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權(quán)推開陽臺的玻璃門走進來,步伐穩(wěn)健又無聲息,像一頭優(yōu)雅的豹,帶著不可知的危險與誘惑,來到她的床邊,居高臨下地注視她。
她與他互視了許久,他晦暗陰郁的眼神沒有透露任何情緒,但她直覺知道他心情并不好,仿佛有什么陰影籠罩在他心里,一股柔情從心底升起,她想撫去他眼里的陰暗,想讓他深黝的黑眸染上真實的笑意。她朝他伸出手,無聲地表示她的邀請。
文君權(quán)看著她的手,冷冷地問:“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被他一問,她臉紅了紅。
這一刻她,分慶幸停電的黑暗讓他看不清她的臉。
“我知道!彼従忛_口,讓他知道她很清楚自己的選擇。
他靜默不動,幽黑的雙眸直視著她。夜風(fēng)吹拂窗簾,讓米黃色的輕柔布料隨著敞開的陽臺飛飄起來,送進成咸的海風(fēng)味道。
“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這句話像是一種宣告,讓她忍不住輕輕一顫。
“我也說過,看看是誰不放過誰。”容言凈回視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此刻的他,完全脫去斯文的偽裝,釋放出體內(nèi)的野性。害怕與興奮的感覺在她心底同時升起,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輕輕喘息。
文君權(quán)關(guān)掉手電筒,將它放在床頭邊,跟著柔軟的床墊往下一陷,他溫?zé)岬纳碥|壓住她柔軟的身體,兩人的身體親密地交疊在一起。
被他壓在身下,容言凈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接受他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感到害怕。
他用一只手撐起上身,另一只手抓住襯衫領(lǐng)口,將它從頭上扯下,丟到地上。
她著迷地看著他光裸的結(jié)實胸膛,視線緩緩上移,對上他堅定的黑眼。
他專注地看著她,伸手脫下她身上的衣服,當(dāng)他再度壓上她赤裸的身軀時,他開口了。
“我沒有給你借口,也沒有花言巧語哄騙你,是你心甘情愿的。"他的聲音溫柔無比,但掩飾不了隱含的強烈占有欲。
她伸手撫摸他剛毅的臉龐。
“我說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注視他的眸光柔情似水。
“我要你,而且我是心甘情愿的!
不知為何,他竟然比她還需要保證,難道他以為她會后悔嗎?她困惑地想著。
但沒多久,當(dāng)他的雙手觸及她的身體,所有的思緒全消失不見了,她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人。
她細(xì)細(xì)地感受他的撫摸、他的吻,也熱情地探索他的一切,直到他溫柔又無情地穿透她的身體,她驚喊出聲,貼著他結(jié)實的身軀律動。
原本停電的黑暗,在不知不覺中隨著電力來臨又亮了起來,緊密相貼的兩人,根本沒有察覺墻上的壁燈無聲亮起,映照出交疊的人影。
夜晚在甜膩的歡愛中流逝,直到東方大白,筋疲力竭的容言凈已沉沉睡去,留下身旁的男人側(cè)身抱著她,靜靜凝望她的睡顏,一夜無眠。
禮拜一傍晚,文君權(quán)在書房里盯著電腦螢?zāi),仔?xì)看著螢?zāi)簧系臄?shù)字所代表的意義,而坐在他對面的是多年的好友——易洋。
易洋靜靜打量好友,片刻后才開口打破沉默。
“你還是決定照原訂計劃進行?”
“沒錯!蔽木龣(quán)頭也不抬地說,目光仍舊放在螢?zāi)簧稀?br />
“一點改變心意的可能都沒有?比如說,容小姐的苦苦哀求?”
