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么!」一道厲聲從他們身后不遠處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傅峻揚抱著帳本,陰沉著臉站在不遠處。
之后送走了沈濯承,回到房中,蘇映雪滿心記掛著她哥,并未開口。
而一旁的傅峻揚則是滿臉陰鷲地看著她。
蘇映雪一抬頭就見他帶著惱意地看著她,「你想說什么?」方才莫名其妙地拉了她回房,現(xiàn)在卻又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你……」
「我、我怎樣?」
「娘子你方才的行為應(yīng)該是叫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吧!
「你說什么?」蘇映雪挑眉,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我難道說錯了?你已為人妻,竟還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不是不守婦道是什么!
「別的男子,不會是指濯承哥哥吧?」
「瞧瞧,濯承哥哥叫得多親熱!垢稻䲟P口氣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醋味。
對于他的吃味,蘇映雪絲毫不知,只感到深深的無力,「我從小到大都是這么叫他的,有什么不對。俊
「當然不對了,你已經(jīng)嫁人了,和別的男子這般親近就是不守婦道、就是水性楊花。」
蘇映雪聞言,實在是忍無可忍,「你才是莫名其妙呢,我要和誰好關(guān)你什么事啊,你是我的誰!」
「娘子,難不成還要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們已經(jīng)成親的事實嗎?」傅峻揚此刻端出夫君的尊嚴。
「哼,那又怎么樣?我們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管你和柳茵茵怎樣,同樣的,你也別管我和哪個男人眉來眼去……唔!」
未盡的話語落在了彼此交纏的唇瓣中。
傅峻揚狠戾地吻上蘇映雪,藉此堵住這張喋喋不休,讓人上火的嘴。吻著吻著卻變了味道,他不曾想過她的唇竟會是這般的柔軟,口中還帶著一股茶香,想必是方才喝的茶留下的余香。
蘇映雪呆楞一會,動手推拒著眼前暴戾的男人,只是男女天生氣力上的差距是明顯的,何況傅峻揚因為在暴怒中使出了全力,將她鎖在懷中。
他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門,追逐到丁香小舌,與之嬉戲、纏綿,口沫相交。漸漸的,她不再掙扎,只攀附著眼前的人。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若不依附著他,只怕她會因為腳軟而倒地。
傅峻揚隔著衣衫揉捏著她的渾圓,引得蘇映雪不由得呻吟出了聲,正當他還要更進一步之時,蘇映雪回過神來,奮力一把推開他,拉扯著衣服,紅著臉在一旁輕喘著氣。
傅峻揚被推開,有些不解她為何推開他。
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直到……
「少爺……少夫人也在啊,老爺和夫人請你們過去用晚膳!剐×傻难凵裨趦扇松砩洗蛄。
蘇映雪清了清嗓子,應(yīng)道:「知道了!拐f完就急急地舉步走了。
傅峻揚在原地聽她遠去的腳步聲,心中不由得煩悶起來,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方才突起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玩著玩著,似乎事情越來越偏離他預(yù)想的軌道了。
急急地離去的人此刻心里也不平靜。天吶,她竟然任由他為所欲為,若不是及時回神,怕是……
算起來,她竟兩次被他輕薄,一思及此,蘇映雪不禁又紅了臉頰。剛才明明在吵架,怎么會演變成這樣啊?一時之間又羞又惱,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啊。
塔、塔噠……嗒,整個書房里寂靜一片,只伴隨著有一聲、沒一聲的撥算盤聲。
小六在一旁偷覷著自家少爺那陰沉的臉,心中想著,少爺這個樣子到底要到什么時候?說來少爺心情不好,好像是從少夫人前個回娘家開始的吧?墒且陨贍?shù)男乃,少夫人上哪去,他?yīng)該是不在意才對啊,難不成是因為少夫人回家只和老爺、夫人報備,未曾和少爺說的緣故,所以少爺他的大男子主義作祟?嗯,一定是這樣。
小六徑直給自家少爺下了結(jié)論,可一旁的傅峻揚卻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那日聽下人說她回家去了,她眼里還真是沒有他這個相公的位置啊。而且她回蘇家都這么多天了,居然還不回來,還真是沒有一點為人妻者的自覺啊。
不就是一時沖動吻了她嘛,難不成那個吻竟讓她這般討厭,討厭到要回娘家來避開他?對了,說到蘇家,那個沈濯承難不成也在?
