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一個認識三年多的網(wǎng)友,這三年多來,我們都是靠著網(wǎng)路聊天當朋友的,我其實對他認識也不多,只知道他在英國留學(xué),直到最近才剛回到臺灣……”她吶吶的說著。怪了,這些條件怎么越說感覺越奇怪,好像某個人……
“你都在網(wǎng)路上跟人家說什么,談情說愛嗎?”白圣修臉上那抹笑勾勒得更深,幾乎都快笑出聲來。
她白了他一眼,責(zé)怪他胡說八道。
“沒有,我們可是非常單純的,就是偶爾他聽我發(fā)發(fā)牢騷罷了,人家可是非常好心的,每次都聽我說一大堆抱怨的話。”噢,瞧瞧這話,好像她一天到晚有說不完的生活苦悶,可是,春天真的每次都很有耐心的聽她說話啊。
所以,她一定是個美麗又善解人意的春天小姐,對吧?
“那對方是男是女?”
“我不大清楚!
“那你怎么與人家相認?”
“他說他會找到我的!倍读讼,這話好像有點怪,自她坐在這里后,唯一找上門的,就只有白圣修……
漸漸,她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內(nèi)心大叫苦,不會吧!
白圣修卻笑得更加神秘,一臉深不可測。
“有其他方法可以辨認嗎?例如長相、身高……手機?”他都快要憋到得內(nèi)傷了,他的墨言,真的不是普通的呆。
“他有給我手機號碼,我打看看!毙闹朽矶\,不要吧,千萬別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按下通話鍵,正當電話接通開始嘟嗚——嘟嗚——嘟嗚——響起時,好巧不巧,他身上的手機也響起。
沈墨言張大了口,有種惡夢即將實現(xiàn)的預(yù)感。
“喂!”他笑得好開心啊,隱藏了三年多,今天終于能以真實身分見人了。
“喂。”她搖搖頭,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白圣修。
春天,就是白圣修?
噢,千萬別。
“我是春天,可愛的毛毛蟲小姐,你認出我是誰了嗎?”明明近在咫尺,他還故意手持話筒對她說。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楚傳入她的心。
萬分尷尬地笑了笑,腦袋開始努力回想,她之前有沒有不小心打出一些抱怨白圣修的壞話,噢噢,有沒有人可以挖個洞,把她給埋進去啊?!
超想死的啦!
。
“唷,氣色這么好,你做了什么好事。俊惫攀|紅剛一坐下,就調(diào)侃起對桌的沈墨言,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風(fēng),讓她主動打電話約她出來哩!
“你還好意思說我!鄙蚰噪p手抆腰,一臉兇惡的瞪著好友,但臉頰還是因她的話而染上幾分紅。
瞧瞧那樣子,掉到愛河了嗎?
“不說你要說誰,你跟總經(jīng)理進展如何啦?”不想多抬杠,古蕓紅直接切入重點,身為一個業(yè)務(wù),得懂得適時把話題導(dǎo)回正事上,這可是必學(xué)秘技之一。
沈墨言怔了下,沒料到她會這么問。
“很好啊。”說得超自然,一下就泄了底。
哈哈,她怎么會這么好套話。
瞬間,沈墨言超想拿刀砍自己的,是不是因為長期待在白圣修身邊,都不大需要動到大腦所以變笨了?
噢,回頭她一定要找白圣修算帳不可。
古蕓紅嘿嘿嘿地賊笑幾聲,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那就好啊,你就不知道這兩個月來全公司都像陷入一座死氣沉沉的冰庫,氣氛說多僵就有多僵。幸好,你們小倆口總算不吵架了,看來總經(jīng)理的心情應(yīng)該會變得很好,公司同仁們也可以脫離苦海,阿彌陀佛。”話說到最后,她還來個雙手合十,感激地看著好友。
“他……我們又沒吵架。”鼓著雙頰,沈墨言否認,心里卻有些絲絲甜意涌上,他這兩個月來,也過得不好?
“沒吵架啊,那你干么要我?guī)湍闳マo職,你知不知道,當我把辭呈送上去時,總經(jīng)理的樣子有多難看嗎?嘖嘖嘖,你這簡直就是叫我去送死嘛!”回想當時的情況,古蕓紅還是忍不住抖一下。
那時白圣修鐵青著瞼,一語不發(fā)的瞪著她,像隨時都想沖向前掐死她一般,可是他什么也沒問、也沒說,靜靜不語中透著一股巨大怒氣,讓地連句話也不敢多問一句。
半晌過去,他深吸一口氣,接著大筆一揮,爽快的批準沈墨言的辭呈。
那膽戰(zhàn)心驚的恐怖,直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叫她怕怕!多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當晚的可愛月亮。
“你也會怕嗎?”沈墨言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與古蕓紅認識那么多年,還沒見過她有害怕的時候。
“廢話,他是付錢給我的老板耶,萬一要是弄不好,他炒我魷魚怎么辦?”古蕓紅翻翻白眼,再說,白圣修愛的人又不是她,她哪有本錢給他亂拿喬。
越想真是越可憐的感覺,痛痛啊,心痛痛……沒人愛,好可憐哪!
