淡淡的聲音響起,夏侯廷玉心一驚,連忙停手,回頭一看,果見夏侯東煥站在回廊,冷淡的看著他們。
“大哥。”他心虛的喚了聲。
傅冬晏站在一旁,瞪大眼直盯著夏侯東煥,她看她看她用力看……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可她就是舍不得移開眼,他那張臉實在很賞心悅目。
“事情都處理好了?!”夏侯東煥淡漠的聲音一如往昔,冰冷得毫無變化。
雖然他只說了幾個字,夏侯廷玉卻馬上反應(yīng)過來:“咳,快……快了!泵看沃灰獙ι洗蟾纾纳囝^就會忍不住打結(jié)。
傅冬晏瞪著夏侯廷玉的臉,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臉皮竟然呈現(xiàn)微紅,可他看著的人是夏侯東煥,是他自個兒的大哥,該不會……她震驚的張大嘴,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
直到夏侯東煥離去,都沒能喚醒一臉呆滯的她,夏侯廷玉一轉(zhuǎn)頭,就見傅冬晏一臉悲憤的看著他,好似他殺了她全家,看得他莫名其妙,一肚子惱火了起來。
“看什么!”看傅冬晏這模樣他就很不爽,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討厭一個人,當(dāng)然那些攻擊大哥的人不算在內(nèi)。
“夏侯二爺,你知道夏侯大爺是你的大哥吧?”她幽幽問道,臉上露出好哀怨的神情。
這句問話語氣陰涼的令夏侯廷玉頭皮一陣發(fā)麻,“廢話,這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嗎?”
“你……你亂倫?!”她有想過肯定有不少人垂涎夏侯東煥,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他的弟弟。
“亂……”夏侯廷玉比她還震驚,一口氣噎在胸口,差點郁悶到吐血。
“你這小子少亂說話!”剛沒宰了這小子真是太可惜了。
“不然你說,沒事看著你大哥干嘛臉紅啊?”她早懷疑這家伙有病了,只是沒想到他的病因真相其實是斷袖之癖,可惡!就算他要斷袖,也別斷到夏侯東煥身上去。
“我……”夏侯廷玉氣虛,臉皮再度浮上一層薄薄的紅暈,有點惱羞成怒!拔疫@是在欣賞美好事物!”
“是嗎?”傅冬晏好懷疑的斜睨,這人還真不老實,雖然她痛恨有人垂涎夏侯東煥,可看在這人是他弟弟的份上,她會大方一點讓他稍稍妄想一下的。
“我說夏侯二爺,雖然這世道不太能接受斷袖之癖這事,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看不起你,只要你的對象不是你大哥,我會永遠(yuǎn)支持你。”
她一臉嚴(yán)肅的說完這番話,又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沉重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直接把夏侯廷玉臉上震驚的表情,當(dāng)作是默認(rèn),再加上一點點遇到知音的感動。
“……”這小子完全不聽他的解釋,硬要誤解他就是了。
夏侯廷玉站在原地,臉頰忍不住抽搐,無言的看著傅冬晏離去的背影,他好無奈啊,唉……
用完午膳,傅冬晏便在夏侯府里四處走動,她實在很想假裝不經(jīng)意的走到夏侯東煥住的念冬居,只是她的方向感極差,就算想刻意,也搞不清楚他院落的方向。
東煥、東煥……她嘴里喃喃念著他的名,臉頰微微發(fā)燙,心里有點害羞,這是他的真名,她從不曾如此喚過他,畢竟那時的他可不叫這名字的。
她一向帶著笑容的臉在無人的此刻露出一絲落寞,忍不住伸手探向懷中那塊刻有“東煥”兩字的玉佩,表情復(fù)雜。
眼一瞥,忽見有人影走近,她倏地斂起臉上的表情,瞇起眼仔細(xì)看,那人是他身邊那個美得過火的小廝。
“這位是小三兄吧?”她笑嘻嘻的同他打招呼。
“傅公子!毙∪姼刀桃荒樣焉频纳裆,受寵若驚的低應(yīng)了聲。
“咳,我有點事想拜托小三兄!彼p咳幾聲,努力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正常。
“傅公子請說!
“那個,就是,咳咳……能不能請小三兄帶我去念冬居?!”幸好她膚黑,就算害羞臉紅也看不太出來。
“傅公子想去念冬居?是要找大爺嗎?”小三有些錯愕。
“不是、不是,我是想知道念冬居長啥樣,免得不小心闖進去,惹夏侯大爺不開心!彼@話說得好心虛,其實她很想不小心闖進去,然后順便偷看夏侯東煥幾眼。
“是這樣啊,傅公子考慮得真周到,就讓我為你帶路吧!毙∪Ь吹馈
他的回答讓傅冬晏嚇了一跳,這樣也可以喔?這個小三未免也太好騙了?
“咳,好,就請小三兄帶路吧!币粋咧嘴,笑得極燦爛,她心情好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