傅峻揚越想越煩心,手上撥算盤的動作也越來大,仿佛可以藉此來發(fā)泄什么。
小六默默地移向門邊,少爺好像越來越暴躁了,看著被少爺用來泄憤的算盤,小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少爺蹂躪的不是他。
這廂,蘇映雪已經(jīng)回蘇家待了兩日了,還未打算回傅家。
旁人倒未曾說什么,只是蘇映堂心中難免有些憂慮。那日妹妹回來時,雖只是說她有些想他了,所以回來住兩日,但依舊讓蘇映堂察覺到妹妹似乎有些著惱的神色。就這兩日在家中,也時不時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哎,妹妹這性子,即使心中有再大的事,為了他的身子著想,怕是也不肯主動告訴他吧。
杏兒給蘇映雪倒了杯水,發(fā)現(xiàn)她家小姐又坐在那里發(fā)起呆來了,「小姐,我們都回來兩日了,您打算何時回傅家啊?」
「才兩日罷了,還早著呢!
「您不會……還在生姑爺?shù)臍獍?」杏兒小心翼翼地求證。
「我才賴得生他的氣呢,那莫名其妙的男人!」
都這樣了,還說沒生怕?杏兒可不敢茍同,「小姐,姑父不過一時生氣,才會口不擇言的嘛!
「一時生氣就可以說我不守婦道?說我水性楊花?他還……」還趁機輕薄她!
「人在急怒之下,說話難免會失去分寸嘛!
蘇映雪挑眉,懷疑地看向杏兒,「你什么時候站到傅峻揚那邊去了,你被他收買了?」
杏兒趕緊澄清,「小姐,我自然是您這邊的了,這您可不能冤枉我!
「那你干嘛幫他說這么多好話?」
哎,做人奴婢甚艱難,但有些事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身為一個知心的丫鬟,她有義務(wù)告訴她家小姐,「小姐,你不覺得姑爺這是在吃醋嗎?」
「噗……咳咳……」蘇映雪一口茶水噴了出去,一旁的杏兒險些遭了池魚之殃。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瞪著杏兒,「你說什么?」
「我說,姑爺啊,是在吃醋!剐觾盒溥涞刂貜(fù)道。
「吃、吃醋,吃什么醋?吃誰的醋?」
杏兒無奈地搖了讓,她家小姐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當然是濯承少爺啊!
「濯承哥哥?他干嘛……」蘇映雪未盡的話語,戛然而止。
你已為人妻,竟還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不是不守婦道是什么?
瞧瞧,濯承哥哥叫得多親熱。
你已經(jīng)嫁人了,和別的男子這般親近,就是不守婦道、就是水性楊花!
那日傅峻揚在她面前指控的醫(yī),此刻在腦海中浮現(xiàn),現(xiàn)下想來,好像的確是杏兒說的那樣。所以就是說,那天他之所以那樣口不擇言,是因為他在吃濯承哥哥的醋?可是……
「可是為什么呢?」
杏兒這次真的對她家小姐的遲鈍感到無力了,「小姐,這自然是因為姑爺他喜歡您了!
喜歡?什么意思?杏兒的話仿佛像一粒小石頭,卻在蘇映雪的心湖中蕩起了巨大的漣漪,瞬間,腦海中無限的思緒重迭。
杏兒的意思是,傅峻揚喜歡她?可是不妄言妄聽了,他喜歡的不是那個花魁柳茵茵嗎,怎么么會喜歡她呢。可是若不喜歡,他又干嘛要吃濯承哥哥的醋?
看著自家小姐那糾結(jié)的模樣,杏兒知道今夜小姐怕是又要一夜無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