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原來這男人是餐廳老板?!而且用同一招解決兩個女人,還是在同一個現場?
祈瑗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嘖嘖嘖,這男人拒絕女人的方式,完全不講求創意啊!
“原來主管那份精心制作的企劃案卡在他身上,如果我能拿下,說不定組長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蔣毓惠拿起紅酒杯,挑釁的看向死對頭!拌ヘ,你說有沒有可能?”
餐桌上的氣氛逐漸凝結。
“任何事都有可能!逼龛ヘ┪⑽⒁恍。
對付小人挑釁,賞她不輕不重、不清不楚的微笑即可,大動肝火本錢太雄厚,毀損表面形象在其次,最怕傷到自己的身子骨。
“主管又沒有要我們去談!毙「欀碱^看著蔣毓惠!笆Y毓惠,你急什么?”
蔣毓惠為什么老針對瑗丞?該不會是因為上次瑗丞拿下國際知名品牌進駐飯店的大案子,在飯店大大風光一把,蔣毓惠一直懷恨在心吧?
可是堅持拉瑗丞上臺,好好表揚一番,讓大家給她拍拍手的是老板大人,關瑗丞什么事?她只想拿到獎金,好好過她的小日子,這樣也不行嗎?
“侯祎露特地在圣誕節請大家到這里吃飯,用意如此明顯!笔Y毓惠冷冷掃了祈瑗丞一眼!拌ヘ悴粫䴖]看出來吧?我還以為你多厲害!
不是吧?又來了!怪蛋有些受不了的看向小斧,像是在用眼神抱怨,這兩位又沒搶過同一個男人,也能斗成這樣?看來應該是上輩子積累的仇恨了。
“蔣毓惠,你不要老是針對瑗丞。”小斧沒搭理怪蛋,而是沒好氣的對蔣毓惠說道:“瑗丞不厲害,能讓國際大牌進駐飯店嗎?”
這話一出口,蔣毓惠的臉色重重一沉,彷佛有人當場狠打她一巴掌。
“那個死外國人有多色,風評有多差,業界誰不知道?誰能拿下來,恐怕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床上問題。”蔣毓惠紅唇扭曲,壓低音量說話,眼神帶著顧忌看向老板坐的位子。
“蔣毓惠,你有!”小斧氣得當場拍桌。
“講話小心點,要我告你毀謗嗎?”蔣毓惠冷冷回道。
“有病是事實,不是毀謗。”
“你等等,我拿手機錄音,你有膽再說一次!
“小斧,沒有必要為了我跟她起沖突!逼龛ヘ┍緛硐胫妥屖Y毓惠去說,反正她說累了,自然會停止。
“可是她太過分了!”小斧氣得瞪大雙眼。
“祈瑗丞,搞定色老頭不稀奇,要不要挑戰法海和尚?”蔣毓惠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扔下戰帖。
祈瑗丞一手握著水杯,定定的望著蔣毓惠,久久不發一語。
現場氣氛越來越僵凝。
侯祎露悻悻然回座位后,一直抓著老板積極討論,過了一會兒,她也發現氣氛不太對勁,暫停討論,看向他們的方向。
李康治好不容易得到片刻的清靜,將目光投向“恩人們”——挑釁到忘我的蔣毓惠、一臉氣憤的小斧、彷佛被探照燈照到的受驚小白兔怪蛋,以及看不出情緒的祈瑗丞。
他嘴角微勾,有點意思……
祈瑗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霍然笑開。“我沒必要接受你的挑戰。”
“不敢接受,代表你心里有鬼,說不定是擔心你的老招數會失靈!笔Y毓惠咄咄逼人。
“蔣毓惠,你有膽把床上那段再說一次,我用手機錄音!毙「珰獾媚贸鍪謾C。
“王婷芙,不要錯把賤人當好人,用身體拿到的合約不需要特別技能,只需要不知羞恥就可以。”蔣毓惠雙眼發紅,完全忘記老板和主管都在現場。
小斧氣得渾身發抖!笆Y毓惠,你這死三——”
“小斧,這個超好吃的!逼龛ヘ┯霉饪设b人的叉子叉起一顆鮮紅西紅柿,放入小斧口中,靠近她身邊低聲拜托道:“不要再說了!