“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我的心意!薄昂冒,如果你堅持要在甩掉她之后,繼續(xù)并購“文氏企業(yè)”的計劃,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們來談點有趣的吧。呃……停電的感覺怎么樣?”易洋咧著嘴,身體舒服地靠向椅背,懶懶地問道。
“果然是你!蔽木龣(quán)眸光里沒有絲毫的驚訝,電力一停,他立刻想到易洋。這件事除了易洋的蓄意破壞外,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嘿!干嘛這樣看我?我是在為你制造機會啊,最后的結(jié)果,你應(yīng)該很滿意才對吧I”他無辜地笑著,笑容顯示他非常清楚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嘿嘿,他可是奉文老爺之命來“跟蹤”文家的寶貝孫子,他不盡力怎行!
“我不需要你幫這種忙。”
“話可難說,以后說不定你想,也不可能了。”易洋話中有話地暗示。君權(quán)要是真的和容言凈分手,以后即便是想說個話恐怕也難了。
“那也是我的事。”文君權(quán)話說得冷硬,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他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易洋卻注意到了。
“恭喜你,陷入愛河了!”易洋咧開嘴,一邊大聲為好友恭賀,一邊為自己悲嘆。
唉,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比無情無欲的君權(quán)更早談戀愛,畢竟他身材高大、性情開朗、面容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他是真心想交個女朋友,不是玩玩的對象,只是為什么他尋尋覓覓這么久,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屬于他的真命天女啊?
文君權(quán)咬牙道:“我沒有!
“哈哈哈。隨便你說吧,我先走了!币籽笳酒鹕恚R走前,突然又回頭笑道:“我真的應(yīng)該快點走,你看,夭快黑了,要是打擾你們小倆口約會,我可過意不去!闭f完,無視好友一臉的冰冷,他關(guān)上門揚長而去。
“又要出門啦?”
聽見母親的聲音,原本正在玄關(guān)找鞋子的容言凈直起身體,回頭對母親尷尬一笑。
“對!
“要去找君權(quán)?”謝麗珊走過來溫柔地看著女兒。
“呃,對。”容言凈點下頭,臉上笑得不太自在。。
第一回交男朋友被媽媽發(fā)現(xiàn),而且還是登報示眾,縱使她已是成年女性,她還是感到手足無措。原本她還擔(dān)心上禮拜五在陽臺熱吻的照片也會刊出來,幸好,事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天了,她沒聽到任何消息,也沒有看見任何可惡的照片,提心吊膽了許久,終于可以放下心了。
“戀愛是很好,你也不小了,的確該談個戀愛了!敝x麗珊望著女兒手里拎著的高跟鞋,微微一笑,“我聽你阿姨說,你和你男朋友是在她家吃飯認(rèn)識的,剛才她打電話來要我跟你說件事,你先聽聽!
看著母親慎重的表情,容言凈放下手上的高跟鞋,專注地聽著。
“關(guān)于文家的事情,我曾聽你阿姨說過,我想你也知道才是!币娕畠狐c頭,她才又開口往下說:“自從文伯翰和他太太意外過世之后,文老爺一直想要文君權(quán)回來,一方面是要彌補過去的遺憾,另一方面也讓他接管“文氏企業(yè)”,但文君權(quán)始終無動于衷,想不到這次他竟然肯回臺灣。你阿姨想,既然你們是男女朋友,不如你勸勸他!
“勸什么?”
“勸他和他爺爺重修舊好、和平相處,不要再為了過去的事情傷感情!边@才是麗麗打電話來的重點。
容言凈靜靜地看了母親的一眼。“我會和他說說看,但我不確定他會怎么做。他雖然看起來很斯文,很好說話的樣子,可是他有他固執(zhí)的一面。”固執(zhí)只是一個婉轉(zhuǎn)的說法,事實上,他是憤世嫉俗。
“那好,你和他說說看吧!敝x麗珊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道:“言凈,這是你第一次談戀愛,你要聰明一點,好好觀察文君權(quán)是不是個好對象,不要用情太深,知道嗎?”
“我知道。”她低著頭,假裝撫平裙子上面的細(xì)折,一邊漫應(yīng)著。
“去吧,記得早點回家!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