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寧寧,程咬金都已經出現了,你還在這邊蘑菇什么?”盤腿坐在黎寧靜的床上,聽完整個后續報導的文茱儷,只覺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什么啦?小聲一點,什么程咬金,就跟你說了他們是干兄妹,要發生什么早就發生了!
“就是這樣才更危險,世界之大,卻也不大!
“你現在是在咬文嚼字個什么勁?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世上的人口有這么多,怎么偏偏就有這么巧的事呢?”
“那又怎樣?”
“我只能說,寧寧,你太看輕男與女了,世上最復雜的感情就是男女之情,以前不愛,不代表以后不會愛上,干兄妹又怎樣?干兄妹才是最曖昧的關系,不來電的時候,就是兄妹;等到哪一刻突然對上眼,就馬上不是兄妹,這種關系是最方便了。”
“可是阿克說凡妮莎已經心有所屬了。”黎寧靜又開始不安了。
“那又怎樣?”文茱儷瞪著眼,“她心有所屬的人是誰你知道嗎?有另一半的人都可以劈腿,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們的感情是這么……這么的深厚!
黎寧靜煩惱的蹙眉,“我該怎么辦?明天過后,我還能怎么去接近他?況且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這么冷淡,哎呀!算了啦~~”倒頭躺平,“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忘記他的。”
“嘖嘖嘖!這么膽小,又這么容易放棄的寧寧,我還是頭一次看到,真讓我大開眼界,算了,上帝是不可能把幸福就這么輕易的給你這種人,也好啦~~你就繼續跟喬胤村勾勾纏,說不定嫁給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聞言,黎寧靜馬上彈跳起來,“我才不要嫁給他!”
知道黎寧靜禁不起被激,“你想想看,那個凡妮莎現在就在他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感情又這么好,他都可以跟你一夜情了,難保他們兩個現在……”
黎寧靜受不了腦海里一直浮現出羅韋升親吻凡妮莎的畫面,“停!不要再說了!蔽孀《洌彰鼡u頭,想趕走那討人厭的幻象。
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塵沙,此時此刻,黎寧靜是真的相信了。
羅韋升這個名字、這個人,總是能輕易牽動她的情緒,左右她的思緒,她清楚知道自己是真的已經陷入感情的流沙,無法自拔。
“告白吧!寧寧,不試一試,你又怎么知道結果呢?我覺得他對你一定也有某種程度的好感,否則他長得那么帥,何必要接受你一直登堂入室的騷擾?”
“怎么告白。咳f一失敗了怎么辦?很丟臉耶!而且我跟凡妮莎怎樣都算是家人,如果她真的喜歡他,那……不太好吧?”
“拜托,你又不是奪人所愛,現在也不知道凡妮莎是不是喜歡他,你去告白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況且失敗就失敗,至少你已經知道結果,就不需要一直掛著一顆心;失敗了會難過沒錯,可是現在你要強迫自己遠離他,不也一樣會難過嗎?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局,要不要出乎,完全操之在己,你都有勇氣反抗姨丈的威權,怎么會連這么一點小事都退縮呢?”
表妹說得沒錯,明天就是最后一次的機會了,為了她的幸福,就放手豪賭一次吧!
***
環顧著四周擺設的凡妮莎,“韋哥,你真的不打算回美國了嗎?”
“要不要喝點什么?”
“不用了!彼谱缴嘲l上
“回去要干嘛?我再也不能進入車隊,美國那里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伯父、伯母也同意嗎?”
他也坐下來,“我的任何決定他們從沒同意過,不過我會每年回去看他們一次的!
凡妮莎淡淡一笑,靜默了一下,“對了,你的傷好點沒?”
“嗯,明天就要到醫院去拆線、拆石膏了!
“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認識寧靜,而且還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彼齽倓傄呀浽谟嫵誊嚿下犕炅_韋升大致的說法。
“我也沒想到!”
“韋哥……”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你喜歡她嗎?”
“她?”
“我是說寧靜!
她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頓了一下,不答反問:“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
“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喜歡一個人嗎?”
“嗯。”
“那個男人就是在追求寧靜的人,他叫喬胤村!
“是他?!”羅韋升很訝異。
“怎么?你也認識他?”
羅韋升搖頭,“他曾跑來這里找過她,我聽她提起過。”
“自從有一年回臺灣時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沒人知道我喜歡他,我不敢說,寧靜也不知道,雖然我知道他愛寧靜,也知道寧靜的父親想讓他們結婚,可是我再怎么勉強自己也無法忘記他!”
羅韋升微蹙眉,“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知道寧靜一點都不喜歡他,寧靜跟我說過,她跑到國外四處旅游,當個旅游作家,除了是興趣外,也是為了能夠順理成章的躲開胤村哥和她爸爸的逼婚,所以如果……如果你和寧靜……”
“你要我跟她在一起?”
“我知道這是很過分的要求,而且就算你和寧靜在一起,喬胤村也不見得會因此而跟我在一起,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他注意我、愛我?”