“我就是氣不過嘛!她憑什么老是那樣說你?”
“因為那個死外國人真的很色!逼龛ヘ┞柭柤纭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只要她行得正、做得正,不必理會別人怎么說。
“他色是一回事,你拿下合約是另外一回事。”小斧氣憤難當。
“小斧,為什么你老是挺瑗丞?如果她真的有能力,為什么不趁這次的機會好好表現,堵住蔣毓惠的嘴?”怪蛋一臉困惑的問道。
“什么鬼機會?主管又沒交代!毙「谧赖紫潞莺莶裙值耙荒_,痛得他當場哼叫出聲。
“哎喲!你看,是不是連你也在懷疑?”怪蛋彎下腰,摸摸被踩痛的腳。
“我沒有懷疑瑗丞!”小斧惡瞪怪蛋一眼。
“你們在討論案子嗎?很熱烈喔!”侯祎露擺出主管架勢,迅速終止越聊越火爆的場面。
畢竟是在霍建謀的餐廳里,要是他們真吵起來,對誰都不好。
“沒有……”怪蛋一下子就孬了。
“是!我們想到瑗丞上次順利拿下國際大牌的事,領了大筆獎金,又升了職,讓人好羨慕,證明她確實有堅強的實力,關于這間餐廳的案子,如果交給她去談,說不定能有令人贊賞的結果!笔Y毓惠紅亮的雙唇往上揚,想要趁機給祈瑗丞難看。
明明看著蔣毓惠勾起微笑,大家卻都打了個冷顫。
“今晚出來聚餐,不要談公事!焙畹t露看了眼李康治,火速結束話題。
李康治則是饒富趣味瞅著祈瑗丞,暗想著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頓飯,大家吃得各懷心事。
看著心有不甘的蔣毓惠,侯祎露低頭,不再纏著和李康治談案子,表面上專心吃飯,內心暗暗思索讓祈瑗丞去說服霍建謀這個方法,是否可行?
祈瑗丞踏出餐廳,和同事們揮手告別,走向公車站。
擺滿圣誕紅的鴻門宴,終于結束了。
老天爺!她終于可以回到可愛的小窩,脫下人皮,展露自己真實的一面,黏在沙發上看劇當廢人。
祈瑗丞經過一間水果行,看到一名彎著腰的老奶奶,拉著菜籃車,里頭裝著滿滿剛買好的水果,慢慢走出水果行。
要不要買點水果補充一下維他命C呢?老奶奶買那么多,搞不好有在特價?好!去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撿。
她的雙腳正要踏進水果行,尖銳剎車聲刺入耳里,緊接著是撞擊聲響,她猛地轉頭一看,剛剛那位老奶奶被一輛倒退嚕的跑車撞倒在地。
“哎喲!我的腰、我的腰……”老奶奶側身倒地,痛苦哀號。
祈瑗丞急忙拿出手機要報警,偏偏手機沒電。
吱——
又是一道尖銳的剎車聲,隨即祈瑗丞看到一輛車驚險的閃了過去,她擔心后方的車子會再次撞到老奶奶,連忙快步跑過去。
“靠!老太婆,走路不看路啊你!”
