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在臥室內(nèi),白圣修透過視訊,與人在美國的母親聊天。
“兒子,聽說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是嗎?”白母睜大雙眼,滿臉笑意,語氣略略興奮。
她這唯一的兒子,自幼就不喜歡與人接觸,脾性冷淡怪異得很,連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玫誼,也絲毫沒把人家當(dāng)一回事周。
對于婚姻大事他這做兒子的不急,可急到了長年居住在美國的白母,她渴盼能抱孫子啊,偏偏他倒像無事人,對每個女人都是冷淡如冰。
現(xiàn)在總算老天有眼,她這兒子都快三十了,終于傳出來有個喜歡的對象,先前她還一度擔(dān)心他是不是喜歡同性哩,呼!松口氣。
白圣修聞言不禁神色一怔,想開口說些什么,母親傳來警告——
“不用想否認(rèn),事情的經(jīng)過你爸都告訴我了!卑啄笡Q心先下手為強(qiáng),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兒子先認(rèn)了這個女朋友再說。
聽丈夫說,兒子特地從會計部門找了個女孩當(dāng)秘書,而且他看人家的神情很古怪,應(yīng)該是有譜了。
白圣修知道否認(rèn)老媽也不會善罷甘休,索性招認(rèn)。
“呵,那我還要說什么!彼挠囊恍,不過依目前狀況看來,兩個人八字都還沒一撇,還是低調(diào)點好。
親口得到證實,白母笑得更是用力,她盼了多年的孫子就快要有望了。
“快帶來給媽瞧瞧!卑啄钢钡恼f,就算白圣修帶個丑八怪給她看也無所謂,只要兒子愛的,她也會愛屋及烏的給他努力愛下去。
“媽,我跟她都要工作,不能說走就走。”況且人根本還沒追到。
“要有工作才能來美國嗎?這好,明天我就叫你爸辦一場慈善晚宴,這樣你就一定要出席啦,快點乖乖把她帶來給媽看看!卑啄刚f得高興極了,幾乎像小孩一樣手舞足蹈起來。
恩,這見面禮,要送什么好呢?
哎啊,實在是太高興了,腦中一片亂啊……
事情根本沒那么簡單,白圣修為避免日后尷尬,只好先澆母親一桶冷水,免得她太過熱情,壞了他原先的算盤。
“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我怕你會把人家給嚇到!笔碌饺缃瘢仓缓冒咽虑橹v嚴(yán)重一點。
豈料,白母根本沒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
“先把人帶來再說,媽媽會幫你搞定!迸男馗瑨毂WC,難得兒子喜歡上了,做母親的就算是將老臉丟盡,也會幫他把兒媳婦給追到手.
“媽!钡徒辛寺,白圣修眉頭微蹙,額角隱隱作痛。
“不管,這可是公事,不出席不行的,嘿嘿嘿……”就是要讓兒子想找退路都沒得找,非逼他乖乖把人帶來不可。
知道這回是拗不過母親了,揉揉發(fā)酸的眉心,他感到頭更痛了,唉!
*
飛抵美國,兩人住進(jìn)五星級飯店內(nèi)。
一間套房內(nèi)有兩間臥室,還有一個小客廳。
“你先休息一下,宴會是晚上開始,晚點我會拿衣服來給你!痹诜块g客廳內(nèi),白圣修倒了杯水給她。
“恩!鄙蚰詢裳鄹∧[,臉色慘白,顯然時差根本還沒克服過來。她覺得身體頭重腳輕,但頭腦又異常清醒,一點也沒有想睡的念頭。
好慘哪!早知道就先問做過空姐的姊姊,看看有沒有調(diào)時差的方法,她手覆在額上,輕吟一聲。
她實在猜想不懂,白圣修怎么會突然決定赴美參加一場慈善晚宴,而且還要她隨行。
幸好她先前有考慮過下次休長假要到美國,護(hù)照和簽證都有,要不這會兒怎么踏出國門。
白圣修將她虛弱的模樣看在眼底,心里涌起一股不舍,憐惜她的身體狀況不適。他從行李中拿出一瓶藥,遞給她。
“這是?”她抬頭望著他,眼神茫然快要對不準(zhǔn)焦距。
他的身影像是會晃動般,左一個右一個,害她看得好吃力。
“安眠藥,讓你吃了會比較好睡。你現(xiàn)在身體很不舒服吧,乖,先把藥吞下!彼崧暫逯,睡一覺后她會好很多的。
她倒出藥來,送入口中,再喝水吞下。
“那你呢?攔難道他不用調(diào)時差?
“我還撐得住,有些公文要處理,你先休息吧。”他幫她拎行李進(jìn)房,要她趕緊上床休息。
“你還要工作?”柔軟的床墊叫她卸了心防,語氣中帶著關(guān)心詢問。
“剩下一點工作而已,你先睡,好嗎?”他低眼凝睇著她,黑眸里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沈墨言水汪大眼眨不停,不自覺兩頰羞紅起來,他的聲音聽來好溫柔……是她在作夢嗎?