羅韋升知道,除非是萬不得已的煩惱,否則凡妮莎絕不輕易求助于任何人。
靜默了好一會兒,“你今晚要住這里嗎?”
“不了,我還要回飯店去趕一份文件。”
“那就不留你了,我陪你下樓叫計程車吧!”
“OK。”
。
從一大早見到羅韋升,黎寧靜就感到心跳不已,想要找話題和他聊天,腦袋卻像被三秒膠給黏住似的動彈不得,做任何事也綁手綁腳的一點都不自然。
而羅韋升的態度也依舊是冷冷的,沒有改變。
直到下樓要前往醫院時,“我的車就停在那里。”黎寧靜指指前方一輛白色的小車。
“你什么時候買車了?”
“不是啦~~是我表妹給我的,”她邊說邊走,“這輛車是她滿十八歲時她爸送給她的,已經開了五年;最近她又買了一輛新車,這輛就讓我在臺灣代步用。”她按下遙控鎖,“上車吧!”
“你的技術好不好?”他有些擔心的上了前座,“我可不想再受傷。”
“這個嘛……”她心虛的笑著上車,“十八歲考上駕照后,開過兩次就沒再開過,還不都是我老爸,說什么臺灣的交通糟,開車很危險!
“我看我還是坐計程車好了!彼胂萝。
她發動引擎,“別這樣嘛!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
“別把我的命給表現掉就好了!
“呵呵……”踩下油門,黎寧靜看著后視鏡準備倒車離開,只是她卻因角度的拿捏不準而出包,車子右后方嚴重的和旁邊的柱子磨擦,“啊~~怎么辦?”
她緊張的往回開,車子卻又再次慘遭狼吻。
“我的天!連開出去都有問題,你剛才是怎么停進來的?用抬的嗎?”慘不忍睹的狀況讓羅韋升簡直大開眼界。
“來的時候左邊又沒停那輛車!我怎么知道會這樣?他干嘛要停這么靠近我。空嬗憛,到底會不會停車?”進退不得的黎寧靜緊張的直冒冷汗。
“自己技術差還怪別人,人家明明停得剛剛好,要是太近的話,你剛才能上得了車嗎?”
“你來幫我開啦~~”
“你竟然開口要一個殘廢來開車?!”
“你是頂尖賽車手耶!”
聞言,羅韋升的臉色陡然劇變,“誰說的?”
“上次那個……”她知道自己提了他最不想聽的事,愈說愈沒聲音。
打開車門,“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绷_韋升二話不說的下車。
“喂!”黎寧靜用力敲打方向盤,“氣死我了!”
。
無論如何,還是硬著頭皮開車到醫院的黎寧靜,千拜托萬懇求的讓羅韋升答應坐上她的車。
這一次,她終于順利的回到他的住處。
沒有多說什么,羅韋升不自覺的緊揪眉峰,停頓的手還是拉開車門下車。
望著他逐漸離去的背影,黎寧靜的眼淚無聲滑落,她感覺到她的心好像要脫離她的身體和他一起離去似的,那種痛真的好痛……
羅韋升打開大門,他拉門的動作驚覺了她的神經——
“不要走!”她下車,飛奔到他身后,一把從他的背后緊緊的將他環抱住,“不要走,韋升!我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這樣的毫無預警,讓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體溫,還有她的愛。
轉過身,羅韋升低下頭,顫抖的將唇貼在她柔軟的唇上。
從輕輕的淺嘗到深深的擁吻,黎寧靜再也無法控制狂跳不已的心,任由他輕敵她的唇,和他纏綿著,感覺著渾然忘我的美妙。
輕推開她,“結婚吧!”羅韋升定定的望著她,霸氣的語調是認真的。
出乎意料的求婚讓她呆傻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既然我們都已經半同居了這么多天,我想也沒必要再繞遠路的去談那些小情小愛,如果你也愿意,那就去公證結婚吧!”他把他們之間的關系,說得像是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
她強烈的知道她是為了愛他,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我愿意!
沒有甜言蜜語,更沒有浪漫的求婚戲碼,黎寧靜心甘情愿,毫無怨言的接受了羅韋升為她安排的人生。
***
父親的強烈反對,甚至威脅要斷絕父女關系,都阻止不了黎寧靜想要和羅韋升相守一生的決心。
就這樣沒有喜宴,更沒有來自父親的祝福,公證結婚后,黎寧靜就搬進了羅韋升的住處。
放棄了旅游作家的職業,黎寧靜努力當個稱職的賢妻,無微不至的照顧丈夫,每天更是攪盡腦汁的變化菜色、研發新口味。
或許可以當個料理達人,或許可以開間餐聽,但無論是什么樣的愿望,在她的每個心愿里都裝滿著愛丈夫的心。
羅韋升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完完全全就是她喜怒哀樂的導引。
“呼……”熱烈的愛火在燃燒殆盡后,羅韋升反身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