一對穿著皮衣的男女從跑車下來,走到老奶奶身邊,男人一邊兇惡的罵著,一邊睥睨著躺在路邊喊疼的老奶奶。
“有沒有撞到哪里?身體還能動嗎?”祈瑗丞幾個大步奔過去,蹲在老奶奶身邊,關心詢問,她不敢隨意搬動老奶奶,就怕會害老奶奶傷得更嚴重,只好緊緊握著老奶奶的手,希望能讓老奶奶不這么害怕。
老奶奶痛得閉緊雙眼,軟軟的身體一直在發抖。
“靠!真晦氣。”跑車男的態度不是普通的流氓。
“就是說啊!”跑車女一臉嫌棄的附和道。
古人睿智啊,什么叫物以類聚,這一男一女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們!”礙于手被老奶奶回握著,祈瑗丞不方便起身,只能矮人一截、蹲在地上恨恨的喊道。
他們倒車不小心撞到人,還這么兇神惡煞、理直氣壯,難道這世界的法律純粹擺好看的嗎?
“你們什么你們,靠!臭三八,你敢多管閑事,當心老子弄死你!”跑車男看著眼前這一老一年輕的兩個女人,惡行惡狀的吼道,還在脖子比出一個殺頭的動作,行徑作風很是囂張。
“哼!”跑車女從整過好幾次的鼻子哼出惡氣!安挥美硭麄儯禳c走啦!阿狗他們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你們開車撞到人,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老奶奶的發抖彷佛會傳染似的,祈瑗丞渾身發抖,但分不清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害怕。
“靠!老子就是要走,你能拿我怎樣?!”跑車男攬著跑車女的肩膀,轉身,身體一抖一抖的,就像電影里角頭老大的標準動作,可是他往前走了兩步,卻突然一頓。
怎么,他是突然良心發現,想到應該送老奶奶去醫院?祈瑗丞看著跑車男的背影,忍不住這樣想著。
“靠!你誰。扛覔趵献拥穆,活膩啦!”跑車男大吼大叫。
“拍到了!
和跑車男囂張可惡的聲音相比,這道沉靜冷肅的嗓音宛如天籟,緩緩滑入祈瑗丞的耳里,而后盈滿整個腦門,她歪過頭,想看看究竟是哪位無懼的勇者,敢攔下這種壞到骨子里的流氓。
咦?怎么是他?
“元食”餐廳里那個正在菩提樹下修行的法海大師?能一連揮開兩位美女糾纏,此人應該快成道了才對。
不過,話說回來,法海長這么帥,真的不要緊嗎?
黑發濃密有型,全身上下不見半毫克贅肉,肩頭和臂膀平順厚闊,形成看起來很可靠的屏障,體格沒有變形的二頭肌撐場面,更顯得結實猛悍。
他有種如和尚般八風吹不動的沉定,以及精明商者的冷勁。原來是和尚、商者雙修,賺錢、修行兩不耽誤。
“講啥。俊迸苘嚹型嶂,張牙舞爪不爽低哼,說話時腳還一抖一抖的,好像立正站好對他來說是高難度動作。
“我的行車記錄器!被艚ㄖ\淡淡的道。
跑車男像只跳梁小猴子一直在他面前動來動去,他無動于衷,祈瑗丞卻超想沖上去痛揍對方一拳,她試過了,跟這種渣渣說話根本是白費力氣。
話說回來,這家伙聽得懂人話嗎?
“干!給老子交出來。”
看吧,人跟猴子溝通,對猴子抱持過多不切實際的希望,還希望對方聽明白,是人不好。
“負責跟被告,選一個!被艚ㄖ\平靜的道。
搞什么?干么還讓流氓選!
祈瑗丞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嚴重懷疑法海大師修行過頭,吃素太多,沒有香肉油滋滋的滋潤,腦袋卡卡不靈光。
雖然兩個選項隨便選,都不能說錯,但她實在懷疑流氓選擇被告的可能性,恐怕比被雷打到還低,再說了,流氓如果會乖乖聽話選一個,那他還是流氓嗎?
而且法海大師為什么不報警?唉,看來他的手機應該也沒電了吧。
“裝肖仔,老子要行車記錄器!”跑車男快速瞄了眼霍建謀車內的行車記錄器,出其不意往他臉上揮出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