沈墨言沒空多理會好友的自憐自艾!安徽f這個,我的即時通帳號,是你給白圣修的?”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個可能性。
“帳號?”她怔怔地想了會。“好像有這么回事……”想起白圣修臨去英國前,曾要她寫下她與沈墨言的即時通帳號,說要日后聯(lián)絡(luò)用,她不疑有他就給他了,有什么問題嗎?
“果然……”沈墨盲喃喃白語,果然一切不是巧合,白圣修根本就是有計劃的蠶食鯨吞她,從三年前到現(xiàn)在……
可惡的家伙,她在心中暗罵著,但同時,甜蜜蜜的喜悅感也跳上心頭,甜得讓她想罵,也讓她的嗔怪軟弱得像在呢喃。
“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皺著眉,古蕓紅滿面笑意的打量著好友,她俏臉上的那抹桃紅還真是好看極了。
戀愛使女人變美,神情也醉人。
“沒。”快速地回神兼否認,打死也不能說,其實他們不僅是朋友,還透過網(wǎng)路神交了三年。
而她始終都笨得沒發(fā)現(xiàn),電腦那端的對話者竟是白圣修。
沒再多追問,古蕓紅對于陳年往事一點興趣也無。
“那就好啊,那你們現(xiàn)在是男女朋友了嗎?”她比較好奇的是這個啦。
“不是,我們還不是。”她馬上否認。白圣修身邊還有個梁玫誼,而她只能當個第三者。
思及此,她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還不是?”古蕓紅不敢置信,天啊,都已經(jīng)愛人家愛成這樣了,還死不承認!
沈墨言嘆口氣,眼眸內(nèi)漾起無盡哀愁。
“該不會是因為梁玫誼吧?”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
“恩!彼纯嗟狞c頭,這名字就像塊大石,直往她心口壓去。
“老天,你該不會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對情侶吧?”雖然以前可能會誤會,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有眼睛的人都該知道,白圣修喜歡的是誰吧?
敢情,這位傻大姊還不知道有個男人很愛她嗎?
沈墨言搔搔頭,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適才的哀怨一掃而空。“呃,難道不是嗎?!
“要是被白圣修知道,你是因為梁玫誼而不承認你們的關(guān)系,他一定會很想掐死你!惫攀|紅朗笑數(shù)聲,直接斷言。
“呃……”沈墨言一臉尷尬。
好吧,她干脆好人做到底,點醒這顆大頑石好了。
“他愛的人是你啊,你想想看,他先是將你調(diào)到總經(jīng)理室跟你朝夕相處,接著又帶你到美國去和家人見面,這不都證明他心里其實很在意你?”這樣還不夠明顯嗎?
某人果真是頭大笨牛!
“可是去美國時梁玫誼也在場。”她低下眼,口氣有些幽怨。想當時她還被梁玫誼潑了一身酒哩。
“拜托一下,梁玫誼應(yīng)該是自己跟過去的吧,你仔細想想,從頭到尾白圣修是跟在你身邊,還是跟在梁玫誼身邊?如果他與梁玫誼真是男女朋友,誰敢放著女朋友不理,跑來與第三者鬼混?”劈哩咱啦說了這么多,應(yīng)該能夠澄清誤會了吧!
一席話,說得沈墨言傻住。
似乎是這樣沒錯,宴會那一晚,白圣修都跟她在一塊,而把梁玫誼給放置一旁不理。
噢,難道這么多年來,她真的誤會他了嗎?
不過幸好,白圣修不知道自己不明不白的受冤這么久,呼!她糗極的苦笑著,同時暗叫了聲萬幸,不然誰曉得那個惡男會對她進行怎樣的報復(fù)。
“知道了沒,你再這樣不認帳,白圣修真的很可憐耶,白白為你浪費了三年多歲月,你要對人家負責(zé)啦!”古蕓紅打抱不平道。
負責(zé),某人也這么說過!
沈墨言不禁笑了出來,她彎著眼,點了點頭,負責(zé)就負責(zé)嘛,她又沒說不負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