唉,如果他與梁玫誼不是情侶就好了。低垂的眼兒里藏著深深失落,心又發(fā)疼起來。
他大手在她額上撫摸著,怎么好像有點溫燙的感覺,不過他沒多想,把她的體溫略高,當(dāng)做是長途飛行下的極度疲累。
“圣修……”她半夢半醒間低低叫出他的名字。他的手好燙人,把她的身子都給燙著了。
“嗯?”他語調(diào)極盡輕柔,藥效開始發(fā)揮作用了,他的大手自她的額頭滑下到如雞蛋般平滑的臉頰,指腹磨蹭著她的渴睡容顏,一次次把她的臉讀進(jìn)心底。
在他的熟悉氣息包圍下,她的意識模糊,在徹底沉入夢鄉(xiāng)前,她咕噥了句,“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一抹笑意自俊臉上揚起。
白圣修噙笑的俯身看著已睡著的沈墨言,她無邪的臉龐,全身自然又清新的氣息,像是太陽一樣,輕易融化他的冰冷。
“墨言,如果你清醒時也能這么說就好了!彼滩蛔】嘈ζ饋。
她真是個倔強(qiáng)的女孩!就算他跟許多女人出雙入對,還是不能激起她半點反應(yīng),她說不理就真的不理他了?呵呵,他撫弄著她的紅潤唇片,在上頭印下一個吻。
沒關(guān)系,反正我會像個傻子一樣等著你,直到你愿意面對自己的真心為止。
“修……”睡著的人又發(fā)出模糊輕嘆,仿佛在補償清醒時不能面對的缺憾。
愛,卻不能面對。
。
自睡醒后,沈墨言便一刻不得閑,身上的衣服換了好幾套,直到坐在客廳的白圣修點頭說滿意為止。
白圣修已經(jīng)穿好白襯衫,幾顆鈕扣沒扣上,露出胸前結(jié)實的線條,他只手抵在下巴,雙眼打量她。
眼前的她,還沒經(jīng)過精心打扮就已十分撩人,她胸前的美好景色,更叫男人無法忽視。
“我穿什么衣服還要你同意嗎?”她有些不滿的嘟著小嘴,這種裙擺曳地小禮服真麻煩,好像她隨時都有被絆倒摔得鼻青臉腫的可能。
“今天出席宴會的都是一些政商名流,當(dāng)然對服裝要很講究。”白圣修走近她,眉間微扭了起來。
該死,這領(lǐng)口開那么低做什么,那片白皙酥胸看得他都快要抓狂起來!靶〗悖埌杨I(lǐng)口弄高一點!
一旁的設(shè)計師點點頭,連忙用義大利文跟身邊的助理溝通,如何讓領(lǐng)子提高卻不失原先風(fēng)味。
沈墨言頓時笑了出來。
拜托,這件衣服的領(lǐng)口可比之前來辦公室的那些鶯鶯燕燕都還要來得高呢,怎么他準(zhǔn)她們衣著暴露,卻不許她也這樣穿。
她看著連身鏡里的自己,這件手工禮服以黑色為基底,上頭縫制上細(xì)小水鉆,領(lǐng)口呈自然垂墜,令她看來既優(yōu)雅又充滿迷人自信。坦白說,她也不喜歡穿著太暴露,不過為了賭這一口氣,她故意道——
“我覺得這樣很好,領(lǐng)口太高只會讓人覺得太保守,倒不如維持原樣會比較好些!
不理會白圣修的眉頭皺得更緊,她逕自上前跟設(shè)計師說:“謝謝,這樣就很好,不必再更改!
設(shè)計師贊同地溫溫一笑。眼前擁有一身白嫩肌膚的東方女孩,將這套衣服的優(yōu)點全數(shù)發(fā)揚,找不出一絲缺點。
白圣修無可奈何的苦笑:好吧,既然她都這么說了,他也能妥協(xié)。
“那就這樣,就選定這件禮服!彼俪O(shè)計師說。
設(shè)計師得到指令,馬上把沈墨言帶回房內(nèi),讓造型師替她上妝弄頭發(fā)。
再過半小時,房門一開——
沈墨言如同洋娃娃一般,長發(fā)高綰在后,黑色禮服讓她復(fù)古中又不失端莊。
燦亮亮的眼神流轉(zhuǎn)間,散發(fā)的嫵媚風(fēng)情盡數(shù)投向他,蜜桃色唇瓣朝上輕輕一勾,璀璨如天上星辰。
“這樣可以嗎?”剛剛看鏡子時,連她都快認(rèn)不出眼前人是自己,被改造變身的她,陌生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白圣修沒有回應(yīng),呆望她好半晌后,才驀地回神的從桌上拿了一條項煉來到她身后,輕柔的幫她掃上。
他溫?zé)岬暮粑慈旧纤念i項,叫她不自覺臉紅起來,他修長又略帶粗糙的手指,更在碰觸時惹得她心頭狂跳不休。
“你很美!彼ひ舻统,幾乎是靠在她耳際邊訴說。
她絕塵的容顏,冷艷得快叫他張不開眼,他好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別人窺見她仙劉芙一囂。
聞言,她嬌羞地笑了下,臉色更顯紅潤!爸x謝。”
他靠得太近,近到讓她頭暈起來,心顫抖著。
“時間快到了,我們出發(fā)吧!卑资バ弈闷鸱旁谝伪成系奈餮b外套,來到她身旁,自動提供手臂給她。
“恩!彼龜堊∷氖,朝他綻出淺淺一笑。